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挨打？”
“因为我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不光是因为这个，还因为你的错误，你现在是在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我希望你能记住教训，以后不要再犯，不然下次就不是20下戒尺这么简单了。”
“狗狗知道了，求主人重罚，让狗狗长记性。”
柳昭这话是标准的口是心非，他这么说只是觉得自己表现得态度诚恳一点，齐皓枫可能会心慈手软，放自己一马。
齐皓枫怎么会看不出柳昭那点花花肠子，顺水推舟地逗弄他，“嗯，那你觉得20下会不会太少了？再加20？”
第71章 道歉（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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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那个、狗狗觉得……那个……主人定的、定的那个数目刚刚好，不用再加了吧……？”
柳昭摸不清齐皓枫的心思，末尾还用了疑问的语气。
“什么叫那个主人？你还有哪个主人？”齐皓枫看着柳昭含混其词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把没有实义的虚词曲解成代词。
“笨狗说错话了，没有别的主人，笨狗就您一个主人，笨狗掌嘴。”
他左右开弓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虽然响，但是打的并不重，远不如刚才齐皓枫用戒尺抽得那一下狠。
因为还要顾忌着手掌上的伤，他只用指尖抽了下脸颊，力度大概和拍爽肤水的时候差不多。
齐皓枫看破不说破，把戒尺放在另一只手上敲了敲，“行了，右手伸出来吧，就20下。”
“是，谢谢主人。”
齐皓枫惦念着柳昭左手的伤，怕打得太重他两只手都没法正常工作了，所以没太用力，二十下过去，柳昭的手掌也只是微微红肿了一些，麻酥酥地发烫。
“小昭，你说的那些有两条不对。第一，我炖排骨是因为你想让我这么做，我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麻烦或者是负担。相反，你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我帮你的朋友做一些事，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没有把我当成外人。这件事上，你没有做错，以后有需要的话，你依旧可以来寻求我的帮助，这是你作为我的恋人应有的权利。第二，想骂孔纵，你大可以去骂，我昨晚只是建议你不要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谈不上是教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你愿意为朋友出这个头，我觉得无可厚非，只是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你也要考虑好，并且做好为一切后果负责任的准备。我尊重你的行为方式，不会过多干涉，你也不用每天都如履薄冰，把我说的话一律当成圣旨。如果我没有特别严肃地禁止或要求你，那么一般都是我给你的建议，你可以权衡利弊后自己选择听或者不听。当然就算我明确告诉你应该或者不应该怎么样，你也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和我讨论。你要记住，你不只是跪在我面前的小狗，更是和我并肩的恋人，懂了吗？”齐皓枫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大堆。
“懂了，那……我还有一条错在哪了？”
“柳昭，我问你，你去追小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带了刀，你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是HIV携带者，你们都受伤的时候他通过血液向你恶意传播，你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有同伙接应，你怎么办？”
“没有。”
“这个行为有多危险你想过吗？”
“也没有。”
“你错就错在这里。你太冲动，行事完全不考虑风险、不顾后果，不把自己的人身安全当回事。即使今天我刚说的那些假设都没有发生，你也还是受伤了，所幸伤得不重，但是下次你还会有这样的运气吗？”
“不知道……可是，我的电脑对我来说很重要啊，它丢了的话会很麻烦……”他自觉理亏，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72章 道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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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在云端备份吗？”
“有……”柳昭确实有备份的习惯，毕竟他平时笨手笨脚，就算不是被人偷走，也有被自己洒上水的可能。再说机器这种东西并不可靠，说不准哪天就罢工了，所以柳昭隔三差五就会更新一下备份。
“所以丢了电脑对你来说只是经济损失，不会对你的工作产生影响。”
“是。”
“电脑丢了可以再买，钱没了可以再挣，如果你人出了事该怎么办？”
柳昭摇摇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柳昭，我希望以后你在做决定之前也能考虑一下我。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测，我这里也会痛的，我也会无措的。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不要冒险，知道吗？”
齐皓枫轻轻拉住柳昭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嗯。”柳昭的鼻子有点酸，他深呼吸了几次，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知道了就起来亲我一下吧。”
柳昭站起来，弯下腰，用嘴唇贴了贴齐皓枫的脸颊，正想起身的时候，被齐皓枫勾住了脖子。他吻上柳昭的嘴，灵巧有力的舌头撬开紧闭的嘴唇，在他的嘴里攻城掠地，柳昭也渐渐开始笨拙地回应。
两个人唇舌交融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这才叫亲我一下。去床上趴着吧，你屁股磕青了，得冰敷。”
柳昭还沉浸在刚才的接吻中，呆愣愣地杵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等我抱你呢？”
“啊，没有，我自己走。”
“不行，我偏要抱。”齐皓枫一只手环住柳昭的双腿，肩膀向上一顶，柳昭就屁股朝天地挂在了他的肩上。
齐皓枫把柳昭放在床上，调笑道：“今天小小昭怎么这么有精神？想要了？”刚才他抱柳昭回卧室的时候，小小昭就一直顶着他肩膀。
“想……”
“想什么？”
“想要……”
“说完整点。”
“狗狗的骚鸡巴想被主人玩。”
“是想被我玩还是想射啊？”齐皓枫用大拇指随意地绕着柳昭的铃口打圈，漫不经心地说。
“唔……想被主人玩到射……”
“嗤，想得美。”
齐皓枫嘴角上扬，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似的洋洋自得，他用食指刮了一下柳昭的鼻梁转身走了，留柳昭在身后，一张小脸红成熟透的苹果。
柳昭越想越羞耻，刚才说了那么露骨的请求，还被晾在一边，他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齐皓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柳昭屁股朝天地撅着，鸵鸟似的把头埋在枕头下面。
“撅着干嘛呢，小狗发情了？”
齐皓枫用指尖轻轻搔了搔柳昭的光屁股，柳昭的屁股很敏感，哪受得了这种挑逗，腾地一下从枕头里弹出来，跪直了身子，两只手挡在屁股上，羞耻地闭着眼睛把头甩成拨浪鼓。
“行了，我给你买了冰淇淋，你趴着吃吧。不过仅此一次，以后不许在床上吃东西。”
柳昭听见有冰淇淋，立刻睁开了眼睛，眼巴巴地看是什么口味。
是海盐牛油果味的，柳昭昨天看见广告就提了一嘴，说想尝尝，今天齐皓枫路过超市就给他买了一大桶。
第73章 道歉（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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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皓枫怕空气里的水蒸气遇见冰淇淋会液化，打湿柳昭手上的纱布或者床褥，还细心地在冰淇淋桶外面包了一层厨房纸巾，又套了一个保鲜袋。
“趴下吧，我帮你冰敷屁股。”
柳昭用指尖从齐皓枫手里接过了冰淇淋桶，丝丝凉意从手指末端传上来，心里却被齐皓枫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熨得滚烫。他趴好，看着淡绿色的冰淇淋，视线逐渐模糊。
齐皓枫捏破了一次性冰袋的内袋，放在他屁股上，“怎么不吃？”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颜色好看，想多看一会儿。”柳昭不想在齐皓枫面前哭，嘴硬地说道。
“快吃吧，这个糖和乳脂含量高，化得快。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待会儿做好了送你去方闻家。”
齐皓枫前脚刚一出去，后脚柳昭的泪水就夺眶而出，珠子似的往下掉，有的砸在床上，有的落进了冰淇淋里。
冰淇淋入口即化，淡淡的牛油果香气过后，留在舌根的味道甜甜咸咸的。柳昭分不清那是海盐的咸还是眼泪的咸。
应该是海盐的味道吧，他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人为幸福而流的眼泪是甜的。
这话没有一丁点科学依据，柳昭却对此深信不疑。
齐皓枫做完饭，把排骨都装进保温盒里——他早上只买了两人份的排骨，正好都给方闻和柳昭拿走。其他的菜和饭也装了大半。齐皓枫不知道方闻的食量，怕柳昭吃不饱，所以只给自己留了一小口。
他都装完，进屋叫柳昭穿衣服。
柳昭已经不哭了，但是眼圈还红红地肿着。齐皓枫一眼就知道这个小鬼刚才偷偷摸摸地掉眼泪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哭什么？委屈了？”
“没有，你对我太好了，我感动得。”柳昭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
“对你好是应该的。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啊？很明显吗？”
“挺明显的。还去方闻家吗？”
“不去了吧……可是我电脑什么的都在他那儿。”
“要不你和他说一下，我去取你电脑，顺便把晚饭给他送过去。”
“哦哦，好，我去拿手机。”柳昭撑着起身，却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肩膀。
“我去吧，让你藏哪了？”
“在……罚跪的垫子下面……”
“你这孩子……”齐皓枫宠溺地用食指不轻不重地推了下柳昭的后脑勺。
齐皓枫把手机拿回来递给柳昭，柳昭用指纹解锁了几次都没解开，只得老老实实地输入密码。
齐皓枫状似随意地问：“这个密码是什么意思啊？”
他知道密码的那天就想问了，柳昭的密码是5997，是1997年5月9日或者9月5日的意思吗？齐皓枫猜这可能是柳昭某个前任的生日。或者，59是柳昭名字缩写的九宫格打法，那97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吗？能被当成手机密码，那个人对柳昭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是9宫格的拼音缩写。”
“是什么？”
第74章 道歉（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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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最帅！”柳昭的情绪好起来了，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自恋的人齐皓枫见过，这么自恋的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我看是柳昭最傻。”
“才不是！是最帅！诶？为什么消息发不出去？”
“因为你开了飞行模式，傻不傻？”齐皓枫看见网络状态栏里有一只小飞机。
“一点点傻吧，嘿嘿。”
他出去把刚装好保温饭盒拆开，从里面拿出来至少三分之二的饭菜，还为自己的偏心明目张胆地找借口：“方闻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应该不用吃太多吧”。
柳昭退出微信关了飞行模式，连上网络后，再打开微信，孔纵的消息先弹出来：
-等明天下班 我会去找他
柳昭：
-你说找就找啊？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退出孔纵的对话框，发现方闻接连给他打了几个语音电话。他不明所以，回拨过去，电话马上就接通了。柳昭的手还是不太方便握手机，所以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上。这个时候齐皓枫也回来了。
“喂？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
“为什么孔纵说明天要来找我？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啊？没说什么啊，就让他找你道歉。”
“我不是说了和他没关系吗？”
“你得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
“算了，不提这个了，你手怎么样了，还来吗？”
“啊，我刚想和你说这个事，我不去了。”
“那我叫个闪送，把你电脑和行李送回去。”
“不用不用，让齐皓枫去拿就行，他已经炖好排骨了，我们俩也吃不了。”
“别折腾他了，我自己点个外卖就行。”
“他乐意被我折腾，是不是？”柳昭转头看着齐皓枫，还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挤眉弄眼地用口型无声地重复：给我点面子。齐皓枫弹了一下柳昭的额头，笑着说是。
“那好吧。”方闻不再坚持，这狗粮吃得他心烦。
“那我让他加你微信，你们联系，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哦，一般人可吃不到呢。”
“好，那先挂了吧，你注意休息。”
“嗯嗯，你也是。”
两人挂了电话，柳昭把方闻的微信推给了齐皓枫。方闻通过了之后，和齐皓枫在微信上客套了几句。
齐皓枫出门之前问柳昭：“你要什么吗？我回来的时候捎上来。”
“不用啦，路上注意安全。”
“待会儿记得把冰袋拿下来，你饿了就先吃，饭菜都在桌子上，快晚高峰了，可能会堵车。”
“诶～你等我一下，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
“我去陪你呀，自己在家好无聊，我马上就穿好衣服，你等等我。”
“好吧。”
柳昭虽然说自己很快，但是毕竟两只手都受了伤，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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