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很多,其中陈周越还有没有在生气排第一名。
唐思遇不抠手改玩陈周越胸前的衬衣纽扣了。他肿着个核桃眼,小声问:“你不生气了吗?”
陈周越任他抠,扣子掉了换一件衣服就是。他低头看唐思遇,眼神软成一滩水,嘴上却说:“先放保鲜,下个月再吵。”
抠他扣子的手顿时不动了,而后收了回去。唐思遇有商有量地看着他说:“不可以冷藏吗?”
他小声嘀咕:“下下下年再吵吧。”
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陈周越抱唐思遇去洗漱。含糊的笑从他喉咙里溢出,陈周越说:“看你表现。”
两人到餐厅吃过早饭,唐思遇想回老小区把家里东西收拾走,他昨晚已经和那人约好,今天搬干净。
陈周越却说不急,还问唐思遇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
“玩什么呀,”唐思遇想起来就心烦和委屈,他迫不得已和陈周越解释,“我妈把那个房子卖给了别人,现在不是我的家了。我得在别人住进来之前搬走。”
“别哭,”陈周越说,“现在也是你的家。”
“没哭。”唐思遇眼睛睁得大大的,泛着一圈水光,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说:“忍着呢。”
不搬家,陈周越带唐思遇到山上泡温泉,吃了晚饭才慢悠悠坐车到唐思遇家。
男人和他的妻子似乎也才到没多久,看着原封未动的屋子,正骂爹骂娘。陈周越掐着这个点来,就是要见买家。
敲了敲敞开的大门,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来晚了。”
男人气势汹汹,感觉下一秒就要拎人衣领“哐哐”一顿招呼,但陈周越关上阳台门,和对方聊了十来分钟后,男人竟收敛了脾气,摆出好脸色。
推开门,男人笑说:“行,那我们就先回了。谢谢啊。”
他老婆一脸懵,搞不清楚状况,被牵着走出门口还在问为什么要走。
“?”唐思遇同样疑惑,“你跟他说什么了?”
“你不想卖,我就告诉他说不卖了。”明天陈周越还得上班,两人赶九点钟的飞机回首都。
“那他为什么高兴?”
“不知道,”陈周越说,“可能找到了更好的房子也说不定,别管了。”
这屋的清洁今天又没法做了,陈周越牵起唐思遇的手,走到玄关关上最后一盏灯。
“走吧,”陈周越说,“回我们的家。”
第69章 不乖
到家已是深夜。陈周越朝九晚五,他不在单位食堂吃早餐,通常是和唐思遇一起吃,八点过了才出门上班。放松身体躺在床上的时候快两点,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他困得不行,但怀里没抱着唐思遇又有些睡不着。陈周越侧躺着,拍了拍身边空荡荡的床,“过来睡觉。”
“嗯。”这会儿唐思遇正找手机,他走到沙发边,跪伏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伸手去摸沙发底下。
回元安这两天,他什么也没做,稀里糊涂的又回来了。洗澡之前唐思遇还想再给刘佳打一次电话,把该问的问清楚,之后陈周越催他去洗澡,唐思遇记得自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怎么不见了?
刚才在浴室时,唐思遇的睡衣没拿稳,掉地上打湿了。他现在就穿着一条纯白内裤和陈周越的宽大睡衣,撅着屁股趴在地毯上瞎摸。
看得陈周越眉头直皱。掀开被子下床,他径直走过去,扬手在唐思遇屁股上打了一下。
“啊!”
唐思遇惊叫出声,因为陈周越突然打这么一下给吓着了,猛地抖了抖。
家里卫生做得勤,除去平时陈周越自己收拾,每周还会让专业的保洁到家里进行一次大扫除,地毯是一周一洗,卧室里的洗得更勤。
但陈周越还是觉得脏,他提小猫似的,拦腰把唐思遇抱起来,面色不悦:“刚洗完澡就往地上趴。”
身体突然腾空,唐思遇下意识地挣扎,乱动,陈周越差点没抱稳。他禁锢住对方,抱到浴室重新洗,威胁唐思遇道:“别乱动。”
唐思遇长这么大没少挨打,但从没被谁特意打过这种地方。他羞愤难当,要从陈周越身上下去,“我没趴在地上,那里有地毯。”
“一样。”陈周越没觉得有什么差别。
到浴室,浴缸里放着水,唐思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刚才不是洗了吗?”
“你洗。”陈周越调整水温,扭头看他一眼,命令道:“衣服脱了。”
“……”唐思遇觉得陈周越的洁癖严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那个地毯那么白,那么干净,比他脸都白呢,怎么就要重新洗澡了?
唐思遇拒绝,转身朝门口小跑着出去。然而浴室的门才拉开一点缝隙,身后疾风而至,“砰”的一下,陈周越抬手把门抵回去了。
“跑什么?”陈周越像是真的不知道才问的语气。
唐思遇逃跑的后果就是屁股多挨了两巴掌,他不知道他的躲避和逃离对陈周越来说意味着什么。
哪怕在床上,只要唐思遇稍微表现出想跑的苗头,陈周越就会按住他的手,更加发狠地弄他。
不知是遗传了江应回极强的控制欲,还是唐思遇那年毅然决然的离开他而造成了阴影,陈周越不能接受唐思遇躲避,或者主动离开他半步。
在浴室简单洗了一遍,陈周越好似抱了只蝉蛹出来。他弯腰把唐思遇放床上,到衣柜里重新拿了一件睡衣。
唐思遇裹着浴巾,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时不时传出小声吸鼻子的动静。
哭了?
陈周越拿着睡衣到床边坐下,扯走唐思遇身上浴巾。唐思遇偏瘦,肩胛骨明显,腰背曲线很漂亮。他皮肤白,衬得被打过的地方尤其红。
陈周越摸了摸,安慰似的轻轻揉。唐思遇除了他手心刚贴上去时抖了一下之外,就没反应了,趴着装死。
“生气了?”陈周越很冤枉,他都没用力。
唐思遇:“……”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陈周越俯下身去吻他的耳朵,哄道:“原谅我吧。”
埋着脑袋,试图捂死自己的某人,满脸酡红,要哭不哭地转头瞪他一眼。说陈周越烦,“你以后不准打我……”
后面两个字没说完,脑袋又埋回枕头里,唐思遇闷声说:“……很丢人。”
他脸上的血色从耳朵红到脖子根。陈周越盯着看了一会儿,侧过头去,下颌线紧紧绷着,差点笑了出来。
虽然唐思遇埋着脑袋,但直觉告诉他,陈周越在笑。他正想钻进被窝,床边轻微的凹陷感消失了。
随后,陈周越似乎在他腿边的位置坐下。唐思遇犹豫一会儿,撑起身,想扭头看陈周越时,腰胯忽地被一双大手扶握住。
紧接着,像是另一种道歉方式,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对陈周越的触碰还很敏感的皮肤上。
“!!!”脚趾蜷缩,唐思遇脱口而出,“不要!”
被打过的地方比其他部位都滚烫,陈周越伸出舌尖,自然得就像是在被蚊子叮咬出的红包上舔了舔。
这一下便一发不可收拾,陈周越这时候好像都不知道洁癖是什么东西,什么地方都敢亲。唐思遇很多个第一次都是陈周越教的,这次也是初体验。
陈周越没教过他怎么躲,唐思遇被按住腰身,爬也爬不走,只能东扭西歪的动来动去。但效果不佳,反而更像是在往陈周越那边送。
一开始只是被打了几下的地方有点红,到后面唐思遇像是被煮熟了的虾米,哪哪都泛红。
他反手推陈周越的头,下一刻却被攥住手腕。陈周越说他这个习惯不好,得改,他说:“不乖。”
昏睡过去之前,唐思遇突然想明白一个事儿。如果陈周越想睡觉的时候,他一定得顺着,不然到后面局面反转,他变成了想睡不能睡的那一个。
看着晕过去的唐思遇,但什么都还没做的陈周越:“……”
半抱着人把睡衣套上,他把自己枕边唐思遇的手机放回到对方触手可及的地方。陈周越擅作主张,把刘佳拉黑了。在此之前,他也曾拨出过一次,结果在他预料之中,唐思遇一直都在黑名单里。
三月多雨,从元安回来没几天,那对夫妻就把房产证给陈周越寄过来了。
刘佳这笔买卖做得急,合同都还没签,她把房产证先给了那对夫妻,没过户。夫妻俩也就先付了三分之一的钱,就等她小孩儿病情稳定一些后再把剩下的手续办完。
在和男人的谈话中,陈周越得知他们买一这套房的缘由,便提出让男人到离他妻子工作单位更近的地方买,多出预算的钱他来出。
这片区房子都很老了,男人还要留钱给老婆孩子以后生活用,所以才买了刘佳这套房。陈周越的提议对他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他当即答应。
陈周越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很简单。他不缺钱,所以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拿回属于唐思遇的东西。
同时要刘佳的生活再悲惨一点。
陈周越给男人的地址是单位这边,下班后他去取了快递,突然接到工作群通知临时开一个应急抗洪防汛工作会,又不得不折返回来。
这场会议结束在七点半,但会议结束并不代表可以下班,陈周越把会议记录扔办公桌上,喟叹一口气。坐了一会儿,他想给唐思遇打视频说今晚晚点回,手机刚拿起,陡然想到对方这时候也还在工作。
陈周越又倒回椅子上,累。
身体累就罢了,这时候江应回还打电话来问他上次相亲,对人家的第一印象怎么样。陈周越人都没见,哪来什么第一印象,要非说有,那就是宁江泽那句气愤填膺的“惦记屁股”。
他还没说话,江应回难得语气轻松地笑地说:“人家对你很有好感。我打算请小景明天到家里吃晚饭,你记得回来。”
“妈,”陈周越一听就头大,提醒她,“明天周四。”
“那就周六。”江应回改口。
“不行。”陈周越有安排,他直说,“我要带思遇去医院复查。”
“周日也不行,我还有事儿。”陈周越怕把他妈给气死了,到嘴边的“我要陪思遇”变成了一句笼统的有事儿。
鸦雀无声,附在耳边的手机里只剩江应回粗重的呼吸,还是气得要命。
片刻后,他妈立场中立,冷声道:“你如果一定要选唐思遇,就别把小景吊着。你不喜欢人家,说什么喜欢他?陈周越你现在是好的不学,尽学坏?”
“?我没见……”
“嘟——”电话又给他挂了。
陈周越:“……”
之后陈周越打电话问宁江泽,提起那个叫小景的,对方比江应回还要火冒三丈——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喜欢他了!我就说过一句不喜欢他这种类型,谁知道这傻逼只挑自己想听的听啊!”
手机离耳朵远一点,陈周越捏了捏眉心,再次叹了口气,“改天找个时间说清楚吧。”
他说改天,一直改到四月底都没定下来。
下班正遇上晚高峰,傍晚七点过陈周越开车进小区时,再次注意到站在行道树下的那个人。这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看不清容貌,持续半个多月以来,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个人。
起初是站在他常出入的单位北门对面的马路边,后来换位置到陈周越家附近的一个分岔口,现在直接藏在他家周边。
对方悄无声息,窥探着陈周越。
这让陈周越感到不舒服,但对方经常换地方盯他,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陈周越没足够的证据让警察抓人。
因为这个不安全因素存在,陈周越不让唐思遇一个人出门了,虽然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安保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陈周越也依然担心。
那个人是单纯的疯子,还是他想多了,又或者……是冲着他或者唐思遇来的呢?
第70章 杀了你
陈周越开始考虑请住家阿姨。之前提出来这个事儿,但唐思遇不同意,觉得没必要,他已经可以很好的独立生活,而且陈周越到饭点都会给唐思遇定餐,让专人送上去。
唐思遇磨了陈周越两天,请阿姨的事儿才做罢。陈周越再次考虑这个事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在近段时间突然出现的人,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唐思遇身边,对方也并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足不出户。
唐思遇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不是陈周越养的宠物,他总会踏出安全地,到小区以外的地方。
所以陈周越不得不为唐思遇的安全考虑,出门有个人陪着总归是好很多。
正想这事儿,回到家,发现屋里一片昏暗。然而自从把唐思遇接到身边,除了两人睡觉的时候,陈周越几乎没关过家里的灯。
唐思遇需要灯光照明,即便室外艳阳高照,家里环境暗了点,他就容易摔。
外套没脱,鞋也没换,陈周越按下全屋的灯光总开关,室内瞬间通明。迈步向唐思遇的工作室走去,陈周越神情如常,步履稳健,但却比平时走路快上几分,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神不定。
“咔”轻轻打开门。
其实在靠近门边都没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时,陈周越大概就已经知道工作室没人了。可他还是很小心,担心万一唐思遇在,他会吵到对方工作。
然而唐思遇并不在。
前一秒小心翼翼的姿态一下就被另一种情绪替代,陈周越推开门,在门口短暂地站了一会儿,确定唐思遇真的不在后,他顿时无比慌乱。
卧室、书房、次卧、衣帽间、多功能房,甚至连一直没用过的保姆间都进去看了,都没人。陈周越急匆匆的下楼找人,刚准备发动车身,他一直在拨打的电话终于接通。
不知道唐思遇在哪儿,他身处的环境特别聒噪,嘈杂混乱的音乐声和说话声,吵得像是在陈周越左右耳朵里放了两台音量调到最大的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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