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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格里(古代架空)——噫吁嚱鸭

时间:2023-09-07 07:31:15  作者:噫吁嚱鸭
  谢流庭闻言,一面抬手示意桑岚落座,一面含笑望着他,温声道:“孤在此,自是为了等王妃。”
  桑岚顺着他的意思坐下,对上男人望过来的沉静而包容的目光,顿时有些愧疚,“实在抱歉,今日外出没有注意时辰,下次定会注意。”
  “无妨。”谢流庭缓缓摇头,面上仍旧带着温润的笑意:“王妃莫要有负担,且玩到尽兴而返即可。”
  “不过,王妃可愿同孤分享今日见闻?”
  桑岚点点头:“自然。”
  紧接着,桑岚便将今日与沈长星一同的经历同男人娓娓道来,甚至于最后,他还难得八卦起来,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眼向着谢流庭说道:“我猜……那位公子是对沈公子有什么别的心思。”
  不知不觉间,他便对这人多了许多的分享欲。
  “是么。”
  谢流庭笑了笑,垂眸抿了口茶,云烟飘荡,轻轻掩盖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眸光。
  桑岚对男人情绪的变化无所察觉,只觉得自己啰嗦了一大堆,这却人自始至终都含笑看着他,还一直极有耐心地附和,实在是有些令人过意不去。
  往往这种时候,他总会觉得谢流庭对人的姿态实在是太过宽和而稳重,仿若一片广阔得能够容纳万物的海,似乎无论向其诉说什么都能得到最温柔的回响。
  然当事者迷,不知深海只容纳得了一人,而温柔亦是某人独一无二的特权。
  被海面悄悄藏起的背后,则是择人而噬的深渊。
  神思飘忽间,桑岚听见面前的人缓声开口——
  “说起来,王妃自坐下起便一口茶水也未曾喝过……虽说是同行,但张口闭口便是与沈公子如何如何。”
  谢流庭掀起眼帘,浓密的树荫将他深邃的容颜所遮掩,叫桑岚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对方缓声低语。
  “孤为王妃斟的茶水,都已凉了啊……”
  彼时,有细碎的光点穿过枝叶倾洒下来,落在清澈透亮的茶汤之中,桑岚抬手去触摸杯壁,发现确实已经凉了。
  “方才。”男人的声音复又响起,“王妃说猜测那位裴老板对沈公子有意。”
  “——那么孤呢?”
  桑岚一怔,那日侵扰耳膜的剧烈心跳声骤然于耳畔响起。
  “……什么?”他哑着声问,声线却不禁带上了些颤抖。
  眼前的男人端坐着抬眸望过来,姿态和缓,看起来仍旧是平素那副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模样。
  桑岚却蓦地发觉,那人唇边一如既往如玉般的笑意,此刻竟显得有些陌生与……危险。
  犹如被雨林中悠悠吐着信子的青蛇缓缓盯上,桑岚浑身绷紧,下意识颤了颤眼睫。
  随后,他听见牢固的窗户纸被从天而降的雨水浸湿,又被人一举戳破后发出的轻响——
  “孤心里想的什么,王妃当真不知么?”
 
 
第26章 
  “王爷……说什么呢?”
  静默半晌,桑岚迎着谢流庭的眸光,微微抿唇笑了笑,他面色一派镇定,笑容如往日般毫无阴霾,唯有置于桌下攥紧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有什么……”他张了张口,却不自觉回避了谢流庭的目光,“我该知道什么呢?”
  一道日光直射而下,清晰地于彼此间划开了一条分明的界限。
  端坐着的两人沉默相视许久,好似有无数深思与情感于此间纷飞而过,时间亦仿佛于此刻停滞下来。
  倏地,一阵长风拂过,被暑气凝滞住的树梢便随之沙沙作响,树下的两个人影也终于有了动作。
  “这样么。”谢流庭缓缓收回目光,隐秘外泄而出的侵略性被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来,他舒眉轻叹一声,似是早有所料,“这样啊……”
  男人置于膝上的的手轻轻拂过食指间的玉质指环,微微勾起的仰月唇叫人看不清他是否真的在笑,“听不懂便听不懂罢。”
  “不懂也好。”
  眨眼间,盘踞在树端的青蛇随着男人的话消失不见,压迫感消失,桑岚本该松一口气,心底却莫名浮现起些许酸涩。
  他胡乱地将那层窗户纸粘回原位,却仍旧感觉有细微的风从那些缝隙当中吹了过来。
  内心的波动使他形如海上之舟,一阵飓风吹来,便搅得他四处颠簸。
  “今日是孤冒昧了。”男人敛眸,面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意,他捻起一旁的茶壶往桑岚面前的茶盏中添了些水,“王妃勿要放在心上。”
  “没……”
  桑岚摇了摇头刚想说没关系,然而话刚出口便被人打断。
  “——塔塔以为,孤要说这些吗?”
  玉质的茶盏被人轻轻搁置在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细响。随着男人慢条斯理地抬眸,那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又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更甚。
  细长的竹叶青无声无息地缘着他的四肢攀附上来,覆在他的耳畔轻缓地吐息。
  在男人重新开口之前,桑岚抢先出言——
  “谢流庭,或许……你试试其他人呢?”
  桑岚抿了抿唇,低声提议,“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虽然这人先前的言行已经隐晦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情感是这世间最脆弱、最不确定的东西,轻易便可消逝或转移,同他阿父阿母那般的,终究是少数。
  视线交错间,谢流庭眉眼舒和,笑得极尽温柔,他拂袖起身,缓步走到桑岚身后,继而微微俯下身来,展臂环抱住了他。
  “我心匪石…”谢流庭长叹一声,挨着桑岚的脸颊轻轻抵蹭,“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桑岚闻言微微凝眉,置于腿上的手缓缓收紧,不觉将那华贵的浮月锦攥出几道褶皱。
  停顿半晌,他还是道出了心底真正的忧虑——
  “那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塔塔,死亡并不是小事,不可儿戏。”谢流庭并非忌讳这些事的人,但遇上桑岚,他便敏感许多。
  “我并非儿戏。”桑岚抿了抿唇,随后正色道:“若我不在了,王爷又当如何?”
  身后亲昵地环着他的人沉默片刻,随后收紧了手臂,将下颚埋进他柔软的颈间。
  “有言道,日烈而竭泽。”
  男人的嗓音依旧沉润矜雅得犹如缓慢奏响的古琴。
  谢流庭一手拥着桑岚,另一只手的指尖沿着他的手背逐渐向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穿过他的指缝,无声无息地与他十指相扣。
  “然,若无日光的照射,海,亦是会枯竭的啊。”
  桑岚听懂了。
  他怔愣在原地,恍惚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谢流庭的话。
  他原以为,就仅这短短数月,就算对方对他……这份感情也不会有多深,然而——
  桑岚垂下头,亲眼看着自己被男人覆盖着的手在微微颤抖。
  “塔塔在害怕么?”
  谢流庭面上带着绷到极致的隐忍,随后道出裹挟着怜爱的叹息,“可是怎么办,孤没法放手了。”
  沉默中,落入耳尖能听见的除了间或掠过的风声,唯有彼此之间轻缓的吐息。
  “谢流庭。”桑岚敛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世人皆道君子孤高自恃,唯有俗人才耽于情爱——我原以为,你是君子。”
  他以为这话至少会让男人升起薄怒。
  ——并不是因为他说对方不是君子,而是他的话,无形当中贬低了对方的心意。
  然而谢流庭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沉闷的笑意自身后紧贴着他的胸腔中响起,隔着柔软的衣料,桑岚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前的震动和心跳的声音。
  “叫王妃失望了。”颈窝处被人用下巴不紧不慢地蹭了蹭,颊侧的男人笑意澹澹,“然孤非耽于情爱…只是心系一人罢了。”
  下颚被人向上拖起,桑岚顺着男人的力道微仰起头,紧接着便感到一道温凉柔软的触感印在他的颈后,并沿着他的肌肤缓慢移动至颈侧。
  恍惚间,竟真有一种被细长的蛇类攀爬舔舐的感觉。
  “我……”桑岚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一点,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谢流庭说得对,他是害怕的,他害怕他答应这人,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顶上的阳光被枝叶切割得形同碎金,盯久了看,似乎连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
  谢流庭攥着他的手,就着拥抱的姿势将之扣在他的小腹间缓缓收紧,用力之大似乎想借此将他嵌进骨血里。
  “孤没见过你说的塔格里花,但是孤猜想,你一定如你母亲所取的名字,像极了那种花——随性又漂亮,跟着风从很远的地方来到孤的身边。”
  谢流庭的语调忽然变得既低又沉,好似鎏金香炉里即将被点燃散尽的余烟。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男人彻底地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在桑岚面前。
  “孤心悦于你,塔塔可愿……回头看看孤?”
  随着男人话落,桑岚抑制不住地浑身一颤,他努力睁开眼,却发现视线仍旧模糊得不像话。
  忽地,面颊处沾上一丝凉意,起先,他只以为是晴天落雨,直到水液源源不断地滑落,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落泪。
  几乎是察觉到这一点的同时,桑岚猛地用力一把挣开了谢流庭的怀抱,随后匆匆起身,背对着男人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这才转头看向对方。
  先前将他拥得死紧的人,此刻却顺着他的力道退开几步。谢流庭薄唇抿得平直,素来沉静的面容上此时带上了些落寞。
  桑岚轻轻吸了吸鼻子,一张口却发现语气中竟带上了鼻音。
  “你不该说的…你为什么要说?”
  少年嘴角的弧度微微下撇,卷翘的睫毛上沾了点晶莹的泪珠,乍看之下竟显得有点可怜。
  谢流庭对上桑岚那双沁着水色的眼,无声地、低沉地叹了口气。
  “孤似乎…总将你惹哭。”
  谢流庭说着迈前两步,试探着抬手,重新将桑岚拢进怀里,见人没有反抗,便得寸进尺地用掌心按着桑岚的腰将他揽紧了些。
  “实在抱歉。”
  “山水一程,已是有幸,然孤实在过于贪心。”谢流庭的声音悠悠响起:“塔塔……可否再陪孤走一段路?”
  他似乎隐约知晓桑岚的顾虑,没有以“永恒”作为束缚,而是给他留下了一条无形的退路,在剖明了心意之后,又将选择的权利交到了桑岚的手上。
  桑岚没有说话。
  几次反复地呼吸之后,他睁开眼,从谢流庭颈间抬起头,目光落在男人衣襟处被他濡湿的那片水渍上,神思有些发散。
  ——这件事既影响不到漠北的利益,也不会有损他自身的安危,是可以由他自己做决定的、他一个人的选择。
  一个听从心声的机会。
  ——这样啊。
  桑岚于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倏然想到,眼前之人确实颇具城府与心计——以真心作赌,清醒地沉沦,却又要邀他共赴。
  实在是太狡猾不过。
  那条细长的竹叶青已经顺着他的肌肤缓慢地游移至了胸口,桑岚却并不抵抗,也并未心生反感,或许是赌定了对方绝不会对他探出獠牙。
  “谢流庭。”
  桑岚抬头,精准地对上了男人望过来的眼。
  他的话没说完,但谢流庭从那双清冽的碧眼中明白了他的答案。
  于是,自始至终便萦绕在他身侧的苦涩药草香更深层次地侵入了他。
  当彼此真正地唇齿相依时,桑岚第一次感受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吐息——谢流庭的吻如他本身一般和风细雨、温柔而绵长。
  纵使不带着什么过强的侵略性,桑岚却在这连绵不断的吮吻中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像是被一片广阔的深海所包裹,在随之沉静起伏、感受其中包容的同时,又不经意地触摸到了其下掩藏着的危险。
  在一次深吻之后分离的间隙,谢流庭紧贴着他的唇,双目直视着他的,温和的嗓音中带上了些哑意,“不喜欢的话,便推开孤罢。”
  说罢,又重新覆了上来,比前一次更深地掠夺了他的呼吸。
  本是情侣间的欢愉之举,但当桑岚终于从这场漫长的亲吻中脱离之后,眼泪却掉得比之前更凶,几乎是每一眨眼,都有透明的珍珠顺着面颊滑下。
  他只能背倚着不知何时被人抵靠上的树干,张着唇逐渐平复着吐息。
  “分明哭得这么可怜,怎么却不推开孤?”谢流庭的指腹捻蹭过他泛红的眼尾,幽暗的眸底氲出深沉的笑意,“塔塔这个样子,会让孤误以为……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的。”
  桑岚闻言瘪了瘪嘴,喉结轻轻滚动后唤了声对方的名字。
  “谢流庭。”
  “嗯?”
  “……你是混蛋。”
  (注:“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出自《诗经》)
 
 
第27章 
  由于他接吻后的反应实在太招惹人,桑岚被某个男人压在树下抱了又抱,亲了又亲,直到颇有些受不住了,才微微偏过头一把捂住谢流庭压过来的唇。
  “不可以了……”
  桑岚抿了抿唇,努力忽略唇瓣上传来的痒麻,目光左瞟右瞟就是不看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他身前的衣襟在接吻过程中微微开散,堂皇地露出柔软的颈项与一点蜜色的锁骨,看起来像是一支被蹂.躏至瓣叶散乱甚至流溢出花汁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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