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偌大的甘泉宫院中,其实并不会有多少人走动,也没有多少人瞧见这荒唐一幕。
崔叙听得出来,皇爷心情不错,也不知是今日的政事教他称心,还是单纯因为短暂地摆脱庶务而感到惬意。无论如何,这应当是个好兆头。但王缙心情好时也不见得是位好伺候的主子,若是心情好到在这里要了自己便不妙了。
等中人的脑筋慢慢转过弯来,突然大惊失色地回头问道:“皇爷一直在这里等奴吗?”
王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往中人衣领里呵着热气:“在殿内找不见你,这才出来看看。”
“宫人们不曾禀告皇爷吗?”崔叙无意怪罪他们,扶额懊恼道,“是奴忘了吩咐。”
王缙并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也不是你的疏漏,他们多是哑奴,不便传话。我也没有问过他们。”
崔叙大感不解,又不好明着问他,于是嗔怪道:“若皇爷等不到奴回来,便一直这么无头苍蝇似的找下去么?”
王缙依旧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摊开手道:“那有何妨?再不济,我牵着大将军们总能把你找回来。”
“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崔叙听得两腮飞红,小声嘟哝道。简直是自讨没趣,还好没有正儿八经地问。
谁知崔叙刚一发完牢骚,还没迈出两步便被王缙追着横抱起来。他不敢乱动,抓着皇帝前襟惊叫了声“皇爷”,又张了张口,像是要哀求什么。然而目光相视以后便蔫巴了,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偎靠在怀里不言语了。
王缙轻轻嗳了声,故意逗他:“这张巧嘴怎么不说了?”
“奴想给皇爷省省力气。”崔叙没什么好脸地揶揄道。
这倒是真为对方着想。然而此话一出,王缙也没了退路,拼了浑身力气才把人抱回甘露殿中。
内外宫人不明所以,见皇帝铁青着脸,怀里抱着生死不明的中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围拢过来,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搅,只好尾随在他们身后小心探看。
甘露殿的门槛拦下了一茬人,卧房门上罩着的锦帘又拦下一茬人。仅有几位暖殿近侍壮着胆子跟到了床帏边,但他们很快就后悔自己的莽撞。
——当他们步入房中定睛一看,便见榻上躺卧之人面色红润、意识清明,再看伏在榻边的皇爷,则是气短神昏、满头虚汗。几位近侍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叙好心地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待他们出去后才倒在床上笑得打滚:“皇爷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开不得玩笑。”话虽是这么说,崔叙还是不计前嫌地为皇帝抚背顺气,将他扶到榻上坐稳,甚至贴心地整理起被自己扯皱的襟口。
王缙累得眼前发昏,却不忘摸索着攥住他的手牵到唇边亲吻。此刻呼吸还很粗重,喘出的热气拂在崔叙的手背上,也挠在他的心上。崔叙无可救药地关心起皇帝眼窝里不自然的乌青,细问之下,才知道那些来历不明的传奉官所献丹药仍在宫中进用。这倒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不愿直面自己的无可奈何。
“这药能保精力充盈,又没有冲克之虞,自复明以后并未再犯盲症,你大可放心。”王缙为打消中人心头的疑虑,耐心地解释道。
崔叙笑得勉强。他又不是皇爷的妃妾,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也做不得,有什么法子阻拦呢?便敷衍说:“既是太医院圣手们的方子,奴自然再放心不过,只不过是药三分毒,还是审慎些的好。”
王缙后知后觉不该将此事再翻出来说与崔叙知道,免得教他白白担心一场。眼见过了这关,也不再接话,而是问他:“明礼刚刚去哪儿了?”
崔叙眼皮一耷,没骨头似的软倒,踢开靴子,靠在卷成团的锦被上支肘答话:“皇爷总爱明知故问。”
“我是在给你机会解释。”王缙俯身凑过去,依旧凑在唇边亲吻。他近来似乎尤其钟爱这双薄唇,总是把它们抿出一水儿的艳红。
“奴去了趟承平宫。”崔叙一脸的老实巴交。
王缙不厌其烦地强调:“解释。”
崔叙索性拣他爱听的说:“奴想白鹿了,想去看看他。兴许是脚程耽搁了些,回来得晚了,应当不算食言吧?何况奴就算不得已躲起来了,也是乖乖等着皇爷来找的。皇爷不会因此怪罪奴吧?”
他以为皇爷还会再多纠缠几句,已然打好了腹稿,谁知王缙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放过了他。
崔叙这下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于是主动圈着皇帝的脖子坦白说:“皇爷,奴还在路上碰见惠贵妃了。”
“她给你难堪了?”王缙想也没想便问他,似乎以为中人会状告曹氏的跋扈。对宠冠六宫的惠贵妃来说,意识到自己自始至终都在与一位身份低微的阉人争夺丈夫的宠爱,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特别是当这位宦官几经外放后仍旧宠眷不衰的时候。
其实曹氏的态度正与王缙所担心的相反,她对崔叙拿出了十二分的恭敬。因为她隐隐猜到,崔叙回宫将会搅动内廷这潭死水,对继后人选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娘娘淑德懿范,又怎会为难奴婢,反倒是奴无颜以对。”崔叙松开手,又捉起皇帝垂下的几绺发编着辫子把玩,刻意拿腔拿调地说着。
王缙听得出中人在阴阳怪气,忍不住呛他:“你除了没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有什么可自苦的?”
崔叙静静听着,一反常态地并不回驳什么,而是眼睁睁地看着皇帝自上而下抚摸至自己的小腹,听他感叹说:“你跟了我十年有余,若是个好生养的,恐怕得有六七个,可那样身子亏得太厉害,我于心不忍……”
“有也不尽然都是您的。”崔叙听不下去,瞪着那双大而黑的眼睛打断道。皇帝的一举一动皆倒映其中,却不见分毫动怒的迹象。
王缙今日的脾气实在太好,好到出乎中人的意料,受如此抢白竟也没有发作,甚至欣然戴上崔叙亲自递给他的绿帽儿,低侧着头说道:“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不敢认作是自己的,不是么?”说话间放在小腹上的手却不怎么老实,悄悄往中人袍底探去。
崔叙无言以对,暗地里骂皇帝是个爱玩阉人屁股的变态,却不动声色地分开了腿,主动迎上皇帝的亵玩,将恩幸全数揽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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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缙在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很大度的一个人啊……
第333章 美中不足
王缙其实猜到了中人未宣之于口的话。
近来不论宫内宫外,人人关心的事仅有那么一桩,曹氏见到崔叙重回内廷,自然会忧虑他会否影响自己对于继后人选的决定。但他眼下更关心的,是怎么玩弄中人的屁股。
那两瓣皙白臀肉上还留着几分昨夜沾染上的红痕,王缙看着看着一时没忍住,抬手又扇了几巴掌上去,覆以新的斑驳指印。
中人也不躲闪,很是乖巧地将屁股翘得老高,再明显不过的讨好献媚。红肿未消的穴口在微微荡开的臀浪中若隐若现,崔叙甚至贴心地伸出手,自己将那污秽地儿扳开露给人瞧得分明。
此时此刻,崔叙仅仅是床笫间的玩宠而已,一切都以纾解皇帝的欲望为先。又或者说,本来就是如此。只要他在御榻上伺候好一日,崔氏母子的地位便能多巩固一分。
王缙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合心意的侍奉。强暴玩弄可怜的中人固然别有意趣,但还是贴心周全的服侍更为舒怀解愠,这也是他们之间最常有的狎昵方式,十多年如一日不曾改变。少有的几段分离,也都被他变本加厉地找回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还是没能亢奋起来。那根不中用的玩意儿软塌塌地垂在裆下,没有一点应有的反应。
不过这也不妨事。
戴廷用口中“不宜房事”的小穴还未及化开膏脂,便含进两根手指塞了个满满当当,内里如同一条逼仄紧狭的泥泞小道,教旅人举步难行。王缙正犹豫着是否要开启暗匣取玉势相佐,欲求不满的中人便腻着嗓子叫唤起来,叫得分外露骨直接:“皇爷、皇爷……快肏进来,肏奴的穴眼儿。”
“松点劲,夹这么紧做什么?”王缙说着又是啪啪数掌,左右开弓。中人却是颤着臀心愈夹愈紧了,腿根上生得肥软的白肉挤在一块微微摩擦着,含着一股子委屈劲辩解道:“皇爷轻点……多肏肏、肏开就好了……”没过多久又捱不过地改口:“先出去点啊……好紧、出去再弄弄……”
王缙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非但分毫不退,反而还要在中人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当口钻得更深,直到双指近乎全然楔入才堪堪罢休。
“皇爷……啊?嗯——”没等崔叙反应过来,一阵阵直冲天灵盖的酥麻骤然袭来,绝顶以后又向四肢百骸游走开去。
别说举臀相就,中人爽得几乎快要挺不起腰来,双腿大开着,撑不住地往下坠。整个人马伏在榻上跪得东倒西歪,直到虚软无力地瘫倒在床,也没能避开甬道中不断炸裂开来的充盈感。
单这一点生出的快意便把心口的缺儿整个填满了,溢出来成了滋养欲田的水肥流膏,灌溉出一片沃壤,渴盼着雨露甘霖,乃至于狂风骤雨也甘之如饴。
反观王缙,依旧是衣冠楚楚,仅仅是动动手指便教中人狼狈地丢了一遭。他对崔叙体内敏感所在再熟悉不过,曲起指节搔弄百十来下,堪比那话儿抽送个百十来回,一样教中人欲仙欲死。
“皇爷快、快射进来,射给奴,狗儿给您怀崽子……”崔叙高潮后双目失焦,大口喘着粗气,却还记着这场性事的缘起,扳着湿腻腻的肉红穴眼哀求道。
王缙却有些为难,坦白道:“那得吃药才行。”
“不!不吃药!”崔叙捂着穴口瑟缩起来,顾头不顾腚地往锦被里栽,白花花的屁股蛋大剌剌地露在外头。
王缙赶忙把人搂回来解释:“是我吃,明礼不用吃,以后都不吃了。”
“不要!皇爷也不许吃。”崔叙斩钉截铁地拒绝,那分决绝连皇帝也给唬住了。
“明礼好生霸道,”王缙忍俊不禁道,“不吃便不吃,这样也好,明礼也舒服不是?”
听了这番话,正想借此机会大闹一番的崔叙蔫巴了,羞红着脸回过头嗔怪:“奴得伺候皇爷,皇爷……皇爷伺候奴像个什么话?”
“好吧。”王缙实在拗不过他,“那明礼说该怎么办?”
崔叙沉默了片刻,忽而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又羞臊得抬不起头,尾指勾着他的衣袍小声问道:“皇爷不如让奴试试吧?”
“不许吃得太深,若伤了喉咙,叫起来便不好听了。”
王缙总能把关切的话说得刺耳而别扭。崔叙并不放在心上,主动将那话儿捧在手中,囫囵舔舐过一遍以后方才缓缓含进嘴里品咂。然而正如皇帝所说的,他卖力伺候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崔叙并不信邪,索性撑起身,解开衣衫,露出胯腿间最耻于见人的地界。然而这地界造访的人多了,渐渐失去了原本的矜贵娇怯,沦为了又一样卖笑迎人的器具。
好在他自个儿也渐渐看得开了,就是这么条烂命,由着人折腾去。主子何等身份,却愿意屈尊来就,他就当嫖了皇帝,这样一想还能亏了不成?
在经年累月的调教下,中人通身上下无一不是可供赏玩的地方,魂颠梦倒中早已分辨不清诸如屈辱、羞愤之类的复杂感受,俱如暗渠纳垢,潜藏在心,和着向来无法自主的快意一齐咽下。
他唯一能够把握的,是皇帝的情绪。
皇帝无疑是喜爱他这样略显笨拙的逢迎的,呼吸心跳的频率骗不得人,也不必在这种事上哄骗他。
“明礼,你知道你这会儿是个什么模样吗?”王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取出缝进内衬暗兜里的丹药服下。
而崔叙还在专心致志地拨弄自己光洁无毛的前阴,小心翼翼地送到龟首上摩弄,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处的反应,一听这话即刻羞窘得别过脸,耳廓也红得冒烟:“奴知道,皇爷又要取笑奴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王缙枕着胳膊看向他,默默欣赏着中人手忙脚乱、不成章法的勾引。
崔叙被盯得一颤,像是被那束目光触碰到秘处一般,整个人僵直地跨坐在皇帝身上,嫩茬尚还抵着茎柱,便极为柔顺地俯下身来讨吻,使着撒娇的语气:“皇爷说吧,奴婢是个什么模样,可应了外人说的——是个祸水?”
“勾着主君白日宣淫,不是祸水是什么?”王缙轻笑着,尾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崔叙大呼冤枉,却又哼吟着用屁眼上的肉褶时不时蹭蹭茎身,一刻不停地卖弄风骚。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拌嘴间,那根玩意儿竟直梗梗地竖了起来,明晃晃地抵在中人的小腹上。
“……嗯?”崔叙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尝试真有奇效。他还没来得及考虑怎样收场。
不等反应过来,他便被皇帝掀倒在床。双腿酸麻无力地拖在身下,任由人分向两边,紧接着穴眼一胀,尻门被他自己用淫液反复濡湿过的龟首叩开了。后便是崔叙再熟悉不过的激烈奸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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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小崔的屁股又被迫上工了。
第334章 口惠而实不至
王缙用手护着崔叙的后脑勺,轻拿轻放地安置在软枕上。
崔叙呆呆地看了皇帝好一会儿,才觉出屁股里的那根进进出出的棒杵烧得滚烫、硬得硌人,根本就和往日一样,终于回过神来——什么丸药丹方、什么行事不便都是诓人的谎话!他折腾起自己来总是有无限的花样。
他忍不住骂将起来:“皇爷又骗我!连这、这种事也……嗯!”不等崔叙一一列出皇帝的百般罪状,便攀着人肩膀闷声丢了回,气得一口咬在人颈边泄愤。
“原是没什么动静的……谁成想明礼这样……”王缙照旧装得一脸无辜,真假掺半地含混说着,“都怨明礼不是么?是谁提议的,谁解了衣衫褪了小裤,谁敞着一双玉白可爱的腿儿,没命地勾引……”
“是奴婢,都是奴婢自己……”崔叙认栽了,忙把这番越来越露骨的话截下来,自暴自弃道,“都是奴这身贱骨头痒了,上赶着讨要的,皇爷还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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