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地凑近屏幕看了眼,发现是个密码,需要解码知道答案,没什么兴趣,坐回去道:“什么时候开始?”
“还有五天,”白风风说,“哥你要去吗?”
丁了也看着他。
张灼地说:“需要我去我就去。”
“他要去,”丁了说,“我也去,你需要休息吗?”
他问白风风,白风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都可以。”
宁滨说:“那我去吧。”
她笑道:“我自己在家待着,闲得实在没什么事做。”
宁滨和白风风对待游戏的态度是不同的,白风风对待游戏是紧张的,尽管他表现得很老练,但是提起游戏的时候神色会紧绷起来,就像是丁了一样,俩人的内心对待游戏都是有些恐惧的,但是宁滨似乎没有这种感觉。
张灼地从宁滨身上感觉出了和他相同的气质,宁滨不在乎。
她丝毫不怕,只把它当成一种游戏,当成无聊生活的一种调剂品。
“不知道其他组织都会派谁出来呢?”宁滨笑着说,“咱们队伍加了人,应该让他们有压力了吧。”
白风风对张灼地解释道:“咱们一直以来都是人最少的,但是其他队伍因为一直减员,有的队伍也只剩下了三个人,就比如蜜獾,就只剩下了李党展、高澜和李向星,而黄蜂就只剩下了宁一航和刘洪国,他们俩死了,黄蜂就没有人了。”
“现在咱们又加了一个人,其实已经比他们大多数组织的人都多了。”
张灼地道:“一共多少个组织?”
“七组,”白风风说,“但是有两组比较神秘,不太能见得到,只是听说有。”
“也许这次你能见到白蚁的人,”白风风说,“那是我本家的哥哥建立的,叫白逐舟。”
白风风提醒张灼地:“白逐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人,你如果碰上了他,千万别落在他手里。”
张灼地感觉他们这些组织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灼地不爱管闲事,就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白风风看人很准,他说不好惹的人,确实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丁了道:“那大家就回去准备一下吧,这两天如果再有消息,再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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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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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暗流涌动(五)
丁了后来回家住了两天,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没有说得很清楚。张灼地看他也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每天还有时间给他分享各种视频的链接,有电影解说也有搞笑的情侣博主拍的短视频,也就没有多管他。
丁了刷视频的跨度很大,用了三天时间补上了三年的空缺,最近一次是告诉张灼地,他在跟着博主学习化妆。
于是张灼地开始一天接到数十个电话,通知他下楼取件,等他下了楼,驿站老板指了指快递架子那一面墙,说道:“那呢。”
“哪儿?”张灼地举着电话看向快递架。
老板:“全都是你的。”
张灼地转过头来拿着电话看他,老板郑重地点了点头。
张灼地站在快递驿站的门口,给丁了打了个电话。
丁了应该是在那边敷面膜,说话张不开嘴,接到张灼地电话还是有些愉悦地道:“怎么啦?”
“你买的东西?”
“到了?”丁了马上扯了面膜坐起来,“这么快?我下午过去。”
张灼地:“你没有概念吗?”
“你买了整整一面墙。”
丁了:“我找人去取,你在家等着就好了。”
“拿回来放哪儿?”张灼地说。
丁了:“干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张灼地只是感觉非常无从下手,“买这么多东西放哪儿?”
丁了也不悦道:“那你扔了算了,我不要了。”
张灼地转头看了眼挤得满满当当地驿站,扶了下额,说道:“你什么时候带人来?”
“我不去了,”丁了冷冷地说,“东西我也不要了。”
“下午给我过来,带个帮手跟我搬快递,”张灼地不容反驳地说,“你不能再买了,家里没有地方放这么多东西。”
可能是他的用词取悦到了丁了,丁了的脾气被抚平了一些,没答应,但也没再发火,只是道:“还有些东西在路上呢。”
张灼地:“……”
下午丁了穿着掐腰的风衣,带着墨镜和贝雷帽敲响了张灼地的门,张灼地一开门,看见他身后跟着四个高大的男人,一人手里摞着半人高的快递箱,几乎看不见路,四个人搬了三趟,终于搬完了,很有礼貌地给张灼地打了声招呼,撤退了。
快递箱几乎把张灼地的客厅占满,张灼地强迫症根本受不了这个,命令丁了马上拆开处理了,丁了说道:“我看这栋楼不少房子在出售啊。”
张灼地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果然,丁了开口道:“我买一个放快递好了。”
张灼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丁了拿着剪子,兴致勃勃地开快递,因为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开哪个都很开心。
他估计是进了什么直播间里,买的东西都是时下年轻人很流行的东西,拆开了一个小青蛙的发箍,惊喜地带在了头上,问:“好看吗?”
张灼地烦得不行,还是只能说实话:“好看。”
这房间的纷乱程度在他看来根本和垃圾堆没有区别,张灼地看着这堆东西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少买点就行了,”张灼地说,“买房子放快递这种事听上去就奢靡得像会遭报应。”
丁了好像根本没听进去,又拆了一个比他还大的快递,那东西很沉,刚才是两个男的合力抱上来的,用绑大货的打包带绑着,张灼地看他实在费劲,站起来拿过了他手里的剪子,给他把箱子弄开了。
东西是实木的,很沉,拿出来才发现这是个半成品,还得组装。
张灼地看了眼说明书,是梳妆台。
说明书一共得有十页,所有配件画得密密麻麻。
张灼地道:“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
“下次如果真的要买,”张灼地心平气和地说,“买包安装的。”
整个下午,丁了拆快递,张灼地在旁边安装梳妆台。
丁了买了不少东西,一边拆一边骚扰张灼地,护肤品给他先涂脸上看效果,没毒再自己放手背上,零食张灼地先吃两口,好吃了他再吃,拆到好看的衣服,还得张灼地夸两句,张灼地一边看说明书干活一边应付他,手臂被口红眼影的试色涂成处一道一道的痕迹,耐着性子回答他问题,耗尽前半生所有好脾气。
丁了忽然说道:“咱们的游戏出现新的线索了。”
“嗯?”张灼地皱着眉头拧进去个螺丝,把梳妆台四个腿放地上找平,感觉不是很稳。
丁了拆快递拆得累了,坐在沙发上,倚着那个潦草的狗,懒散地抱着自己的腿玩手机,看着他解开领口,撸着袖子给自己干活的样子,觉得有点帅,打开相机拍了张照片。
丁了手指放大照片,看张灼地的脸和胸肌,再放大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说道: “也许下次会某种怪谈有关,只是一种世界观,和上次会有些像。”
“危险?”张灼地开始找松动的螺丝。
“不会,”丁了说,“不会比上次更危险。”
“这次也许会出现一些新的生物,他们会活在他们的行事规则里,咱们的出现是打破了别人的规则,但是只要遵守他们的规则就没有问题了。”
张灼地说:“听着很简单。”
“就是很简单,”丁了说,“我们一起就更简单。”
“这次的游戏三天两夜,听上去有些长,其实也只是多了一个夜晚而已。”
张灼地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不去,不知道他这种不安全感从哪里来的。
他问道:“我没来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参加游戏的?”
“就那样啊。”丁了无聊地说,“没什么意思,现实比游戏更可怕,大家都是在博运气、等死,选了一种死法而已。”
但是丁了是不一样的,丁了想要的是一只眼睛,所以他是恐惧死亡的。
张灼地说:“那么想要一只眼睛,如果实现了愿望,想去做什么?”
丁了眨眨眼睛,却想不出来,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灼地感觉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有了眼睛之后要去干什么,便道:“你现在可以想想。”
丁了笑了起来,其实丁了很少真正的笑,他总是假笑、冷笑、阴恻恻地笑,真正笑容总是非常短暂,非常少见,丁了头顶上还带着青蛙发箍,看着有些笨蛋,有点可爱。
张灼地把家里的次卧贡献出来堆放丁了的快递,丁了说要买房还没买上,就很快就到了游戏的那天。
所有人按照论坛里提示的要求,在十点钟到了指定的地点。
那是一个郊区的公交站牌,身后是一个入住率不是很高的小区,人烟稀少,张灼地在这个城市住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
他和丁了、宁滨开车到了地方的时候,站牌前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三个人从车上下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有些人的面孔很熟悉。
吴双和王磊又来了,他们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张灼地一看那个男人就猜到他是吴双的哥哥——两个人长得很像,都是高挑的身材,干脆利落的气质,眼睛看人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男人看见了他们三人,却意外地笑了,走过来说道:“好久不见。”
他先是握住了刘艺烨的手,然后冲宁滨点了点头,好像最后才“意外”地发现了张灼地这个新面孔。
丁了不怎么认真地随意介绍了一下,男人伸出手来说道:“我是吴世超。”
张灼地这些天听他的这个名字已经听过好几次了,见到真人还是觉得有些意外,意外于吴世超居然是个虚伪的外交型人才。
看来兄妹俩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也确实,不同的人才能相爱,如果完全一致只会像照镜子一样了。
吴双和王磊并没有过来,男人站在他们跟前,很自然地攀谈起来说道:“我看白蚁也来人了。”
张灼地顺着视线看过去,最边上站了三个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非常养眼。
身材健硕的男人穿了紧身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显得腰线流畅,肩宽腿长,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连衣裙气质温婉的短发女人,皮肤很白,仿佛和所有人都不是一个画风一样。两人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及腰的头发干干净净地梳到后脑勺,一看就是个能打的。
吴世超说道:“你还不认识吧?”
“是白蚁的老板白逐舟和他的女朋友董晚风,旁边的那个高个子女人叫周怡,也是他们的员工。”
宁滨说:“李向星也来了。”
李向星是站在李党展旁边的一个男孩,看上去只有十八九的样子,一米七几的模样,一头金黄的短发,打着唇钉,看上去和他爸的气质极其不符。
这次真的来了不少人,没有白风风在旁边帮他做笔记,张灼地只能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人。
丁了却忽然冷笑了一下,他笑得幅度很浅,但是张灼地还是注意到了,张灼地低声道:“怎么了?”
“你的排场很大。”丁了说。
张灼地说:“什么意思?”
丁了轻轻地伸出手来挡住嘴,示意要和他说悄悄话,张灼地弯下腰来,丁了说道:“大家都听说生死场来了个新人,这不都来看吗?”
张灼地面色如常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吴世超说:“不知道是什么游戏,这次居然把大家都聚齐了。”
宁一航他们已经死了,甚至吴世超自己的组织里也失去了一个姜依依,但他的话里已经默认把他们剔除出去,从他的糖衣炮弹下终于第一次显露出了冷血的马脚。
张灼地笑道:“是啊,太紧张了。”
“说笑了,”吴世超道,“我听吴双说你很厉害,这次还想让你帮衬着点,如果有什么麻烦,咱们两队人互相照应一下。”
“能帮上的一定,”张灼地诚恳道,“有事你说话。”
俩人高手过招,虚伪至极,吴世超被这种虚伪取悦到了,笑着离开了,张灼地倒是见多了这样的人,没觉得有什么,而丁了似乎很讨厌吴世超。
丁了的喜怒其实很好揣摩,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其实很透明,只不过似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丁了在吴世超在的时候,身子倾斜着,不靠近吴世超,身体状态都在催促着吴世超离开,等他真的走了的时候,松弛了不少。
张灼地问:“他招惹你了?”
“他敢。”丁了说。
在他眼里,吴世超似乎根本不值一提,丁了总是很高傲。
但张灼地有些意外,比了比自己和吴世超,很有自知之明地示意他和吴世超不是同一种人吗?
丁了拧着眉头说:“如果你变成这样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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