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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衢山剑宗一行人刻意隐瞒了他们那位大师兄的消息。
  到最后,罪名推给了从不发声反应的黄泉府。至于孔莲,衢山剑宗和义气帮为了这个人再起争端,双方已经约定好要在衢山地界之内的黄羊城举行江湖公辩大会。
  果然是越闹越乱,叶听雪感觉这些宗门流派之间的矛盾演变得越发激烈,牵扯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柳催想要的局面是这样的吗?
  叶听雪心中思虑,将这信纸给放下了,看柳催那副样子 就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
  次日大早叶听雪又去了一趟世宝钱庄,这回是东家亲自过来接待。叶听雪看他眉中带有忧虑神色,心里一跳,预感接下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那东家叹了口气说:“我家主人和其他人分散以后,来此途中行踪忽然消失,暂时不知下落如何。”
  世宝钱庄驯养了一批鸽子用以联络消息,今天早上飞回来了一只,停落之后不久就断气死去。这只鸽子身上有几块地方的羽毛都秃了,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他们怀疑这鸽子是被毒死的的。
  飞回来之后才毒发身亡,这明显是一个警示和威胁。
  “鸽子身上可曾有找到纸条?”叶听雪问着,那人应声从怀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纸片。
  这是一张沾了血的碎纸,血迹将它染透,其上只有寥寥几个文字,看不分明。他说:“系在足上带回了,是主人的笔迹,不过为人所毁。”
  叶听雪心中发寒:“是给鸽子下毒的那个人。”
  纸上有血,如果这是苏梦浮的血,那她很可能受了伤,情况不明,但应该不是很好。她双腿本就有着旧伤,天寒地冻不会让那两条残腿好过多少。她如今不用剑,一身功夫却仍胜江湖上绝大多数人,若是腿疾发作行动不便,必然不好脱困。
  “上一次来信的时说已经到了沣镇,但那已是五天以前。五天的行程下来,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东家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有想打事情会便成这样。
  叶听雪盯着那张带血的碎纸,沉思良久,忽然说:“那只死掉的鸽子还在吗?我想去看看。”
  鸽子还在后院的木桶里,这只鸟的尸体已经很僵硬了,灰白色的羽毛脏兮兮的,看着很是凄惨可怜。鸟的眼睛还睁着,圆目混沌,颇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东家差人给叶听雪送了一只夹炭火的长钳子过去,叶听雪道了谢,以此物来拨动鸟尸。
  确实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掉了几处毛,说明这鸟不是从天上被射下来的。极有可能是苏梦浮决定用鸽子传信的时候发生变故,被人捉住了。
  鸽子挣扎过,所以羽毛凌乱,又沾了许多灰尘。叶听雪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用这物在鸽子的翅膀和腹部反复擦拭,洁白的帕子上瞬间就沾染上许多细小的黑色颗粒。
  看叶听雪仔细盯着那张帕子,东家不解地说:“这泥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不是泥,是煤灰。”叶听雪将上头那些黑色颗粒抖落下来,帕子上还有一层灰色的粉末。他问道;“沣镇附近有没有煤矿之类的地方?我猜鸽子可能是从那里飞出来的。”
  “煤矿?沣镇倒是有许多家木炭厂,矿山么……似乎在八里坡有个小矿山,不过十几年前就荒废了,那段路也没人去,怎会是那里?”
  叶听雪已经收拾起身“借我匹马,我亲自去看看再说。”
  沣镇离这得不远,叶听雪没打算去沣镇,而是按着指示直奔八里坡。虽说这地方叫坡,可山也不算小,地势还十分的崎岖。
  矿山早已荒废,山上的草木不丰,暴露出的山石沾染了未化的白雪,显得更加萧索。这地方实在太大了,苏梦浮能在哪里?叶听雪牵着马转了很久很久,并没有从这地方感到其他人的动静。
  他往更深处走,废弃的矿道上堆叠着山石,夏日的暴雨将这些石头带到这里,雨水能走,石头却留了下来。
  地上没有煤石,散落在外头的一早就被人给捡走了。那只鸽子既然能蹭了一身煤灰,那说明它所在的地方至少是有煤石的。
  再往里走就要进矿洞,叶听雪不敢呼唤苏梦浮的名字,如果苏梦浮真的被人困住,那么他惹出来的动静必然打草惊蛇。
  叶听雪摸不准这情况,还是觉得自己谨慎行事为好。这念头刚刚萌生,他就感觉到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下一刻脚下土地便开始震震不止。
  山石抖落,灰砾大片大片地从洞壁掉了下来。叶听雪感觉里头有异状,当即就退开正欲往外奔去。他还没有跑出去,面前就袭来杀气腾腾的一物。
  风楼出鞘,一剑将那东西给斩开。叶听雪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不大不小的圆圆一粒,分量却一点都不轻,震得他握剑的手臂狠狠一麻。
  那东西掉在地上,也根本不止一粒,这物又从四面八方朝他击来。
  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重,叶听雪身法不俗,巧妙将其避开。这东西飞出来的方向也不见得有人,他寻不到,终于感觉到有另一人的气息潜伏在这里。
  钢铁般的石头打砸在矿道上,这幽深荒废的隧道不堪其扰,已有倾塌的趋势。
  叶听雪眸光凛凛,沉声道:“装神弄鬼,为何不敢出来相见?”
  那人收敛气息,加之铁石干扰,隧道摇晃,杂声四起,再如何仔细也不能分辨出那点微弱气息究竟出自哪里。
  叶听雪决定赌一把,风楼斩向一粒铁石,忽又将剑刃改变,银光流转,剑气荡开如雪浪推岸。隧道被剑气冲撞,不堪重负,连带着周遭地界都开始震颤不停。
  动乱之中,他听见丝线崩断发出的轻响。叶听雪不再多留,提剑朝着声起之处追击而去。
  一根腐朽而断裂的死木,并压着几块苍苔巨石,剑鸣一声,危机悄然而落。那人敏锐察觉到杀机,金丝扯着巨石飞散,交错间绞断了那根巨大的死木。
  这线锋利至极,叶听雪一剑受阻,金丝绕在风楼上,他正欲改换招式,但金丝更快。叶听雪的剑再也进不了一分,他只消一动,便会扯动大石跟巨木。
  叶听雪收停了手,风楼剑面缓缓爬过来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在寒冷冬日它也不曾休眠,只是懒洋洋地,一副倦怠模样。
  它朝叶听雪吐着信子,然后就对另一个方向支起身体。叶听雪猛地回头,只看见一只杏粉色的袖子从他眼前晃过。
  那人用水烟枪敲了敲风楼,疑惑道说:“怎么又是飞花?”
 
 
第102章 恍惚隙中驹101
  金丝绞动,险象环生。那条小蛇顺着风楼剑面窜向了叶听雪,此等毒物若是近身又将是一场危机。
  叶听雪临危不乱,翻手一动镇住风楼,激荡的剑气将这条黑蛇弹飞,金银装饰的长烟斗把它接了过去。
  仔细看着交错的金丝,那些锋利的丝线能划破人的皮肉,取他性命也不在话下。叶听雪困在金丝围成杀阵之中,四周杀机尤其明显,他却分毫不乱。
  叶听雪看着金丝动势,逐渐摸到规律,他忽然绕着几条不动的线,长剑将纠缠的金丝破开,金丝绷断溅出点点火星。风楼和长烟斗交接数下,步步紧逼着朝那人命门而去。
  那人单手拿着烟斗和叶听雪过招,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似乎并不在意那把利剑。
  “剑是飞花,你人却不是,也对……世上应该只有一个飞花。”他幽幽叹道,语气温柔,眸中却是探讨意味,“哎呀,颓山荒野怎么跑进来这么标致的人物?”
  叶听雪手上一疼,一颗细如米小的金珠狠狠撞在他身上。
  那人一手以烟斗应付于他,另一手藏于袖中,背在身后,正使着诡异非凡的暗器。叶听雪那剑忽然变了气势,原本如水一样潇洒平淡的剑招忽然变得凌厉如鬼,再也不留分毫,极招再现。
  “嗯?”那人语气疑惑,手上一轻,精致的烟斗被剑锋所斩,不复先前的华丽。
  那剑追至咽喉,他骤然抬眸看见叶听雪的那双冷眼,心中惊骇。死劫将至,陶思尘当即抛弃了那只花里胡哨的烟斗,另一手伸出去直接握着了长剑。
  铁器相撞,长剑争鸣,叶听雪手上用力握着风楼前压,逼得那人只得连连后退。陶思尘握剑那只手是钢铁所铸,并非人胎血肉,所以不惧怕剑锋会将他所伤。但风楼此剑不是凡品,叶听雪本人也不是庸人,他勉力向前,不偏不倚正是要取走那人性命。
  陶思尘终于收敛了那副轻佻的神色,脚下一顿不再后退,但他的动作早已被人算计清楚。叶听雪另一手扬起风楼剑鞘,打飞数道暗器。执剑那手也分毫不滞,陶思尘错估了他的剑,肩膀瞬间见了红。
  铮——
  陶思尘往腰后一按,叶听雪沉默地看着他动作,手上更快,提剑几乎要斩下了身前那人的头颅。后者不为所动,他身后机匣已开,弹出几道铁丝黏住了风楼的剑。叶听雪被激得停顿的片刻,让陶思尘有了机会。
  他臂上暗扣滑落,五指做钳,紧紧锁住了风楼。剑也有筋骨,陶思尘看了看手里抓着的那把剑,眼光深沉,他太清楚这样的剑有多么容易折了。
  “她人呢?”叶听雪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他。风楼被扣死了抽不回来,叶听雪微微眯起眼睛,还是保持着拿剑对着他的姿势。
  陶思尘笑得十分讽刺:“刚才还对我喊打喊杀,我要是死了,这山里你还能去问谁?”
  叶听雪不为所动:“阁下最初似乎也没想要留我性命,若不是认出了这剑,只怕手段更是无情。”
  玄微变幻,万千机巧。他身后那只机匣有一百零八种变化,无论是金丝铁石,还是飞星摧城,这些机关成了暗器也照样恐怖,一样防不胜防。
  叶听雪曾经在死人岭的时候,研读过一本名为《玄机述》的书,小小一册能让他摸清那座变幻不定的百千塔。
  百千塔中无数机关,大体也可分作一百零八种。叶听雪这些日子经历过的血雨腥风,和人交手无数,见过不少使用暗器的人。但眼前这个人出手并不一样,从最开始铁石金丝,就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之感。
  说是暗器,其实更像是一种机关。他以《玄机述》中所撰解法来应对这种机关,竟然无比的契合。而在这人走投无路,使出自己身后那个机匣保命之时,叶听雪就彻底印证心中猜想。
  陶思尘笑了笑,那条蛇从他的领口中钻出,绕着他脖颈爬到脸上,对着叶听雪吐出信子。
  “她在哪?”叶听雪看着那个和蛇相逗的人,又冷声问了一遍。
  “冬天了,相思会觉得很冷,没精打采的。”陶思尘答非所问,自顾自地对着那条黑色的蛇讲话。这条蛇被他取名叫做“相思”,是个很怪异的名字,正如他本人一样怪异。“东君还不曾眷顾寒冬,在这荒野,哪里找得到飞花?”
  陶思尘反问道,铁手往上轻提,被紧紧握着的风楼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陶思尘偏头示意道:“但这才是飞花。”
  他语带深意,可是苏梦浮下落不明,又可能负伤,这事不容耽搁。叶听雪不欲和他在这里过多纠缠,但陶思尘显然不想轻易让他走。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的眼睛太漂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很容易让人动情。”他说罢,相思就顺着他的手又爬了出去,还是朝叶听雪的那个方向而去。
  叶听雪眼神依旧冰冷,没有变过分毫。这个人有意留他,目的不明。
  他不去看着陶思尘了,眼光落在那条蛇的身上:“机关可以毁去荒废的矿道,你原本只布置了这点机关,发动时我身边并没有活人的声息。既然不用看着‘摧城’毁山,你又为什么去而复返?”
  一粒铁丸落到了地上,虽只是小小一粒,分量却实属不轻,在地上砸出来一个深陷的坑洞。陶思尘手上还握着一粒,他把玩着这物,佯装出手要把东西砸向叶听雪。后者丝毫不惧,依旧是平静冷淡的神色。
  陶思尘也没想到这位昔日潇水山庄的大公子,如今红衣鬼主身边娈宠,竟然这么无趣。逗也逗不动,一副冷漠死板的样子,红衣鬼怎么喜欢这种人?
  “去而复返,正好与我遇上了。”叶听雪回忆起刚刚那事,这人悄然而至,也没见他出手就认出了他这柄剑是“飞花”所用的配剑,而交手之后也发现他并非是苏梦浮。叶听雪问:“毁去矿道是什么缘由?又为何无故向我动手。”
  “看不顺眼就砸了,哪有那么多理由?我看你漂亮才和你多说两句,换寻常人有几个能和我说这么多话?”陶思尘一副恣意狷狂的神色,但叶听雪很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试探目光。
  陶思尘说:“何况,大公子如今不是众矢之的么?我义气帮是武林正道,就不能杀了你这魔头为民除害?”
  义气帮?他竟是义气帮的人,叶听雪心中思忖,不免想到天官岩中那个被阿芙蓉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孔莲。
  陶思尘看着他,故意提及义气帮之时,叶听雪果然有一瞬间的沉默。他便知道这人真的在天官岩出现过。陶思尘笑了笑,心道出来这趟还真是不亏,又是飞花又是潇湘,平常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剑?
  他解开铁手上的机关,紧紧钳住的铁指终于松开了风楼。如今陶思尘没有杀意,他也知道这人的后手就是身后的机匣。凭他钻研《玄机述》掌握的法门,其中大半机关他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开,并不十分惧怕他。
  但叶听雪仍然没有彻底放开对陶思尘的戒备,这里有一个义气帮的人,其他地方还会有埋伏吗?他不清楚,也不敢掉以轻心。
  “你杀不了我?我要杀你会费点功夫,但要你命这事还能做到。在这里纠缠没有意义,你为飞花而来,我也为飞花而来,如果好好说话问不出来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叶听雪收回了剑,语气中是毫不遮掩的威胁意味。
  陶思尘把乱窜的相思抓回来就往自己衣服里塞,他显然也感受到了叶听雪危险的语气,耸了耸肩,十分顺从道:“我追她而去,可惜她并不理会我,就消失在这荒山里。我怎忍心见一个姑娘独自一人在这山中游走?”
  他一早就查探到了苏梦浮的行踪,暗中追着她过来。但苏梦浮行踪诡秘,总是难以捉摸,让陶思尘一直追到了沣镇。也就是在这里,苏梦浮的脚程才忽然慢了许多,是她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便引着人一起进了这座废弃的矿山。
  “果然就遇到危险了吧,她身后可是被人跟着的,那些人可对要对她图谋不轨。”陶思尘比划着,说得绘声绘色,可是眼睛里是嘲弄的笑意,并没有见一点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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