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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李郁萧幽幽地道:“两百上下,手无寸铁,周身焚火,不得超生。”
  广微叫他带的,屏着气问:“陛下……是疑心这不是梦,而是真有两百来人在邙山上……?”
  李郁萧瞧着他:“太过逼真,朕不得不疑心。旁人朕信不过,因此才来问真人。真人,你道学渊博,是否当真有开辟阴窍,死人托梦一说?”
  “人死如灯灭,唯魂魄不灭,确有托梦一说,”广微郑重又惊骇,陛下可是招来昊天上帝降谶语的真龙天子,招来一二凡人魂魄有何不可?“陛下,陛下,北邙山坳,具体是何情形?或许贫道可替陛下前往探一探。”
  好呀,上道呀哥们。李郁萧心里乐开花,面上严肃:“当真?真人须知,人如万物,万物竞生,断没有自投火海的道理,且老妪言冤,必然是为人所害,此事……”
  此事必然有猫腻!广微顿觉天降大任,跪倒地上叩首:“陛下安心,频道的的龙泉观也在邙山脚下,悄悄去看一看不会引人注目,若有异样再来禀告陛下。”
  李郁萧目的达成,又问几句后土娘娘的事儿,遂叫广微去办差。去吧去吧,把那些冤魂白骨都挖出来,见一见天日。
  ……
  见一见天日,北邙山上的坟茔要见天日,建章宫中有一段秘辛眼见也隐瞒不久,也要见天日。
  姜太后抬手拿起案上的丝帛,一字一句读着,眼睛几乎冒出火光,一旁姜弗忧熟知她脾性,知道她这是气得狠,因小心劝道:“或许是净音师傅看错了。”
  净音师傅乃是随侍太后凤驾的女尼之一。宫中只知几位师太佛法精深,为人也很好,宫人们有不解的烦心事,渐渐都愿意找几位师傅开解开解。
  她们不知道的是,几位师傅或擅岐黄或擅武艺,个个身怀绝技。
  “哼,”姜太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仪’中人没有废物,净音的医术不会有错,罗氏的病非是有人谋害,就是她自行服用南天竹配翼首草所致。”
  这两样都是性寒的药材,但是并没有妊妇不宜的讲究,一者主清热祛风,一者主治湿火头疼,都不疼不痒。然而,两者加起来却能形成不轻不重一分寒毒,使孕妇胎气不稳。姜太后查罗美人胎气震动一案,查来查去却是查到事主自己头上,净音的禀告写得明明白白。
  姜弗忧道:“罗氏有孕以来身子一直强健,难道是铤而走险,想用此法博取陛下关怀么?”
  姜太后冷然道:“咱们进来这么久你还看不明白?她眼睛里哪有皇帝。”
  姜弗忧摇摇头:“她还能是为着什么。”
  “孤只怕是……”姜太后将一卷丝帛攥进手中,“孤只怕这件:她是为将来生产做预备。”
  “什么?”姜弗忧不很明白,“人不能未卜先知,罗美人又怎么知道将来生产会发生什么?既然不知,又如何提前预备?”
  姜太后只凝视案上不语。
  案上除却这卷丝帛,另还有掖庭令的记档。本朝后宫寥寥一人,记档就更加寒碜,只有一条,乃是去岁七月底,上大醉,漪兰殿罗氏入承恩。
  只一次就能怀上龙种,姜太后冷笑,就说呢,哪里来的这样好的福气。七月底,算来五月上才到正日子,可是经过这次变故,来日早产便是有迹可循,是顺理成章,掩盖月份上的偏差而自己做局,这个罗氏。
  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草木皆惊想得太多,姜太后将丝帛掷在案上:“只看她落地的日子。”
 
 
第43章 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这日穆庭霜接到他爹手底下长史的密召, 说请二公子过去议事。
  嗯?穆庭霜很狐疑,一是朝中昨日还接到驿府来报,说丞相一行刚刚开始返程, 预计还要个四五日功夫才能到国都, 怎么难道实际上人早已回来?二是议事的地点,他乘长史备好的马车, 掀开车幔瞧一瞧外头的景色, 这去的既不是南台的丞相府,也不是宣义侯府, 到底要去哪?
  过明堂,渡洛水, 一路来到城南一座不起眼的商肆。
  这地方既无招幌也无牌匾, 乌木窗子玄漆门,连门楼上的栏杆都是黑的,穆庭霜想起小皇帝时常嘀咕的一个词,叫做搞事, 觉着这地方一瞧, 闲人免进,充满一股搞事的气息。
  进去一瞧,他爹倒是不在, 但旁的带头搞事的几位真乃有头有脸。有丞相长史司直、东西两位曹掾、诸曹,以及朝中几位铁杆“丞相党”, 自然包含有卫尉卿。穆庭霜拊掌一叹,这地方上辈子多活十几年他都没来过, 这次能叫请来……是广微到过邙山了么?
  果不其然, 穆庭霜一跨进门,里头卫尉卿倒头就跪:“二公子救我!”
  “哦?大人手握司隶兵权, 何须我来施救?”穆庭霜不动声色,甚至没伸出一根指头把人扶起来。
  “二公子有所不知!”卫尉卿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并冀两地流民匪盗横行无忌,竟然流窜到国都周遭作乱,下官略施惩戒,手段是有失仁慈,可扬颀不能诬告下官啊!他竟然跑去御史台说臣无故羁押同僚、坑杀百姓,这、这实在是无稽之谈。”
  广微没有直接告发,而是借一手北军扬校尉的力?倒很聪明。唔,是广微聪明,还是小皇帝聪明呢?穆庭霜面上沉如水,心思一丁点没往外露,念一遍这四个字:“流民匪盗,”又静静地道,“大人前日还不是这么说的。”
  他抬起眼睛在堂中注视一圈,心知这些都是并冀灾荒的知情人,他道:“究竟是不是无稽之谈,诸位既然将我请来此地,不妨开诚布公。”
  几个丞相党心腹互相瞅瞅,还是长史站出来:“下官等再三商议,或许匪患是最便宜的托词。”
  穆庭霜心中冷笑,作势要抽身往外走:“既然几位已商议妥当,何故请我来?告辞。”
  “哎,二公子且慢!”“二公子使不得。”长史捞住他恳切道:“丞相不在朝中,下官等实在五色无主,二公子发发善心,渡一渡我等。”
  发善心,渡苦难?穆庭霜忽然发现,先前成书遥遥无期,小皇帝便拍板,密派一批说书人往市井里先讲一些猴王猪妖的段子,或许有点成效,如今民间也开始引用一些释家的说法么?
  只是这帮人不是需要穆庭霜“渡”他们,穆庭霜很明白,他们是眼瞧着事情瞒不住,担心自家老爹回来拿他们的不是,因请他来兜底,将来能说一嘴:丞相恕罪,当时二公子也在呢,也知情呢。
  寻思什么,当谁是个傻的?穆庭霜迤迤然地开口:“几位托词预备得周全,瞧不出‘五色无主’。倒是我,我从未听说过并冀两地有这等变故,才真正是五色无主。”
  事前瞒得那么严实,事后想着拉我挡箭?穆庭霜眼睛冷冷的,心想小皇帝的箭我帮着挡就挡了,你们是些什么货色。到今日这地步,他们畏惧的仍然不是手中那么多人命,也不认为欺压百姓草菅人命有什么错处,所虑者唯承担责罚,还不是小皇帝的责罚,而是丞相的责罚。
  座中诸人,和这座黑漆漆的小楼一般,穆庭霜一时心中厌烦无比,这些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黑的。
  他言简意赅:“传书丞相,催促丞相返朝,”返朝途经之地可离并州不远,可不能叫有空档顺带手料理更多“流民匪盗”,“卫尉卿称病,暂不作答。御史台和扬校尉处我去安抚。”
  长史、卫尉卿等人面露喜色,大大松一口气,俯首称谢,穆庭霜站得笔直,坦然受他们的拜。拜完他就要走,连坐席都没叫挨着衣袍,告辞离去。
  他嘴上说安抚,其实知道安抚是没得安抚的。
  纵然裴越和扬颀这两位能安抚得住,可野火烧不尽,自然会有人挖出枉死的百姓留下的“绝笔信”,字字血书,并冀两地刺史和郡守如何压榨民力,残暴不仁,这些人是如何逃出生天,不远万里到洛邑,想要面天子,以期过上安稳日子,又是如何遇害,冤魂无归。
  这些都瞒不住,粉饰太平的遮羞布终要掀开。
  ……
  李郁萧卖太岁符卖得很顺利。
  !不是,是群臣请符都很积极。
  本来没有积极,毕竟一张符两百钱还是挺贵。一石黍米才一百三四,而一石粮食寻常百姓六口之家能吃两个月,钟鸣鼎食之家虽则人头多些,每月支出也有两三百,可是呢,请符又不能一张一张地请,少说得有个整五之数,也就是等闲至少一贯钱扔出去,肉疼的大有人在。
  可是,先是太学谭祭酒家出手,他这一辈袭的是卿大夫的爵,一气儿从鸿都观请走十张太岁符,而后武襄侯的庶子,现在太仆任职的,也请十张。到这里大家原还在观望,这时宫中又传出消息,说穆相家二公子也请十张,大人们互相瞧一瞧,走罢,到鸿都观拜一拜。
  而后李郁萧又发旨,没封地或者封地贫瘠的宗室可以不请,到鸿都观诵经祈福即可,有封地的也别觉着吃亏,但凡有封地,请符的钱可以抵封地的赋税。
  那赶情儿好啊,大家愈加积极。交赋税可是实打实的粮食,请符么,粮钱皆可,对于一些家有私矿,私底下参与铸币牟利的家族而言,几贯钱算得什么。
  李郁萧嘿嘿嘿,因为这些人的税钱可交不到他手里,他这是慷他人之慨解旁人之囊。也就是穆涵不在,另一个是那帮人现在为着北邙山上的尸坑急得团团转,不然抵税的旨意发出去还真没这么轻易。虽说几贯钱、十几贯钱对于他们有的门阀世家而言是毛毛雨,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嘛,谭祭酒和韩琰的几十张又是白给的,没让他们真的给钱,那么其余的人必须一个也不放过。
  这头筹着钱,那头也该开始部署下一步,一是着手开始筹粮,二是像粥棚、收容之所也要提前办起来。
  划地盘,兴修土木,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因为明面上李郁萧这个天子还不应该知道灾民的事,要另立一个名目。穆庭霜也明言,这项他可以从旁暗中出人出力,但不能牵头。理解,即便他不说李郁萧也不会让他打头阵,不然,少府卿已经噶掉,并冀灾荒的事眼看也要揭出来,穆涵不在的这段时间已经出太多事,再出事李郁萧真怕老穆头要大义灭亲,要宰了穆庭霜这个不肖子。
  要想个什么法子?李郁萧思索良久,觉得还是要麻烦太后。事有凑巧,姜太后正好言道漪兰殿诸事查毕,正想请皇帝来长信宫一叙,李郁萧连忙赴约。
  姜太后还是老样子,端庄肃静,她身后一名师傅念完长长一段脉案,她道:“乃是虚惊一场。这孩子,想是孕中畏热贪凉,饮什么都要添碎冰,因受了寒。”
  “啊,”李郁萧放下些心,“今春是天气早热,传朕的令,今年漪兰殿的冰鉴和葵黄纱转扇先给供上。”
  他想一想,觑一觑姜太后的脸色,添道:“宫中各处处也问问,若有需要也别短了。”
  姜太后下颌微微一收:“不偏爱,不狎私,皇帝德性很好。”
  这个“很好”,李郁萧叫夸得如坐针毡,不是一直走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严厉路线吗!他忐忑一晌,可是正事还是要说,他使一个眼色,叫黄药子带着人出去,望一望殿中仍肃立着的几位师太,道:“母后,儿子私底下有些话想问问母后,可叫几位师傅略移步偏殿么?”
  “不必,”姜太后笃定,“几位师傅与孤是生死之交,皇帝无论说什么她们都不必回避。”
  好的吧。李郁萧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一遍,嘴上有把门的,说的是托梦然后遣广微去看的版本,没提穆庭霜节外生枝,只说现在就等着大白于天下,却不能干等,有些活儿要预备起来,姜太后缓声问他打算如何预备。
  “儿子想着,不如在国都周遭起几座佛寺。”思来想去这个办法最好,既然宫中建得修慈寺,民间为何不能?又不像道观有严格的规定,一定要官办,一定要司农批钱,要走将作监兴修,太后娘娘笃信佛教,在城中和郊县建寺庙,自己拿钱,谁能说什么?而寺庙有多妙,将来施粥也好,安置灾民也好,都可以。
  姜太后也是欣慰:“皇帝好计策,只是迫在眉睫,现修恐怕来不及,不若先将城中闲置的肆宅契来,先将用,往后再改建也不迟。”
  是这个理,李郁萧嘿嘿嘿地笑:“母后,这里头还有一项,寺庙带头施粥,收容饥民,这是大功德,百姓们总是看在眼里的。”
  如此一来,佛家的慈悲名声这不就散出去了嘛。姜太后唇边泯一个欣慰的笑意:“皇帝长进了。”
  李郁萧说是母后教导有方,母子俩又说几句佛寺安排,许多观点不谋而合,气氛一时松快,这时姜太后忽然问:“罗氏此番受惊,皇帝也不去看她。”
  哎?李郁萧很奇怪:“母后希望儿子多去瞧她?”上回母子两个把话说开,太后的意思,既然皇帝不喜欢,罗氏又是宣义侯府选进来的人,远着就远着,怎么现在忽然这么问呢。
  太后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帝总也不能太淡薄,”她仿似随口一问,“孤看掖庭的档,罗氏承宠只有一次?”
  嗯……李郁萧硬着头皮:“是。”
  太后露出一个突兀的笑意,打趣道:“看来是不很顺皇帝的意了?”
  咳咳!妈这也太尴尬了!怎么还带打听这些的呢!而且又不是跟李郁萧的恩,他模棱两可想糊弄了事:“当时朕饮酒过量,记不很真切。”
  太后慢慢收起本就不甚明显的笑容:“好一个记不真切,事关皇嗣,皇帝竟也这样糊涂。”
  李郁萧一窒,心知太后这次叫他去看罗美人,跟上次一样,也是试探,是有旁的话,他讷讷道:“……母后还查出什么?”
  姜太后攸地目光直射向他。
  从长信宫出来,陛下脸色奇差,大约近半年,宫中从没见过陛下这般脸色。
 
 
第44章 既见君子,我心则休·二
  转眼到得三月初十, 是李郁萧的生辰。
  这时代还没有后世盛大的千秋节、万寿节一说,不过也是要忙上一整天,朝臣要到承明殿拜寿,近臣宗室再到内廷赴宴, 学士侍读们做赋几篇,再而后才是喜闻乐见的收礼环节。
  李郁萧很想直接跳到最后的环节。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他寅时被薅起来穿衣束发, 首先要去宗庙祭祖告天,天子九佩挂在腰间,坠得他走两步就想提裤子,冕服宽袍大袖, 里三层外三层的, 也是很累赘,感觉整个人高度没变宽度乘以二,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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