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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审判(玄幻灵异)——贰两肉

时间:2023-09-09 09:13:57  作者:贰两肉
  余羡下意识迈过水坑,眼睁睁看吉昭一脚陷下去,泥水湿了鞋袜。小雨缠绵不歇,她出门没穿外衫,浑身淌在了雨里,显得单薄。
  方才跟出来他们不敢靠太近,远远看着背影没什么异常,只是吉昭走路姿势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木讷又僵硬。
  余羡心中有疑,遂迈到吉昭前边去,盯着她的脸看,察觉出了古怪,抬袖在她眼前晃一晃。
  “她像在梦游。”余羡说。
  吉昭睁着眼却不看路,对周遭一切也不作反应。像被什么指引着,缓慢,一刻不歇地往前去。余羡怕她出有事,心中犹豫要不要把人送回去。
  闻言白尽泽过来,先将余羡往自己另一侧带,“我看看。”
  不过片刻,乌云遮住月。
  白尽泽见吉昭红润的面颊离了月光成了青灰色,面目轮廓凹陷下去,皮肉紧缩如同风干的尸,骨骼凸显出来。雨再淌久一些,表面的皮肤就泡发了,一块一块泛起浮肿。
  他抬手探往吉昭的面门心,未能感应到分毫的活气。幽幽的凉意袭掌,竟不知不觉间死透了。面相着实狰狞,白尽泽不许余羡看。
  “她死了。”白尽泽将手收回袖中。
  “方才还没事……”余羡执意扭头过来,撞着了正面,看仔细后呼吸跟着一窒。吉昭已泡得面目全非,分不清样貌了。
  “应当是一瞬的事。”白尽泽扶着他的肩,没有月光的映衬,周遭暗得视不清物。但他看清了余羡满面的忧心,帮他将皱眉抚平,同他说:“这是她的命,无需自责。”
  “但因我起。”
  余羡想确认是不是障眼法,抬手探过去,被白尽泽制止了握在手心里。
  阿婆素来不肯孙女去沾染什么圣水,偏偏遇上他二人前来求子,不过热心肠想帮一帮他二人,却无辜引祸上身丢了性命。
  “白尽泽,她不能…”余羡抬首,还想说什么,话说一半猛地一阵恍惚,接着天旋地转,扶着白尽泽的手臂才稳住了身。
  细小的脆铃在耳窝里轻轻地荡,他好像看到了圣女在罗盘舞蹈,天在落雨,她一直跳,白昼黑夜不眠不休。
  “那是个变态。”忽而有人说。
  “不过死在这儿可惜了,白浪费一张好皮囊。”另一人笑得猥琐,“怎么样,别浪费了?”
  两人又是会心一笑,抬头不怀好意望着远处的曼妙。
  圣女似乎察觉到了这两道目光,她顿住舞姿,视线跟着投过来。
  从这双冷漠至极的眸中,余羡看到了藏在最深处的憎恶,这些憎恶在圣女挣扎,认命,松开拳头时,化作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宣泄出来。
  她换上疏离起舞,将恶意置身事外。
  她的动作越快,脚上的苗铃碰响越来越大,声声震耳。余羡忙抬手捂住了耳朵,却听到男子癫狂的笑,以及布料的撕扯,撕掉的不仅是衣物。余羡觉得自己的皮肉也一同被扒下来了。
  应当有人在挣扎的,余羡头疼欲裂,不愿看。铃声,笑声,说话声以及抽咽声交混为一团塞到他耳里,压得几近窒息了。
  “余羡!”白尽泽扶着他的肩膀,强行唤回他的意识,“别想,看着我。”
  余羡白了面颊,喘着粗重的气息,捏紧身前人的衣袖,明明不冷,他浑身都在抖,怔怔道:“白尽泽,要找真圣女,我的元神在她身上。可我不知她是死是活……”
  白尽泽帮他顺气,掌心揉着他的后腰安抚,“不急,我们慢慢找。”
  “……嗯。”余羡咽下一口唾液,腰间一紧,白尽泽抱着他往林子里退。
  有人正往这边来,听动静不止一两个。不一会儿真有人过来了,神色状态同吉昭的一般无二,更像是一批行尸走肉,朝着同一个方向挪动。
  余羡发现,这些人不仅往同一个方向,就连两脚落的地方也都一样。
  “这些都是沾了圣水的人。”他蹙眉,又盯看良久,不解地问:“若鼓藏节后的一夜会死这么些人,为何巫疆还要办鼓藏节?觉察不出奇怪吗?”
  “我记得吉昭曾说,鼓藏节靠长老会算日子,以往几年难得一次,如今连着三年都办了,其中必定有古怪。”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聚拢什么力量?”余羡说:“上百人一夜丧命,圣女脱不了干系,名声坏了谁还上她的当……”
  余羡正自顾分析着,忽而抬首,瞳孔微张,“她,或者她们想最后一搏,一网打尽!”
  “聪明。”白尽泽不吝夸赞。
  “那便更要跟上去看——”
  余羡音未落,便又听到了苗铃脆响,头颅胀痛不堪。他受不住,额头抵在白尽泽胸前,闷声不响等这份痛处过去。
  挨着挨着,忽然困乏得厉害,可想起这一睡不知面临什么他便怕得更厉害。感觉这样熟悉…
  若又是一别万年如何是好…
  叶随风响,一声炸雷过后,雨好似从天上倒下来一般,压得枝丫乱颤。待在白尽泽身侧沾不到雨,只能听见哗哗的雨声声势浩大,比打雷的响动轻不了多少。
  “白尽泽。”他喊得小声,仰起脑袋的同时抬双臂环着白尽泽的脖颈。望着那张俊逸无比的面庞,心中揪着痛,“白尽泽,我想睡了。”
  “我抱你睡。”白尽泽感受,“夜里本该是睡觉用的,你累了一整天,是该困了。”
  余羡不听,凑过去亲人,唇齿相贴着,听着炸裂的雨声同他吻了个酣畅淋漓。
  一吻结束,白尽泽捏起他的下巴,力道不重,指腹轻磨,“主动固然是好事,可这时候缠着人,雪凰就是在捣乱。”
  余羡不吱声,目光氤氲地看着他,看着看着,鼻尖酸涩刺痛,接着哗哗无声淌眼泪。将白尽泽吓得不轻,搂回来问怎么一回事。
  “我怕。”余羡没哭出声,只是崩溃哽咽,他说,“白尽泽,我害怕。”
  “在溯方就是这样,我不知怎么就不好受了,可明明只是睡一觉,睁眼你们都不在。”余羡努力克制哭声,吞咽下肚留一眼泪汪汪,他顿了一顿,“我以为都是梦,我不知道你要等我的梦,等万年……白尽泽,我好怕啊………”
  “我越来越想不起极之渊的事了,我怎么来,怎么看到你,你同我说过的话…我竟然快想不起来了…”余羡有些恼,却不敢真的发脾气,“白尽泽,我最后会忘了你!你和我说不会…可在这件事情上,你最会骗人!”
  白尽泽好像在笑,细看着又不是,捧着雪凰泪湿的脸,说:“我哪里就只会骗你?你这般像个闹觉的孩子,困了不睡,要用哭来吓唬人。”
  余羡望着他哽咽,两面红粉,长睫并成几簇,湿湿地贴着。
  “除了困可还有别的不适?”白尽泽哄道:“我们要跟过去,路不好走,我背你。”
  “不。”余羡往旁边躲,这一路本就需要白尽泽护着,若还背着就更是负担了。
  白尽泽不管愿不愿,将人背上后,远远跟在那行人之后,他方才解释说:“白日里你在榻上累了这样久,现在困乏才合理,我背着你也好睡一会儿。”
  余羡不听他的话,撑着眼皮不肯睡,反问:“雨为何下了这么久还不停?”
  “梅雨季,连着下一月也不足为奇。”
  “不是。”余羡摇头,“真圣女跳舞那天,天也在下雨,毛毛雨。”
  “你看到了?”
  “嗯,只她一个人,不像昨日那般热闹。”
  “那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昨日问起圣女起源,阿婆说原本是寨子里犯了错的女子在那罗盘之上赎罪,跳的是巫疆请罪的手势,并非舞蹈。传着传着,神化后就有了今日神圣的圣女。
  “吉昭会没事吗?”余羡顿了顿,想起白尽泽说人自己死了。他有私心,即便无理也想说出来:“救她,阿婆只有她了。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是何等的煎熬。白尽泽,吉昭不能死。”
  “好,那我救一救她。”
  余羡懒懒地应一声,眼眶愈发酸涩,雨声都变得催眠了。他轻飘飘地说:“……困了。”
  “夜里本该是拿来睡觉的,睡吧。”
  余羡喊:“师父。”
  “嗯?”
  余羡又喊:“师父…”
  白尽泽笑了一声,“到了我叫你,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约定好余羡也睡得不安稳,隔一会就要睁眼确认白尽泽在不在,还在就放心地闭上眼,循环往复,睡得尤为辛苦。
  雨停了,天还未亮。余羡彻底清醒看一圈周遭,发现自己躺在木板上,身下垫着白尽泽的外衫。抬脸是一扇破旧的门,月影照着,进来一人。
  “醒了?”白尽泽过来蹲在他身前,抬手贴着他的额量温度,“起热了,烧未退,醒来正好,将药服了再睡,我把水带来了。”
  “我是…烧了?”余羡撑起来,半趴着。方才的眼泪和说过的话历历在目,模样着实不好看,羞死人了……
  白尽泽说:“怪我。受了凉还迫你胡来,烧严重了。”
  “没有迫,我愿意的。”余羡服下药丸,多喝了几口水冲冲味儿,问:“头是不疼了,只是腰酸肩痛腿麻,那处也不好受。白尽泽,我以为累的该是你才对,怎么我也……”
  白尽泽捂着他的嘴,笑道:“你和我哪能比,但这种事你也别怕,并不是次次都难受的。”
  “不难受。”余羡拿下他的手,“我愿意的。”他应是想说别的,奈何羞于启齿,左右只答个‘愿意’。
  人看着精神不少,他想起身白尽泽也不拦着,同他说:“这一路他们没往圣女庙去,一群人就在前边的林子顿了脚,暂不清楚是要做什么,静观其变好了。”
  “混在其中会不会更好些?”
  白尽泽思量片刻,点头:“也好。”
 
 
第51章 相识已久
  余羡捡起木板上的衣物,拍去尘削给白尽泽穿上。出门一看,雨停后月影更通透,晃的五指清晰可见。
  余羡偏头,往白尽泽说的方向看,层层树桩后站着黑漆漆几排人,一动不动好似白来个诡异石像遥相对望。
  白尽泽先,余羡紧跟在后,方才靠近有了动静。
  听着像大石闷闷地砸在地上,那堆人一个接一个倒地。师徒二人过去时,瞥见中心一抹黑影,余羡飞出锁魂链,牢牢将那人手中的吉昭捆住。
  白尽泽则速度更快些,白光过眼,触到黑影瞬间,化作一团雾气消散了。
  “在那!”余羡指着他们相反的方向,枝叶晃动的暗处,“他往那边跑了!”
  吉昭恢复了常貌,脸色铁青昏睡了过去。余羡不能丢下她,却也不想让白尽泽一人去犯险,忽想起好久不用的百行决,想开一道门把吉昭先送回去。
  心中的顾虑只有一瞬,他不能保证顺利将吉昭送回阿婆的家里,就像白尽泽之前说的,用血开阵不是长久之计,长此以往偷懒便练不到炉火纯青。
  余羡有点怕被白尽泽看到,背过身避开人,咬手指时还扭头来看白尽泽能否看到。
  他才扭头,白尽泽已然站在他的跟前,一路看他思忖纠结,然后把手指头凑到嘴边,又心虚扭头来看。
  白尽泽没说话,负手而立。余羡牙齿摩挲指腹,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他蹲着,将衣摆弄湿了,墨色本看不清明,是沾了水泥淡了些才被白尽泽看到。
  余羡收了手,藏在袖中,决心不咬:“你开个阵先将吉昭送回去吧,她不能死。”
  “她的精气被吸走大半,短时醒不来,这样也要送回去吗?”
  吉昭算是命大的,那些已经倒地的人被吸干精气,彻底丧命了。
  闻言余羡迟疑了,若是昏迷不醒送回去,阿婆不知能否受得住这打击。白尽泽既轻描淡写问出这样的话,想来已有法子了。
  他说:“送到安全的地方,待醒来再送回去。”
  一来一往耽搁不少时间,余羡起身拍拍身上的雨点子,迈出半步就叫白尽泽拉了回来。
  “怎么?”余羡看他一眼,挨得太近,不适地眨眨眼睫,小声问:“黑影不追了?”
  “先离开,再不走这几十个人就是你我杀的。”白尽泽带他靠边一站,隐去踪迹,“有人使诈,雪凰,今夜追不成了。”
  “使诈?”余羡松开白尽泽的手,回首看一地的人尸,“跟的是我的元神,难道元神已经不在圣女身上了?谁会事先知晓,提前埋伏?”
  白尽泽忽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树林另一端打着火把上来一伙人。不像上山寻人,他们闷头走路,并未出声喊。
  此番定是有备而来,即便不是针对他师徒二人,也另有其人。余羡小声问:“会是云挽苏吗?只有他知道我们入棺的真正目的。”
  “不会是他。”
  “你很了解云挽苏。”
  白尽泽抬起他的下颚,“醋了?”
  “没有。”余羡就势仰头看白尽泽,“他和你相识时间久,比我久。”
  白尽泽笑他的孩子心性,回应了上回同样的话。
  几面之缘。
  比起上回,余羡觉得这一次白尽泽有所迟疑。他别开面颊不看人了。
  “你是个表面温和,实则对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消散性。在我的记忆中,除我以外你再没对谁上心。可即便我是你养大的,十几年而已,对你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雪凰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是不是也相识了许久,甚至比云挽苏还久,所以你才对我这般疼爱。”余羡没闹脾气,说得极为认真,“我的喜欢也不止你养我的十几年,有时候望着你,我会升起一种说不出感觉,像被压住心口的秘密,解不开使我难以喘息。我和你应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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