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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古代架空)——匿名np爱好者

时间:2023-09-06 20:36:23  作者:匿名np爱好者
  崔叙彼时听他说完,自抿上一口酒,因顽笑说:“我还以为你背了一件赝品来呢!也不怕我与元昱合谋,昧了你的画去?”
  杨元昱不好附和他打趣自己的先生,也不好帮着反驳,便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吃酒,不让自己有被点名发言的机会。
  “侯爷昧了我的画有什么用,也拿来撕个响听?”胡昶说的便是崔叙上回撕御扇的那件事了。
  崔叙渐有些微醺之意,指着闷头吃酒的杨元昱笑骂道:“你听你听,他又翻旧账。”而后转对胡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询问道:“你要真是计较,便拿幅你作的扇面来,回头我叫皇爷题上两笔算作补偿,你……意下如何?”
  “可不敢劳驾。”胡昶也不说到底不敢劳驾谁,语气十分轻佻随性,毕竟在他心底里对皇帝也说不上有多么恭敬。这又唤起崔叙的好奇心,追问他道:“分明是皇爷赐你的功名、授你的官职,不过往后头挪了几位,就值得记挂这么多年?”
  过去这么多年,胡昶头回知晓自己当年的科举名次确有变动,不过时过境迁,近有零星的触动与些许的感喟,皆融进了手中那盏茶中,因笑道:“是啊,明明是圣上亲试的殿选,士人却只记着主持春闱品定排名的主考官、记着供养自己寒窗数载的乡里,唯独忘了圣人恩惠。即便是圣上钦选之人,也少不了有媚进邀宠之嫌。我名列二甲,又经贬斥,虽至今未任实职、未有实绩,镇日空发议论,在士林中的名声竟也还过得去,反倒是……”
  胡昶想说的人自是郭弘安那样的爪牙鹰犬,自幼蒙受祖荫却无寸功,身无功名却以媚君而登临高位,手柄大权,早已被文官们恨毒了去,但碍于崔叙的面子,及时住了口。
  “我看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想做官。”崔叙并未留意他的未尽之语,只是惊叹,“真想求仕进,便让船工开船,咱们到东岸再租辆马车,我领你们上东苑去,去向皇爷讨些官职来还不简单?”
  “侯爷莫贪杯,都说起醉话来了。”杨元昱虽知道鹤庆侯只是借酒宣泄,但也怕他因愁绪萦怀,饮得过急过快,伤了身子反而不妙。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的随手摆放的几只酒壶悄悄藏了起来。余下那壶也抢在手中,每每给他斟得少,给自己斟得多。
  待草草吃完余下的半壶酒,胡昶也不再矜持,三人即围坐在窗边赏雨。
  窗外雨幕如织,细如薄纱。崔叙盯着远处水天一色的雾景,忽而惊觉游船已经离港,转头看向胡昶,还是那副见怪不怪的冷脸,便知晓是他的手笔,遂放下心来。
  又看杨元昱,此时杨家私酿的后劲已经上来。崔叙想他一向更爱豪饮,倒比自己醉得更厉害些,和上回在良园时一般,坐在圈椅里已有几分昏昏欲睡之势。
  崔叙便起身为他取来一件青缎披风搭在身上,又将他旁边的窗屉放下来许多,免得寒风夹着冷雨吹得头疼。
  胡昶却在背后轻声问道:“侯爷可知圣上预备何时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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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国舅
  崔叙动作一滞,继而默不作声地直起身,并不理会这突兀一问,径自往门外走去。胡昶深看杨元昱一眼,见他依旧无甚反应,才放心地转身追出门去。鹤庆侯果然听清了那一问,只是不能当着杨元昱的面与他分说,此时就在楼梯旁等他。
  而在楼下,随从们正与胡姬们把酒和歌,踩着鼓点舞成一片。
  “先生问这个是何意?”崔叙回过头,目光注视着身后的胡昶向自己款步走来,如此明知故问道。
  因皇帝早前对他交代的那些肺腑之言,在他看来,皇长子册立太子,杨婕妤册立皇后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兼之义父失势,惠贵妃本人无心后位,虫虫面前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只待时机合适罢了。故而在与杨元昱的交际过程中,崔叙总是下意识将其看作外戚出身,许多机要事也少有隐瞒。
  这在外人看来恐怕并不寻常,他眼下也有些懊悔。
  胡昶双手撑着栏杆,与鹤庆侯并立,目光投向楼下喧闹的人群,淡淡回道:“我不过是担心,若元昱将来做不成国舅,这时候与侯爷走得太近,只怕将来会招致他承受不起的祸患。”
  崔叙则故意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反驳道:“他随我去司礼监那回倒不见你这样紧张,难道闵青赦能吃了他不成?”
  “上次已是十分冒险,若不是我……”胡昶回想那日,难免记起代王的所作所为,面色登时难看许多。那日若不是代王的缘故,他绝不会牵扯其中,也就不会在司礼监直房外与他们二人发生冲突。不过他当时确是拦下了冲动无知的杨元昱,以免其搅进更大的麻烦中,想到此处不禁摆了摆手道:“如今不提也罢。我说这话确是越了分寸,侯爷姑且一听。”
  崔叙细细打量着他的反应,笑道:“先生的意思我已知晓了,下回做局便不再借他的名义了。”
  胡昶似还不惯鹤庆侯这样爽快地应下他的提议,缓和语气道:“我倒不是以此相逼,只是相识一场,不免略为元昱的将来考虑一二罢了。”
  “先生倒是深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一直对他颇多照拂。”崔叙语带嘉许,但在胡昶听来,这可算不上什么好话。
  “侯爷话里有话。”胡昶挑眉道。
  崔叙故作惊诧道:“怎么会?只是话赶话地想到,代王也是先生的学生。”
  “他啊……”胡昶心中仿佛大石落定,终于等到崔叙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摇头喟叹道,“真是一言难尽。”
  崔叙听后淡淡一笑,偏了偏头,并未接话,以示愿闻其详。
  “侯爷应当已经猜到,我当年会做益王世子的侍讲官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靠着晋王背地里的运作,起初只是为了往京中诸世子府安插亲信……”胡昶将晋王早年的安排娓娓道来,铺陈许久以后才重提代王,却并没有提及那些风流韵事。
  “代王待人赤诚,却心思难测,即便精心设计多年,到后来也没有占成他什么便宜,反倒被他将了一军。”胡昶感慨道,“危难之际,又蒙他恩惠才保住功名。时也命也,我同他之间便是如此了,侯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崔叙听得入神,待他盖棺定论以后,忽然反应过来,红着脸问道:“我问你与代王的私事做什么?”
  胡昶闻言大笑道:“知己知彼,坦诚相待。”
  “你说了这许多,那我该怎么办呢?”崔叙半开玩笑地烦恼道,“可不敢同你说太多宫闱秘事。”
  “侯爷不必有所顾虑,以前在太原出入晋王府时,我便听过不少有关梁氏的传说了。”胡昶坦言。
  崔叙心下一惊:自己那段离奇身世,难不成已经人尽皆知了?
  “不怕冒犯您,我觉得那些事不过是有心人捕风捉影、牵强附会罢了。你我都清楚,惠宗晚年名为新政,实为清算,本来寄希望于拥立新君的那些人,恐怕是在仁宗手下承平日子过得太久,浑忘了帝王不是何人做得,而是为人君者若要自立,那些手腕便少不得。”胡昶兜袖立着,目光依旧不时瞥向楼下的歌舞升平,心思想是已然由此事推及朝政。
  “哲宗远不像他们想象得那般软弱可欺,甚至到了今日,他们也没有吸取教训。”胡昶侃侃而谈,说到“教训”二字禁不住自嘲道,“我知道自己这是事后诸葛亮了,不过在景祐十八年,谁能想到生长于市井的王氏子弟,能成今日之器呢。”
  听他不甚恭敬地提起今上,崔叙回护皇帝的本能难以克制,忍不住插话道:“皇爷可没像先帝那样,将开国勋臣们一个个逼上绝路。”
  胡昶摇了摇头:“他对系出一祖的宗室都能做到如此地步,虽还没有像哲宗那样凭着心意随意弹压诸臣,但若有人再想行何后故事却是万万不成的。”
  “你是说朝中有人……”崔叙忽地压低了声音,刻意作出一副神神秘秘的姿态,环顾左右以后续道,“想擅权当国,效仿当年的孝安皇后。”
  “我断无此话。”胡昶言至于此,便即刻撇清自己的干系,对鹤庆侯拱一拱手道,“还望侯爷明察。”
  “爷,闵郎君乘船到了。”崔叙还调侃两句,楼下小厮的一声呼唤突兀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崔叙与胡昶四目相对,眼神中都有几分藏不住的惊愕。怔愣之际,还是崔叙先开口道:“你先去迎他,交代你的事,待时机到了我再现身不迟。”
  胡昶并不反对,回到屋中背起画匣便匆匆下楼随小厮出门去了。崔叙则在楼上又看了一会儿歌舞打发时间,才回身往屋内走去,一掀开门帘便迎面与刚刚苏醒过来的杨元昱撞了个满怀。
  见杨元昱步履间还有几分醉意,崔叙也未多想,上手去扶,又听他十分激动地同自己说道:“我刚刚看见有船靠过来了,是不是闵郎君来赴宴了?”
  崔叙点了点头,伸手为他整理衣襟,应道:“正是闵郎君到了,我让胡先生先去了,你也快去迎一迎吧。”
  毕竟是以杨元昱的名义下的请帖。
  杨元昱也不多言,回过身端起一盏茶来漱了漱口,又接过崔叙递来的手巾拭过,一时有些恍惚,回过神后忙点头道:“我去了。”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赶去。
  崔叙靠在窗边,将半湿的窗帘重又掀开一角来,支起窗屉,试图寻找三人的身影,终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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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故山寿岳
  好在不多时,杨元昱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交代说:“他们正在楼下看画呢。”
  崔叙仍坐在榻上,双手撑着下颌,眉眼间已染上几分困倦之色,随口感叹着:“那幅画真有那么大的意义么?不过是冠了前朝君王的名头……”
  他心想,现任黔国公何允真的身世已是死无对证,连哲宗都已入土多年,这幅画的来历究竟是否是人为杜撰,又是否是哲宗特意在抄检何家时留下此画以备后用,世间无人能予定论。即便有人想借此做些文章来质疑何允真血脉的真实性,怕也是无处下手。
  只是这些话他也不好当着杨元昱的面来讨论,毕竟他自己也是窃居于鹤庆侯崔维的威名之下,假充他的后嗣,比何允真干净不到哪儿去。
  “闵郎君一来便问《故山寿岳图》的事。我前几日正好托人打听过,传说惠宗时东苑的营建图纸便是比照它来的。而这幅画,画的就是遵奉道教的梁末帝对蓬瀛仙境的构想,他希望借此地羽化登仙,飞升成圣。”
  崔叙听完杨元昱的讲述,第一反应不是驳斥二者之间无端建立的关联,而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廷臣们这样反感皇爷建造园林。玩物丧志,确是亡国之象……”
  杨元昱大吃一惊,怔怔看着崔叙说不出话。
  崔叙瞥见杨元昱陡变的脸色,也瞬间反应过来,暗暗埋怨自己在外还是太过口无遮拦,容易落人话柄。
  “我是说前梁,皇爷现下修筑的东苑与所谓的故山寿岳可没有半点关系,就算当年真的借以参考,多年来图纸规划几经改易,也再难寻到什么相似之处,何况用途也大不相同。皇爷已经决定,待东苑落成以后,即向万姓开放,与民同乐。”崔叙回想着自己在东苑的所见所闻,便越发觉得此等传说实乃无稽之谈,而且居心甚为险恶。
  杨元昱舒了口气,但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斟酌道:“是这个理,但只怕有人……”
  “这则传说你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崔叙狐疑地盯着他,“我前些年在东苑,从未听人提起过。”
  “这……”杨元昱显然有些为难,“本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民间轶闻,想来工部诸官与宫监们也不敢在侯爷面前随意提起。”
  虽是这样的道理,崔叙却仍有些疑虑,但若杨元昱执意不说,又或是说了也寻不着传言的源头,便也不必多此一举,静观其变即可,于是自我宽解道:“无论如何,这幅画最后到了徽先伯的手上,我还是很放心的。”崔叙不由分说地给这个危险的话题画上了仓促的句号。
  接着二人又在一块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便等到胡昶身边的小厮进门下拜,请鹤庆侯下楼一叙。
  闵青赦似乎是料到鹤庆侯在此,眼中还是一贯的古井无波,二人见礼后一番寒暄未尽,便十分难得地皮笑肉不笑道:“我看过了宗潜所拟的那篇奏疏,没想到,你对崔和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何止崔和,崔叙和义父崔让名下的那些中官乃至他的徒子徒孙们都没有多少往来,便谈不上有什么私利私情,断然不会为他们的利益考虑分毫。不过闵青赦突然提起此事,还是让崔叙有些措手不及,略略停顿几息后才不卑不亢地回道:“郎君有所不知,崔某对自己的义父也是一样。”
  这是假话,也是真话。义父“倒台”不是崔叙所为,但他也算是袖手旁观,一是没有因此与皇帝决裂的能力与本钱,二是他对于义父的感情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淡漠。
  自从听说义父的退休生活过得还算舒心惬意以后,更是很少再想起这件事。
  不知胡昶方才与他谈过些什么,此时此刻的闵青赦说起话来全无往日的含蓄周全,当下更是直言道:“你有皇帝老儿处处回护,如何能懂?”
  饶是一向口无遮拦的崔叙也被这话给说懵了,没想到慢性子的书生会有如此快人快语的时候,不禁反思自己平日里究竟是哪里行差踏错,总是在不经意间惹怒对方。
  闵青赦自知言辞鲁莽,但他清楚现在的对谈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着鹤庆侯发泄一通也全无坏处。待心绪稍平以后,才叉手致歉道:“是某冒犯了,忘了您还是他的长辈,没想到哪怕受了腐刑,也未能斩断你的命禄。”
  请鹤庆侯落座相谈的同时,话语里却是歉意占一分,讥讽占九分:“倒教我信了几分天意难违。”
  崔叙扶着圈椅扶手,面上难掩惊讶:“……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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