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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兄弟两个似乎都有话说,李郁萧却忽然意兴阑珊,恹恹将衣裳拎回自己手里:“都出去吧。”
  “陛下——”穆庭霜还待说什么,可陛下又重复一遍,语气不容置疑,穆广霖脸上笑意连连意味不明,无法,只得一齐退出去。
  一直到陛下更衣完毕出来继续学琴,寝殿中事谁都一个字没提。
  少一刻陛下推说乏了叫几人跪安,穆庭霜有心留下来询问一二,陛下没给他机会,径自回寝殿关上门。
  再往后好几日,穆庭霜进宫陛下总不得空召见,去问穆广霖,穆广霖只说有趣,家里都默认陛下与他是做戏,他不能表现出来一分当真,不好揪着问,因此吊着满腹疑问不得解。
  其实后来品品,小皇帝不是那般的放荡品格,应当另有所图,可到底图的是什么?他不知。又打听到踏鞠场的变故,穆庭霜遂知,此事是穆广霖挑的,很可能还不是一回两回。
  另一份簇新的猜忌袭上穆庭霜心头,为何为何,穆广霖僭越,小皇帝不来告诉他?有没有惊慌失措?有没有恼羞成怒?却为何,不向他求救?
  从前,小皇帝总是头一个想到向他求救的。从前……
  从前消息清减几分,削得瘦腰,徒怀寄觅,是烦还是乱,穆庭霜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栖兰殿屏风上的影子。
  ……
  宫里日子过得快,大寒降临。这样的节气自然有宴,却前有至日后有卒岁,因而不太注重,设宴的址选在承明殿东侧的配殿。
  因是阖宫大宴,按规矩,品级低的官员寅时三刻就须在殿外等候,稍后是宗室卿士及九卿重臣到位,他们却不能原地等着躲清闲,而是要到内廷乾明门门口迎太后与内宫各位娘娘。
  当然本朝内宫没各位娘娘,只有一位罗美人。迎上太后和罗美人,这一遛的人马和仪仗还是不能即刻返回殿中坐等开宴,而是要再一齐到一个地方,就是陛下的栖兰殿,接着等。
  辰时三刻,天子缓缓从栖兰殿出来,群臣见拜,陛下声音清润,说众卿请起。众人起来,穆庭霜也跟着平身,面上恭敬矜持,行完礼即不再乱动,只恪守礼仪微垂着头,目视足尖三寸。
  却眼角一缕斜光,管不住似的折折绕绕往阶上的人身上飘去。
  陛下今日着冕服,周身裹得严实,脸也挡在十二束的玉旒后头影影绰绰看不清,唯有一色雪白的颈子不防,距离再远也能叫窥见。不期然又想到旁的,听闻海外有仙山,仙山有泉,灘白如雪,却不知这捧白水下游在何处,汇流到哪儿?却又想到只遮着一层雪白里衣的腰肢。
  陛下却没看他,倒也不是单门不看他,而是根本没往群臣的方向看。
  李郁萧在看一身繁复宫装的罗笙。
  这妹子,明明才十几岁,偏偏选得湖蓝翡翠这样的暮气颜色,根本压不住,只衬得身形单薄摇摇欲坠。又或许不只是衣服的缘故,听说天气转凉之后罗美人经常生病,大约是总有不怀好意的东西叫她心神不宁。李郁萧再看看往未央殿那条冗长的甬道,拢一拢夹棉的衣襟叹口气,这段路,只有他一人儿有步辇啊,十二月末,这冷风吹的。
  并且,迎驾的人里有穆广霖,李郁萧还想把人扒光示众呢,要继续点火。
  众人只见陛下越众而出,直迳到罗美人跟前温声道:“路途遥远,与朕同乘吧?”
  罗美人立即跪下,先是谢恩再是推辞,说万不能与陛下同车,李郁萧亲自扶她,侧身的空档轻轻说:“没旁的意思,冬日天冷,这走过去又要两刻来钟。”
  外人看来,陛下垂怜赐辇,又说起悄悄话儿,殷殷之意不必言表。罗美人却仍旧只是推辞,一旁太后眼睛已经凸出来,似乎很看不惯。
  再看罗笙,小姑娘低着头,交叠的双手绞得死紧,李郁萧就没再坚持,松开她的袖子微笑道:“……却辇之德,”语义褒奖嘉许,又朝左右吩咐,“天凉,给太后和美人也传步辇。”
  尚辇令称诺,李郁萧抬手,罗笙身边的宫人怀里抱着白面包子似的一个小娃娃,李郁萧手背在他面颊上蹭一蹭,道:“跟你母亲一道坐辇吧。”
  说罢没再流连,登上黑木车。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但在群臣当中却没有很快平息。
  虽说是阖宫大宴,可到底不是什么卒岁之类的大典,大家十分松泛,周遭响起一些议论。有的大人眼中看大事,说陛下待内宫不沉溺不苛待,可见仁厚,有如此君王是我大晏之福;有的大人看的是小情,说陛下宽厚优容,这还只是人前,人后待罗娘娘一定更好。不少老大人少不得心思大动,开始替自家闺女动脑筋,虽说可能要见罪于穆相,但是不妨,佳婿难得时不我待嘛。
  有的相熟的大人看破老友心思,低声调侃说陛下可也瞧得上你家小娘,可是连穆娘子都没入陛下的眼呢。这一位答道,穆娘子没被瞧上,只怕正是因为她姓穆,哼哼,我家闺女又不姓穆。
  “咳咳。”
  热火朝天的交头接耳叫打断,回头一瞧,两位大人齐齐一脑门子冷汗:“穆常侍!”“常侍大人……”
  常侍大人面上无波无澜:“慎言。”
  “是,是,是下官一时说岔来。”“绝无轻慢相爷执意!绝无……”
  却见常侍大人没再言语,袖子一甩跟上仪仗,头也没回。两个大人松口气,应当无事罢?
  无事,他们或许无事,穆庭霜心里头有事,很有事,天大的事。
  眼前好似转花筒,一遍一遍不见花纸却只见到方才那一幕。年轻俊秀的天子,牵着他的美人,旁若无人的絮语,罔顾规矩的关切,真好似一双璧人。
  不,穆庭霜劝告自己,你这是无中生有,陛下知道罗笙的来历,对她不会有那样的心思,而一旁宫人怀抱中的稚子,那也不是陛下的骨肉,罗笙也没做过他的人,他们三个不是一家人,你莫多想。
  等等,穆庭霜心中攸地升起巨大的不安,宫中谁能说得清?听说少府从不短缺漪兰殿的供应,漪兰殿的差事也一直是太医令的头等差事,如此关怀备至,小皇帝又是这等的丰神清姿,罗笙真能不动心?她是,她是擅香粉的人,她,真的没做过他的人,没侍过寝么?
  忽又忆起,小皇帝从前问过,你难道不怕朕真的心仪罗氏,穆庭霜心想自己是怎么答的来着?他记得彼时自己笃定非常,说陛下您不会。
  为何为何,这份笃定今何在?
  后头心血如煎,穆庭霜终于寻着一点安慰:若是小皇帝真的宠幸什么人,那么宫中一定会有消息传出,但他没听过这个消息,想必并无此例。
  ……不。
  前日的穆广霖今日的罗笙,彻底点着穆庭霜心里一把火。此一事再论,一个念头不由分说在他心中炸开。
  扪心自问,陛下,不是真的心仪他人,也不是真的娶妻生子,你看在眼中,尚且如此锥心之痛,倘若真要是他的心上人呢?真要是他的皇后他的孩子呢?倘若他真的听你的话,立后纳妃开枝散叶,你当如何?
  你当如何?
  穆庭霜一步一步踏在宫中青石砖上,明明平平整整,却好像每走出一步都千难万难。再三自省再三审视,百闻不如一见,实实在在见到此类景象,他始知他高估自己。不是说不介意么?陛下问过的,他说他不介意。
  勿亻专
  他发觉他真正是介意,罗笙的步辇紧跟着圣驾黑木车,风一吹,车上帷幔将将要缠在黑木车上,瞧着真是碍眼。即便单只看着这两驾车,他都很介意,更别提那天小皇帝腰侧那只手。幸好佩剑上殿的不是他,否则管什么血溅天子殿,一定当即斩了那脏手。
  一直到进殿入席,穆庭霜脸色仍是冷硬,双手握在袖中攥紧。
  意念一时清一时浊,可越是念着这些,不知怎的,数月来的冷遇未使穆庭霜退缩,反激出一段不管不顾的劲儿。近来他日日往栖兰殿缠着,想叫小皇帝看他,却总是浑噩,今日他终于明悟,他不仅仅想要小皇帝看他,他是想叫小皇帝只看他。
  他目光转向上首,那目光渐渐变得坚利,好似桎梏也好似痴狂。
  小皇帝。忽然想起从前闹出好大风波的殿名,其实凤皇也好栖兰也好,勉强都只算堪堪配得上。凤凰雏翅,香草美人,凤凰曾为他展羽,香兰曾为他吐芳,他鬼迷心窍忘了赏,从今而后再不会,他要这把凤凰羽只握在他掌中,他要这株瑞香兰独独开在他枕上。
  兰栖湛露,竹慕素霜,穆庭霜心中凝定,栖兰栖兰,他要这殿名,名实相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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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穆公子恋爱脑进度:99%
 
 
第77章 将军族贵兵且强·五
  今日宴上是寻常宫酿, 据传今年的拂雪所剩无多,陛下渐渐少拿出来,不知是留待赏人还是要做什么用。
  穆庭霜手中一盏一饮而尽。他又有些唾弃自己, 说到底还是为着子嗣。他不禁扪心自问, 你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大计呢?君臣伦常呢?小皇帝的声名呢?
  恰此时裴夫人为首的女眷齐齐站起来给太后祝嘏,太后饮毕, 众位卿家夫人又转向罗美人, 皇帝却拦住,说罗美人今年冬天身体欠康健, 朕替她尽饮此杯。
  陛下您,分明不擅饮酒的。穆庭霜又斟一盏。
  胸口贴着的一物忽然变得异常诱人, 即陛下的玄霜玉璧。不止诱人, 直勾得穆庭霜魂不守舍。是否,是否,果真如小皇帝所说,干脆为汝南王建储算来最便宜?父死子继, 原本接着的一项就是兄终弟及, 有何不可?
  说一千道一万,甚么君臣伦常,他穆庭霜, 为何就一定非守不可?天地君亲师,他重活一世, 本就是逆天而行。雪娘、良叔,这些上一世都入土的人, 他生要将他们的命从阎王爷手中夺回来, 后土何惧,敢与我争?亲, 穆涵是他父,裴夫人他也唤了两世母亲,到头却总要算分明,违无可违。师,他不知谁可算他的师,谭诩或可算他的老师,但教会他更多的,是他自己。而自身荣辱又何时入过他的局,一己安危从不足贵。君……
  说及这个君,穆庭霜想到很多。最后凝成一件,恍惚是栖兰殿还叫做凤皇殿的时候,他趁着罗笙的香粉也趁着小皇帝熟睡,拨弄过殿中白鹤鎏金的灯台。
  满殿朝臣,穆庭霜目无余子,自顾自低低笑起来,他是笑自己,天地君亲师没一个顾虑,偏要盯着一个君臣伦常论,可笑么?且现在要论君臣伦常,迟了罢?好意思么?当时干什么去了。
  他没再看上首好似天子妻眷和睦的场景,只再三满饮杯中。宴毕,他两步拦住李荼,李荼戒备瞪他,他不紧不慢:“倘若殿下和下官打赌,这个赌约下官必赢。”
  李荼当然不服,问赌什么,穆庭霜看一眼殿中,语气平平却不知是哪带出一丁点挑衅意味:“殿下几次三番敦促陛下习御马之术,均无果,如今却是家兄做得到。下官即与殿下赌,殿下必不可能使陛下一日里在踏鞠场跑马二十圈。”
  “谁说不能!”你们兄弟俩没一个好玩意!不,父子三个没一个好人!“你给本王等着!”李荼哐哐哐扭头就走。
  ……
  年底宫中很忙,不过很快卒岁过完到得正月,正月好啊,从初一上新到十五上元,朝中难得的大休,连辟雍宫也不用去,简直是年假。
  然而年假第一天,李郁萧正想体会一下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快乐,不知道啊,不知道李荼这个小崽子发什么癫,非要约着跑马,李郁萧被烦得没办法,只好从被窝里爬起来陪着到踏鞠场。
  然后他的坐骑被李荼牵着,不由分说呼呼呼地开始跑。
  叫停也不理,那个一脸愤恨的劲头,李郁萧很迷惑,弟儿啊怎么好像被迫拉来马背上吹冷风的是你一样啊?李郁萧后来只觉得浑身跟骨头散架一样,尤其中间腰背大腿这段儿,酸痛无比,从马背上下来直发软,站都站不住。
  回到栖兰殿,李郁萧秉承自己没假期你们也不能有的原则,把岑田己叫来看伤。岑田己尽忠职守,内服的汤药外敷的散给开好,丹参没药桃仁,另一味川穹乳香散,要睡前用热酒化开敷用,黄药子在一旁一一应下。
  到得晚间,陛下除去上衣在榻上趴好,盛川穹散的一小只白瓷瓶连同黄酒、干净巾子和热水叫宫人端着,黄药子刚刚要领进寝殿,身后转来一人。
  是无声无息打过招呼留宿宫中的穆常侍。
  常侍大人宿在梧桐朝苑从前是常有的事,近来虽然少见,但是也没人真的敢拦。黄药子也没敢,没怎么挣扎就将一应物什交出去,领着人告退。
  穆庭霜单手托着东西进殿。
  小皇帝伏在枕上,散着发,身子底下是簇成一团的锦被,周身光果只着下裳,那下裳边缘也拉得极低,因为骑马伤着的地儿,腿跟上也都须敷药。
  有些泛红,股骨内侧一大片,想是在马背上受尽催磨,身上一水儿的皎皎偏这处巴掌大的红痕,实在是。实在是恨,穆庭霜好恨自己。这原是他的好计策,跑马折腾,一整天下来必然力竭,可事到临头,他止不住地怨恨自己,也怨恨这些红痕,定然把人弄得很疼。
  他敛一敛心思,手在热水盂浸泡半晌,掌心里倒上黄酒和药粉,轻轻按上榻上人的后腰。
  从前他从并州回来,惊叹于小皇帝过人的按蹻之术,后来专门招医者习过,如今也十分称手,一寸一寸从腰椎上按过去,足见功夫。只是按蹻术却只能施展一半,按,谓抑按皮肉;蹻,谓捷举手足,穆庭霜却死也不敢往陛下的四肢上动作。
  “哎,”李郁萧趴着头偏向一侧闭着眼,还道身后是哪名宫人,此时腰上痒得不行却实在没力气翻一翻,只懒洋洋地道,“你手上要不重些要不轻些,朕怕痒。”
  穆庭霜喉头一滚,痒,那一日穆广霖手底下,小皇帝也说痒。到底有多痒?捏着嗓子称一声“诺”,下手陡然重上三分。
  嗯,这下腰窝也叫揉搓得泛起红色。
  他的腰窝,穆庭霜伸手在自己身后比一比,发觉小皇帝的腰窝似乎就是比旁人要深,尾骨骶端不知怎的盈盈一凹,往上是劲瘦柔韧的一截腰,往下是,嗯,往下是隆起的一段雪白。却也突兀,因为腰上叫揉得红,大腿根上也是红,唯有这处是白,就不很,就叫人十分意动,想把那丘上也给捏得布满红痕才好。
  冷不防榻上人忽然闷声说一句:“看完了吗。”
  李郁萧原先只是觉得身后那只手,触感很熟,很像那个人的手。
  然后他暗骂自己没见识,没被人摸过是吧,谁的手都像是吧。可是他睁开眼,看见烛火摇摇,印在里侧床帐的倒影明晰,这个身形再加上笔挺的姿仪,还有谁?脑袋再扭过去一点,果然看见是穆庭霜,卷着袖子不知在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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