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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喉(近代现代)——寄春野

时间:2023-09-16 07:46:24  作者:寄春野
  沈慈珠抱着小婴儿,皮鞋一脱,只穿着袜子朝谢喉走来,长发在脖子右边温柔垂落,落在沙发时,他眉眼微弯,乖顺得跟日本妻子一样。
  像是下一句就要说“ご主人様お帰りなさいませ(老公欢迎回家)”了。
  盛家老二要看“大美女”,说什么都不肯回房间搞代码,谢喉放弃交谈,和他在客厅打开电脑,一对一进行教学。
  谢喉坐在沙发上,与沈慈珠共处一室却隔了段距离。
  这时小婴儿醒了,迷糊糊地抬起小手,在沈慈珠怀里要抓什么。
  “要玩这个吗?”沈慈珠将长发塞在她手里给她玩,她一直咯咯笑。
  盛家老二满眼羡慕地看着沈慈珠和妹妹。
  谢喉无动于衷,手指在键盘上理性敲动。
  可当小婴儿饿得哇哇哭,沈慈珠真要把衬衫扣子解开给她喂奶时,他把电脑合上,去冲奶粉了。
  等他回来后,悬浮电视机已经被偷偷打开了,沈慈珠跟盛家老二在看《海绵宝宝》。
  当看到海超人对海绵宝宝说“如果你现在不出去的话,我就要用我的力量宣布你们为夫妻了!现在你可以吻新娘啦”的时候,沈慈珠笑出了声,他到底受过贵族精英教育,笑音是轻的,可还是幼稚了。
  他的衬衫方才被解开几颗扣子,怀里的小婴儿玩够头发开始玩水晶扣子了,衣物被扯开,领带也被扯松,隐约露出薄肌线条。
  还有一点微微凸起的红尖。
  谢喉移开目光。
  ……沈慈珠有时候,真的不像个大人。
  谢喉没关电视,让他们继续看动画片了。
  “给她喂半瓶就好,记得给她拍奶嗝。”谢喉给奶瓶试温后,才给沈慈珠。
  “你以前经常带孩子吗?”沈慈珠接过奶瓶,给怀里的小婴儿喂奶。
  “……帮邻居带过。”谢喉手里一边批改高数微积分试卷一边修改盛家老二的代码。
  室内为了迎合沈慈珠,于是光亮调得昏暗,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代码,映在谢喉的眼镜上,他的侧脸轮廓没有沈慈珠的混血骨相深,有种东方传统的清俊内敛。
  眼镜一戴,莫名有种学术精英感。
  而沈慈珠与他截然相反,他乌发半散,艳丽至极,他把喝饱奶睡熟了的小婴儿放进婴儿床,盛家老二一边看动画片一边陪妹妹玩。
  客厅就剩他们二人。
  沈慈珠坐在谢喉身边,紧挨着,他都能闻到谢喉身上那股冷淡的仙味。
  茶几上一堆学术书里夹了一本厕所读物,盛宵宁留下的。
  “谢喉,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沈慈珠俯身,将这读物拿了过来,他的脸挨着谢喉的肩膀,带了点困意微微眯眼。
  读物被沈慈珠摊开,谢喉因为沈慈珠突然的靠肩亲昵,于是下意识余光望向他。
  沈慈珠手里那个读物赫赫写了几个又黄又红的大字:
  “美艳人|妻和清冷家教。”
  谢喉手中的笔一时没有控制好,高数试卷上那个X硬生生画成了√,“……”
  盛宵宁从舞池酣畅淋漓地回套房后,沈慈珠才走,他今夜格外善良,真的如约帮盛宵宁照顾了孩子。
  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倒是把谢喉带走了。
  走的时候盛家老二眼巴巴地,对沈慈珠满是不舍。
  “唉。”盛宵宁猛拍了他的后脑勺,“别说你了,就是你姐姐,也得不到啊。”
  沈慈珠善心大方要送谢喉回去,方才听盛宵宁说,谢喉应聘上盛家私人家教后,盛夫人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住所,还是私人独栋公寓,和谢喉正在入读的高中挨得也近。
  谢喉在复读,大概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稳拿七百万奖学金的状元啊。
  沈慈珠有点嘲讽了。
  他送谢喉回去时,谢喉坐在副驾驶没讲话,大概是被那个读物上的“美艳人|妻与清冷家教”吓到了。
  “谢喉,我好心送你回家,不说声谢谢?”夜里车来车往,沈慈珠的豪车也依旧最耀眼,银亮如蛇,华贵锐利,科技感十足。
  谢喉正要说什么,可前面的路忽然冲过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摆明了要碰瓷,沈慈珠的车还没撞上,她就倒地不起开始大叫了。
  可沈慈珠的车实在好,他技术也专业,直接离女人十米外就停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可女人不死心,直接冲过来脸贴着沈慈珠的车,开始锤车窗,头发稀疏满是油腻,可她是妻子,是母亲,是走投无路的绝望者,她在大哭,在哀求:“你这么有钱!救救我们家吧!孩子他爸欠了三千万!我们还不起啊……救救我们吧……你、你把我撞死我也愿意!给我们钱吧!”
  沈慈珠竟然真的降下了车窗,他看着女人,车窗外满是喧哗和喇叭声。
  女人看着他的脸,有点发愣了。
  这时交警过来维护秩序。
  “您为什么欠三千万?”沈慈珠很耐心地问。
  “孩子他爸……境外、赌博、被骗了……我们还不起的……那可是三千万啊。”女人眼里满是麻木,然后她被交警带走了。
  “先生!您救救我们吧!先生!您不是很有钱吗?”女人的嘶吼被带走了。
  三千万对沈慈珠而言很廉价。
  车窗自动升回,他像是无事发生,对那个女人的绝望既不共情,也不难过。
  车进入小区后,停在谢喉住的公寓前,他说:“谢喉,看到那个女人,我想起来了。”
  沈慈珠的长发随风晃起,如蛇掠食,他笑了笑,问谢喉:“你也欠债了对吧,一亿四千万,是你母亲死后为你留下的债务,他也是因为赌博吗?”
  谢喉瞳孔微缩。
  沈慈珠俯腰过来,给他解开安全带。
  近乎鼻息相交的距离,沈慈珠的绿色眼珠微微转动,“你的母亲叫荒川蝶,对吗?”
  荒川蝶。
  谢喉猛地抬头,这是沈慈珠记忆里,谢喉第一次真正的失控,向来冷清到不正常的眼里满是颤晃,他竟然有点悲伤了。
  到底还年轻,他比沈慈珠小了七岁。
  “你为什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谢喉的声音越来越轻。
  “宝宝,别难过……”沈慈珠温柔安慰,他用的是方才在宝格丽酒店哄小婴儿睡觉的语气。
  谢喉看着沈慈珠。
  “荒川蝶是被陷害的,你想知道真相吗?那就拿你知道的与我交换。”沈慈珠手指抵住唇,舌尖微探,“但在那之前,要吃饱才可以呀。”
  他的手指离开唇,摸住谢喉的腰腹,还欲向下。
  “沈慈珠……”谢喉抓住他的手腕,他的黑皮手套被扯松了,露出雪白皮肤,“停下。”
  “你的思想好龌龊,我指的是吃饭而已。”沈慈珠收了手,他将黑皮手套重新戴好。
  “明天你应该不上课吧?晚上七点我来接你。”沈慈珠想了想,说:“你哥哥也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你必须到场,不然荒川蝶一辈子都是杀人犯,你也一辈子都是杀人犯的儿子。”沈慈珠的手指抵住少年人的眉间,近乎谋杀的狠劲儿,他居高临下,绿瞳在月夜里恍惚有红线闪过。
  傲慢又残忍。
  “谢喉,你的母亲杀了你的父亲,你是罪孽的孩子。”
  沈慈珠从来不共情罪孽带来的苦难,因为他的存在,就是一种罪孽。
  这才是沈慈珠今夜的目的。
  ——
  收到沈慈珠的晚餐邀请时,谢咽正在美国私人医院接受紧急治疗,他在回国路上遭到暗杀,子弹险些贯穿心脏。
  回国行程本该推迟,可沈慈珠却说:“我想你了。”
  “珠珠……我……”谢咽咬牙,医生正在给他取子弹,他的身体不适合打麻药,于是只能理智清醒地看着子弹从肉里血淋淋地被镊子夹出来。
  “Hold on, please!”护士将毛巾塞进他的嘴防止剧痛咬断舌头。
  “喂?”沈慈珠语气不太好了,“谢咽你在做什么?在造小孩吗?”
  “不是!”毛巾被谢咽扯出来,他抹掉脸上的汗,尽可能平复语气,“我会及时赶到的。”
  沈慈珠在车上看着盛宵宁给他的那本《美艳人|妻和清冷家教》的读物,听到谢咽的回答后,就把电话挂了。
  他余光一瞥,看到谢喉那栋公寓的灯灭了。
  他才回去。
 
 
第十八章 老师
  谢喉上的是一所国外合资私立高中, 同学非富即贵,他显得格格不入,但因为是校长亲自邀请入校的, 所以有一定特殊待遇, 比如他可以随意迟到、早退,甚至不来上课。
  不止同学,连老师都开始好奇了, 他们觉得谢喉不可能和传闻里一样一穷二白,也不可能只因为智商高会为学校赢得高考状元的名声才被校长讨好, 一个欠下巨额债务迫不得已从顶尖大学退学, 为了七百万而回高中复读的年轻孩子……不至于被这样重视。
  直到今夜放学时他们见到谢喉背后的人才明白一切。
  原来是有这位大人物的庇护啊,难怪了。
  私立高中近些年引进普通高中的教学方式,上六休一, 当周六傍晚放学时,数不清的豪车, 奔驰、宝马、迈巴赫、路特斯、宾利、迈凯轮诸如此类停在校门外等候自家少爷小姐, 但有一辆格外突出——
  全球限量三台,售价超1.8亿的劳斯莱斯幻影,双色调漆面和可蝶式展开的尾箱优雅浮跃出金钱的味道, 雪茄型车身上,玫瑰金与珍珠粉流光溢彩,昏暗的月光下更显奢靡, 引起无数人侧目惊叹。
  车门轻移,谢咽一袭纯黑西装如夜色降临, 他肩宽腿长, 面容成熟英俊,非常像个白手起家的暴徒野心资本家, 他的气场也足以压制住这辆车。
  一个蓝裙女人笑盈盈瞧着他,似在思索是哪家眼生的公子哥回国了,不止她一人这样想,不少男女都在这所私立高中附近盘旋,运气好就能勾搭上有钱人,届时一步登天溺在钱堆儿里。
  谢咽却在他们蠢蠢欲动的目光下来到另一边车身,他微微俯身,将车的真正主人迎了出来。
  这人乌发如云,发尾松散拿红线发绳束起,薄黑皮手套轻轻搭在车门边缘,往上是一截雪白的小臂,谢咽单膝跪地给他扶着脚踝,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皮鞋即将落地时,谢咽还拿帕子给这人细细地擦着鞋面。
  谢咽的手背肤色偏黑,青筋有力又强悍地暴起,十指带了粗糙的茧,指腹却颇为温柔地握着丝绸帕子的一角,慢慢擦着鞋面,让这人不染尘埃。
  两个人的体型差太过明显,以至于这人的脚踝被他握住时,在这夜色里太暧昧了,尤其此时在一众豪车鬓影中,纸醉金迷被这人轻松玩了个透,华贵与耀眼不夸张不俗气,引人注目却又不反感,相反令人向往、令人爱慕。
  偏生这人带了不可攀折、不可直视的绝对上位者的距离迫使他们止步。
  沈慈珠。
  这人像是生来就该如此,走到哪儿都该被簇拥,都该被金钱财富庇护,于是谢咽在豪车前为他单膝下跪擦鞋都合理起来。
  “行了,起来吧,到时候让你弟弟瞧见……别以为我欺负你呢。”沈慈珠轻声笑了笑,像是心情很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谢咽将帕子丢进车内处理箱,侧脸轮廓被沈慈珠盯了一会。
  “你好像脸色不太好。”沈慈珠说。
  “在美国生病了吗?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时你是不是在医院?”沈慈珠将脚踝从谢咽的手里挣开,落地垂颈将袖口整理一下。
  谢咽刚回国,许是昼夜时差导致的,他今天脸色不太好,唇色都发白了。
  沈慈珠蹙眉,看着谢咽这张脸莫名有点烦。
  “没有,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谢咽语调很慢,带着安抚的意味。
  但实际上,他的西装下,胸膛处还紧紧缠绕着几圈绷带,是取下子弹后的紧急措施,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随时有崩裂出血的可能。
  “是么?”沈慈珠不知道这件事,于是他毫不在意。
  他话语一转,问谢咽:“你弟弟怎么还没出来?不是放学了吗?别年纪轻轻就玩爽约啊,我餐厅都订好了。”
  “他不是会爽约的孩子。”谢咽连忙解释,“他从来不撒谎。”
  “这么了解他啊?”沈慈珠抬眼。
  他边与谢咽交谈,边缓缓朝学校走来。
  校门口早就清开一条路,毕竟这所学校沈家是绝对控股者,沈慈珠自然随心所欲,他靠着车身等人,谢咽站在他身后的一片阴影里等候。
  这时校外车逐渐少了,零零散散没有几辆,偶尔有人前来搭讪,也被谢咽无声压迫,以成年狼性的凶狠逼退。
  “我以为你根本不喜欢你弟弟呢,怎么他来帝都,我都没见你照顾他?”沈慈珠带了点好奇。
  不管是那晚沈慈珠与谢喉初遇,谢咽没有出来与谢喉说一句话,后来在会所谢咽也是如此,更别提沈慈珠跟谢喉回家那晚遭遇蓄意纵火后,谢咽根本没有任何关心谢喉的迹象。
  不太像兄弟……谁家兄弟感情这样寡淡呢?
  “你俩真的是亲兄弟吗?”沈慈珠的眼含了笑,意味不明又嘲讽。
  亲兄弟做到这种地步,和他与温鹤那个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是同父异母。”谢咽想了想,才说出实情。
  “母亲死后十年,父亲才娶了谢喉的妈妈,他妈妈去世得早,他算是……我养大的了。”谢咽对沈慈珠总很诚实,他还很有耐心,“谢喉不是坏孩子,他只是太独立了,怕我操心才不和我一起住,他一直很让我骄傲。”
  “至于他退学复读,来帝都这件事……”谢咽像在回忆什么,有点苦恼,和寻常哥哥担心弟弟一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欠债也是,他的妈妈不像是会赌博的人,这笔债,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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