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的事又浮现在他眼前,他连忙把捧花递给转过头去:“给你吧。”
时斐低头看着手里的捧花,嘴角小幅度向上勾起。
时言虽然害羞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时斐,他诧异的发现时斐竟然笑了,时言和他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时斐这样笑。
“你这么喜欢捧花吗?”时言别扭的问他。
时斐嗯了一声,连声音都和往常不同了。
时言没想到他这么情感淡漠的人竟然会喜欢捧花,可他还是暗暗记下了,虽然别人结婚抛捧花的都是新郎,但等以后时斐结婚他一定送他一个大大的捧花。
婚礼结束后,时峥去往温家在书房和老爷子说话。
时言在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和时斐看电影,明天他们就要去时家了,比起温家时言更讨厌时家。
他想起时家那几个堂兄就头疼,于是他靠在时斐肩膀上叹气说:“哥,要是别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吗?”
时斐掐住时言的脸亲了一口说:“嗯。”
时言还是不太习惯他这么亲自己,他抿嘴偏过头小声说:“我不想去时家……”
时斐:“那就不去。”
时言:“不去不行啊,我们每年都要在那里过年,不去的话我爸又要骂我了。”
其实时峥不骂他,他总是喜欢用气势压倒时言,每次都盯得时言心里发毛后才开口和他讲那些。
温婉也因为这件事和时峥吵过几次,有次严重的,她带着自己跑去别的地方过年。
回来以后温夫人打电话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时家那边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面上一副关心询问她是不是哪里受委屈了,结果当着时家二老的面尽挑刺。
时言不想让温婉为难。
第二天他们坐上了去往f市的飞机,时言靠在时斐的肩膀上小憩。
不知道睡了多久时言醒过来又问:“要是别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吗?”
时斐再一次回答他。
时言放心了不少,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个遇到事情只会找宋顾怜寻求帮助的时言,已经很少再找他了,并不是因为距离问题,以前他就算和宋顾怜不在一起也总会问他这么件事怎么办。
不仅仅是时斐在粘着时言,时言也很需要时斐。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让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密不可分的联系在一起。
到达f市的时候是晚上十点,等他们赶到时家的时候,那座巍峨壮丽的别墅前围着很多警车和记者。
时峥下车询问才知道,时老爷子竟然死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言后背发凉,他下意识抓住时斐的手。
警察说时家老爷子死于他杀,死亡时间在今天晚上的八点左右,死亡地点在书房,时夫人在十点左右想开门提醒他时峥要到家了,开门后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而在八点之前,时家的二儿子时岱和他的老婆,以及时家小儿子时缇都来过别墅。
“请问你就是时老懂事长的孙子吧,他平常对你怎么样呢,会不会是因为自身人品不行遇害?”
一个记者拿着摄像机对准时言提问,时言望着面前递来的话筒和后面拥挤的记者说不出话来。
这时身边的时斐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
第32章 惯性
一连串的拍照声和闪光灯朝着时斐蜂拥而至。
“请问你是谁,这么晚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是时家的保镖吗?”
“你对时老董事长的死有什么猜测?”
时言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服,时斐挡在他面前把所有的质问和恶意都隔绝开。
“哥……”时言怯怯的叫他。
周围的记者越来越多,直到警察过来呵斥他们才稍微收敛。
温婉带着他们走进别墅,时夫人倒在时峥的怀里哭,警察问她话都说不清楚。
时言望着一屋子的人,扯了扯时斐的衣角,时斐转身看着他。
“我怕……”时言害怕的时候喜欢贴着别人这会让他有安全感。
时斐好像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反握住时言的手,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时言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警察勘察现场用了很长时间,这期间时言都不敢离开时斐身边,等警察撤走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别墅里的气氛很沉重,时夫人伤心过度现在身边离不开人,温婉带着他俩先上楼休息。
“你们要是害怕就住一屋吧。”
温婉注意到两人相交的手没说什么,抬手摸了摸时言的头对时斐说:“早点休息,时家这些事估计很深。”
时斐嗯了一声牵着时言进屋,时言还是不敢离开时斐身边,他们两个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时斐也没有嫌时言烦,他带着时言去浴室里洗脸,可单手不方便他准备抽出手,时言的安全感瞬间崩塌,他急切地想抓住时斐的手。
但时斐却低声道:“没事。”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时言镇定不少,他站在他身边任由时斐用热毛巾给自己擦脸,时斐的手法很生疏总是弄得时言疼,但时言也没有怪他。
“你不害怕吗?”
比起时言,时斐可真是太冷静了。
时斐没有回答他,时言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他可是亲眼见过自己妈妈死在自己面前都不吭声的,怎么会怕这些。
可他也不是生来胆子就这么大的所以他问:“你为什么胆子会这么大?怎么练出来的?”
时斐漆黑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浴室,时言以为自己惹他烦了急忙跟上说:“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时斐蹲下身打开时言的行李箱,拿出他的睡衣递给他。
时言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拿着睡衣没动。
时斐在他面前换好睡衣转头盯着时言,半晌他抬手掀起时言的衣摆。
时言被吓得连连往后退:“你,你干嘛?”
时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说:“换衣服。”
时言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要自己换睡衣。
他红着脸背过身去脱掉卫衣,纤细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的皮肤在灯照下泛着光如同一块细腻光滑的玉,时斐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
睡觉的时候,时言因为害怕紧贴着时斐的后背,可这一次时斐却不像在连城那样抱他了。
时言不满地戳他的背说:“你转过来。”
时斐不为所动。
“哥,我害怕。”
兴许是时言这一声哥起了效果,时斐真的转过来对他说:“睡觉。”
时言满意的埋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说:“晚安,哥哥。”
可能是有时斐在,时言安心不少一夜好眠睡到天亮。
时言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时斐在不在,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身边手边一片冰凉,他猛地起身焦急的喊道:“时斐!”
可没人回应他,会不会在浴室?时言赶忙下床连鞋都没穿跑到浴室门口,刚好时斐从里面出来。
时言撞进他怀里疼的叫了一声,他抓住时斐的手臂问:“你干嘛起这么早!?”
眼神很委屈还带着埋怨,好似时斐不是起得比他早而是背叛了他。
时言红着眼睛气得直喘大气,“你醒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让我一个人睡床上!”
时斐没回答他,低头看着他的脚丫子,弯腰把他抱起来走到床边。
时言勾住他的脖子数落他:“你知不知道这里刚死了人,我都跟你说了我害怕你还丢下我。”
时斐抱着他没说话。
时言怕他生气又软下声音来,带着几分劝导可怜巴巴的说:“你下次不能这样了,你去哪都得带着我。”
这次真不怪时言反应大,换做是普通人,家里刚死了人即便是亲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害怕,也不是每个人都跟时斐似的。
时言的屁股刚挨着床,时斐就俯下身去。
时言弯腰捧起时斐的脸着急的问他:“你听到没有啊?”
时斐的手在给他穿鞋,他的额头抵着时言,圆润可爱的杏眼里夹杂着几分怒气看着他。
时斐这才说:“知道了。”
时言听闻才满意的放开他,然后拉着他又去浴室陪着自己洗漱。
第33章 言言
时家经历了这么一场变故,一大早时岱的老婆祁荣就过来对时夫人嘘寒问暖。
“妈,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事会水落石出的,警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时夫人用手绢擦着眼泪说:“峥儿回来,可他父亲又不在了,这实在是……”
昨晚时峥安慰了时夫人几句就跟着警察走了,到今天早上也没回来,温婉坐在沙发里喝着茶玩手机。
祁荣瞥了她一眼说:“让我说呀,还是咱们家大嫂最会挑大梁,家里都乱成这样了,还有兴致在这喝茶呢。”
温婉抿了一口茶笑道:“那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会叫我一声大嫂?”
祁荣也没被她这番话压倒又道:“大哥娶了你呀,真是有福气,起这么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谁看了都有面子。”
温婉听闻也不生气她脸色从容道:“当然了,也不能像弟妹一样,一大早上赶来风尘仆仆的,尽碎了口舌。”
祁荣知道温婉是个狠角色,她挽住时夫人的手说:“只要能陪着妈,让妈好受点,我就是再怎么累都是值得的。”
温婉冷笑一声,“那不知道妈到底有没有好起来啊?”
时夫人擦着眼泪叹了声气:“只要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温婉也不搭理她们,她早知道时家这些妯娌亲戚,是个女人都能一台戏演的你是如痴如醉,人畜不分。
时言和时斐下楼的时候,祁荣站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时斐走到他面前:“哟,这就是我大哥流落在外的孩子吧,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
时斐压根就不搭理她。
祁荣也不尴尬又道:“都是一个爸,言言,你看你哥这个子长得多高啊。”
时言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但又碍着她是长辈,没办法还嘴。
“同样是孩子,怎么不见你儿子跟你一样能说会道呢?”
温婉走她面前:“哦,我差点忘了,前几年才跳楼自杀吧,这么乖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祁荣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强撑着笑意,“大嫂,你既然知道,何必说出来呢?”
温婉双手抱臂对她挑眉:“既然我知道为什么不能说出来,我这不是提醒你吗弟妹,别看着别人家庭幸福就在这挑拨呀。”
她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况且二弟年轻气盛,你和他还有希望。”
说完她弹了弹手好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接着转身对时言说要带他们出去吃早饭。
祁荣的脸彻底黑了,虽然外界不知道时家二少爷什么脾性,时家上上下下可都知道,他时岱喜好男色对女人根本硬不起来。
温婉开车带着时言和时斐来到一家高级餐厅,时言问她:“妈,她是不是又刁难你了。”
温婉不在乎的笑了笑:“来来回回都这么几招,我都看腻,她们还在用。”
时言嘟着嘴埋怨道:“每次来这都没好事……”
温婉笑着给他夹菜说:“这有什么,他们就算有千招百招过来,我照样接得住,你还不相信我吗?”
时言当然相信温婉,只是觉得这样应付起来会很麻烦。
温婉给他和时斐各盛了一碗汤,朝问时斐:“昨晚言言没打扰你吧,他睡觉可不老实。”
时言听到这话被汤呛到了。
温婉:“看来我说中了,脸红成这个样子,你可没少折腾人家吧。”
时言倒是和时斐没干什么,只是他比较心虚,因为他昨晚是抱着人家睡的。
“言言睡觉很乖。”
“咳!”时言这会直接是呛出眼泪,温婉递给他一张纸,时言瞪着眼眉毛拧成一团问:“你叫我什么?”
温婉看着这两小孩笑出声,实在太好玩了。
时言又摇摇时斐的手,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时斐竟然叫他言言!
这比他考了年级第一还要惊悚。
“别动。”时斐低声对他说。
“好,我不动你,那你告诉我刚刚为什么这么叫我?”
时斐反问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你?”
时言看了眼温婉小声朝他说:“因为你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
时斐给他夹菜:“以后可以。”
他怀疑昨晚时斐是不是又趁他睡觉亲他了,这态度怎么大变样。
而且时斐叫他言言的时候很古怪,不同于张宇叫他言言的那种古怪,就是耳朵麻麻的,脸也好烫,对了,他还说什么?说自己很乖?
要不是昨晚他和时斐一起睡的,他都以为时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温婉:“看着你们相处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时言下意识想反驳他们相处得不怎么好,但又想起今晚还要和他睡一屋呢,所以只好闭上了嘴叹气,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会儿吃完早饭,你们想去哪?别往家里去了,那里乌烟瘴气的。”
时言忽然想起来他的寒假作业还没写,但他又不想写,想去玩。
第34章 有哥就是不一样
最后时言也没能出去玩,老实巴交的跟着时斐回家写作业了。
但是他只写了十分钟就放弃了,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时斐以前都只会让他抄,现在不给了,他要时言自己做。
时言这三分钟热度的性子怎么可能写的下去,于是他开始摸鱼。
一道题看个几分钟然后让时斐讲给他听,这样他就不用动脑子了,就是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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