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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乱臣(穿越重生)——归我庭柯

时间:2023-09-06 20:38:45  作者:归我庭柯
  孟凛昂首转过身来,反问道:“小公子,我如何就不安分了?”
  白烬没心思和他呈口舌之快,他把早先自己坐的凳子摆正了放到对面的桌前,把书也收置了放好,才道:“你若是要出门,等日头起来雾气散了再去,不许……”
  白烬停顿了会儿,话仿佛是从牙际里蹦出来的,“不许去秦楼楚馆。”
  “……”这事儿怎么还没过去?孟凛察觉白烬回来仿佛有些不高兴了,却是还争辩了句:“我那次只去听了两首曲子,小公子,你可不能误会了我。”
  孟凛这无害的脸太过唬人,若不是白烬知道他的面目,指不定就不想和他计较了,但白烬无奈地摇摇头,“你自己心里有数。”
  “……”白小公子如今说话可太吓人了,孟凛觉得自己生了错觉,小公子像是长成大公子了,随意地敷衍他来好像已经不顶用了。
  白烬在孟凛的目光里出了门,带着林归往六王府去了。
  六王府内。
  初生的阳光落在王府雕梁画栋的檐角,下人鱼贯而入地穿行在府中小径,脚下步子迈地轻便,来往有条不紊。
  花园的亭中摆了棋局,下人谨慎地上了茶水过去。
  “足寒伤心,人怨伤国[1]。”应于渚伴着棋落的声音摸了摸胡子,“殿下前几日开设粥棚的事办得正好,山将崩者,下先隳;国将衰者,人先弊[2],天下大道之事在于安民,此事已同殿下谈过数回了。”
  六皇子齐曜正要到了加冠的年纪,轮廓比他二哥太子要生得和缓,像极了当今圣上,他通身贵气,面容却温润有礼,仿佛是浸过了书卷气。
  齐曜坐得笔直聆听教诲,他谦虚道:“先生说得正是。”
  应于渚是朝中礼部尚书,大宋最有学问的人他定能排得上名号,因为应家同齐曜的母家攀得上亲,应于渚一直算是齐曜的老师。
  齐曜和应于渚相对而坐,两边坐的正是白烬和应如晦。
  应于渚同齐曜说了一大早的安民之道,这才停下喝了口水,齐曜一直耐心地听着,一点也不见厌烦,这位六殿下年纪尚小,却能从太子手下分得朝廷里一半的势力,并非就只是靠着陛下的宠爱,他自己也有上进之心,每日勤勉自不必说,待人也是诚恳有礼。
  亭中的棋声不断,这棋竟是应如晦和白烬下的。
  见白烬将手边的棋子扔回了罐里,应如晦笑道:“小将军,承让了。”
  应如晦忙了数日,这才终于回了京城,可他脸上一点也不见倦意,还是那副不见深浅的温润模样,他赢了棋,端起茶杯尝了一口,“今日殿下的茶入口有些涩,却是回甘明显,应该是西南送来的新茶。”
  齐曜也端起杯来,笑道:“倒是瞒不过你。”
  一番寒暄之后,话题才步入了正轨。
  应于渚沉声道:“这次的筹谋,倒算是尘埃落定了。”
  “但此棋实在太过凶险,若非是循规蹈矩的白小将军也要参与其中……”应于渚晃了晃头,“老夫本是不愿走这步路的。”
  白烬微微低头,“我替师父……多谢诸位。”
  “应是我该拜谢秦老将军,诸位为我筹谋我铭记于心。”齐曜仪态端正地弯下了腰,“老将军所受的委屈,来日……”他停顿下摇了头,“来日之事虽不明了,但我自当涌泉相报,还请白小将军……”
  四周屏退了左右,齐曜的声音还是放低了些:“……替我问老将军安。”
  白烬颔首,“多谢殿下。”
  兵行险招的路子的确凶险,除了在场的几个人,没人知道秦裴尚且还在人世。
  “秦老将军不愿再入仕为将,心中却甚是牵挂这世间的百姓,即使多年过去,心里的石头其实还是高悬于心。”应如晦轻声细语地说着:“老将军对小将军的期望甚高,甘愿用自己在外的生死名声换了小将军的前程,实乃用心良苦。”
  白烬点了下头,他接着道:“若非趁着此次回去的机会,淮北之行也难以这么顺利了。”
  白烬和应如晦去到淮北,本就是带着目的去的,算得上苦心孤诣地去拔除淮北的那一处私矿,朝堂之争处处都是针锋,淮北之地紧要,落在谁的手里才是其后纷争的关键。
  应于渚摆正了面前的茶杯,他问:“如今淮北没了巡抚,那是何人在主办事务?”
  “这人小将军熟。”应如晦看向白烬,他道:“从前祁阳的县令——张全。”
  “这人说起来是托了白烬的福,小将军手下收拾了赤云山的山匪,这功劳全给他拿了,又问出了周琮买凶杀人的口供,他从前在祁阳的时候政绩平平,却没有过错,如今一鸣惊人,这官阶是得提一提了。”
  “可淮北偌大一个地方……”应于渚思索便摸起胡子,“怕是与祁阳千差万别,这人不知能否为我们所用。”
  “其实前几日在御书房,父皇曾问我与二哥,淮北新任的巡抚可有推选之人。” 齐曜坐姿端正,他说道:“此事想来为着避嫌,二哥并未举荐手下之人,如此立场之下,我也只能挑着旁人来说。”
  “哦?”应于渚问:“太子说了何人?”
  齐曜道:“吏部郎中薛允。”
  “薛允……”应于渚沉着眉目,他推开棋盘上的棋子,就势摆了一粒白子在上边,“我记得薛允算是后起新秀,年纪还不到三十岁,早些年陛下心起扶持寒门子弟,他算是其中一个。”
  齐曜跟着将黑子下在右下角的星位,“倘若他真有才学,心无偏颇地将淮北治理得当,我并不在乎他立场如何。”
  应如晦颇有兴致地一道拿了白子,跟着父亲把棋子往棋盘上摆,“但张全对小将军可是心中感激之至,如此好拿捏的一个人,我上呈给陛下的淮北折子中可是给他表了功绩的,这人要是不用,我都觉得可惜。”
  三人的目光纷纷朝白烬看了过去,他只好去拿了黑子跟着一道下,他叹了口气,“我棋艺不好……”
  白烬融在其中,却是不大说话,他对朝堂抉择并不是很感兴趣,一直也只是默默听着。
  朝堂局势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事情,应于渚借着机会又同齐曜说了许多治理和用人之道,将这番谈话持续到了午后。
  白烬回府时途经了松斋的铺子,他特意让林归去买了点心回来,上次孟凛念叨着给林归去买,却是他自己想吃才是——白烬记得孟凛上一世便是松斋的常客,从前当值经过见着了他几次,只是擦肩而过大多就只是擦肩,白烬还不知道孟凛喜欢的是哪个口味。
  干脆都买一点吧。
  作话:
  注:[1]:“足寒伤心,人怨伤国。”出自荀悦《申鉴》
  [2]:“山将崩者,下先隳;国将衰者,人先弊。”出自黄石公《素书》,“隳”读作hui一声
  两句都是说的民生与安民之道。
  关于秦裴没有死,其实前文很担心基调起得过于悲伤,但是多少还是带了有点端倪,白烬嘴里大多是实话,他早先被刺杀时跟小孩说:“叔叔们给你演戏看,怎么还哭了”他是想哄人的,但是也确实真的在演戏;以及白烬回家的时候有提到:“挡住的大山并未消失,而是从中开出路俩,让他自此多了坦途”的确就是在说拿他师父换了白烬的前程;还有白烬回去之后都是别人在说秦裴死了,但是白烬其实一句师父死了都没有提过……
  所以白烬一开始就是打算去孟凛面前卖惨的。
 
 
第36章 梅花
  早晨听白烬说了那些,孟凛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可能再出府去了,而午后,“勤奋好学”的孟凛就等到了点心来吃。
  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舒坦了,孟凛悠闲地尝着点心,看着白小公子坐在对面,竟有些觉得夫复何求。
  如此悠闲的日子一晃而过,深冬里长安的大雪隔着几日就会下上一场,京城里的梅花开了。
  临近年尾,隔上三年京城里会办上一场梅花宴,邀有才学的文人学者前来观赏梅花,城西有一梅林名为三里梅林,上百株的梅花之上,届时挂上千篇名篇佳作,白纸黑字覆于梅花枝头,笔墨浸了花香,就是俗人走上一趟,也会觉得生生沾染上了书卷气。
  三里梅林人头攒动,新开的梅花俏丽逼人。
  “兄台,在下初入京城,尚且不知这梅花宴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手中拿着画卷,一路问着与他携行的另一人。
  “兄台有所不知……”那人解释道:“早些年间新朝初起,民间郁郁不得志者甚多,文坛也是备受打击,此况之下,当今的太子殿下先是在三里梅林搭起了清寒台,供朝中太学名士来此为民间清寒学子讲学,后来又在梅花开时展出名篇佳句供人赏读。”
  “文人聚集便有了花样,一年梅雪之间,众人提议作起了梅花诗词,一道赏析,如此一来,竟是搅活了京都文坛的一池死水,而此后就改了形式,笔墨之上各凭本事,若是脱颖而出者……”那人笑了笑,“我自知平庸,肯定是难以入了一众勋贵的眼,但自然有才学不浅之人,那清寒台上坐的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若是入了他的眼,此后便算是开了青云之路。”
  那书生听了眼眸一亮,他握紧了手里的画卷,“如此一来,岂不是给了我等清寒世家诸多机会?太子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
  “可不是嘛。”旁边人满口称赞,却是又低声地凑到那人耳边道:“太子殿下自然是得了好名声,但是倘若有才学的人都归顺了太子门下,这岂不是有些……的嫌疑?”
  他咂舌了声,“太子殿下啊,其实也占了些年岁上的便宜,当初立了太子时如今的六殿下还未出生,这先机都让太子占了,而如今的梅花宴能办起来,其实也有六殿下的一份。”
  “那今日太子殿下和六殿下也会在场?”
  “岂止是两位殿下,还有太学的先生来讲学呢,快快快……”那人催促道:“你我还是快些过去,去晚了梅花枝头都没有地方挂书了。”
  梅林之前,正有东宫里派出的内宦整理梅花枝头挂的书画字帖。
  “这位公公。”来人将手中的卷轴捧到计册的内宦面前,“还劳烦您为我添上一笔,好让在下寻个枝头挂书。”
  他一边打开了手里的卷轴,这内宦扫了一眼,带着宫人一贯带的笑,尖着嗓子道:“先生真是写得一手好字,您在这边签了字,标上卷轴上的落款,就能过去挂书了。”
  “多谢公公。”那人签了名字,又从袖袋里拿出了个信封出来,“这是在下参宴的文章,还请公公再为我摇个吉利的数。”
  梅花宴上,文辞争妍斗艳,参加的人多了就难以人人顾及,因此众人先把文章给递了出去,然后得到一个随机的数来,到时候由人来点,再拿出来公开点评,这能否一鸣惊人的事儿,关乎才学,也关乎运气。
  这场梅花宴孟凛也是要去的,一大早白烬去当值了,他磨蹭了一个时辰才和吴常出了门来。
  可出师不利,孟凛半道马车坏了。
  “不是吧常叔……”孟凛面露难色,他掀着马车帘子问吴常,“真坏了?上一次去大理寺就当是我自己弄坏了马车,这次怎么还真坏了……”
  吴常从马车底下探头出来,他摇了摇头,“动不了了。”
  “……”孟凛无奈地探出身子要下马车,动作却被后边一阵马蹄与车轮滚动的声音打断了。
  “吁——”地一声后面停下了,只听传来了呵斥声:“谁家的马车在此拦路——”
  随后厉声地自报了家门:“四殿下的马车到此!还不退让?”
  孟凛坏了马车心情不好,他抬眸看了眼一旁宽阔的大路,并非就不能走了,如此没事找事,实在就是仗势欺人了。
  四殿下?孟凛不悦地翻了个白眼,心道:“是齐越这个草包。”
  许是万物都要调和,建昭皇帝有齐恂和齐曜两个能干的好儿子,却也还有齐越这个无能的第四子。
  齐越政事上毫无建树,赌桌和风月场上却是好手,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事情做得不少,把身后给他擦屁股的人都给愁坏了,四殿下这番要过路,就算是路上宽敞,也不能有人拦着。
  孟凛想起些前世的笑话来,这齐越谁都不怕,却是在白烬的手下翻了车的,他也没想到白小将军真敢抓他进了大狱,还敢亲自给他苦头吃。
  后来齐越去皇帝面前哭哭啼啼,白小将军面不改色地呈上他所犯的十条罪项,众目之下,齐越又给罚得多关了几天。
  这世道之下,天子与庶民从来就不能同罪,关上几天已是顶天的罚了,只是少有白烬这样的人赌上前程去得罪皇子,弥补一些官与民的天堑之别。
  将来不好说,孟凛现在不能明面上得罪了这个齐越。
  “说你呢!”齐越手下的将士已经到马车边来赶人了,那人把腰间的刀拔出了一半,恐吓道:“殿下到此还不让路,在此处停留什么?”
  吴常对着来人眼神一厉,竟将那将士震得后退了步,仿佛被他眼中的锋芒剜了一刀。
  孟凛却是坐在马车边,温文尔雅道:“这位官爷,在下马车坏了,并非是要拦路,还想请你家殿下多多担待。”
  这将士像在刀锋口上吹了春风,口中有些干涩起来,“我家殿下……”
  他还没说完,背后已经不耐烦道:“开个路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齐越从黄色的马车窗户中探出头来,他竟难能可贵地生了幅俊朗的模样,由此才能玩转了风花雪月,他偏着头道:“谁家的马车,丢出去就行了,有什么好商量的。”
  这将士得了命令,立马横起眉目来了,孟凛却对他微微一笑,他一边从马车上下来,“我去拜见你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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