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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这时候穆涵就不好再阻挠,没得更像是显出来他要和乌屠斜分赃。
  殿中一时安静,落针可闻,汝文弼适时向上首道:“启禀陛下,捕亡令和檄文须少史御史斟酌,臣不才,冒居尚书台首,鞭驽策蹇,宁靡寸劳,愿协理文书诸事。”
  尚书台明面上陪着陛下读闲书,厮混这两三年,成天好像没别的活儿,就是品印个把艳诗集子,如今总该是露一露原本的职责,故问应对,为皇帝谋事,才是他们真正面目。
  这些个浊品的文官,又没有荆睢手上的玄武剑和太尉印,撑死手里不过一支笔杆子,穆涵不便驳荆睢的脸面,却哪里惧怕汝文弼流,当即冲手底下几个人打眼色。
  一名丞相府少史得令,站出来道:“尚书令只怕力不能胜。尚书台履陛下章奏文疏及出纳,陛下抬举,也不过奉职观止阁,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怕发捕亡令与征讨檄文并非尚书台之责。”
  “少史大人说得是,”汝文弼面上没有一丁点被批驳的困窘,反而笑得见牙不见眼,“捕亡令与征讨檄文是下官僭越,还是交予丞相府长史与兵曹大人才妥当。”
  哎?上头李郁萧听着,好你汝文弼,你还教丞相府做事呢?看穆涵不扒你的皮哦。
  这少史估计也意识到不对,有些气恼:“尚书台好大的脸面,俸秩最高者不过两百石,属下品官吏,也想妄议国中机要?还想越过丞相府去?”
  他言语间突出一个理直气壮,一时间李郁萧倒是心中一个突突,汝老哥,这着棋你可得给朕接住喽。
 
 
第137章 柳暗百花明·四
  “不敢不敢。”只见殿中汝文弼拱拱手, 好整以暇。
  他一壁说,一壁还搁那笑,规整的官服在他身上不像官服, 倒好像一张人皮,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大狐狸。
  说他是赔笑脸不是真的赔笑脸,说他是蹬鼻子上脸还差不多, 李郁萧听他接着道:“少史出身丞相府, 自然看不上下官两百的俸秩,越过丞相府?这又是哪里话, 丞相府诸同僚的忧国忠君的心,下官哪里比得!”
  好么, 李郁萧要给他的汝卿鼓掌, 这一下三说两不说,活计也替穆涵接到丞相府头上,高帽子也盖到丞相府头上,怎么, 丞相府谁还能跳出来说没有忠君之心么?
  还暗搓搓直指丞相府上下俸秩都高得很, 看不上人两百的薪水,真是话也说了骂也骂了,那个少史还屁都不敢放。
  殿中又开始争论, 一个一个读圣贤书长大的大人,吵起架来当仁不让, 清凉台变得跟菜市场似的,热闹非凡。
  热闹归热闹, 荆睢立在殿中活像定海神针, 武将万口一声,另外辟雍宫、尚书台、甚至太常等都齐着心, 外务么,御史台有些置身事外,大鸿胪和放乌屠斜出宫的光禄卿又怕吃挂落,忙不迭闭嘴,蔡陵看样子是有心偏帮,但终究势单力薄。
  如此一来,丞相府渐渐落在下风。
  后来大局抵定,乌屠斜是要追的,他家里的王位是要给薅掉的,穆涵愤然离殿。
  振武皇帝与丞相破天荒的头一回正面交锋,以皇帝大获全胜告一段落,少帝党人扬眉吐气。
  群臣往外退出去的档口,玉阶上李郁萧从紧张又满意的心境当中脱出来,忽然意识到整场有一个人格外安静,从头到尾,穆庭霜一个字没说。
  他为什么一言不发?是,他给搭的台子咱们没接好?演砸了么?也没有吧?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好问。
  因为穆庭霜这个人李郁萧太知道了,人不想说的事儿你问破天也没用。
  接下来几日,朝中好像没一个人得闲,都在忙忙碌碌,相比之下李郁萧倒显得有些清闲。
  也不知道啊,是哪学来的坏毛病,李郁萧竟然不太闲得住,读书也静不下心,久违地,他想起当年他狠狠心把穆庭霜派到并州那会儿的心情,那种骨头缝儿往外冒的不得劲,按也按不住,那是见不着心里想见的人,的一种浑身不得劲。
  唉,不想承认也要承认,栖兰殿的夏夜又频频催人发梦,陛下知道,自己又在想念穆庭霜,真的想。
  想,或者是想搞清楚,李郁萧不太分得清,他想知道乌屠斜到底怎么肯私逃,那批银饷现在到底在谁手里,荆睢要领兵去追,会不会追着,追着又会如何,荆睢提起知情不知情……
  李郁萧脑子一闪眼睛一转,既然穆庭霜那儿没得问,那么,还不兴咱们问别人去么,这个“别人”,荆睢不就是这个别人吗。
  荆睢奉诏入宫。
  这位是个有一说一的实在人,李郁萧很快得着一句准话:乌屠斜是被穆常侍半哄半绑抓走的。
  如此看来,捕亡令则应该暂时逮不着人,因为人一直在穆常侍掌握。
  至于说军饷,当然早就回到荆睢手里,说是带兵去追,实际就是先一步到益州,到砂织,掀翻乌屠斜的爹,到时候拥立新王,等穆涵的郎将和人马抵达,新王元秩的王座都应该已经坐稳,屁股滚热。
  李郁萧有些担心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先前穆涵工作做得好,乌屠斜在朝中赢得不少怜悯,都觉得他是被乱臣贼子迫来求援的小可怜。
  荆睢说陛下不必担忧,已经护送一队砂织百姓带着冤状赶来洛邑,冤状上痛斥翁提王庭的残暴不仁,届时征讨翁提王既是顺应民心为民除害。
  那,挺好,陛下颔首。
  目送荆睢出去,李郁萧深深呼一口气。
  他有一种感觉,先前闹不清是想念还是疑惑,这会子清晰明了,就是想念。
  除却想念,还有一股更深重、更急切的念头,这念头一时半刻不好说,先前死命压抑许久的都是这念头,因着一二闲杂不相干的人催拔,变本加厉的这念头。
  ……
  胸中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这滋味不仅建章宫中陛下深有体会,宣义侯府中穆涵也深有此感。
  只是陛下胸口横冲直撞的情绪很难一言概括,情愫,心悸,渴望,等等心怀,或许都沾一些,具体是什么,再说,穆涵胸口燎原而起的情绪是明摆的:怒火。
  府中马吏,叫老良的,偷偷到代序阁呈给穆涵一匣子东西,穆涵掀开看过,枯瘦的眼眶里目眦具裂。
  匣中是好些书信,他的好儿子和乌屠斜那个现眼货往来的书信,穆涵一一看完,坚硬平整的木匣子几乎在他掌中捏出一个掌印。
  ……
  话分两头,转眼乌屠斜携钱粮“私逃”,已经过去月余,荆睢的人也早已开拔南下。
  说近来栖兰殿新设一职,名头叫黄门中谒者,说是随在黄门令手底下,但是拿的内外宫门牌子钥匙齐全,即便宫门下钥也可破例出入通传。虽说不过门禁牌子,这玩意羽林中郎将也都有,可是领中谒者职的是黄公公的亲传,这一下子就紧要起来。
  其实不是为旁的,李郁萧就是害怕,想着万一要是趁他歇觉时益州有军报因错过,夜间使黄药子的徒弟干脆守在乾明门便了。
  另除却益州,幽州的军报也很紧要。
  不过韩琰往朝中传信有专人,倒放心一些,前些日子传信说的,已经打到扶余国都。
  说到这项,原本韩琰这个平虏校尉早该回朝,扶余二月里早早上过请降书,那会儿原本韩琰是预备班师回朝的,奈何兵马还没从幽州边营撤干净,扶余贼心不死卷土重来,以为大军回朝他们又行了,继续捡起扰边的勾当。
  如此韩琰怎么回得来,一封请战表奏到朝中,转头回去重新开打。
  一来一去穆涵也半放开手,一来他目光在南方,腾不出空儿;二来么,扶余倘若能攻下来,平虏校尉固然有功,可首功不会落在平虏校尉头上,左右要算在镇北将军头上,算在穆广霖头上。
  李郁萧和韩琰替穆涵算的好账,钱袋子虽重,重不过功勋簿,毕竟先前朝中给穆广霖拾柴,功勋簿发的四境都是,柴高火旺烈火烹油,穆广霖若没有与封赏和高位相匹配的军功,终归不能服众,只看他上次回朝司隶军和御林军是怎么给他脸色的,朝中是怎么议论纷纷的,穆涵又不聋,当然听得见。
  有这么一根名为军功的大萝卜吊在前头,不怕穆涵这头老驴不催着穆广霖这头骡子撒开蹄子狂奔。
  扶余马政能挣钱,但是真正打下来,在北边建州,那还能跳出北境将军府的手掌心么?一样的囊中之物。
  李郁萧预料的不错,穆涵算得清这笔账,至于扶余为何不长记性也不长脑子,为何再三“扰边”,也如李郁萧所料,穆涵没细究。
  与韩琰不同,益州是荆睢的地盘,荆睢刚刚上船,哪儿能一上来就扒拉人家鱼篓子要摸鱼?这回砂织的战事李郁萧半点没有插手的意思,因此才特别着急,每天干等着想听信儿。
  话说回来,李郁萧又有些惴惴。
  荆睢如今和少帝党一条船,李郁萧不信穆涵看不出来,这老狗,惯是不爱吠专爱寻机咬人脚筋喉咙,一定会想法子反制,就跟李郁萧当初费老鼻子力气离间将军府和丞相府一样,穆涵也一定会有动作。
  加上这回栽这么大一跟头,闭嘴吃亏可不是他的风格。
  啥动作?仲父啊咱别憋着啊,有什么招式赶快使出来啊,李郁萧每天严阵以待。
  可是这几日丞相府安静得很,一点动静没有。
  丞相府没动静,将军府先有动静,先前荆睢提过一嘴的砂织难民抵达洛邑。
  将军府暗中护送,这队灰头土脸战战兢兢的砂织人叩开洛邑城城门,又叩开建章宫宫门,递上一卷冤状,细数翁提王骄逸自恣、志意无厌、鱼肉百姓、以盈其欲的罪状,又把元秩昆弥的境遇这样那样说一遍,其族怎样被翁提王屠戮殆尽,其妻其妹怎样被乌屠斜凌虐致死,写得明明白白。
  不仅朝中传个明白,冤状悄悄往沈决管着的少府纸坊一递,转头冤状就跟雪花片似的满洛邑传去。
  再及,国都的寺庙带头,率先给元秩家眷设大悲忏祭场,众僧侣昼夜诵经,超荐亡灵,祈福往生,西南有个苦主元秩,这下子人尽皆知。
  翁提和乌屠斜才是罪魁祸首,元秩是惨遭迫害的忠臣,是替饱受欺压的百姓仗义执言的义士,是被逼无奈才斩木为旗揭竿而起的悲情英雄,这个调式一定,乌屠斜幸好是把他的舞侍都已经遣回去,要不然一定被宫里宫外的唾沫星子淹死。
  除却乌屠斜骂名背定,还有一人头顶上的锅推不干净,就是从前力挺乌屠斜的穆涵。
  如今虽说往砂织派兵的章程还是那么个章程,可是呢,不再是襄助乌屠斜而是讨伐乌屠斜,除非啊,除非穆相自己打自己的脸,承认自己先前大错特错,要不然砂织往后的事儿穆涵还真的不好再干预。
  议论分错尘嚣日上,李郁萧猜,穆涵就要坐不住了。
  要说他和他这位相父,明里暗里做对头这么久,赖好也算有些了解。
  李郁萧料得不错,这日穆涵遣长史到栖兰殿,说请陛下移步清凉台听政。
  清凉台,清凉台就清凉台,李郁萧领着黄药子往清凉台起驾。
  不过这当中横生一档子事,大约是行到乾明门楼门转过两步,打外头奔来一名小黄门,李郁萧眼风一搭,瞧出来正是黄药子的徒弟,这小黄门也不知有什么急事,闷头疾奔而至,竟然看跌一跤,正正撞着黄药子身上。
  黄药子斥责:“贼奴小子,御前做什么慌张白忙忙的?”
  小黄门赶忙跪到地上告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李郁萧问他有甚急事,他只是告罪,李郁萧一瞧,也不是大事,也别打也别跪,老规矩,回去写检讨便了。
  长史还在一边跟着,平白给人看笑话。
  这小插曲很快过去,连李郁萧也未放在心上,圣驾一行继续往清凉台走。他有预感,清凉台还有一出大戏等着他。
 
 
第138章 杀子欲何为
  进殿门时,黄药子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要来扶。
  李郁萧一脑门子纳闷,干啥, 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他一向不爱爪子递给内侍搀扶,黄药子是御前的老人儿, 这不知道?
  别闹,他挥开黄药子的胳膊,殿中有穆涵, 还有丞相府诸曹,竟然还有御史台裴越, 这个阵仗, 哪里有闲心玩闹。
  谁知上九犀玉阶时黄药子又伸手,殷勤道:“陛下瞧着阶。”
  一面说一面脸上还不住眨眼。
  这样子,李郁萧就明白,有事?
  没说什么, 十分镇定地手递过去, 果然,掌心一硌一枚笺子叫搁进来。
  什么笺子?谁的笺子?李郁萧心下疑惑,是方才黄药子徒弟传给黄药子又传给他的么?不知道是谁传的什么话, 但李郁萧知道这么暗戳戳为的是防谁,穆涵呗, 穆涵的长史呗。
  这么紧急,究竟今天清凉台唱哪出啊?
  穆涵立在殿中央, 见完礼先头第一句:“陛下, 从前那位内史撰舍人称病,老臣替陛下分忧, 新选上来一名,陛下瞧可还堪此重任?”
  陛下缓缓看一眼新晋的这个舍人,这能看出啥,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什么,有啥一眼能看出来的本事哦。于是李郁萧知道,关键不是新的这个舍人算什么,而是他是丞相府推出来的人。
  专门提点,这是告诉皇帝,今日殿上,您可检点着说话。
  李郁萧点点头:“一表人才。”
  手心一枚笺子一寸一寸捏过,寻思找个什么时机?一眼。
  底下穆涵接茬道:“老臣总算不负陛下所托,能得陛下青眼,是他的福气。”
  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李郁萧不知道这老东西又在绕什么圈子,只得再三提醒自己,别慌,沉住气,要沉住气,拿出十成十的耐心:“仲父乃朝中肱骨,何时负过朕的托付。仲父说要朕来听政,不知今日要议何事?”
  穆涵缓缓抬一抬袖子,半揖道:“启禀陛下,其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听也,老臣先前受人蛊惑偏听偏信,错怪砂织反将元秩,险些酿成大错,犹愧陛下圣恩,请陛下降罪责罚。”
  ?李郁萧一阵晕乎,啥,穆涵认错?
  立刻警觉,这话翻来覆去念几遍,李郁萧只说:“仲父受逆贼乌屠斜蛊惑,捕亡令业已经发至四境,待拿着人仲父再与他计较便是。”
  好仲父,朕知道了,您受人欺骗您蒙在鼓里,要不,您低低头?朕想看看手里的东西啊。
  “陛下,”穆涵面上一派怡然,胜券在握的样子,“臣受人蛊惑,却不单单是受乌屠斜蛊惑。”
  “哦?还有何人?”
  穆涵没答,示意他的长史呈上一只木匣。
  这匣子扁平细长的,李郁萧看着很像是装书信笺纸的,那赶情儿好,正好掀开盖子挡一挡。黄药子接过这匣子转设到御案上头,李郁萧握着笺子的右手去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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