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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从前他会想着是不是问问穆庭霜,听听穆庭霜怎么看,可如今,他要想法子自己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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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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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问道道不会,问佛佛不求
  建章宫外东南, 宣义侯府。夜。
  穆庭霜有些恍惚,穆涵正手把手交代他朝中大小事宜,哪个朝臣可如何拿捏, 在咱们处是有所求还是有把柄, 推心置腹,毫无藏私。
  此刻已是月上中天, 外头街上二更鼓已经响过一遛。今夜是振武八年的最后一夜,也是振武九年最初的一夜,穆庭霜没有安歇,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的这一夜, 一封急报划破夜色送进府中。
  北境变故, 呼揭异动,穆涵要连夜北上,洛邑诸事,只有暂先交给小儿子。
  可是, 上辈子穆涵绝没有这样事无巨细地托付, 很多事并没有一一向穆庭霜言明。仔细想来,甚至此次要去北方,到底是什么异动, 什么变故,都没有告诉他, 他还专门在此次随侍的人当中埋藏暗线,等着回来打听。
  那么上辈子穆涵防备他, 是始于何时?除却那个原因, 旁的又究竟是为何?这辈子又为何不再防备?
  忽然穆涵委托得七七八八,问一嘴旁的:“庭霜, 陛下和你的事你要有分寸。”
  穆庭霜回过神,好整以暇:“敢问父亲,陛下和儿子有何事?”
  穆涵似乎打量他两眼,而后父子俩一并笑起来,穆涵捻一捻长须:“如此说来,陛下倒有趣,一招一式净做给旁人看,却迟迟未与你明言?”
  近来传闻,都跟明镜似的,穆庭霜颔首:“父亲也知道陛下是为着给旁人看。”
  他眼中隐含抗拒,对陛下此番十分看不上的样子,穆涵却似乎还是不放心,又问:“倘若陛下不只是为着给旁人看呢?庭霜,你待如何?”
  穆庭霜说父亲顽笑,又语带轻佻地道:“……姿仪尚可。他若真有此意,自行退位,儿子或可考虑养在院中,左不过只当养一二倡优罢了。”
  穆涵哈哈大笑,又假意斥犯上不尊,说横竖雪娘年纪还小,陛下要演这出,不如叫他演,有这一项料他也不便纳旁的女子,倒是省心。父子两人又说几句,穆涵便自去预备明日启程事宜,告辞离去。
  他离去,他身后影子似的暗卫也离去,荷西佳处伺候的下人又早早叫打发出去,整座院落只余下穆庭霜一人。
  一阵风吹过,外头廊下的灯一闪,三更天了。穆庭霜面上已看不见方才伪装的嘲讽神色,一片空白。小皇帝是说过心里有人,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小皇帝并没有说过。这些日子栖兰两个字尘嚣日上,穆庭霜也一直没来得及细究。
  没来得及,或者不愿意,谁又知晓。
  ……
  这日李郁萧神清气爽,挑着姜太后前脚刚进修慈寺,他也一头扎进去。
  笑呵呵:“巧啊,母后今日也来礼佛?”姜太后跪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双掌合十,没吭气。李郁萧在她身旁的蒲团上坐下来,“洛邑冬日里天气寒冷,这里配的蒲团够不够厚实?”
  这话跟佛案前供的香一样,一线香点着又燃尽,散进殿中丝毫痕迹也无,姜太后跟没听见一样不言语。李郁萧拍一拍屁股底下的蒲团,自顾自吩咐:“看来是不够厚,叫添一圈厚锦棉换来。”
  一旁黄药子称是,李郁萧蜇磨一刻,姜太后入定入得浑然忘我,他便又凑上去:“母后诵哪章经?儿子来诵与母后听吧?”
  “皇帝,”姜太后攸地睁开眼转过头看他,“皇帝若是常往在此间吵闹,孤往后可不便来了。”
  李郁萧连忙告饶,狼狈从修慈寺离开。
  如此几次,几成惯例,黄药子悄悄告诉李郁萧,两个听命于穆相的内侍已不放在心上,说起“陛下光临修慈寺”,都嘻嘻哈哈,只当陛下是去碰灰。
  须知李郁萧身边的人大抵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宫人,正正经经选上来的,但他们慑于穆涵威势,穆涵遣人来问什么,他们有问必答;另一只呢,更干脆些,根本就是穆涵派进宫的,事无巨细都会向穆涵禀报。还有一种就是黄药子明面上这样,眼见高升,又识趣,穆涵悄悄收为己用。
  要的就是他们不当回事。李郁萧见时机差不多,穆涵又正巧去北境,洛邑空气都变得清新不少,他便又往长信宫送经。只是这次竹简里头夹带有一卷丝帛,上头简简单单一句话:朕有一问,太后答完,朕再不往修慈寺打搅。
  信尾约太后找由头上修慈寺小二层一叙。姜弗忧奉命来回话,定下时辰,此约即成。
  到得时辰,李郁萧登修慈寺,大手一挥:“尔等都退下。”黄药子假意分辩,他眼睛一瞪,“御前犯颜,朕赐你一个死罪,待穆相从北境回来,你头七也过完了。”
  宫人诺诺,放陛下与太后两人单独说话。
  两人步上层楼,立在四面透风的小台,姜太后连坐也不肯坐一坐,冷冰冰地问:“皇帝到底何事。”
  她神色这样淡漠,冰封一样,李郁萧觑一觑她,再往栏杆外头望一眼,扯一扯袍服。他自己跟自己念叨,兄弟,咱妈脾气这样的吗,比外头正月的天都冷。他道:“母亲,儿子正要问您,记得您从前也是跟着皇考信拜鸿都观的人,怎么改信佛了?”
  姜太后上半张脸毫无波澜,只掀开抿成一线的嘴唇:“宫中道皇帝,田里信舍翁,皇帝在宫中自有清闲求仙问道,民间百姓终日劳作,哪来这等福气,既没有闲工夫炼丹,也没有闲钱置办丹材。”
  李郁萧哑然,片刻后索性摊开:“母亲,儿子知道这一切背后总逃不开穆涵的影子,母亲自来到洛邑就没有好脸色,不也是因为他?只是如今朝中穆氏门徒遍布,连宫中也是如此,暂委屈母亲。”
  这句开诚布公却出奇效,闻听此言,姜太后的眼睛迸出奇异的光,透过两只干枯的眼眶投在李郁萧面上,静静地道:“你还知道他是罪魁。”
  李郁萧望一望栏杆外,登高可以望远,大半宫室可尽收眼底,风廊画亭,阖闾雕梁。
  这座宫室的主人低低一叹:“母亲想说什么。”
  “孤想说,”姜太后直直望着他,“对付穆涵未必毫无办法。”
  “哦?”难道是咱爹咱妈留有什么后手?李郁萧眼睛铮亮,“什么办法?”
  姜太后吐出两个字:“杀之。”
  李郁萧浑身一震,杀……穆涵?可、可是穆涵毕竟是……不,没有什么可是,只是很难。他道:“穆涵很警戒,暗中总有死士暗卫相随,进宫时也不例外,除非进栖兰殿。可栖兰殿也都是他的人,儿子拿什么杀他?砚台还是烛台?”
  姜太后一疑:“穆涵有贴身死士,皇帝如何得知?”
  呃,穆庭霜说的。至日祭礼之后李郁萧挑一个时机问过穆庭霜,那些佩戴三棱刃的灰黑袍子,就是他爹秘密豢养武功高强的死士,有百十号人,护卫是一项,另一项便是替穆涵暗中办事。至于办什么事,自然是明里办不了的事。李郁萧却不能对姜太后明言,只得开始胡诌,深沉道:“儿子在他手底下已经八个年头,难道能无知无觉么。”
  姜太后依然静默,只是神色不再严厉如初,很是复杂,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克制。犹豫片刻她别扭道:“至日祭礼的事,孤听说了,你……做得好。”
  李郁萧心里头得意,但面上没露,拿腔作调地道:“至日什么事?母亲别是听岔了,至日从祭礼谶语到青阳奇石,跟儿子可都没有半点干系。”
  “好,”姜太后抬起一边唇角,带出一点笑影儿,“和皇帝没有干系。”
  母子两人又说几句,宫中大抵有哪些人可信,说到黄药子,姜太后面露赞许,说能在近侍里头提拔自己的人,大有可为。只是说到岑田己,李郁萧说此人可信,回头让他给您瞧瞧,姜太后却又无端踌躇,搪塞一句。李郁萧又问起韩琰,得知确实,韩琰的母亲是商户之女,有一年韩甘回洛邑述职,春风一度留下一双血脉,为武襄侯夫人所不容,这些年一直没到过青州。
  原来如此。话头说到这里,李郁萧又想起至日那天车里,从圜丘回宫路上,他和穆庭霜就是因韩琰头一次起争执。彼时穆庭霜冷着一张俊脸,言之凿凿。
  倘若再来一次,臣一样要如此。李郁萧记得他这样说道。
  ……冷风又吹,李郁萧身上无端又凉几分。拢着衣裳凭栏远眺,他心有所想,便似乎瞧谁都像心中正想的人,远远来往的朝臣,怎么看怎么像是有穆庭霜的身影。
  他闭闭眼泯下心中情绪,面上故作轻快,作势抚一抚胸口:“还当您真是着恼,想着实在不行,儿子只得亲自往天竺跑一趟,为您请佛经,”他孩子气地笑一笑,“说不准能给请回来些真经,儿子也好名垂青史,叫百姓们茶余饭后议论两句。”
  姜太后却不像是被逗乐的样子,摇头道:“皇帝取经,恐怕无甚意趣。天师道的传说皇帝比孤熟详熟,真武大帝披金锁甲胄,清源妙道真君持三尖两刃刀,太乙应化天尊左手执风火轮,右手执金鞭,九天玄女也是能征善战,擅长扬兵布阵。皇帝手无缚鸡之力,小说家者流,恐怕不愿意为皇帝着墨,民间想是流传不开的。”
  那倒是,李郁萧想一想,咱们又没有三头六臂,又不会耍刀弄剑,是写不成演绎话本。不过他仍然眼睛弯弯,冲姜太后直乐呵,原本就是逗趣儿的话,谁当真呢,能哄太后多说几句就行。
  等等,李郁萧忽然心头一动,他是当不得话本传奇的主角,但是、但是!这不是有现成的主角么!李郁萧这一辈的人,谁小时候暑假没看过几集连轴转的《西游记》?《西游记》,可不是现成的佛教宣传话本么!
  他精神起来,将师徒四人讲一讲,又捡几回格外有趣的章回,诸如高老庄、火焰山,向姜太后请教,问这本东西能否在民间流传开。
  姜太后沉吟片刻轻轻颔首:“善。”
  她望着李郁萧嘴角颤一颤,终于两边牵起现出笑容。她这么一笑,年轻时的风采乍然闪现,依稀与李郁萧记忆中那个亲善女子相似起来。
  只是她忽然又收起笑意,严肃道:“皇帝这几年长进不少,孤原本还有一个担忧,如今瞧来皇帝大约也自有数。就是穆涵的儿子。”
  穆涵的儿子,肯定不是说的长子,肯定是……李郁萧心中默默,有数,行行行吧,朕有数。却听姜太后又问:“栖兰殿,皇帝倒含蓄深情。是为着拒婚?”
  一道木梯之隔,穆庭霜蓦地顿住脚步。
 
 
第33章 问道道不会,问佛佛不求·二
  先前李郁萧并没有看错, 往来的朝臣当中确有穆庭霜。
  穆庭霜他爹走之前可告诉他不少事,加上他自己也有不少事,都想与陛下说道说道。进宫来,却听说圣驾在修慈寺。
  便只身前来。
  到修慈寺主殿, 瞧见外头宫人内侍守得铁桶也似,这是什么阵仗?可别是太后又在为难小皇帝, 穆庭霜心说我且上去劝一劝。
  陛下的金口玉言拦得住一遛宫人内侍, 却拦不住穆常侍。立在阶上,穆庭霜起先听得小皇帝好似是在编什么传奇故事, 又是猴王又是猪妖,太后仿佛态度也没有很尖刻, 他想着大约已经说合, 没什么好担忧,正想离去,却听得这么一句。
  冷凝枯哑的一道女声:“从前在胶东,整日听说皇帝耽于享乐, 孤还担心皇帝玩物丧志, 这段时日冷眼瞧着,却原来是藏拙。只是改栖兰殿等种种倾心穆二的言行,皇帝自己心里要有数。”
  这一句, 只这一句,穆庭霜顾不上从小习得的君子规范, 足下再难踏一步,勾魂似的想听壁脚, 想要听听小皇帝怎样答。
  楼上李郁萧说到这项也是心烦意乱, 却不愿打破刚刚缓和下来的母子关系,硬着头皮道:“是, 儿子心里有数。”
  姜太后似是瞧他一眼,又似乎没有,只半是关怀半是询问:“孤瞧得出来,皇帝不大喜欢罗氏?”
  李郁萧心头更加烦乱,只得胡乱点头,姜太后又道:“其实皇帝便娶了穆氏女又如何?不让她诞育子嗣便是,有的是法子。你不喜欢这个,可穆氏一日没当上皇后,你一日选不了别人。皇帝,宫里日子长,你还是要选一个知心人在身边。”
  那,那人家小姑娘进来不耽误人家么?李郁萧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帝王家纯属无稽之谈,且他是个弯的,从前自以为的知心人,如今也……这话他知道,千头万绪无法言说,说出来也一定遭数落,便道:“儿子还年轻,不是在儿女情长这项上耽误心思的时候。”
  姜太后慢慢看他一眼,却转一个话锋:“罗氏性子淡漠,但她好歹怀着身子,皇帝也该多去探望。孤住进长信宫这么久,一次也没听说皇帝去看她。皇帝,倘若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生怨怼,那可不好。”
  李郁萧心里郁卒,娘哎您,您还不如之前横挑鼻子竖挑眼,他一个磕绊,张嘴道:“罗氏也是穆涵的人。”……就,人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我的,都是原来你真儿子的啊,李郁萧欲哭无泪。
  姜太后关怀之色骤然褪去,整个人又冷下来:“孤知道她是穆涵的人,现如今宫里哪个不是穆涵的人。但是皇帝神色不对,孤再问你一次,你是否当真心里头有人?”
  阶下穆庭霜捏着玉笏,手心一紧。
  楼上两人无知无觉,李郁萧始知太后说什么让他多去瞧罗氏,只怕是试探,因勉强笑道:“母后哪里的话,儿子说了,大事未定,不能沉溺儿女情长。”
  姜太后眉峰紧聚,一瞬不瞬盯着他:“皇帝难道真的中意穆老狗的儿子?”
  她的语气里浸满冰冷冷的怨愤和谴责,压得李郁萧气势一矮,险些绷不住,不过他很快拿出专业素养,撂下心里逐渐弥漫起的空洞,一本正经答道:“怎会?皇考殡天,疑点重重,母后在胶东这几年也吃尽苦头,阿荼到八岁上才开蒙,如今中州全境不知皇帝而只知丞相。祖宗基业在上,儿子怎会对仇人之子有意。”
  他这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只是只是,他甫一说完,内心里的空洞却只有更大。别慌,你慌什么,他质问自己,这不是你一直都知道的么?说出来又如何,说出来难道事态会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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