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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那少女呢?”
  “她失踪了。”
  她的家人也在找她,一个活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于是他们怀疑上了孔莲。在少女顺遂的生命中,孔莲是尤其显眼的一个变数。
  孔莲是义气帮的一位舵主,义气帮在江湖中颇有信誉,解释因果之后孔莲承诺一定要找到那位女子。
  叶听雪听得恍惚,看着地上复杂连接的几个字,忽然问:“那女子……是不是凌霜儿?”
  “是,也不是。她并不叫凌霜儿,但她确实是赤鞭门门主的女儿。”
  “剑宗……剑宗……”叶听雪看着那个“山”字,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她的失踪,是和岽州有关吗?”
  “嗯……赤鞭门去查了黑市,果然在一个人牙子的手里发现了条精致的红色鞭子,那是凌霜儿的东西。她便是通过这样的肮脏交易,被卖进了岽州飞羽剑包家。”
 
 
第99章 恍惚隙中驹99
  谈及衢山剑宗,不免就想到其绝峭险峰,山顶楼阙冷清,和时常造访的流云和野鹤。衢山剑宗立于高山之上仿佛云外仙京,其中之人也飘然出尘恍如真仙。
  仙人的衣袂不会沾染凡世的红尘,名高比山巅,剑臻至化境,其他几把名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蒙尘晦暗,唯有太岳熠熠生辉。
  柳催没去过剑宗,只听人说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而他对剑宗的评价是:“道貌岸然,这样的也配做真仙?”
  衢山剑宗立于此世已有两百多年,见过几个王朝的更迭,经过无数风浪才到如今的位置。从衢山的山巅上走出来无数的剑者,江湖上许多剑道大家都和衢山有过不浅的交集。
  比方说岽州的那把飞羽剑。
  柳催眯起眼睛,回忆起从岽州带着一身血色离开的事,好像才刚刚过去不久。他垂下眼,看见有人如捧珍宝一样地握着他的手。
  “你心中有恨。”叶听雪立刻就察觉到了他异样的情绪,如果不是他看着,柳催的指甲该剜进掌心皮肉里。这个人从死人岭中一出来,就将矛头直指衢山剑宗。
  除了仇恨厌恶,不剩其他。
  当然,他对其他的那些流派宗门都不大有好感,即使是潇水山庄,在意的也始终只有一个叶听雪。
  那双眼里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叶听雪看不懂其他的意味,只能窥见他不慎流露出的一丝痛苦。分不清是真的伤心,还是假的难过,叶听雪不想细究这些,而是选择直接去抱住了他
  “我恨的太多了。”柳催甚至连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会恨,更遑论其他。
  “表面的极度光鲜不过是为了遮盖底下的恶,剑宗的肮脏事不少,留心看一看就会知道,丑得令人作呕。”,柳催把那个“山”字轻飘飘抹去了,“谢怀我要杀,剑宗我也不会留。”
  山不能轻易撼动,那就去找其上的朽根烂芽。柳催去了一趟岭南,赤鞭门门主痛失爱女,这个荒蛮之地的小门小宗却连报仇的办法都没有。
  他越查越心惊,官府颠倒黑白,剑宗护短偏私。甚至是孔莲这样口口声声说要救出凌小姐的义气帮侠客,也陷于帮派利益而将此事模糊,有意使其不了了之。
  凌小姐死得不明不白,尸骨至今都还未曾找到。赤鞭门门主怒火滔天,恨不能用鞭子生生将那些人全都勒死,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而飞羽剑甚至利用手段,明里暗里将其打压,更叫他生不如死。
  名门正派沦落到和恶鬼做交易的境地,实在可悲,但他没有办法。苦命人只能凭刀剑求取公理,失道者唯有鲜血才能偿尽恩仇,柳催是这么和那个落魄如鬼的赤鞭门主这么说的。
  “唯有杀。”这么煞气腾腾的一句话落在叶听雪耳边,只叫他心惊。
  柳催年前从死人岭离开,为这事四处奔走,途径黄湖之地见了义气帮的一场混乱。疯癫的孔莲和另一位舵主打在一块,声势极大,死伤十数位义气帮的兄弟。
  最后是以孔莲坠湖失踪,才结束这场闹剧。
  “孔莲当时就疯了?”叶听雪反应很快,回忆起那人的模样,和他对阿芙蓉这药的痴迷和追求,心中不免生起一阵恶寒。
  柳催回忆道:“我灭了包家满门后,他也曾回去调查过这事,应该是去查包滕以处子阴精制成的那味,叫做‘贞仁砂’的药。”
  他一早就认出这疯子是孔莲,去了王家府邸之后从孔莲身上套出了话。
  孔莲始终不敢相信包家就这么轻易被人灭门。恶鬼不用顾及俗世的利益人情,强悍得刀下无一活口。道义竟为恶鬼所证,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他自诩侠义的心肠颇为不堪,于是再度去调查包家。
  “贞仁砂”,孔莲为差此药不惜以身试险,可惜他用的并不是“贞仁砂”,而是食之成瘾的阿芙蓉。
  阿芙蓉的瘾使他不得不为这药低头。为消解痛苦的瘾病,为寻得吃药时那种极乐妙法,孔莲逐渐沉迷其中,无法抽身。
  到最后形销骨立,昔日潇洒风流的孔雀舵主成这么一副样子。但孔莲始终无法接受包家惨案的事实,在被阿芙蓉的刺激之下,贸然和剑宗在外游历的弟子动手。
  剑宗由此和义气帮有了嫌隙,这事被人压了下来,知道的并不多。只当是一桩小误会,不知道动手的人实际上是义气帮的一位舵主。
  孔莲在黄湖受罚,那时他正巧断了阿芙蓉这药,瘾病一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原以为他会坠湖溺死,不想这人还捡回来一条烂命,流窜各处也没人认出来。
  在天官岩,他也是寻着阿芙蓉的味道找上了绮琴,绮琴要他帮着把自己变成了“徐乱”,要孔莲帮着她一起向王家寻仇。
  “我和那个女人一样,世上很多人都跟她一样,走上这种绝路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柳催感觉那人将他抱得更紧,这副似真似假的可怜相果然会引得叶听雪心软垂怜。
  柳催勾起他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头上把玩:“不过她是被人利用,我比她清醒一些,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叶听雪没去问他要什么,而是说:“剑宗已经知道凌霜儿这个身份与你有些瓜葛,怀疑杀害霍近芳的人就是你。”
  柳催这些日子跑到关外,黄泉府的人按兵不动,消散在世间踪迹难寻。可越来越多的恶鬼在兴风作浪,今日出一个“徐乱”,明日来一个“尸清寒”,恶鬼源源不绝地为祸江湖,将黄泉府推成至恶至邪的魔宗。
  “我不在意,相反,这事情闹得越乱越好。”柳催发出一声浅笑。
  “……”叶听雪很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在他耳边轻轻吻了几下。温热气息薄薄落在那里,很柔软,一下将柳催心里充斥的燥气给吹散了。
  困倦陡然袭来,柳催闭上眼,又见了血色纷乱的地狱景象。他脑海常常浮现这种幻象,是阎王令在着折磨他的精神,让这本就脆弱的精神更加不堪。
  这癔症有愈演愈烈的倾向,脑中幻觉越发明显,甚至偶尔浮现在他眼前。但柳催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当这是寻常的噩梦与苦痛,无非又是不得安寝罢了。
  不值得在意,毕竟有人说过会送他好梦。
  叶听雪感觉到怀里这疯子是真的睡过了才终于松了口气。他闻到一点浅淡的血腥气味,分不清这是谁的血,毕竟他们两个都有一身的伤。
  罢了,罢了,叶听雪同样也感到了困倦。两人挨在一起,偷得冬夜篝火边的一刻浮生,怕是今生都再难有这种特殊的体会了。等到火灭了,外头大雪该停,他们又要开始新的一轮奔波。
  他们从荒山中出来,到了人多复杂的地方,消息也灵通许多。柳催的人很快找过来,仿佛预料到他们会出现一样,伏东玄的信件也不期而至。
  柳催去找黄泉府的暗线,叶听雪并不和其同路,他不去黄泉府,他要去另一处地方,去世宝钱庄。
  世宝钱庄是苏梦浮名下的产业,大魏各地都开有,对外广达四方,暗中联络也很紧密。虽然这并不是前朝承天府所经营的暗线,但苏梦浮还是交给了他,如有要事,都可以凭此暗线知会与行动,是份不小的助力。
  叶听雪将那把叫做“佳期如梦”的剑寄存在世宝钱庄里,掌柜听他报了主人的名字,忙不迭地去联络东家。叶听雪说不麻烦,取纸笔列了几条消息吩咐去查,
  掌柜接过那张纸眯眼一瞅:“这事好办,公子只需等一等,日暮时分我便将消息带出去。”
  事情交代完毕,叶听雪也不欲多留,起身便要离开。那掌柜忽然起身说外头落雪了,需不需要备伞。叶听雪透过窗子往外一看,果真见了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早晨才停的雪,现在又被冷风一吹,从高天纷扬落下。
  “公子?”掌柜没等来回应,见叶听雪往外看得很出神,于是出声提醒道。
  叶听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有人来接我。”
  从世宝钱庄后门出去,叶听雪果真见了红伞红衣。柳催盘腿坐在石阶上,也不嫌凉。伞柄斜斜搭在他肩头,雪只在伞上留了一半。见他出来了,柳催原本冷漠的脸忽然笑了笑,扬手朝他掷了一个小袋子。
  叶听雪接过手时那袋子里还有一点温暖,是袋用油纸仔细包装过的粉酥糖糕,一小块一小块的很方便取。这糖块边上还放了另一样东西,不是吃的,是件铁打的令牌。
  他把令牌取了出来。牌上雕刻祥瑞麒麟的纹样,正反都刻了字,一面写的“道恩重义”,另一面写的“彰怨轻仇”。
  “这是……恩仇令?”
  “嗯。”柳催点点头,“来时不慎漏了行踪,被人追了一路……左右都是要交涉一番,聊完了便和他们要了这个东西。”
  叶听雪从袋子里头挑了块糖丢给柳催。不慎漏了行踪?他看着这身扎眼红衣,并不觉得柳催哪里是副谨慎的样子。柳催一向也不爱和人废话,他能跟那些人聊什么,大约又是动手了。
  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一时忘记该说些什么。算了,反正说了他也不听,柳催行事恣意,三言两语很难劝住,索性不费那个口舌。
  柳催一直盯着他,目光很是直白赤裸。没等来那人的回应,让他犬齿发痒,想冲上去对着人咬上一口,罚他为什么不用以往那种温柔的眼神看回来?破令牌有什么好看的。
  恩仇令被叶听雪仔细瞧着,这物看着平平无奇,却得是由八方同盟几位掌事共同颁布才能流出。天下恩仇,悉数定在这小小的一块令牌之中。柳催如今是众矢之的,被大宗门联合追杀,无数人要拿这个令牌取他一条性命。
  而苦主本人却毫不在意:“从天官岩暴露行踪,这些人很快就布置了。好烦,阿雪怕不怕?”
  他把那块糖仔细拆了,伸手递到叶听雪嘴边。但在那人用手去接的时候他又不给了,非要等人倾身下来用嘴去尝。
  “那些人倒不怕,怕的是你。”乱晃的手被一把捉住,叶听雪才倾身噙住那颗糖。粉丝糖糕在柳催那几只手指上留了点糖粉,他捻了捻,很想把它们都抹到叶听雪唇上。
  叶听雪给他撑起了伞,糖块在嘴里,让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含混不清:“怕你又乱来,你想做什么,跟我仔细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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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状态有点不好,下周期中考试 这段时间应该不能经常写了🥲
 
 
第100章 承天府杂事统编·熙德年卷(残)
  -潇湘·其一
  承天府成立之初就招揽天下四大名剑,作为府中掌事。天子亲授官职,除了府主是正三品外,余下几位掌事都是从三品官。
  看着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其实都是苦差事,朝廷庙堂两手抓,烦心事只多不少。上一任潇湘剑叶濯在上阳待了拢共不到四年,便以身体抱恙为由将其衣钵传给其子叶棠衣。
  但叶棠衣似乎无意去承天府任职,此前府主曾派人去宜陵请过他,还带了楚皇手谕。
  按潇湘部在元奉年间保留的卷宗来看,府主差人去了六次,据说理由是叶棠衣一次戴孝,四次病重垂危,还有一次……
  还有一次也不等人说,叶棠衣自己拎着行李包袱出来了,竟是一刻也不多等,快马加鞭地赶到上阳。
  个中缘由叶棠衣本人并不透露,却还是收录进潇湘部的卷宗里。这是后来苏情君在府上秋宴时,将其灌得酩酊大醉,抱着酒壶子的叶棠衣被酒气冲昏头脑,才将此事说出。
  原因无他,这把潇湘剑来到上阳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族中长辈替他说亲,而对方是一位他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女子。
  这亲事就差定下日子了,再多等些日子,叶棠衣就能穿上那身大红喜服。
  叶棠衣半辈子醉心剑道,那柄潇湘剑使得不比叶濯差上多少。因为本心纯粹,他对情感之事也十分慎重,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位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承天府潇湘部曾经调查过他,卷宗记录过叶棠衣有一位小妹。
  她对叶棠衣的评价是:“……兄长颇有侠气,他要做世间最快意的人。能同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应该是最懂他的人。知道他的心,知道他的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明月跟茶酒。”
  卷宗完整收录这位小妹的话,她后来又说叶棠衣太过理想,潇水山庄想要的应该不是一位浪子侠客,而是一把有利于家族的剑。
  “兄长去了上阳也好……他不是不喜欢上阳,他只是不喜欢拘束罢了。”
  困住他的是好大的一个潇水山庄,和一个法度森严的叶家宗堂,规矩甚多,困着剑都不自在。
  而叶棠衣来到上阳以后,也确实很少有拘束。府主阳捷春是个顶顶忙的大官人,有时叶棠衣一整个月都见不上他的面。
  所以叶棠衣处理完每日公务,例轮出差,除去这些,他能自己做主的时间也算不得少。当然,公务之外还有许多频频发生的杂事要他处理。
  比方说飞花剑那位姑娘时常旷工,流连酒楼和赌坊。叶棠衣要做的事情就是带好银子前去赎人,把一个醉鬼,或者一个输得连剑都赔进去的伤心人带回承天府的飞花部。
  起先叶棠衣还对这大麻烦感到十分困扰,后来有一回在酒楼走错了屋子,他在其中和一个华衣公子相谈甚欢,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那位公子正要亲自动手,准备做一道新鲜的白灼河鱼。叶棠衣闻见香气,立刻就想起了家乡宜陵的鱼脍风味。他在门口驻足停留片刻,被人看见了,里头那公子热情地招呼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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