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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GL百合)——半吐云

时间:2023-09-09 08:54:55  作者:半吐云
 
 
 
严珑一直觉得这个冷面冷口的亲爹内心可能没那么冷,但他这一刻真心过分,连台阶都不给姑姑,可见他心里压根也没几分在意自己的妹妹。而严珑虽然被喝得浑身抖了下,还是坚决地追了出去。
 
 
 
“洛英”咖啡馆后院,严华没怎么哭,只是对着那株梅树抽烟。看到严珑来了,她侧过身不愿意理会侄女。
 
 
 
严珑上前拉她胳膊,严华掰下她的手。严珑又抱着姑姑的腰撒娇,“姑姑,别生气了。”严华走开几步继续抽闷烟。
 
 
 
严珑“哎”了声,“这个家我也不太想待了。这次考完,考得上拉倒,考不上我也不再继续。”
 
 
 
“你要干嘛?相亲去啊?”严华这才有反应,扭头瞪侄女。
 
 
 
“去乱相亲不是辜负了你保护我的一片苦心嘛。”严珑露出小酒窝,雪白的皮肤上,两团密匝匝的睫毛在阳光下颤动。严华这才伸手摸她头,再深吸一口气,柔声说,“姑姑给你交个底儿,考不上也没关系,工作也不需要那么体面,结不结婚都不那么要紧。只要你自己愿意,只要你开开心心。姑姑有的都会是你的,哪怕你不工作……姑姑养你就是,粗茶淡饭也够吃的。”
 
 
 
严华以前不愿意对侄女说得这么露骨,既是担心孩子心里背上给她养老送终的包袱,也不愿意这件事被哥嫂误认为一桩交换,更怕让严珑早早泄了斗志。
 
 
 
眼泪打转的严珑吸吸鼻子,“姑姑,我会找工作养自己的,还要挣钱带你出去玩,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买好喝的酒。”
 
 
 
严华只是轻拍她脸蛋,“姑姑知道。”她又面朝梅树,幽幽地说,“六姑婆就和我说过,‘女仔不易’。她说她有侄子,有兄弟,有一堆等着继承或平分她财产的人。可她的财产,有一半是她母亲在新加坡一担担地挑土挑来的,不明不白地给了那些压根不知道心疼这份钱财来之不易的人,她不甘心。”
 
 
 
“不是六姑婆计较身外物,更不是她到老都看不开,也不是我有了点财产就来拿捏你们小辈。我和她想的相似,就是觉得在咱们这个社会,很多女孩子真的是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攒,最后被赤条条地刮走一切。我想做点不一样的,我想让你知道,姑姑是你的后盾,我会尽力让你以后走得不那么辛酸。”严华给严珑刮泪,“就一点,我希望我这个哭包侄女能硬气点儿,该骂的就骂,该争取的就争取。你骨头不立起来,我担心……我所有的最终也是便宜了某个男人。”
 
 
 
严珑哪里还忍心隐瞒姑姑,“呜……姑姑,不会便宜男人的。”
 
 
 
严华老谋深算,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只抽了口烟,眼里带着笑意探究道,“那会便宜哪个女人?”
 
 
 
严珑呆住,不知道如何作答。严华已经拧侄女耳朵,“严珑,老娘告诉你,韩湘灵就是不行!金蔚也不行!”
 
 
 
“那谁行?”严珑问她,呼吸越来越紧。
 
 
 
“嗯……其实吧,我觉得,女人也有不少人挺不是东西的。你过好自己吧,那档子事儿着什么急?我跟你说,谈恋爱可是桩苦事,无聊的一塌糊涂,又得不到什么好果子。谈个屁啊,搞钱搞事业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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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太太们端午快乐!就要快乐!
 
 
第 30 章
 
 
王砚砚绕着考点附近兜了足足六圈后只接了一单。乘客也是个参加事业编制考试的漂亮女孩,坐在副驾驶上还捧着笔记本淡定地回顾知识点。而王砚砚就没在学习中的严珑脸上看到过如此泰然自若的表情,难得见她坐咖啡馆偷闲翻会儿书,掐表十五分钟才看完两页。由此王砚砚断定,严珑这次考编可能还会落榜。
 
 
 
见女乘客最后收起笔记本,王砚砚才搭讪,“考这个是不是很难?”她料想以当年成绩甩自己一大截的严珑都考不上,换自己去可能连题都读不懂。
 
 
 
“还好。”女孩说,可能是碰到年纪相仿的女司机的原因,上车时她没有任何疑虑就坐副驾驶,更乐于和王砚砚聊几句,“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考这类职位,但题目觉得不难。”
 
 
 
王砚砚若有所思地点头,“那要怎么复习才会掌握得又快又牢固?”
 
 
 
“就是分模块走题型,错题死嗑,培养做题的时间感。花点时间专心投入都不会很难。诶,你也要考吗?”女孩问她,这才顾得上认真打量眼前的网约车司机,五官秀丽,妆容清爽,一头蓬松茂密的发丝被扎成松弛马尾,她耳朵上的大耳环随着车辆的行进微微摆动。对方不好意思地笑时,双眼闪过一丝机灵极了的狡黠味道,“我考不了这个,我学历只有大专。我朋友也参加这场考试,我有点替她捏把汗。”
 
 
 
“其实只要用心复习,就会明白现如今这社会最简单轻松的事儿就是考试。”女孩的手掌压紧口唇憋着哈欠,“我领996的福报时成天盼着回到校园时代,辞职回家复习的这几周才算过上舒心日子,成天和题打交道省心省力。”女孩又问,“你朋友考什么岗位?”
 
 
 
“嗯,劳动监察大队,是专门监察996的吧哈哈。”王砚砚笑着回答。
 
 
 
“哦,这个岗位虽然报考的人不少,但也不是很难考上。”女孩说她为了照顾身体不好的母亲才回楠城老家考公考编,前年她刚研究生毕业就曾考上过省直机关,“当时嫌赚得不多性价比一般就没去。”
 
 
 
王砚砚和这种考试当饭吃的人一下子拉开距离:好气,她家严珑考了几年人都考得有点傻憨了,怎么还有人举重若轻说得如此简单。
 
 
 
将女孩送到考点前,她坐在副驾驶上支付完却没下车的意思,而是将微信二维码送到王砚砚面前,“加个好友吧?”
 
 
 
王砚砚愣住,“啊?”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网约车私域流量。就乐呵呵地扫了女孩,“想用车就喊我哈。”
 
 
 
临下车前女孩回头对她眨眼,露出自信的一口白牙,“那当然,好不容易碰到个车技好人又养眼的女司机。”
 
 
 
王砚砚对着后视镜瞧了半天自己,一边照镜子一边也暗暗夸自己养眼。而镜子里出现一个让她双眼看直的画面:大脚韩湘灵不再身着连帽卫衣细腿裤运动鞋,而是身着荷叶边衬衫和通勤裤,脚上蹬着中规中矩的乐福鞋,衬得她的细脚腕越发秀气。
 
 
 
韩湘灵在考点前为严珑做心理疏导,“你已经做好落榜也不怕的心理准备,就当走完这个过场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备考画个句号吧。如果落榜是你的结局,那么在别处开榜就是你的新开始。”
 
 
 
严珑抱着材料袋用力点头,“谢谢你,湘灵。”
 
 
 
“诶,那辆车怎么还不走?”门口的保安已经来撵王砚砚,网约车女司机歉意笑了笑,“这就走啊。”她却鬼使神差地将头伸出窗外看严珑。
 
 
 
严珑也同时察觉王砚砚竟然也来了,她想打招呼或说两句什么,王砚砚已经将车开远。
 
 
 
进考点后,神情严肃、心事重重的严珑上交手机前准备关机,恰巧王砚砚发来消息:“别胡思乱想,好好考试。”
 
 
 
“我没胡思乱想啊。”严珑笑出酒窝,“你怎么来了?”
 
 
 
“我没跟踪你,只是恰巧送了一单到这个考点。”王砚砚发来语音,“所以我让你别乱想,我可不是变-态哈。”
 
 
 
听到这,严珑刚刚缓和的脸色重新变得沉重,她闷闷不乐地垂下手坐在考场外快十分钟,直到不少人已经进教室才准备正式关机,而王砚砚的又一条文字信息又到了:“当然我接单前绕了这附近六圈,嗲地还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什么?”严珑又不争气地露出笑容。
 
 
 
“怕你紧张。”王砚砚催她收拾心情快点考完,这样才能专心致志和她一起搞事业,“今晚是约不上你了,明天给你接风洗尘。”
 
 
 
严珑却在考场外站了好一会儿,既因为王砚砚依旧兜圈子却不触碰问题本质的风格而憋闷,又在谴责自己没抓住时机再茶她一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约我呢?”
 
 
 
脑子被这两个问题占据后,她倒一时忘了紧张。考试时将公基题刷得行云流水,遇到不决的问题就闭着眼睛选。行测题简直个个都是她老友,她实在不愿意面对的全部跳过,愿意落笔的也有自信都拿分。下午的严珑跨出考点时,韩湘灵已经等在不远处,她热情地朝严珑招手。
 
 
 
两人正往停车场赶,那辆熟悉的特斯拉又来到考点大门前。严珑收步,一时不知是该随着韩湘灵离开,还是等待王砚砚将车开到身前。
 
 
 
王砚砚的车门却被一个陌生女孩打开,她跨坐到副驾驶上和女司机热络地打招呼,而王砚砚盯着前方的严珑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巧?”
 
 
 
“怎么了?”女孩问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姬气十足的韩湘灵以及一个文弱白皙的严珑并肩而立。严珑迟疑了会,挎上韩湘灵的胳膊,“走吧,我们吃什么?”
 
 
 
韩湘灵的腿因为这一挎差点发软,“你想不想吃披萨?”严珑吃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不想在此和王砚砚打照面。而对方也非常识相地没有追发任何信息。
 
 
 
失魂落魄地随着韩湘灵走,随着她上车下车,再随她坐进披萨店,严珑盯着眼前的菜单走神了。还是韩湘灵拿了主意点好餐。两个老朋友吃了顿皆不是滋味的快餐,韩湘灵欲言又止地瞧严珑,最终清清嗓子,“你不开心?”读高中时她们就很熟悉彼此的性格和情绪特征,严珑有心事时就用发呆消化。
 
 
 
韩湘灵原以为严珑的心事应该是浅浅的一层:颜色清淡、气味单纯,即便有些深色彩,也是寡寡几笔并非主流。严珑读高中时成天烦恼的是“学习好难啊”,考上大学后烦恼的是“不喜欢这个专业啊”,工作时则苦恼于成天熬夜加班。她的人生,或者说,从她的人生看到的喜怒哀乐都是有限度的,下限不低,上限亦触手可及。
 
 
 
毕竟她出生在一个完整且条件中产的家庭,万千宠爱谈不上,可也没什么生存危机。就等着考上一份稳定工作,再结婚生子,相对轻松地继续走完这下限不低、上限不高的人生。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她这样软弱的性格,如果不是遇到疼爱她的人,就是现如今被反省的那一款:婚姻中特别好吃的。
 
 
 
这一款不是韩湘灵能拥有的,这一点她从高三时猛然醒悟就下过定论。严珑身上全然看不到一点对女孩子动心的模样,当然,她面对男生时也是躲闪避让的。除了提起那一位王砚砚,严珑那张色调气味都淡泊的心事才泛出鲜亮色彩。
 
 
 
“我接不了砚砚放学回家,我姑姑不让。”
 
 
 
“砚砚也回丰华镇了。”
 
 
 
“砚砚泡的咖啡其实味道很好。”
 
 
 
“砚砚其实也想来迪士尼。”
 
 
 
“砚砚和我一起做六姑婆身份的论证工作,虽然表面为了赚姑姑的黄鱼,但她骨子里很用心。”
 
 
 
和严珑相处时,砚砚们不会铺天盖地砸下来,却也像一块块巨大的飞来石偶尔掠过,让身处阴影之下的韩湘灵心有余悸:如果严珑喜欢王砚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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