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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无声(近代现代)——五杯酸奶

时间:2023-09-07 07:25:16  作者:五杯酸奶
  不同ID的施暴者在楼中接力,祝锦枫被篮球砸倒、露出腰间的肌肤,弯腰捡散落的书本、太宽松的领口起不到遮挡作用,或者又被堵在厕所泼水。难以想象帖子中的污言秽语都出自岑江重点高中的学生口中。
  也有人强烈谴责,但很快被反问淹没。
  “看不惯你就去告老师啊,别整得有多高尚,就会一张嘴在这儿叭叭!”
  “嘁,在帖子里义愤填膺的装什么好人啊,平时也没看你们站出来帮他啊。”
  “他自己都没说什么呢,少管闲事!”
  ……
  “操,他什么时候攀上了顾谦衡啊,居然还送到教室了。”
  自顾谦衡的名字出现后,施暴者们不再上传祝锦枫的照片,似乎是暂时收敛了。大家开始议论两人的关系,说看见祝锦枫跑到一班门口给顾谦衡送东西,看见顾谦衡主动打招呼、经常一起出校门,猜测倾向越来越恶意。
  “我昨天晚上看见他进顾谦衡宿舍了,他们不会是……”
  “估计就是你想的那样,顾谦衡都是alpha了,哪能控制住啊,那个祝锦枫看着就像O。”
  “不用估计,我就住衡哥隔壁,都听见动静了!”
  “我坐那个小白脸后面,我说他今天怎么脖子上红了一片,真不害臊。”
  祝锦枫被欺负的影像和文字记录恢复更新,暴露的肌肤上有疑似吻痕的印迹,腰间还有青紫的掐痕,污言秽语变本加厉。
  “你们这样不怕被顾谦衡打死吗,别太过分了吧!”
  “他敢去告状吗?而且我看衡哥也没把他当回事儿啊,人多的时候从来不跟他靠一块儿。”
  “我可是亲口听顾谦衡说的哈,人都不承认那小O是他正经对象呢,只是觉得他有意思。”
  “他真是OMEGA?”
  “没那么早分化吧,但我估计不是也快被操成OMEGA了哈哈哈哈……”
  ……
  “早上路过闻到他的信息素了,比中药还呛,萎了萎了(本人上周已变A)……”
  “真是O啊?那岂不是已经被衡哥标记透啦!”
  “我看是的,顾谦衡的气味也不咋好闻,跟他的混在一起就更emmm这么一说确实哈,虽然小O好像变好看了点,但我现在居然完全提不起x欲……”
  “该不会连肚子都搞大了吧?”
  “操,那衡哥也太狠了吧!都要高考了,估计就快甩掉他了。”
  ……
  “小O回老家了欸,顾谦衡那边有啥情况吗?”
  “能有啥情况啊,本来就只是玩玩而已,该干嘛干嘛。”
  笔记本屏幕猛地合上,翻涌的愤怒和痛苦几乎要将胸腔撞裂,叫嚣着侵占大脑。温诚气到发抖,喉间和双眼仿佛都快溢血,他恨不得将这些施暴者和旁观者一个一个撕碎,那时的顾谦衡也该被碎尸万段。祝锦枫十七八岁时绝望挣扎的眼神、二十六七岁时失落怅然的语气,交替着火上浇油,温诚忍着恶心再次打开电脑,将讨论帖备份整理成文件夹,打算匿名发送给储谦衡。
  在点击发送按钮前温诚又犹豫了,视线逐渐模糊。他关闭页面,摘下眼镜,双手捂住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处可发泄的怒火被铺天盖地的无助浇熄。
  让储谦衡记起曾经的滔天罪行又能怎样呢,以他的性格,多半又只会隐瞒、逃避,贷款未来的“爱”去掩盖愧疚,用时间抹平一切。
  谁来弥补过去的祝锦枫。
  旧论坛无人维护,温诚抹掉眼泪,入侵删除了所有和祝锦枫相关的发言,确保网上再搜索不到他在岑江一中的遭遇。
  然后拨出叶锦岩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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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存稿了 可能要在这儿卡一会儿 接下来会大开杀戒 更新随缘 斯密马赛![https://d2q9c1ty5x5da5.cloudfront.net/img/sticker/31.png](chapter-1b09da8f7d269444886a4e862e9829fc99403942.png)最近好累 没什么精力码字orz
 
 
第29章 
  晚上返程时温诚以吃坏了肚子为由,假装很没有精神,避免了与储谦衡的眼神和语言交流。他在他身上找不到过去的任何痕迹,恨意只能积压在心底,找不到合适的爆发时机。
  叶锦岩那边还没有消息。温诚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地揭露了祝锦枫的姓名和来历,告知了储谦衡的住址和预计到家时间,近一分钟的沉默后,叶锦岩回答“知道了”,没有追问他叛变的理由。仿佛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但遥控器不在温诚手上。
  “温诚,你给他打个电话。”进入岑江市区,储谦衡突然烦躁起来,冷不丁丢出任务,又让司机开快点。他握着手机不停打字发消息,还连拨了几个电话。
  温诚的心兀地揪紧了,他连忙拨出祝锦枫的号码,无人接听的忙音仿佛是炸弹开始了倒计时,剩余时间未知。
  司机顾忌储谦衡的心理状况没敢加速太多,再三催促下才终于放开。对祝锦枫的担忧超过了车祸的阴影,车刚停稳储谦衡便冲出去了,温诚缓了一会儿,在电梯即将关门时挤进去。储谦衡仍在尝试打电话,无暇在意温诚为什么还跟着。
  家里没人,只有祝锦枫的手机在厨房地砖上振动。
  此刻叶锦岩的来电显示就像在提示进入了最后十秒倒计时,储谦衡惶恐地在倒数第三秒接起,用谎言搭建的庇护所顷刻间碎裂。
  “你来下医院。”
  储谦衡从未如此慌张狼狈过,他在住院部的走廊狂奔,差一点撞翻护士的推车,在拐角处狠狠摔倒,温诚将他扶起,他没站稳就继续往前赶。看到等在门口的叶锦岩的那一刻,迟来的灼烧的痛感顿时贯穿胸肺与喉咙,对方冷漠的、强忍着厌恶与怒意的神情是往伤口泼油。
  他从未见过叶锦岩这副样子。
  “哥,我……”
  “你先进去看看他吧,用不着跟我解释。”叶锦岩避开储谦衡向他伸出的手,不动声色地瞥了温诚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温诚替储谦衡推开病房门,朝叶锦岩的方向追过去。储谦衡定在门前,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不敢往里迈一步,也没察觉那两人之间异常的联系。
  叶锦岩在家属休息区等着,见温诚一脸担忧地赶过来,便抢在他之前开口:“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太激动,现在有点虚弱。等阿衡走了你再去看他吧。”
  温诚松了口气,在单人沙发上瘫倒,颤抖发麻的四肢终于有些好转,但脸上刺痛的来自叶锦岩审视的目光很快又让他后知后觉另一种严重性。他慌忙坐直了,眼神躲闪,试图解释:“叶总,我……”
  “你还知道什么?”叶锦岩却似乎不打算追究他的越界行为,挪开了视线。
  温诚怔了怔,含糊地回答“没有”。他隐瞒了祝锦枫在岑江一中被霸凌的经历,腺体手术的真相目前只是他的猜测,暂时也没告诉叶锦岩。
  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叶锦岩对着空气发呆,不知想到了什么,反复深呼吸后似乎仍旧无法平息隐秘的翻涌的情绪。温诚感到愈发的不安,仿佛被忽视的角落里还有更复杂的事情正在发酵。
  “把他养父母联系方式给我。”叶锦岩的声音意外有些发颤。
  温诚正要照做,突然意识到了一直被忽略的疑点。整件事情顿时缠成了死结,温诚大脑宕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拽紧手中多余的线,推波助澜将局面搅得一团糟。他没听清叶锦岩又说了什么,只听见护士在呼叫1602的家属,他凭着本能浑浑噩噩地跟上叶锦岩赶去病房,看见目前唯一的真正的家属正被两位男性工作人员控制住往外拖,祝锦枫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纸杯里的水洒了一地。
  “哪位是家属?”
  “我。”叶锦岩不假思索地应下。
  储谦衡顿时忘记挣扎,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还没能理清其中的含义就被当做“无关人员”请了出去。病房门在面前无情关上,亏得有温诚扶着,他才没腿软跌倒。
  “我才是他的家属……”储谦衡抓住温诚的衣袖缓缓蹲下来,痛苦又茫然,“锦岩哥为什么会……他们怎么……”
  “叶总说祝先生没有大碍,您不要太担心。”温诚假装一无所知,心不在焉地拍着他肩膀安慰。他闭上眼不想看见储谦衡这副虚伪的样子,脑海又浮现祝锦枫蜷缩在病床上的脆弱身影,另一只手攥成拳,恨意层层攀升积压在胸口,转移为掌心的疼痛。
  “我还没跟他解释……他不想听我说话……一看见我就哭,让我滚出去……”储谦衡松开手,抱住脑袋语无伦次地哭诉,“我想跟他好好解释的……我会好好说的……”
  温诚垂头看他,突然产生某种微不足道的快意。他第一次见到储谦衡临近崩溃,最初即使在应酬中被当众羞辱、胃痛呕吐到站不起来,他也始终维持体面、挺直脊梁,一滴眼泪没掉过,如今却频繁乱了阵脚,狼狈跌坐在地上,让温诚得以偷偷散发居高临下的怜悯。
  “祝先生这么喜欢您,一定能理解的,你不要心急。”温诚继续安慰储谦衡,极力克制住伸向他脑袋的手,最后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病房内,叶锦岩坐在床前同祝锦枫陷入僵持,Omega将自己紧紧埋在被子里,拉紧了边缘,拒绝和他交流。
  “你现在还想见到他吗?不想的话我马上让他回去。”叶锦岩叹了口气,放弃沟通的想法。
  床上的小山包动了动,发出气若游丝般的回应:“我现在也不想看见你。”
  “……好。”叶锦岩只能起身离开,顺手拿走了祝锦枫枕头上的几根头发。
  这晚六点半门铃响起时,祝锦枫正在画画,他以为是储谦衡回来了,又非要他去亲自开门,便没看监控,洗了把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勉强调整到正常状态。
  储谦衡的临时出差让他有了喘息的空当,去尝试面对那时的顾谦衡就是故意抛弃他的事实,以及他从未认真喜欢自己的可能性。修复真相的过程仿佛是在还原千片拼图,撕裂的碎片即将回到正确位置,又被摇摆不定的风全部吹乱,也吹散了重新回忆的勇气。
  祝锦枫当然要恨那个用甜蜜伪装肆意戏弄、伤害他的顾谦衡,可是现在这个储谦衡应该是真心爱他的,即便仍旧有所隐瞒、顾忌。不是早就决定了要重新开始么,把过去好的坏的全都丢掉,和这个储谦衡从零开始相爱,他是彻底失忆也好,装作遗忘来逃避责任、想在未来用真爱弥补也好,祝锦枫其实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关系,再假装忘记吧,以后一定会更好的。祝锦枫这一天每分每秒都在安慰自己。
  “来啦!你就不能自己开下门吗,每次都——”
  努力挤出的笑容在看见来人后僵化碎裂,祝锦枫从对方同样错愕的眼神预见到了更可怕的灾难,如雪崩到来的死寂,还有另一层真相掩埋在深不见底的裂缝里。
  “您……找哪位啊?”答案呼之欲出,祝锦枫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只是走错了。他想过什么时候能再和他见上一面,当作奇妙的缘分,但绝不应该是这种缘分。
  “我是储谦衡的朋友,来给他送点东西。”叶锦岩强装镇定,提起手中的袋子,“您是他伴侣吗?”他早就猜测过储谦衡遮遮掩掩的原因,也通过温诚的泄密在路上做好了另一种心理准备,但事实依旧超出了预想,以致本该是愤怒的情绪在一瞬间就被某种渺茫的熟悉感所替代,他忘记要先讨伐储谦衡的罪行。
  “啊……算是吧……”祝锦枫浑浑噩噩地回答,像被抽走了大半魂魄,大脑无法运转,做不出更激烈的反应。“你要进来坐会儿吗,他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吧……”他没有等叶锦岩的回应,自顾自给他拿了双拖鞋,转身去厨房找客用的水杯,脚步虚浮。
  叶锦岩跟过去,把带来的东西放到料理台上:“这是家里做的一些点心和小菜。”
  祝锦枫低着头小声道谢,按照他介绍的保存方法和期限一一整理。打开冰箱时他怔了怔,迅速将门上的三张照片都翻到反面,冰箱贴没吸住,有两张掉了下去。他只捡到了前天和储谦衡在阳台随手拍下的拍立得,另一张被叶锦岩捏住。
  “你小时候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是我亲弟弟。好巧。”叶锦岩下意识感慨。如果没有意外,他本就该有个弟弟或妹妹。
  “哦,好巧啊……”祝锦枫机械地回答,抽走照片随意塞进口袋里,指了指客厅的沙发,“你去坐会儿吧,我再给你洗点水果……”
  “不用麻烦了,我喝水就行,你手指都受伤了。”叶锦岩对他摇摇欲坠的状态感到有些担忧,路上想好的措辞完全说不出口,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祝锦枫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呆呆站在料理台前,指尖抠弄边缘的大理石纹路。“啊那个,之前那些颜料是你送的吗?”他慢吞吞地引出话题,像在手动缓慢地排出密封袋里的空气,剔除杂念。
  “嗯,阿衡说你喜欢画画,这方面我也不太懂,就让我伴侣挑的。”叶锦岩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阿衡。本就悬在崖边的心又往前晃了晃,撒落的碎石在浓雾里很快不见踪影。“谢谢,那个很好用,我很喜欢。”祝锦枫低着头对空气挤出礼貌微笑,指尖离开冰凉的桌面,转移到左手创可贴的边缘。
  “我跟……”
  “我之前好像有见过你,在超市,”祝锦枫截断叶锦岩的话,继续平静地叙述,没有抬头,“你帮我拿过货架上的东西,你跟你……女朋友……还是老婆一起,应该是吧。”
  杯子里的水快要喝完,叶锦岩依旧沉重到挪不开脚步也开不了口,气氛愈发凝固。祝锦枫手上的创可贴就快散架,他发觉他似乎开始颤抖,想伸手安慰又担心他抗拒。
  “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吧。”祝锦枫快没了维持若无其事的力气,哭腔慢慢泄露,眼前蒙上了水雾,“是不是也在岑江一中读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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