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鱼松落没让他继续说奇怪的话。
但帮他系腰带的时候,鱼松落明显感觉到了萧元朔的手有意识没意识地碰到自己。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倒是对上了那句想趁机做些什么的话。
鱼松落瞪了他一眼,可萧元朔做出的赫然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就像是鱼松落莫名其妙一样。
束发的时候,萧元朔更是增加了触摸到他的频率。
鱼松落几欲开口,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萧元朔察觉得到,他笑了起来:“大王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有什么好忍着的。”
“没有。”鱼松落冷漠道,“孤没什么想教训你的。”
萧元朔笑得愈发明显,眸中满是温柔。
等穿戴整齐之后,萧元朔主动牵着鱼松落的手,带着他出了寝宫。
“将军要带孤去做什么?”鱼松落跟着他走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萧元朔说:“马上就到了。”
入目满眼都是花,鱼松落问他道:“你用孤的钱做什么了?”
萧元朔说:“附庸风雅。”
“你倒是知道你是装的。”鱼松落语气不算太好。
“对啊,我又不当大王,也不当皇帝,不必饱读诗书。”萧元朔用含情的眸子看着他,“我伺候你高兴不就好了?”
这样的回答让鱼松落无话可说,毕竟萧元朔说得……其实很对。
眼下他住澄安殿,有鱼松落当着文武百官面亲口说的王后之名。
既然是做王后,最大的职责就是让鱼松落高兴和维持后宫安定。
鱼松落没继续纠结这个,而是问萧元朔:“这些花都是什么,将军认识吗?”
“自然。”萧元朔说,“大王别看我天天无所事事,花我还是认识不少的,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将军一个常年居于战场的,为什么花这么多心思研究花?”鱼松落确实是好奇,“花总不能帮将军打仗吧?”
“确实不能,但是可以哄心上人高兴。”萧元朔说,“大王可能不知道,自古民间就有折花赠美人的说法。”
鱼松落说:“孤又不是你心上人,你做这些有什么用?”
“对。”萧元朔先是回答了前一个问题,而后他有说道,“可我花了心思布置了满院的花,也实在不知道邀请谁看了,就只好让大王占这个便宜了。”
鱼松落瞪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往里走去。
这座小院的构造相当精巧,在萧元朔的安排之下,这里的华丽程度比起王宫中原有的琼花园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元朔确实用心,整个花园布置的都不是常见的品种,鱼松落纵然是见惯了各国贡品,也还是被这些全然不同的花所吸引。
“大王。”萧元朔开口道,“这里还没有名字,不如大王取一个?”
鱼松落说:“孤不会,你布置的自然是你取。”
“澄安与清凌二殿,从名字看便是相辅相成的。”萧元朔提议道,“不如大王就着琼花取个相称的?”
鱼松落思索了片刻:“锦瑶?”
“好听。”萧元朔说,“大王不是很会取。”
鱼松落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萧元朔怕他觉得没面子,于是便转了身:“大王,锦瑶园的布置尚未完成,我有个东西想让人做了哄大王高兴。”
“要用宫中的人,你随意用便是。”鱼松落说,“看得出来宫中人都很听你的话。”
“大王这个也要同我计较吗?”萧元朔暧昧道,“他们肯听我话,当然是因为大王喜欢我。”
“孤什么时候喜欢你了,太放肆了,萧元朔。”鱼松落开口斥责。
萧元朔倒是觉得鱼松落这就是欲盖弥彰,他只“哦”了一声:“大王说没有就没有吧,我的意思是,他们主要还是因为惧怕大王,才会对我这个未来皇后礼遇有加。”
鱼松落没说话,看脸也和原来一眼,但眉目明显是柔和了几分的。
“大王和我一起等吧。”萧元朔说。
鱼松落与他一起坐下,很快就有宫人给他们摆放好了点心,还布了一盘棋。
萧元朔问他道:“大王和我下两局?”
“你让他们做的是什么?”鱼松落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宫人忙碌的地方。
“不告诉大王。”萧元朔说,“等会做完了,大王自己看就知道了。”
他总是喜欢这样,鱼松落也习惯了,便没继续问他,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棋盘上。
鱼松落下棋的姿势十分标准,但走法明显是有些凶的,萧元朔则是不紧不慢。
二人棋风迥异,但无疑都是有水平的。
这并非二人第一次对弈,但如此认真确实从未有过。
良久之后,萧元朔问他道:“大王棋艺特意学过?”
“自然。”鱼松落说,“为人君者,总不至于棋都不会下,上一次你怎么不问孤?”
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上次……不是和大王不熟嘛。”
前一句分明就是不信的意思,但语气中带着宠溺,鱼松落懒得与他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大王看看他们。”萧元朔问他,“能猜出来他们在做的是什么吗?”
鱼松落说:“我又不是你,你背着孤交代完了,孤如何能够知道?”
“想给大王一个惊喜。”萧元朔说,“看样子我是适得其反了?”
“不是。”鱼松落说,“孤没有这个意思。”
“无妨。”萧元朔说,“大王就算是这个意思,萧某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就因为我是梁王吗?”鱼松落说,“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好说话许多?”
萧元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还是回答了他:“大王不要胡思乱想,萧某素来如此行事作风。”
鱼松落沉默了,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把目光收回到了棋盘上:“继续。”
“好。”萧元朔说,“棋逢对手也是人间得意事。”
鱼松落皱了皱眉:“还有什么对你来说也是得意事?”
萧元朔反问他:“大王想听什么?他乡遇故知?”
他主动提了这茬,鱼松落自然不会放过,他无情开口:“是陆浮安把你送到孤身边来的,你的故知亲自把你送给孤的。”
“对啊。”萧元朔说,“这难道不是大王所思所想?”
“孤如何知道他会把你送来?”鱼松落说,“怎么就是孤所思所想了,何况孤可是先确认了你的身份。”
萧元朔只点了点头,听着鱼松落这么胡说八道,也没发表半点儿看法。
“大王。”萧元朔说,“你每次说假话都不敢看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鱼松落惊讶道。
说完之后,他又察觉到自己这不是完全承认了嘛,干脆又闭了嘴。
只听到了萧元朔一阵笑声。
萧元朔没继续动棋子,他取过被热水洗过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拿起了面前的点心:“大王,张口。”
鱼松落的表情写的分明是:孤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张了口。
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的身体永远比说出来的话诚实啊,这下可没办法骗我了。”
“你少对孤妄加推测。”鱼松落说。
萧元朔没给他这个面子:“大王心里清楚。”
鱼松落说:“你也只会这样了。”
“大王学的是为君御下之术。”萧元朔与他四目相对,“为何见到我没多久就愿意将本性展露给我看?”
萧元朔想问了多次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他能猜到与鱼松落亲口同他说,始终都是不一样的。
但萧元朔直觉鱼松落不会说实话。
“孤做人做事全凭本心,将军休要胡言乱语。”
果真不出萧元朔所料。
沉默片刻,二人都想到了萧元朔夜里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萧元朔的脸上出现了笑意,鱼松落则是脸颊微微泛红。
“大王听懂了。”萧元朔看到他脸红之后说,“不过大王不说,我也不会逼大王说,大王放心。”
这话无疑是告诉了鱼松落,事实更为重要,有些话也不必言明。
但鱼松落就是不肯承认,似乎他只要不说,就能够勉勉强强维持住自己的面子。
“还下吗?”萧元朔问他道。
“下。”鱼松落说,“又没分出胜负。”
萧元朔并未说话,只是在棋盘上落了个子:“落子无悔。”
赫然是副死局。
“你什么意思?”鱼松落顿时皱眉,“你不愿意孤也从未逼你什么。”
萧元朔顿时笑了起来:“大王解读出了什么,太敏感了。”
“你想说的是什么?”鱼松落说,“你不说孤如何知道?”
“有我在的棋局勉强可以撑住不做输家。”萧元朔说,“但我还是有可能会输给你。”
鱼松落说:“你的意思是,你被孤策反了?”
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可以这么说。”
鱼松落眸中顿时闪了光:“那孤还真是厉害啊。”
“嗯。”萧元朔说,“怎么不算呢?大王素来都是有本事的。”
“但是为什么啊?”鱼松落说,“孤还是想不通。”
“大王不用想得通。”萧元朔坦然承认,“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二人都没继续纠结,因为他们都眼看着宫人们纷纷散开了。
鱼松落看了过去,才知道萧元朔让人安的是秋千。
“秋千!”鱼松落惊喜道,“放在这倒是合适得很。”
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喜欢就好。”
“谁说孤喜欢了。”鱼松落说,“这是你说的,万一孤根本就不喜欢呢?”
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鱼松落一下子想起来他说自己身体比说出来的话诚实,便也没再说什么。
“见过大王、娘娘。”众人纷纷行礼。
萧元朔说:“很漂亮,都下去领赏吧。”
一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下了鱼松落和萧元朔。
“你哪来的银子赏他们?”鱼松落问他道。
“大王的。”萧元朔理直气壮,“都是王后了,帮大王花点钱不过分吧?”
鱼松落说:“你等着孤找你心上人讨回来。”
“大王有点狠啊,既要人家的命,还要人家的钱。”萧元朔开玩笑道,“我好害怕啊。”
“你怕?”鱼松落冷声问道,“怕花我的钱太少了?”
“大王这么心疼啊?”萧元朔暧昧的声音在鱼松落耳边响起,“那我还大王?”
鱼松落好奇问道:“你哪来的金子银子还给孤?”
“确实没有。”萧元朔说,“我卖身还大王的债,如何?”
鱼松落看向他的时候,甚至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跃跃欲试。
只听萧元朔继续开口:“反正大王什么都不会,我亲自教大王,如何?”
“你别太过分了!”鱼松落说,“孤不会,你就会了?”
萧元朔说:“大王不是给了我很多本春宫图,我向来喜欢学习,自然是好好研究过了。”
鱼松落把这事给想了起来,那会儿倒是觉得没什么,从萧元朔的口中说出来,鱼松落就觉得相当尴尬了。
“你研究那些有什么用?”鱼松落说,“孤原本就是随意给你送过去的。”
萧元朔说:“我知道啊,大王的心思又不难猜,萧某一读就懂了。”
鱼松落说:“你又懂什么了,孤这么不知道?”
“大王一定是想和我试试?”萧元朔随意道。
鱼松落说:“你自己眼睛脏,才会如此误会孤。”
“大王说是就是吧。”萧元朔语气暧昧,“可我确实认真学了,大王想不想和我试试?”
第33章 酒满清尊花满丛
“试什么……”鱼松落说, “纸上谈兵罢了,孤也是会的。”
萧元朔问他道:“真的?大王跟我谈谈呗。”
“不要。”鱼松落指了指秋千,“不是给孤做的吗, 孤现在就想去玩。”
萧元朔失笑道:“好。”
要是早些鱼松落说, 萧元朔必然是信他真的想去玩,但是这会儿说, 分明就是逃避了。
但萧元朔也没拆穿他。
“大王玩过吗?”萧元朔问他道。
“不知道。”鱼松落说,“孤小时候不见得有机会玩。
不是说自己不喜欢, 也不是其他的借口, 他说的是没机会。
鱼松落难得说实话,萧元朔眸光黯了黯, 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大王坐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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