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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十年前问剑大会闹的那一场,即使叶棠衣和霍郢各负重伤,但许多人都认为是叶棠衣败了,否则他以及他的潇水山庄怎么再也不在江湖出现?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退隐江湖,做宜陵烟水之地一个平凡的家族,或许是叶棠衣出于明哲保身的考量。
  叶棠衣怎么说也是承天府的人,虽然他被官家设计,陷害太深。旧朝败亡后,谢辉给不依附于他的朝臣都安上谋反的罪名,血腥的清洗持续将近一年之久。早早被放逐京城的叶棠衣处在一种莫名的境地之中,他最好的结果应该是跟霍郢一样归附大魏才是。
  他也远比霍郢更有理由。
  “师父他……他念及情义,跟苏前辈一样选择奔赴上阳。”叶听雪声音干涩,想到那人心中便生起悲伤。做出这种选择,就意味叶棠衣仍是选择忠于大楚,他不认可以下犯上,谋朝篡位的谢氏党羽,不想与其同流合污。
  柳催如愿以偿吻在他脸上,另一手拨开他脸颊下上的碎发,捧着他如捧至宝。
  “从后宫密道中闯出来,就算出了宫,想从早已被谢辉掌控的上阳逃出去也是苦难重重。承天府的人带着他沿着河道出去,那时才堪堪入冬,冰面还是脆的……但到底还是出去了,差不多六七日才见到叶棠衣。”
  谢辉对外造势扬言,都是承天府的乱党的意图谋害皇室,但他们真正是将那些皇子公主看做前朝余孽,必须除之而后快。叶棠衣牵涉其中,对于潇水山庄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冒险,他只能万分谨慎。
  “他行踪遮掩的很好,借了个外出游历的名头。没去上阳,最近只到了陂堰,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小的孩子。”
  叶听雪倒推年岁,无奈地笑了笑:“那时新阳才出生不久,能跟在师父身边的应该只有我了。”
  当时叶听雪才是什么年纪,身量应该还不够叶棠衣的腿高,想的应该是出去玩乐。叶听雪叹了口气,轻声道:“就算亲身经历过,我也不记得了,还不如你们查得清楚……”
  他话还没说完,柳催人已经起来撑在他身上。黑暗中叶听雪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神色,只能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呼吸,等那人接下来的动作。叶听雪心中默数,等不来什么,于是自己伸手去抱住柳催。
  一张榻上相依偎半宿,还是暖不了他的身体,那丁点热气都是从叶听雪身上沾染的,还只留在衣衫上头。
  “阿雪……”柳催唤他一声,眼前人没有言语,回应他的是紧紧的拥抱。柳催把头埋进他肩窝,叶听雪身上因阿芙蓉的缘故始终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很叫人上瘾,让人几乎要先进疯魔的境地。柳催在某个瞬间心中被恶念充斥,很想去咬断他的喉管,香气从血中来便把他血都喝尽,香气藏在肉中就把他拆吞吃了。
  阿芙蓉不是好东西,不该染在叶听雪身上,而且他也不能这么做。柳催吐了口浊气,最后只说:“我特别想你。”
  叶听雪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但总让他听得耳根发痒,心间滚烫。他在柳催后心轻拍两下:“我不是在吗?”
  “我一直很想念你。”柳催重复道。
  咽喉被他轻轻噬咬了一下,不疼,更像是有人在舔舐他。湿润的触感一瞬即逝,叶听雪心跳剧烈,手上紧紧攥着柳催的衣衫。柳催的话不需要他的回应,那人离开他的脖子,亲吻在他本要做回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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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光阴石中火124
  “那个不知廉耻的恶鬼,此次我等定将他诛杀!”
  霍玉蝉耳目聪明,在乱糟糟的一片声响中听见这么一句。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人,她是见过的。能被称之为恶鬼的人,是个极其恐怖的人。
  她没有见过柳催真容,这只鬼十分擅长伪装,曾经混在人中仿佛只是位普通的百姓。她想得出神,直到有人呼叫她。
  “师姐,快走吧,长老在等着呢。”聂岫走在她身边,见她面色苍白,额头隐隐带汗。霍玉蝉绞着手指,深呼一口气还是不能缓和心头惊悸。她停住脚步,极目往楼下看,仍然望不见心里想见的那个人影。
  “师姐?”聂岫给她递了张帕子,霍玉蝉没有接过,她紧紧抓着聂岫的袖子说:“师兄还没有回来。”
  聂岫有些惊讶,当初天官岩一行,师兄暗中和他们同队,返回剑宗的时候却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聂岫明明记得当时霍近英说,他要去找一位隐世大师问药,转而走了一条水道。
  霍近英回来了?他并没有收到消息。
  “他前几日给我来了信,我也很惊讶,师兄说他已经到了……”霍玉蝉还没说完,台下人群中便传出一阵惊呼。
  “恶鬼!”
  面前飘来一张白色纸钱,还不及聂岫反应过来,下一刻就有只鬼手探到向他胸口。聂岫拦在霍玉蝉身前,当即就要把配剑抽出,可手背迅速遭人一点,整条胳膊瞬间脱力。
  身前那人衣衫穿得破烂,看着很像乞丐,狰狞的鬼面具遮住他整张脸。
  聂岫直面凶煞的恶鬼,顷刻间明白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但那恶鬼只是玩味地笑了笑,并没动手伤他,反而把一张纸钱塞进了聂岫衣领:“我等来剑宗做客,当然要给主人家带些见面礼才是。”
  “滚——”聂岫一阵恶寒,谁想要这种见面礼。他暴喝一声,就见那鬼点点头,手上再一推让聂岫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他会从这楼台上摔下去!聂岫身体瞬间僵硬了,他已翻身掉下了楼,耳边风声呼呼,霍玉蝉的喊叫声都变得十分模糊。
  “他自己说滚的。”裴少疾耸耸肩,毫无所谓地对霍玉蝉说,“还是你们剑宗都不教轻功,你那死鬼师兄掉到山底下也爬不上来。”
  霍玉蝉原本急切地望着聂岫,闻声震惊回头,但裴少疾已经不愿意和她多说了。
  这恶鬼纵身一跃便跳到了栏杆上,他高抬起自己的手,朗声大笑:“远道而来,岂能空手?我替黄泉府给各位送上一分见面礼!”
  他说话带了十分内力,叫台上台下,楼中楼外,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霍玉蝉和他离得稍近,被裴少疾的声音震得两耳嗡鸣,内息错乱便吐出一口鲜血。她睁开眼睛,提剑朝裴少疾刺过去,那人将身一错避开她剑招。
  霍玉蝉看到他身后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洋洋洒洒落下,好像狂风卷来的一场暴雪。
  做白事才用纸钱,霍玉蝉手上发冷,她好像置身在一场巨大的葬礼之中。
  纸钱太多,将高台盖成一片惨白颜色。孔莲被锁链捆在正中,他竭力仰着颈子看着那些纸钱,兀自癫狂发笑:“像像像,她学得好像!死了有棺材躺着,有人烧纸送路,鬼来了!”
  八方同盟众人都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这群恶鬼嚣张至极,让他们面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光义气帮就来了四位舵主,其中陶思尘年纪最轻,入帮最晚,说话不怎么有分量,所以站在最后头。站在后头,所以看着几家原本还暗流涌动,因着恶鬼闹的一场又变得同仇敌忾。
  他闲闲看着这些人,剑宗来了好几位长老,听说他们宗主也出来了,只是并不在场。陶思尘又去看潇水山庄的方向,那边来人也不少,主位上坐着的是叶新阳。这个少年庄主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褪去青涩与稚嫩,垂下的眼眸藏着不少心计。
  陶思尘想起来他们之间的谋划,似乎除了剑宗,就属潇水山庄对剿灭这些恶鬼最为出力了。他低头勾着相思玩耍,嘴角的笑有些难以控制。个中缘由,或许是这些恶鬼狠狠搅乱了那场问剑大会,又或是叶听雪为了那只鬼叛逃出潇水山庄。
  叶听雪……他想到了叶听雪。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陶思尘和他交过手,那个人绝对会是老头子最中意的剑者,他却看不得这些。天之下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只会叫他害怕,要是能杀了就好了,陶思尘叹了口,将这点心思妥帖地藏住。
  满天的浓云遮住了太阳,长天灰蒙蒙的显得十分阴沉,好似天极低,压得人心口发闷。无风无雪,却比以往更冷上几分。等到所有纸钱都落定到地面上,在场众人在那一刻都得了一种诡异的默契,没有人做声了。
  “审他,还是判我?”
  众人听得见声音,却找不到说话的人究竟在哪里?他们只知道这是红色,红色的,最恐怖的鬼影。
  “恶鬼所为,还需要问吗?”剑宗的长老并没有被他这做派惊吓到,只是皱着眉头,他极有威仪,沉声反问。剑宗发了话,就是坚定了要对付这个恶鬼的决心。
  众人很快回过神来,名门正派怎么会惧怕这种邪物魔头?除他是正义所为,是替天行道,苍天只会站在他们这边。
  红衣鬼现身在高楼最顶端,他身上带着一口刀,一柄剑,脸上同样被面具所遮,是和地下那十几只小鬼如出一辙的恐怖面具。他或者已经在那地方站了多久,又或者是无声无息地刚刚出现。无论是什么,这鬼魅一般常人难及的身法都很恐怖。
  叶听雪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黄泉府为他造势,出场需极尽张扬,反正决不能叫那些正派舒心。这些人要在公辩大会上问柳催的罪,无论最后是否能辩驳清楚,一场恶战都在所难免。叶听雪无意起争端,但他借了柳催的身份,还得把他的样子给演好。
  他站得高,底下的人便显得及其渺小,可无论怎么样他都能在围楼之中看见一个雪白的人影。因为柳催甚至不在屋里头,他直接坐在窗台上。
  对上叶听雪的视线,他以唇语示意:“我在,会一直陪你。”
  柳催将手上酒壶朝他遥遥一举,把壶中烈酒一饮而尽。
  叶听雪看他到就心中发软,但想着现在时刻情景一点都不对,私情只能暂放到一边。他收回心神,正色下来学着柳催一贯以来的那副嘲人语气:“当然要问,不然本座怎么知道你们又编排了多少向罪名?”
  见他对自己所做恶事矢口否认,义气帮的赤牛舵主是个暴躁性子,他一掌就将栏杆拍得粉碎:“你这不要脸的鬼,敢做竟不敢认,是怕梦中有真的鬼神来向你索命吧!”
  叶听雪语调骤然变得森冷:“梦中的厉鬼……若真有鬼神,那该惧怕的人可绝不会是本座啊。”
  “好吵!好吵!”高台正中的孔莲吱哇乱叫,他眼睛被干涸凝结的血和泥灰粘住,只能半睁眼睛,视线十分朦胧。但借着这点朦胧的视线,他循着声音看向高处那人,浑浊的眼瞳立刻撞进了一种和血一样的颜色。
  孔莲还朦朦胧胧看着那个人影,肉身经受过的痛苦比他的记忆来得更快,也更激烈。他浑身发抖,忽然往前方剧烈地挣扎,但铁索紧紧将他束缚在这个地方,无法逃脱。
  “鬼……”他原本就精神混乱,受了刺激变得更加癫狂,“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不该去找她的。”
  “她是谁……”叶听雪将声音拉得极长,话是对着孔莲所说,眼睛却淡漠扫过底下众人。那一眼中有十分玩味,有人仓促见对上那双眼睛,被这如狼如隼的眼神惊得心头发寒。
  被鬼压了一头,很叫人不服气。
  义气帮的人看着疯癫的孔莲,审判昔日同门他们毫不留情。孔莲在天官岩能和恶鬼牵扯上,他当初也算一位风流侠客,如今却堕落到与恶鬼为伍,这叫义气帮深感不齿。
  赤牛舵主道:“孔莲虽早已叛逃我帮,但看他现在被折磨的这副样子,显然是被你们这邪恶鬼所蛊惑。杀人满门,两手血腥,今日不除你这恶鬼你,来日更会危害世间!”
  他说得正义凛然,叶听雪看见无数刀剑齐齐对向自己,心中不惧,反倒觉得好笑。
  孔莲以头抢地,将额头皮肉磕烂流血,两唇颤抖,絮絮叨叨地念叨说:“她是……她是……是赤鞭门的小娘子,包滕把他害死了,我却不敢救她。”
  泪和血混在一起流了他满面,厚重的污垢都不能遮掩住他脸上压抑的痛苦。满座哗然,原来孔莲口中说的并不是恶鬼徐乱,而是一位可怜的小娘子。提起飞羽剑包滕,又狠狠戳在剑宗的痛点之上。
  叶听雪笑了笑,抽出众愆打飞暗中朝他打过来的一枚暗器,他也不在意究竟是谁动的手,直接折断了那只小箭。叶听雪手握众愆横在自己面前,这把刀是一把开过刃的礼仪刀,同时也是无双之兵。
  这把刀意味着什么,这把刀承载着什么,叶听雪手指拂过那四个篆字——彰暴众愆。
  柳催从不将众愆当成自己的佩刀,因为这刀实在太沉重了。刀锋锐利,刀面明亮,可映照出来的确实一副惨淡可悲的世间。
  很沉重,叶听雪紧紧握住它:“为什么呢?你有手有脚,又有一身不俗武功,都说‘义气如凌云’,看着她死是你的道义吗?”
  孔莲怔怔地看着他从高楼中飞身落在台上,衣影飘飞,像坠下一只红莲。孔莲记得这个人,屠杀包家满门的人,他亲眼见着恶鬼把人杀死。那恶鬼原本也要把他杀了,孔莲当时动弹不得,被大笑的恶鬼泼了一身还是温热的死人血。
  “可……可包滕说他受剑宗庇佑啊!”他扯着锁链起身,好几个剑宗弟子提剑围了过来,他们看不得剑宗被这癫子侮辱,又不敢当着红衣鬼的面向孔莲动手。
  为首那人面容冷峻地对孔莲说:“少将脏水往剑宗身上泼,飞羽剑早已自立门户,如何需要剑宗庇护。”
  孔莲两眼充血通红,看了他们一眼后并不回答,仍自顾自道:“包滕说……她是为药献身,这有什么错?包滕说,有此元阴就能炼成化神丹,治我疾苦……这有什么错?”
  “休得胡言!”一位剑宗长老抽出长剑指向台上数人,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叶听雪冷笑不语,孔莲兀自哭嚎,只见得那位长老神色有些僵硬,若是没有看错,他的剑尖在微微发抖。一旁义气帮的人没说话,潇水山庄的人也没有说话,但面色也不比剑宗的人好看多少。
  “真热闹。”另一处栏杆上立着几个承天府的人,他们似乎游离在这场闹剧之外,用细尖嗓子闲闲评说。
  叶听雪自然也听见了那人说的话,他看了一眼,在承天府的人群中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少年。
  少年面容秀丽,对上叶听雪后勾唇一笑,随后目光越过了他,专注去看孔莲了。
  他当初在潇水山庄的执法堂中也遇到过这个人,与自己似乎有过旧情,但叶听雪记忆混乱,至今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而他现在扮成的柳催的样子,那个人绝不可能认得出这不是柳催。所以那一笑究竟是什么意味?叶听雪一时不解,但显然他也认识得柳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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