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坐下来道:“我真是看不懂你。”
顾驰坐起来对着时言吐出一口白雾,时言嫌弃地偏过头,呛得咳嗽几声:“顾驰你有病吧!”
顾驰冷笑一声:“他不知道啊,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知道。”
张宇稀奇道:“看这情况,你俩是在一起了?”
时言激动起来解释:“怎么可能?!宋哥看得上他?他俩没在一起,更没什么关系,你要玩就玩,估计他知道了也不会管你。”
顾驰又吸了一口烟嘴角上扬:“别啊,我还是很想让他知道我在干什么的。”
张宇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火星在昏暗的环境下格外显眼:“顾驰,几天不见你都敢泡宋顾怜了?他没弄死你?”
顾驰:“弄死我?那他在他宝贝心里的形象不就毁了?”
张宇转头看着时言笑起来赞同地点头:“说的也是,宋顾怜说什么也不会在他面前掉面的。”
时言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宝贝,什么不会掉面?”
顾驰把桌上的烟盒扔给时言:“你还没看出来呢,也是,就他那个性格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了。”
时言嫌弃的把烟盒丢回桌上:“我不抽烟,还有,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是喉咙里藏了弯道吗?就不能直说?”
张宇摆摆手:“那可不行,我们要先说了,指不定被他怎么制裁呢,只看你有几分脑子了。”
时言不满道:“你这是在骂我没脑子吗?”
张宇连忙勾住时言的肩膀:“哪能啊,你这个脑子是好使的,就是在某些地方不太灵光。”
时言刚想开口回怼张宇忽然酒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这位女士我们这里真的没有这个人,请你别再骚扰其他客人了。”
门口的服务员拦着一个穿着长衣长裤的女人,长长的头发遮住她的半张脸她低着头想往里走。
“女士如果你再这样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
那个女人闻言稍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服务员张开口说着什么。
时言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但他又想不起来于是他起身走了过去。
“时少。”服务员见时言来了连忙松开那个女人。
女人也抬起头来看到时言的第一眼就一把握住他的手嘴里叫着:“孩子,孩子……”
时言这才看清楚她的脸是那时在绑架那伙人的车上那个女人,时言瞬间身体僵硬了心想她为什么能出来,她不是和那群人一伙的吗?是逃出来的吗?
时言不敢动,女人的眼里流出泪水脸上那道疤痕从颧骨到下巴显得格外狰狞。
“怎么了?”张宇看时言一直不过去走过来问。
时言连忙抽出手退至张宇身后,如果他现在把这个女人的身份说起来,她会不会一个暴起捅死自己。
时言强行镇静下来问:“你,你是谁?”
那个女人带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说:“是妈妈,是妈妈……”
张宇转头看向身后的时言,“你家这情况很复杂啊。”
时言没理他,他对着服务员挤眉弄眼暗示他把这个女人弄出去,服务员点头拦在她面前,“这位女士对不起,请你出去不要骚扰其他客人。”
女人挣扎起来,“不是,不是,我是来找人的,孩子,让我进去我是来找人的!”
张宇拉着服务员:“让她说。”
服务员只能放开她,女人上前一步又牵起时言的手,“我要找萍萍,萍萍跟我说她就在这。”
时言被她抓住手冷汗直往外冒,但他还是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萍萍?”
女人连连点头:“对对,她叫何萍,她在这,我来找她。”
张宇也察觉到了什么他问:“是不是叫何萍?”
女人不停的点头,“对,她叫何萍,我来找她。”
时言皱起眉想到在何萍的日记里曾经写到一个名字,婷婷,当时时言没有过多在意以为是她在南淮的朋友。
他试探性的问出:“你是婷婷?”
女人激动的抓紧时言的手:“对对,我是妈妈啊,孩子……”
时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直叫他娃,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逃出来的。
顾驰也凑过来看热闹,他的眼神在女人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向时言。
“她认识何萍?”张宇拉着她去卡座里坐下。
时言想阻止他,可他忘了那天晚上张宇救下林黎后就陪着他去医院了,压根不知道这个女人。
张宇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问:“你是何萍的朋友?”
女人点头挨着时言坐下,时言没忍住挪了挪。
“你们知道萍萍在哪吗?她告诉我她在这里上班是为了一个人,她在哪?”
张宇直接把何萍去世的事情告诉了她,女人听后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情绪激动:“不可能……不可能!她说那个人很厉害会保护她,怎么可能会死,你骗我!”
女人抓紧时言的手臂道:“孩子,你帮我,你帮我找找她!”
时言被她抓的痛了发出嘶的一声,张宇叫来服务员把她带了出去。
“时言,她谁啊,何萍的亲戚?”
时言捂着自己被抓红的手摇摇头,他把女人从绑架犯车上下来的事告诉了张宇。
张宇骂了一句脏话,“真这样可不能让她跑了。”
时言也是这么想的,他和张宇告别顾驰走出酒吧,顾驰深邃的眼眸望着时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
时言一出来就碰到了时斐,他已经和餐厅那边交代好了,过来找时言。
时斐一眼就看到了时言手上的红痕,他蹙眉道:“怎么回事?”
时言来不及跟他解释,他环顾周围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于是时言带着时斐和张宇坐车去了公安局。
他把情况给杨锦城说明后,杨锦城道:“她不是那群人中的一员,她是受害者。”
杨锦城告诉他们,那个女人是十几年前一起失踪案的其中一个。
“其中一个?那一共失踪了几个?”时言坐在椅子上,时斐坐在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放在膝盖的手背。
杨锦城:“一共失踪了十个,但这只是我们接到的报案统计,当年我们救出来的人有五个。”
当时他们已经查清楚了这个犯罪团伙的手段,利用年轻的小伙子和她们谈恋爱,然后借着回家看家长的理由,把她们拐进深山里进行贩卖。
“这个女人叫陈婷,就是当时的失踪者之一,她也被犯罪团伙欺骗诱至惑深山,但是我们一直查询不到她的位置。”
张宇问:“那你们有没有问她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
杨锦城摇头:“我们问过了,她说她不知道,经过这几年的摧残陈婷的精神状态很差,我们本想把她留下来,可她说她要去找自己的儿子。”
时言追问:“她有儿子?”
杨锦城点头:“我们给她做过检查,发现她的腹部出现了妊娠痕迹,经过她的描述,她的儿子可能和你们一样大。”
张宇:“怪不得他一直拉着时言的手叫娃,应该是认错了吧。”
杨锦城告诉他们,他一直安排人跟在陈婷以防她有什么不测,她和社会脱节太久了。
时言知道这些后没和张宇回挚爱而是跟时斐回家了,在房间里时言问他:“你妈妈是不是有一个叫陈婷的朋友?”
时斐说没有。
时言:“可是我看了你妈妈的日记,里面写了一个叫婷婷的人,而且她刚好就叫陈婷,她今天还去酒吧里面找她,她知道何萍在那里工作。或许他知道一些你妈妈的事情,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时斐:“不用。”
时言追问:“为什么吗?她可能是何萍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你不想带她去看看何萍吗?”
时斐拿出行李箱打开衣柜背着他回答:“没必要。”
时言走到身边蹲下:“为什么没必要?她这一辈子过得已经够惨的了,在死后也不能见朋友一面吗?”
时斐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装进行李箱里:“看或者不看都不能改变什么。”
时言皱着眉不满道:“什么叫改变不了这也是圆了她一个心愿啊,还有你为什么收拾行李?”
时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时言忽然想起来明天他们要去温家,早上八点的航班。
时言连忙跑房间收拾行李,他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想到何萍和陈婷,一个年纪轻轻就自杀了,一个又被拐进深山,受尽折磨,还给别人生了孩子。
明明两个人都拥有很好的未来,却阴差阳错的走进无底深渊。
第27章 温家
温家二老不住在a市而是住在连城,他们把a市的生意交给了温婉的弟弟温庭君打理,他为人儒雅和善对时言很好,而立之年才找到自己想要结婚的人,婚期就在眼前。
时言坐在后座问:“舅舅为什么要选在冬天结婚啊?”
温婉回答他:“听他说,好像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很喜欢冬天。”
时言哦了一声,这次来温家时峥并没有一起,他出差了只能在婚礼的时候到场。
时言拿出手机无聊的滑动着屏幕,游戏也玩腻了,时斐又不陪他聊天,好不容易捱了十几分钟到温家,一进客厅就看见绷着脸的温家二老。
温夫人掀起眼帘缓慢地站起身说,“回来了。”
时言按照礼数喊了声姥姥姥爷。
温老爷子点点头。
管家把温婉从a市带来的东西接了过去。
温夫人的语气掺杂着几分嫌弃说:“这些东西没必要带来。”
温婉也不在乎她说什么,让管家带着他们上楼去了。
时言娴熟地打开以前住的房间,发现里面被改造成了书房,他把门关上到温婉面前把这事告诉了她。
温婉当时正在问管家时斐的房间在哪里,她知道这件事后让时言和时斐暂时住在一起,然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当地的装修师傅让他们明天过来把那间书房改了。
时言对于温婉这番举动早已见怪不怪了,这属于她的正常操作。
温婉带着歉意和时斐说让他忍耐几天,时斐对即将要和时言同住一间房倒没怎么抵触。
时言把自己的行李拉到时斐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大布置得很温馨,时言扑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叹了口气说:“他们还是那样看我不顺眼啊,竟然把你的房间布置的这么漂亮,我以前的那个房间可不这样。”
时斐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拿出来问:“以前是什么样?”
时言一个弹跳起身不可置信道:“你是在好奇吗?”
时斐把衣服收拾好后站起身:“不想说可以不说。”
时言下床牵着他的手坐到床上:“说说说,我说,我以前那个房间冬天很冷,布置的也非常冷清,家具什么的都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时言说着说着又躺了下去他看着时斐的背脊说:“他们从小就不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成绩太差了吧。”
时言第一次来到温家的时候温夫人当着他的面和温婉吵了起来,那是很模糊的记忆了,他虽然记不清他们吵了什么,但应该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时言也想过他们可能会喜欢像时斐这样的,学习好,人又稳重,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猜中了。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当睁开眼时发现时斐转过身双臂撑在他的腰侧。
时言看着他的脸带着几分呆愣问:“怎么了?”
时斐就这么半弯着腰注视着时言,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起身,压在他腰侧的手一撤开时言就被小幅度的弹了起来。
他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刚刚他还以为时斐又要像以前一样压上来呢,幸好他没有,果然自己之前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时言直起腰看着时斐离开房间后他慢慢地趴回床上,困意涌上来,不一会他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来敲他的门,时言不满的发出一声嘀咕,慢悠悠地起来开门了。
管家站在他的门外说:“要吃午饭了。”
时言拧起眉刚想开口说不吃了,管家又说:“大家都在等你。”
时言郁闷的哦了一声,他除了不喜欢温家二老以外也不喜欢温家的规矩,做什么事都要定时定点,还有门禁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来。
最终时言还是跟着管家下楼了,他刚入座温夫人就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人到齐后开始用餐,虽然温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在餐桌上还是没人说话。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温老爷子看向时斐突然问:“期末考试的成绩怎么样?”
来了来了,这个长辈们都爱问的问题,时斐倒是可以无所畏惧因为他这才考了全年级第一,学委荣获第二。
时言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索然无味,他这次虽然下了点功夫,排名也确实上去了,但跟时斐还是不能比。
“还可以。”时斐轻描淡写的把这三个字说出来,时言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很符合他的性子。
温老爷子对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倒也没太大反应又问:“现在有没有想好报考的学校?”
时言低着头闷声吃东西生怕他问到自己。
时斐淡淡道:“还没有。”
六个字应付完温老爷子的问题,他面子有些挂不住。
这时候温婉站起身说:“吃完了,我还要和姐妹去聚会晚上就不回来了。”
温婉向来视温家的门禁为狗屁,她拍拍时言的肩膀说:“等会儿你和小斐要是无聊,可以去连城的那片海看看,晚上特别漂亮。”
温婉扭头对温家二老笑起来说:“年轻人就要多玩玩,对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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