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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GL百合)——半吐云

时间:2023-09-09 08:54:55  作者:半吐云
 
还没等严珑她们找“自己的空间”,严兴邦和王红娟已经为她构造了新的空间,王红娟说,“你爸担心你性子在单位受欺负,借着这次请亲戚朋友小范围地聚会,也托人请到你未来单位的直接领导,别怕,他也和咱们沾亲带故,不是吃请贿赂。”
 
 
 
严珑说不去,她不愿意和不熟悉的亲戚搅合在一起,于是被这夫妻俩骂了一通,“你以后要不要在单位做人?我们做父母的铺路铺得想尽量细致点还得罪你了?严珑,你要是想干好工作,不想来也必须来!”
 
 
 
她去找砚砚,女朋友思索片刻,“毕竟……涉及到你未来领导。”职场里待久的女孩知道处理这种事有时得将自身喜恶置之脑后,“再小的官,待我们头上那都是领导。我也想整顿职场啊,不理不睬,不舒服的事直接拒绝,不好听的话直接怼。但不行啊,我能力还没到能逃脱小鞋的那一步。”她说严珑的单位是事业单位,如果干久点可以有些脾气展现,但这顿饭,还是需要慎重考虑。
 
 
 
严珑却对这回答略不开心,她本以为王砚砚应该坚定站在自己这边,可对方比她虑事要圆滑世俗得多,大概这就是姑姑说的“社会经验”。
 
 
 
她去吧台问姑姑严华,严华说她当时在工厂遇到欺负人的领导干他就是了,大不了辞职换一家。这个建议显然不适合严珑。碰巧贺玺也在店里和严华争论股票的事,她认真听了女孩的事后,双眼皮笑得深深的,不紧不慢道,“严珑,阿姨问你,你对自己以后的事业有什么追求么?比如说,想做成什么事?希望努力到什么级别?”
 
 
 
严珑一怔,实话实说,“没要求,阿姨,单位按时给我发工资就好,我少加班更好。”她是个没有什么事业进取心的人,考公考编的动力就是脱离家庭环境,离开父母的挑剔,过点安心安分的小日子。现在有了王砚砚,严珑更是觉得以后女朋友可以放心打拼,她工作稳定,足够帮对方托底。
 
 
 
贺玺听了后表示理解地点头,“稳妥点的做法,是这第一次吃饭你参加,毕竟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比第二第三第四等等加起来都更有影响力。先入为主嘛,绝大多数人都脱不了这个习惯。”她说这顿饭,严珑并非主角,只是她父母社会关系的一次沟通和润滑罢了,严珑仅仅是一条纽带。“你可以做一次纽带,但进单位后,更要在工作上展现自己的性格特征,慢慢的,别人就了解了你,你就能在这个框架内相对安稳地工作生活。”
 
 
 
她这番话让盯着股票的严华都不自觉地竖起耳朵,贺玺喝了口水润嗓子,“阿姨给你的建议就是四条:少主动说话,不主动揽事,学会反推式拒绝以及礼貌但保持人际距离。”说白了就是少说话不惹事不扎推。
 
 
 
她说的几点严珑基本明白,就是不懂“反推式拒绝”是什么意思?
 
 
 
“就是遇到强行堆加给你的工作别一口回绝,把事情分辨细致、分化成不同模块后,一点点推进。推不下去的就请示领导,工作中的拒绝是什么,就是事情你做了,但是做不下去的锅得推给别人。”贺玺的笑容让严华打起了精神,更瞄了她好几眼。想了想,严华心里也有了主意。
 
 
 
等严珑心里吃了定心丸开心地去找王砚砚了,严华才指着股票,“看到了没?你推的这只,我亏了八个点了。你怎么负责?没那个本事不要祸害别人带歪路子啊。”她倒要看看贺玺怎么对她来个反推式拒绝。
 
 
 
而副局长弯腰眯眼,凑近看屏幕上的k线走势,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香水飘逸在严华鼻尖。贺玺卷起的衬衫袖子下是雪白的胳膊,手腕上到指节没有加任何修饰,可干净整洁得让人不得不多看一眼。
 
 
 
“这只啊,你短线操作时机太急了,买得早,卖得迟。”她沉吟了会儿,扭头看着严华微笑,“要不就交给我帮你打理一段时间吧?我应该可以帮你做起来这支。”
 
 
 
“怎……怎么打理?”严华的眼神强行挪走,一边用手招着风散热,一手端起搪瓷缸喝水,仔细看搪瓷缸上写了几行掉漆不匀的红字,最大的几个是:楠城香皂厂劳动模范奖品。下面两行小字则是:楠城香皂厂工会和一九八八年。贺玺盯着那几行字有些出神,眼中浮现了几分怅然。
 
 
 
“喂?看什么呢?没见过劳动模范啊?”严华说赶紧的,你讲讲怎么打理,怎么负责?
 
 
 
“见过劳动模范,但没见过这么长情的劳模。”贺玺幽幽道,“一个杯子你都能用几十年,十几年前我就见你只用这个杯子喝水。”她强自扭过脸看回电脑屏幕,“小花,你真的很长情,黏物件,黏股票——”她指着严华心中永远的痛“中国中免”那只道,“最高价四百多,现在斩到膝盖剩一百多了你还留着。”
 
 
 
“你管?我乐意!”严华白她一眼,看到贺玺被心事染上的脸色,忽然懂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拉着贺玺后退,“不要你负责了,老娘的事,不需要你掺和!”
 
 
 
“可我做T能帮你做到利润率至少五十个点呢?”贺玺不骄不躁地抛出诱饵。
 
 
 
果然,严华真的看着天花板考虑起来,而且很动心地转起了眼珠子,但她还是清醒过来,“你闲得慌吗?退居二线也得上班吧?”
 
 
 
贺玺推了下眼镜,“哦,我申请退休了。”她的职称职务职级各方面都符合要求,于是也不作二线闲职,直接自愿退休。
 
 
 
严华听了果然愣了愣,随后“哼”了声,“真好呢,贺局可以躺在家里拿高额退休金,我们小老百姓还要揾食到七老八十。”
 
 
 
贺玺依旧淡淡笑了,“那到底要不要我帮你操作啊?”
 
 
 
“你家里还有女儿你不管了啊?成天往我这里跑吃冷脸色有滋味是吧?”严华不接茬。
 
 
 
“哦,她近来失恋,需要自我调节。”贺玺也不提母女俩那晚回家的表情都那么相似,像在为自己的感情办追悼会。现下倒是轻轻松松的人前表态,“退休后我也要发挥余热,为契姐妹的财务打理出把力,为丰华镇的旅游业添把柴。”她撑着吧台站直,看着严华已经不年轻的脸,却从她气呼呼的表情里依然见到年少时的脾性模样,“严老板?我可以来发挥下么?”
 
 
 
严华咽下口水,又端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水,“你这是糖衣炮弹!”什么狗屁反推式拒绝,本质都是拿难题为难别人。严华爱财可取之有道,“你可以做,但我不会白用你,我们之间是纯洁的雇主和雇员关系知道吗?”
 
 
 
贺玺的脸上现出讶色,“小花你真优秀,个个雇主都像你这样,严珑也不用考劳动监察大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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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王砚砚和妈妈李勤芳商量搬出家里时,李勤芳对此有情绪,“花了那么多钱将家里刚装修了一遍你又要出去租房,不是多此一举么?”
 
 
 
王砚砚说为了自己在楠城工作方便,当然,搬走了也就不用时不时被问:“什么时候和宋子闻家里坐下吃顿饭?”王砚砚因拒绝宋子闻的事儿和家里闹得不愉快,所以,李勤芳盯上的保安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她的丈夫依然成天在家醉生梦死,还振振有词:“我这辈子都不得志,老了就让我过点爽心日子不行么?”
 
 
 
串了十几年烤肠的李勤芳,发觉自己捏惯了竹签铁签的手却串不起这个家:丈夫一如既往的不争气,女儿翅膀硬得用钱拿捏自己,现在前者甘心于烂泥一滩,后者则要离开家门重新独立。她设计的大好局面:王启德有份规律稳定的工作、王砚砚有个殷实厚道的婆家,都渐行渐远了。
 
 
 
很多次她在大溪对岸路过夙敌严华的咖啡店,心里总归是羡慕而忌恨的。前些年她也想在丰华镇开一家小馆子,可王启德不同意,这事儿就这么耽搁下来。李勤芳偶尔也想:明明是多是自己挣的钱,为什么他说不同意自己就没坚持了?到最后,这些辛苦攒下的票子一分没花在自己头上,也没花给女儿,全被王启德创业糟蹋了——至于这里有多少比例花给了他那个家装店的姘头,李勤芳都没敢细细盘算。
 
 
 
王砚砚闲来时说去严华的咖啡店打零工,李勤芳本不乐意,无人时才问自己:“难不成让砚砚跟着你去小学门口卖烤肠?”她这个小买卖一年满打满算只能做八个多月,在学生放假时,她主要流窜在楠城的各大流动市场中。生意很多时候非常差,她也想换个买卖,但又怕白花了成本却一事无成。
 
 
 
李勤芳所有的翻身期望都押在女儿身上,王砚砚除了打小读书不好,长大后却练出了吃苦耐劳的性子,赚钱能力也比她父亲强得多。除此之外,李勤芳觉得自家女儿是丰华镇花,毕竟当年自己的牙豁口前长相也不差,她丈夫王启德年轻时也算帅气。除了将贫穷的因子代际相传,李勤芳觉得最对得起女儿的地方就是将夫妻俩外貌的好基因也留给了王砚砚。
 
 
 
作为母亲,自然不好意思对女儿说:当年以我的外表条件,能找个条件比你爸好得多的人。但这个遗憾总想在王砚砚身上弥补:眉眼热烈甚至艳丽的女儿应该和宋子闻结婚。男人的外在都是空中楼阁,男人的脾气才是关键,男人的好脾气加上钞票就是一个女人下半生的保障——李勤芳琢磨了大半辈子,就悟出了这个道理。
 
 
 
看着王砚砚在床头叠衣服塞箱子,她还想努力说服女儿,“你走了,我怎么办?”
 
 
 
“妈,我是在楠城,又不是回魔都。”王砚砚说自己每周末还会回家,别说的我要甩下你似的。
 
 
 
“你要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李勤芳继续敲边鼓,暗示王砚砚别错过宋子闻这个不作不坏家里还有点小钱的二婚头。
 
 
 
王砚砚笑了笑,不和李勤芳继续无效的争辩,当她将星黛露玩偶塞到箱子最上方后,基本大功告成。单腿跪在箱子上合上拉链时,李勤芳不情愿地弯腰帮她,“父母没本事,只希望你以后少吃点苦,你再考虑考虑吧?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对不对?”
 
 
 
王砚砚将箱子扶正后擦擦头上的汗,手指用力捏住把手,重新为说出实话积蓄力量,“妈——”她实在同情李勤芳对于“嫁”的这份执着,也能预想说出自己打零工的现状会将家里的氛围搅得更糟,话在嘴里磨了几道终于只剩:“我再给你两万块钱,你自己花行不行?别再想着给家里装修这个添置那个了,也别给我爸。你想买衣服就去买,想吃什么就去吃,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
 
 
 
李勤芳瞪王砚砚,“你妈在你眼中就只是个要女儿钱的?我是为你以后担心呢,马上二十八了。”但她的心情因为女儿主动的贴心而放松不少。
 
 
 
“我二十六周岁还没到呢。”王砚砚将箱子拖下楼,站在自家粉刷一新的院子中环视,火红的百合、幽香的茉莉和明蓝的八仙花搭配得当,显示着李勤芳也是把持家好手。
 
 
 
小院前门是静悄悄的巷口,后门旁是封盖了数年的一口老井。院子后才是几方围着小天井的老屋,梅雨季时的潮气在装修后少了许多,霉气早被残存的油漆味取代,屋檐下挂着李勤芳做的梅干菜在微风中前后飘摆。一切都那么旧,又夹杂着怪异的新。在这间老宅长到十八岁就离家的王砚砚有一种正式离开寄居之所的雀雀欲试。
 
 
 
“在自家住有什么不好?租房还多花一大笔钱。”李勤芳又车轱辘式埋怨着女儿。
 
 
 
王砚砚瞧她,眼里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不忍,最后都化作对自己的可怜,“妈,什么是家?”在外打工的几年,她好些次都想回到这个家,但她很清楚,这个家从来不会为自己承载和托举,这个家只会张开奄奄一息的嘴巴,等着自己输血输液救活。现在回来住了不到半年,这个家又迫不及待地推自己出去。这个家其实就是一块布满红炭的落脚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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