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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诺。”穆庭霜这会子倒十分听话,手撤开前头。李郁萧指头撩开车幔往外看,万幸,还没到,没让黄药子真的领着人在外头等,面子里子都要丢光,但远远儿已经能看见栖兰殿一个角,他催道:“麻溜地,会不会伺候?拾掇干净早——”早点下去!但他没说完!很怪,真的很怪,他浑身立时僵住,那个地方,五谷腌臜地方,横竖是他自己绝没有用手碰过的地方,被穆庭霜隔着手巾不轻不重按一下子!
  “你……”一时间李郁萧惊得连躲都忘记躲,只顾瞪着穆庭霜呆愣,脑袋里模模糊糊,不让弄前面你、你就弄后面?陛下脑海翻来覆去最后落在三个字:他真敢??
  穆庭霜却已经若无其事收回手,只在股丘肉上拧一把,低声道:“臣有罪,陛下身上皮肉腻白,臣没忍住。”
  你有罪个屁,你那副神情哪有认罪的样儿!李郁萧震惊太震惊,怎么能呢?好好一个正人君子能这么没皮没脸,这往后真要……
  真要么?真的胶合和贴着胡闹可不一样。
  奇异地,李郁萧没有太沉重的心思,从前这人伤他很深,后来这人欺三瞒四的劲头也还没有改尽,但他没有过多的在意。他的心里没有什么忘怀或者没忘、在意或者不在意,他一次次退让沉溺,直至今日,他只是在想,沉溺,手掌江山身在建章,这世事这时局,允他沉到哪一步。
  哪一步。企予望之,步立踟蹰。
  黑木车摇摇晃晃停下,车外黄药子低声进问:“陛下?”
  李郁萧回过神,向外头道:“嗯,且下来。”
  目光转回车中,两人衣裳整理已毕,穆庭霜端坐一旁,好似半点没有过逾矩的言行。
  李郁萧笑起来,伸手捏一捏他冰雪样的下颌,“忍什么,朕跟前你还要忍,你带着仇,在你家里忍得还不够么。”
  “陛下?”穆庭霜不意这话,有些错愕,“陛下的意思是?”
  李郁萧只向他笑:“唇舌你也要尝,旁的你也要尝,”说着起身率先往外挪动,“你干脆生吞了朕算了。”
  留下这一句,陛下利落下车,向殿中行去,穆庭霜品摸一晌没品出确切滋味,只得追着迳到殿中。
  两人一前一后进殿,栖兰殿,这是陛下起居之所,陛下倘若不在殿中,即便是太后也不能轻易踏足,因此两个人要说不说带一点嬉闹意味,反正没别人儿。
  可是进来就瞧见,怎么没人,大殿正中间立着一人,这人见李郁萧进来,膝盖不会打弯似的行一礼:“鸮靡见过陛下。”
  李郁萧长眉一皱,黄药子觑见立刻唤来留守的小黄门,训斥道:“贼囚奴才,叫你守门如何来哉?鸮靡公子来了也不通报。”
  这守门内侍愁眉苦脸:“黄公公有所不知,他一定要进殿等候,”又转向李郁萧,“陛下恕罪,奴婢万死,奴婢万死。”
  “你先起来,”李郁萧眉毛并没松开,“鸮靡不熟中州礼节,你现行一礼与他看一看。”
  内侍知机,立刻往地上跪,双手叠着抚上额头,端端正正往地上贴一贴拜道:“奴婢见过陛下。”
  “嗯,”李郁萧这才正眼看鸮靡,“你既出入御前,规矩总要学好。”拜吧。
  鸮靡却不拜:“砂织人只拜中州天子,不拜旁人。”言语间眼风竟是朝穆庭霜扫去。
  呦呵?管你是什么人,你敢抗旨不尊?李郁萧正要训斥,一旁穆庭霜闲闲开口:“你是砂织人还是陛下的舞侍,砂织人可遵砂织礼仪,不拜便罢。只是你若自认是砂织人,而不认自己是陛下的舞侍,”意味深长,“则应回到砂织去,何故稽留中州。”
  “是啊,”是啊是啊,李郁萧附和,“你若思念故土,朕遣人将你送回去便了。”
  鸮靡脸上愣一愣,随后又仰直脖子:“启禀陛下,鸮靡既是砂织人也是陛下舞侍,为何一定要二选其一?”
  穆庭霜目光炯炯看他一眼,转脸向黄药子笑道:“舞侍乐侍倘学不好规矩,一味逞口舌功夫,公公也该请一请弗忧县主。”
  弗忧掌宫中典矩刑罚,这是说黄药子既然教不好自有人教,黄药子一时也是诺诺请罪,他称罪,他统令栖兰殿诸内侍,一时间殿中跪成一片。
  可是即便这地步,鸮靡还是不跪。
  “鸮靡,”李郁萧肃着脸,“朕与砂织交好之心,天地可鉴人神共知,你却趁朕不在时闯殿,你若执意不肯见礼,那你便不是来请安,朕难免要疑心你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什么所图,你要趁着陛下不在进来下毒么?这可是行刺,陛下与砂织交好的决心天地可鉴,你们砂织人却要行刺陛下?
  不知是这个罪名鸮靡实在承受不起亦或是旁的什么缘故,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终于单膝跪到地上垂下头:“奴婢见过陛下。”
  他的嗓子按得低,有些咬牙切齿意味,声音嘶嘶的,不知道还以为谁拿刀逼着他。
  李郁萧一看也不好太过,他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遂叫起,又平整脸色问道:“你到栖兰殿所为何事?”
  鸮靡答道:“皇帝陛下,前些日子吩咐奴婢到乐室授艺,奴婢特来复旨。”
  李郁萧道:“那你改日领着到御前献舞罢了。”你一人儿跑来干嘛来了?
  陛下这是变相逐客,只见鸮靡脸上又青一片,李郁萧就很纳闷,这孩子眼看着不耐烦跟自己讲话,看来进宫当什么舞侍也是他们那个乌屠斜王子半强迫的,如今他们那王子已经回去,那鸮靡大可在宫中享清闲,不好么?干什么要三番五次耐着性子到御前来找晦气。
  这档口鸮靡又说笔下曾授他学字,教过一篇《金兰篇》:“奴婢已写得熟,特来请陛下指教。”
  得,又成指教写字了,理由倒挺多。
  一旁穆庭霜一双细长眉毛要飞到天上,李郁萧心里真是,这都啥事儿,他腿间黏黏腻腻,后头又透着风痒,很想去汤兰殿洗一洗。因并指一点穆庭霜向鸮靡道:“这是穆常侍,加辟雍宫学士,是中州大晏数得着的有学问之人,字写得比朕好上百倍,你既要人指点,就请他来指点你吧。”
  “来人,”陛下不由分说,“赐案赐笔墨。”
  宫人立刻抬书案上殿布置起来,鸮靡脸上可不得了,跟染上青斑症似的,可他亲口说的要请指教,也没办法改口,只得捏着鼻子开始写字。
  “陛下,”穆庭霜做得一脸委屈,低声问,“真要臣指教他么?”
  “对,就你,”就你会发癫卖委屈,还会扬眉毛,李郁萧已经站起身,“他自己说的《金兰篇》,你就盯着他写完,再一字一字给给他改改罢了。必要写到一字不差、一字不落,不写完你二人今日谁也不许走。”
  《金兰篇》五千字,交上去的成稿又不能东拼西凑,要一气呵成,不能涂抹删改,鸮靡自己吸一口冷气,却见陛下袍袖摇一摇,竟然向殿内行去。
  陛下吩咐黄药子:“着人到汤兰殿点水,朕要沐浴。”说完竟然真的大摇大摆离开。
  这下好了,鸮靡恨得手握成拳,殿中只剩下他和那个讨人厌的常侍。穆庭霜倒是和蔼亲切,往他案上看,面上亲切,嘴里就没那么亲切,一时说他这一笔写得岔,一时又说他那一字遗漏,总之没个安生。
  他正要发作,忽听穆常侍问他:“你缘何来此。”
 
 
第124章 稽首如空,睟容若睇
  你, 鸮靡,明明不耐趋炎,头颅高昂,心中既有不忿更有不屑, 为何一意稽留洛邑,稽留宫中?
  鸮靡脖子一梗:“我仰慕中州天子。”
  “哦, ”鸮靡闻到一股很清淡的味道, 像是殿外开得正好的白萼梅的味道,又听见这味道中一把冷清的嗓子问他,“你仰慕陛下何处?”
  鸮靡不肯服气,手上狼毫一扔:“你当我不知道你在陛下身边做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中州人这些猫腻!你却又仰慕皇帝陛下哪里?”
  听得这等对话, 殿中内侍头是更加抬不起来的,只当没听见,穆庭霜望一望殿宇深处,摇头:“我不是仰慕他。”
  鸮靡眼睛一亮, 这话可得记住了:“仔细回头我往皇帝陛下跟前说!你可别不认!”
  “嗯, ”穆庭霜笑眯眯,“我认。”
  “你认?”鸮靡不懂,“这不是你们中州人所说的把柄?”
  当着别有居心的外族舞侍和满殿宫人, 穆庭霜道:“认,因我确实不是仰慕陛下, 我是爱慕,是独有, 仰慕陛下的人可有千千万万, 陛下却独有我一人。”
  我要占有他,也要他占有我。
  这句穆庭霜却没往外说, 鸮靡不会懂。
  慢说是鸮靡,天下人都不会懂。
  果然听完这话鸮靡满目呆愣,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呛的,穆庭霜抬手,并指往案上笔墨一点,示意他可别忘了圣旨,赶紧写罢,鸮靡看样子不很服气,不过还是拾笔继续写。
  少一刻,穆庭霜迳到汤兰殿外找到黄药子,吩咐:“那个叫鸮靡的,不要放他与陛下独处。”
  黄药子见他神色郑重,连忙问鸮靡有何异状,他听一听殿中隐约的水声,漫不经心道:“传闻砂织瀚海有沙蛇,鸮靡的眼睛让我想起蛇的眼睛。”
  这是什么理由?黄药子纳闷,却又见穆常侍洒然一笑:“或者都不必提,你只消要往阖宫里说,只说我吃味陛下召他太多罢了。”
  黄药子目瞪口呆,这这这,不仅自贱为娈宠,还要争风吃醋?穆庭霜全没在意,望殿中一眼,陛下说得是,节制二字为上,今日是该饶过的,因此,汤兰殿内的水声他不便多听。
  行下阶去,身上虽说忍耐,但穆庭霜心中畅快得很,忍,陛下叫他不必忍,这份忍耐忽然就没有太难熬。
  当然除此之外,那个鸮靡,穆二公子单只为了拈酸?说笑呢。
  李郁萧给鸮靡脸色看,是因为鸮靡犯他的忌讳,穆庭霜跟着给他脸色看,一来是与陛下同心同德,这二来,另有原因。
  砂织之乱。
  这是前世记忆中往后五六年才发生的事,那时候穆庭霜不得穆涵信任,常常与穆涵意见相左,在朝中郁不得志,因此曾有段时日挂冠而去天南海北游历。大约到振武十六年还是十七年的时候,穆涵忽然召他回国都,说是陛下遇刺,查来查去查到砂织人头上,出头动手的似乎就是一名舞侍。
  难道?这一世因缘际会,竟然提前到此时。
  不是穆庭霜系风捕影,说什么“仰慕中州天子”,鸮靡什么道行,在穆庭霜跟前扯谎。他看陛下的眼神分明是排斥的,甚至是仇恨的,却为何一定要往陛下跟前凑?寻常一二上进的舞侍乐侍就罢了,穆庭霜可是知道陛下那个难收拢的劲头,你们且放开本事施展,可是鸮靡不一样,万一危及圣躬安危,穆庭霜不能坐视不理。
  他有心试一试,可鼠近于器,尚惮不投,七窍的心肝羁系在百丈的相思里头,一点手段不敢轻易往外使,生怕鸮靡狗急跳墙,连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
  如今之法,只有暂使人盯着罢了,尤其御前黄药子,须得仔细盯着。
  穆庭霜想要验此人,没想到世间机窍偏是如此巧合,一个时机很快到来。
  这日是黄药子使人悄悄来报,说鸮靡趁着休沐往宫外,鬼鬼祟祟购置一匣子什么东西,拔致得很,回来给悄悄藏在枕下,黄药子的人趁他不在去看,里头竟然是一枚匕首。
  穆庭霜询问是什么式样的匕首,须知寻常匕首慢说往御前带,就是往宫里带都很难。
  黄药子手底下说是一枚手掌长、两指宽的仕女匕,这东西贴身藏在袖中,谁也不能察觉。穆庭霜一省。
  侍女匕,此物可做簪可做兵,寻常女子别在发上,做针指时取下可划裁一二绒线布匹,鸮靡又不做针线,买此物做什么?
  善,满怀的困头遇枕头,头一茬的禾苗遇春雨,既然是自己露出来的破绽,穆庭霜心想不妨试他一试。
  ……
  没过两日,宫中传出消息,说鸮靡规规矩矩走少府的路子向陛下请旨,说要单独为陛下献舞,又破天荒低头,说自奴婢进宫以来多有逾矩,全念陛下体谅宽宥,奴婢万死不能报恩,只有潜心演习舞艺,听闻陛下喜越人歌,特地学来,请陛下赏脸一观。
  他胆子大得很,说万死不辞,说请君处置,张嘴竟然说要到梧桐朝苑献舞。梧桐朝苑是什么地方,现在宫中默认的是陛下召幸穆常侍的地方,鸮靡选这里,意思是愿做嬖宠。
  他姿态摆得低,任他低到哪去,陛下不买账,不允。
  这消息叫穆庭霜听着,暗中撺掇黄药子劝劝陛下,有何不可?阖宫议论的,就叫他去梧桐朝苑。
  届时也好处置,免得叫栖兰殿见血。
  他如此说,黄药子自然不敢把这话传到御前,只说不如允了,免得这起子蛮子上下左右不安生,不知还要闹出多少故事,李郁萧一听也有道理,若能一劳永逸当然是好的,因这日在梧桐朝苑见鸮靡。
  却又不舍得在梧桐朝苑的正殿、书房或者寝殿见人,这几个地方陛下总觉着是有些人的专属,外人不配来,因只选在梧桐朝苑小池的一座亭子宣见,叫漻沫亭。
  旨意下来,穆庭霜着手布置,先使黄药子放出消息,说那一日梧桐朝苑要清理园圃,晚春的桃杏要下地,钩盾令要带人过来,这人多眼杂的陛下不喜欢,因此巡卫的羽林先撤出去。
  好,无人戍卫,钩盾令又临时叫沈决扣住,梧桐朝苑清清静静。
  消息明明白白传出去,只等着传到鸮靡耳中,看看那枚侍女匕他带是不带。
  到日子,午时一刻,太館令率人抬着食案打栖兰殿告退,圣驾即将往漻沫亭起驾,同时黄药子的人往鸮靡寝处寻找,枕下一看,传出来消息真切,空的。
  行,穆庭霜即可典领姜弗忧和羽林,候到漻沫亭近处的宫室。
  说来也巧,这宫室不是别的名,恰巧四个字提在匾额上,烟霞曙洲。
  至于陛下,穆庭霜也有计较,万一鸮靡身上还藏着什么功夫,届时拿人拿证物,乱糟糟的,伤着圣驾可不好,便只叫黄药子在栖兰殿的熏香里头做做手脚,春困午乏,刚用完善陛下困头兴起,少迷瞪一刻也是有的,待他醒来,鸮靡的现行应该已经抓着,再请旨定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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