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睚眦乱臣(穿越重生)——归我庭柯

时间:2023-09-06 20:38:45  作者:归我庭柯
  不能让宫里等急,白烬换了身衣服,给孟凛打了招呼便入宫去了。
  吴常这时候已经来屋子里掌灯,桌上的饭菜早已让下人撤走了,而此前孟凛却是在桌前坐了一个多时辰,火边坐得一身暖意,孟凛却是看着外面的雪出着神。
  “公子心里有事。”连吴常都看出白小公子不在之时孟凛情绪有怪。
  “唔。”孟凛却是搜肠刮肚地想着措辞,他看了看黑了半边的天,不接前言地说了句:“白烬这时候,应该快到皇宫了。”
  “常叔。”孟凛垂着眼眸,里头仿佛是不聚焦的,“你觉得白烬对我怎么样?”
  吴常不想他会问这个,他正把点灯的烛火吹灭了,脸上一时有些黯淡下来,“公子心里,应该有答案。”
  孟凛苦笑了声,他微闭了眼,“我觉得白小公子对我……应当是极好的。”
  “这些天住在白烬的府上,正同往日里住在祁阳,我自以为恩怨分明,可往前的几年里我同白烬又没有仇怨,我怎么能做出背后捅他刀子的事……”孟凛睁了眼,“他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舍得对他动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孟凛却是抬手来看,“我只是什么都没做,便觉得悔意如鲠在喉了。”
  这话吴常没听懂,孟凛却是在说他今日入了那阴暗的小巷子里。
  京城之中有乞丐并不奇怪,但城中的繁华与糜烂也都因着管理有其规律,譬如天门街上,城中主道,一向是不允在此行乞的,京城里的流民大多聚集在城西,这衣衫破烂的男子靠在这儿有些奇怪,孟凛朝他走了过去。
  那人低伏着头,身子全靠在墙上,衣物在暗光下不辨颜色,像是被污渍染成了灰黑,他一动也不动,安静得不像个活物了。
  孟凛心有戒备,离着几步“喂”了一声。
  这一声却引得那人猝然抬起头来,他好似惊弓之鸟,晦暗之下他眼里都闪着恐惧,嘴里立刻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他……他把那个人推进了沟里……”
  “白衣服的小将军,白……白……他喊他白,唔……”
  孟凛才听了两句,他立马上前着捂住了那人的嘴,近在咫尺的酸臭味带着些微苦的味道,立刻窜进了孟凛的鼻子里,平日体弱的孟凛才突然地上前几步,他的心竟然已经砰砰地跳了起来,他微微地喘着气,他按不住那人的挣扎,往日行医的孟公子袖中有根银针,他一下刺入了那人穴位之中。
  挣扎了几下的乞丐偃旗息鼓地晕了过去。
  孟凛的手下意识往那人脖颈上去了,那桃花眼里带的是沉沉杀意——这人不能留。
  可他掐着那人脖子,他才一使劲,心底的理智竟又回归了本位。
  他不能在这里杀了他。
  孟凛的确在乎白烬的安危,可他觉得自己是丧心病狂了,他竟在这会儿心里起了旁的主意。
  白小将军势头过盛,京中有人要打压他,他不仅才同人有了过节,还有人目睹他杀了那人,这疯癫乞丐的话当不得真,不可能有人因为这样一个人就定了他的罪过,可这话让旁人听见,定然就会有人要针锋相对地攀咬上白烬了。
  这番动作实属拙略,可死的不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司马平家中几代为官,他父亲乃是朝中言官,这事他就是上奏十几条折子,也是要闹着彻查的,白烬被推上风口浪尖对孟凛并无好处,可事情查到白烬身上,他或许就能借此撇清一些和他的关系。
  孟凛闭上眼,心中依旧难以平静,他几日难以给自己回答,在白烬府上住得越久,他越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能对白烬狠下心来,他仿佛是在同自己赌气,不甘心自己在京城里动摇了真心,孟凛竟然缓缓松开了手。
  他的手从那乞丐脖子上离开,他起身后退了几步,手上因着碰上那人脏了,他拿出帕子擦着,冷冷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会儿。
  孟凛什么都没做,他转身离开了。
  放任白烬置于险境……孟凛面朝窗外坐着,背后的灯火把他的身影照在了雪地里,他身前是夜色悄然而至了。
  皇宫之中,盖了雪的朱墙之中寒意更是逼人,檐角的兽头都森严了几分。
  司马平之父司马菽乃是给事中,他直入宫廷弹劾百官,司马平给抬回了司马府不一会儿,司马菽就拿着折子进宫了。
  司马菽年事已高,仿佛是失子之痛椎骨痛心,那已有沟壑的面容上悲伤欲绝,他颤着手让内宦递了折子上去,“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当着白烬的面,司马菽语气激动,跪地直言:“臣要弹劾羽林军将军白烬滥用职权、刑罚过甚,他还因一己私怨行凶杀人……伤我儿性命!”
  “陛下……前有动机,后有证据……”司马菽一头磕在地上,“老臣……老臣……”
  司马菽鸣泣不已。
  宫殿中灯火通明,那磕地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慈父之心不假,司马菽的悲愤之言听得建昭帝眉间深锁,他坐在椅上手拿折子,脸上已是不怒自威。
  “白烬。”建昭帝放下手里的折子,“你有什么要说?”
  白烬微敛着神色,他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却是面无表情地道:“臣,不曾为之。”
  司马菽一声喝道:“欺君乃是死罪!”
  “陛下……臣见着犬子之时,早已是面目全非啊……”司马菽想着司马平死后的模样,语气悲怆:“小儿在羽林军中呆了多年,向来不与人结仇,白小将军因着何事要打他如此重的军棍,刑部口供未曾传上,我家中下人却是亲耳听到有人指控,是白烬推他进了沟渠,如此人证俱全,岂能有假!”
  “刑部主事。”建昭帝目光往后一落,“情况可同司马所言?”雁陕汀
  那今日在场的刑部主事跪在后面,他从前见不着皇帝,这会儿紧张地有些过了,脸上憋得通红,“确……确如司马大人所言,不,不过……”
  “不过什么?”
  刑部主事把头磕在地上,不自觉地加快语速,“不过那个在场之人乃是个乞丐,神志有些不清,所言有些胡言乱语的征兆,不敢随意呈上供词玷污了陛下的耳朵,才……”
  “乞丐如何?”司马菽言辞锐利,“乞丐所言就当不得真了?”
  “这……”刑部主事磕头不语。
  “陛下……”片刻间隙殿中噤声,白烬跪地时目光落在身前几步冰冷的地板上,“司马大人所言乃欲加之罪,臣实难认。”
  “但为堵悠悠之口……”跪在老臣之中,白小将军的面目更显得青涩几分,他没有唯诺之举,也不严辞辩解,“臣自请停职,听凭宣调,直至归还清白之身……”
  白烬委身叩了个头,“望陛下允诺。”
  司马菽没料到白烬这退一步的举动,人人都把权力攥在手里,白小将军没有将军之职,没有家中倚靠,那就是徒有虚名。
  建昭帝眼见地眉眼一皱,他脸色有些不好,沉思了须臾,“司马卿,令郎之事朕感遗憾,但此事拿到御前,未有大理寺与刑部审理,半日之中因果不辨,此刻朕念你失子之痛,收了折子,可这罪过就此定下,也非明君之举,此言可是有理?”
  今日司马菽得以连夜上谏,是因为他给事中的身份,但京中命案自有刑部和大理寺审理,就算是六品司阶的司马平出了事,也是要先交由下面查案,没有皇帝亲下定论的道理。
  司马菽也知今日不可能就此拉下白烬,他掩面抹了把老泪,“陛下所言甚是。”
  “这样……”建昭帝意味深长地往下边跪着的人一一扫了一眼,他揉了揉眉心,“此事朕亲交大理寺卿审理,一干人等细细查验,水落石出之前,白烬就先赋闲在家,先不必去羽林军,也不用来上朝了。”
  白烬仿佛是不计较得失,他俯身道:“谢陛下。”
  “朕累了。”建昭帝挥退左右,“你们退下吧。”
  出门时已是夜里,皇宫里的烛火照得这一片天天然亮了几分,夜里雪又下大了起来,寒冬凛冽地将门户掩盖,京城里的严寒就此一场大雪奔袭而来。
  作话:
  写暖锅其实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好想吃火锅呀,现在也很想吃(暂时吃不着)
  明天就要过年啦!!!吃饺砸!!!
 
 
第29章 太子
  长安城西。
  夜里少见烛火,尤其是雪天,城西是一片的破落宅院与低矮屋瓦,在护城河岸建得密密麻麻。
  有个人提了把昏黄的灯笼,撑着伞往河边的巷子走。
  灯笼光只照出了那人衣服的颜色,暗红色的袍子上暗纹流动,他腰际佩了把凛凛的刀,打伞遮住了脸,步步走得谨慎又缓慢。
  “一、二、三……八、九,第九条路。”那人嘴里轻声数着,在第九条暗巷前停下了,这巷子离护城河不远,位置很偏,他犹豫了会儿,一脚踏了进去。
  起初里面静静的,落雪的巷道除了雪中反射的光,再无明火,像个死寂的巷子,可才走了几步,他踩雪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惊动了里面,那灯笼仿佛成了众矢之的,数声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传来。
  一只手猝然地往他脚上伸了过去,那手触到靴子,打伞人猛地一惊,全身立刻起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就是一脚踢了出去,手里的伞晃动时一抬,灯笼瞬时遇风明亮,照出了一张年轻的脸——是楼少将军。
  楼远晃动着灯笼往四下一看,漆黑里伸出手来实在太过瘆人,他全身的寒毛都随着冷风刮得竖起,随即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一声呻吟。
  “给……给我……”
  那声音仿佛是羊群里一只羊的喊叫,立马便有无数声又从四周传了过来,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被冬雪冻得发颤,其中带着渴求的欲望,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楼远的脚仿佛被定住了,他进退两难,直到他看到一个冒起来的人头。
  还好,是人。
  这城西一片都是乞丐流民,冬日严寒,往后冻死人会是时常有的事,像楼远这样出身的人极少到这种地方来,而他此刻站在这里,仿佛是站在中间被人膜拜,周围的人并不围上来,反而是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向他伸手渴求。
  楼远早先因为惊恐而忘了呼吸,这时定下神来,他呼了一口冷气,仿佛能把空气里的冰碴都吸进去,这巷中湿气很重,草木的味道被冰雪盖过了,他却在其中闻见了一股清香的苦味。
  这是……楼远脑海中浮现出白烬的脸,那时他嘴中正正念出了三个字,同楼远嘴中惊讶的语气混作一道:“阿芙蓉。”
  阿芙蓉……
  楼远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物,这是他今日特意换的,司马平落水穿的衣物正是这个颜色,而身前这些乞丐,好像是认出了他的这身衣服。
  楼远忽然有些脚软了,他闻着这个味道有些发慌,“我不是……我不是。”
  他赶紧抽开脚来往外面逃,他并非不知何为阿芙蓉,阿芙蓉产自于南朝,早年曾用来入药,当称奇效,却是致人上瘾之物,京中早已禁用,私底下黑市中有没有流通他不知道,可今日他闻到这味道,楼少将军家教甚严,他平时大多循规蹈矩,心底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抬腿离开。
  灯笼一撤暗巷里又黑成一片,只剩了此起彼伏的呼嚎。
  可楼远走到巷口,脚下又忽然停了,他想起了他对白烬的许诺,大丈夫理当一言九鼎。
  楼远咬了咬牙,他一把将手里的伞扔下了,冰凉的雪花飘在脸上,他脑子清醒,他一手握着刀柄,又提着灯笼转过了身去。
  ……
  白日雪停,大理寺内,新雪落得寺中宁静,一点也看不出其中肃杀。
  “殿下这边请。”寺中的小吏正引着方向,他语气恭敬,长廊上站着的是当今太子齐恂。
  齐恂已经而立之年,华服之下,他轮廓是消瘦中带着英气,眉眼又生得和缓极了,他其实是个和颜悦色的样貌。
  齐恂回过头去,往庭院远处看了一眼,细声地问着那个小吏,“今日都已是晌午,寺中当已休息,那边那位是谁过来了?”
  小吏顺着方向看了一眼,“哦——回禀殿下,昨日陛下将司马大人家的事情交代下来,您也知道……”
  他放低了声音:“事情涉及到白小将军,这位好像是住在将军府上的,被少卿大人传来问话,本来应该是午时之前就要到的,却因积雪路上耽搁了,所以现在才到。”
  齐恂下颌微紧,他沉目往那长廊尽头看着——孟凛穿着大氅走在雪地里,那衣服边上雪白的绒毛衬着他惨淡的面色,他像是雪堆成的,脆弱又精致一般。
  “走吧。”齐恂回过头来,和缓地露了笑:“你们大人也等我许久,本只是归档些前段时间的案卷,却还让他亲自来了。”
  小吏低头应着,“殿下请。”
  孟凛在雪地里仿佛察觉到了目光,他偏头往长廊尽头看了一眼,正见着齐恂远去的背影,他略微一笑,正如同山水有相逢,他又见着了这位太子殿下。
  大理寺少卿刘尚义正翻案卷等着,他几经琢磨,还是谨慎地把孟凛宣到了大理寺,除了口供,并没有旁的证据指向白小将军,不能给朝中的新贵添了嫌疑,也不能草率地把案子结了,大理寺对此有些苦恼。
  “孟凛。”刘尚义握着案卷,因为白烬的关系,还是没让孟凛一直在下边跪着,此刻问话也是在内堂问的,“你同白小将军,是什么关系?”
  孟凛站在少卿大人面前,适宜地放低了姿态,“回大人,小人不敢高攀,白小将军宽厚仁义,善待同乡,不过见在下初次进京囊中羞涩,便留我在将军府中暂且短住。”
  “嗯。”刘尚义手中只有他的籍贯资料,翻不出什么来,知道他没什么特别的关系,身子就坐直了些,“那本官且问你,前日夜中,你可否知道白小将军是何时回府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