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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晴空万里(近代现代)——枢笙啊

时间:2023-09-18 12:25:22  作者:枢笙啊
  倒是清霁,竟满怀歉意地看向他们。
  他变得,怎么如此奇怪——
  “那齐涯的那场心脏移植手术可是耽误了……准备好什么时候进行手术吗?”
  楚萧和齐涯两人纷纷一怔,没想到那么脆弱的清霁竟也会有那么强大的时候,到头来,竟然是他安慰了他们两个,给了他们两个安心感……
  “就在明天。”
  “那就好,耽误太久可就不好了。”清霁似乎放心似的松了一口气。
  “清霁……”两人同时唤道。
  “嗯?怎么了?”
  “谢谢你。”
  清霁释然地笑了:“没事,能帮到你们我很开心……”
 
 
第22章 那就对我好点……
  这一天的相处,楚萧和齐涯有同一个感受——清霁好像看开了很多。
  是不是,在经历一场生死过后的人,都会突然看开了一切,便开始释怀从前自己怎么也放不下的东西。
  疑惑总是藏不住,楚萧出声问道:“清霁,怎么感觉你一觉醒来,长大了许多?”
  “……”清霁露出茫然的表情,显然没听懂。
  因为用词不当,这个问题被无情Pass了!
  “咳咳—”楚萧用手捂着嘴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使了个眼神给齐涯,齐涯收到信息,整理了一下语言,说:“他的意思是,你一觉醒来,怎么感觉你变得不一样了很多。就是……嗯…就是……”
  “就是感觉你看开了很多,比之前开朗了。”
  清霁吃着水果,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清霁解除他们的疑惑,说:“我可是经历了不少次生死的人,腿被截了我都没哭得死去活来……于是在这昏睡的几天中,我渐渐明白一些东西……”
  清霁没有明说,最后总结于一句反问:“难道这样,不好吗?”
  莫非真的让他天天都是一张哭丧的脸?…又不是末世了,干嘛一脸“不想活”的悲情模样。
  楚萧和齐涯连连摇头,忙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你现在这样,我们都很开心。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借你们吉言。”清霁垂下头双手来回摩挲着书的封面,苦涩一笑,心思不知在何处。
  即使想要装作无所谓,想要用一副坚强的虚伪面孔告诉所有人,他没事,他很好,他不在意的。
  不就是身体器官,不就是四肢,不就是爱的那个人一心想他死,不就是没有好结果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生性开朗活泼,一点都不在意。
  等做完了这六年的梦,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清霁,他还是那个为了还债而打了十多份工的顽强清霁。
  这六年来,不过是一场梦。
  等梦醒了,碎了,他便会重获新生。
  而他和黎疏,和这六年来接触的人,都会化作梦中的虚妄,等睁开眼,这些就会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若是如此,便是最好,便是最好……
  “清霁,上次建议你做的那个手术,你想得怎么样了?”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不知道话题该进行些什么,齐涯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还有这茬事。
  清霁的动作顿了一会儿,双目深沉,似乎在脑中考虑了一番。楚萧和齐涯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当然,他们是希望他能够接受建议,赶紧做手术,这样对他也好。
  “这事就不要再说了,我没决定要做那个手术……”
  两个原因,但清霁都没有说出来。
  一是,他真的没钱,那用腿换来的“一千万”别说是用它了,就算是看见那“一千万”清霁觉得自己都要吐血三尺。那是一种侮辱,若是用了,不就是在践踏那最后一点都尊严吗。
  清霁自认为自己是很贱,但谁说贱人是那种厚颜无耻,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人?
  这点清霁还是知道的。
  二是清霁不想浪费时间去做那什么狗屁手术,他惧怕做手术怕得要死,干嘛要让自己遭罪!
  所以就不浪费自己的时间,也不浪费别人的精力了。
  最后的最后,那“一千万”,死也不会用。
  楚萧和齐涯还想再劝一下的,可清霁一脸坚定,一副“打死也不做那场手术”的模样,他们也只能摇头作罢。
  “你倒是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呵呵,不会……”哪里是在开玩笑,自从患上抑郁症,自从黎疏说要卖掉他的器官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活。
  至少,没想过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都已经这副模样了,就算想要活下去,日子也不会好过。又有什么用呢,那场手术……
  只不过,是在他的身体上再添几道疤,让他痛得再清晰些罢了。
  明天进行的手术是在早上七点,由于时间太早,楚萧和齐涯没打扰多长时间,便告别清霁回了他们的家。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清霁。
  这个晚上,清霁睡得并不安稳。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睛思绪混乱,搅成一锅粥,烦乱得很。
  脑仁疼,半条左腿肿痛得让人想要撞墙。
  还有那颗心,不安的,惶恐的。
  这种感觉,真的是磨人得很。
  清霁闭着眼睛躺了挺久的,可他的思绪却没罢工休息。
  他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心想改天找医生要几颗安眠药,不然这么折腾下去,他得变成国宝,主要是还会精神奔溃。
  要是那样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可能是手术真的做得多了,对于明天的心脏移植手术,他一不怕,二不紧张,三还挺期待的。
  可能,真的挺不想活了……
  不过,他现在的一大理想可还没实现,就算是耍赖皮,他也要留在这世上再耗费资源一年。
  等明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过后,他保证闭眼睡觉就再也不醒过来。
  所以,期间不管手术如何,哪怕要死在手术台上,他也要死皮赖脸地和死神撒撒娇,不让那把死神镰刀朝他砍下去。
  总之就是简单粗暴一句话:厚颜无耻地活到明年的第一场雪。
  就在他神游四海,要昏昏欲睡之时,病房的门发出“咔哒”一声。
  病房里传来一股熟悉的酒气味,清霁浑身一颤,睡意全无,他反射性地要起身开灯。
  手还没伸出被子,身体就被一个黑影压住。
  被压住的那半条左腿抽搐得厉害,痛得他想骂人。
  一股熟悉的热气喷洒在他的颈间,黑暗中,清霁隐隐约约看到那双强势的眼睛,那双总对他显露出暴虐和仇恨的眼睛。
  那双,六年前曾对他微笑如星,仿佛包容了春风和碧蓝大海的眼睛……
  “清霁……”低沉微哑的嗓音,是一次次宣判了他命运的残忍声线。
  从黎疏的鼻息间,传来那醉人的酒香。
  黎疏醉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脑子里面想起晴扬的时候,就会抱着酒瓶子狂喝。喝醉后,就会自言自语,还会做出一些让人心寒的举动。
  这,也恰好符合残忍的他。
  或许是被这一声沙哑低沉的声线迷了心神,往事回笼,对这个人付出的情感又不禁全部涌现了回来。
  清霁迷离扑簌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的嘴唇轻启,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而那颗心,竟也震痛了起来。
  清霁伸出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他咬咬牙,拍了拍压在他身上的人。
  “黎疏,你,喝醉了。”
  “嘘—”黎疏闭上眼睛,抓着清霁瘦削的肩膀,头靠在那骨头清晰显露的胸口,像个急需安慰的小孩,毛茸茸的黑色脑袋挠得清霁的心情很是复杂奇怪。
  黎疏的话,竟是少有的轻柔舒缓——也就只有醉了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没醉。清霁,带我去找晴扬好不好。”口吻那么急切,清霁感觉喉间酸涩,愣怔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黎疏甩掉鞋子,掀开被子挤进那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病床。
  清霁失笑,半个身体没了床,只能可怜地支撑在半空中。这样不失孩子气的黎疏,也就只有醉酒时才有。
  虽然,黎疏总会把他认作晴扬……
  似乎有些冷,黎疏还往他怀里拱了拱,全身突然一阵哆嗦。
  清霁无语地给他拉好被子,还将自己的那一半被子分了一些给黎疏。
  “带我去找他好不好?”睡梦中的他喃喃自语,竟有些可爱。
  清霁没忍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在那张自己曾爱惨的脸上轻轻抚摸。
  睡梦中,那张脸上竟滑落而下一滴泪。
  “不哭,别难过……”清霁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鬼话。窗外洒进来的清丽月光柔和了黎疏的面容,清霁深深地凝视着,竟鬼使神差地,他俯身吻了吻黎疏的眼角。
  只一下,如同蜻蜓点水般。
  只见黎疏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
  清霁的嘴唇沾着湿意,那是黎疏的眼泪。清霁伸出舌头品尝。
  半晌,他无声地笑了,泪也无声地落下了。
  黎疏的眼泪,是,咸的。
  “带我去找晴扬,我要带他回家。”黎疏突然出声,口吻中带着命令。
  清霁轻笑,回答:
  “你要是对我好点,我就让哥跟你回家。”
  他从未,像唤哥哥的名字如此温柔唤过他。
  他从未,说要带他回家……
 
 
第23章 坠落着,坠落着。
  这一夜,注定难眠。
  月光落了霜,银白的月光镀上了谁的发,最后又染了谁的殇……
  天明,七点准时。
  有人叩响了门。
  他早早起身,准备好了一切。
  只是,他不舍地坐在床边,看病床上的他霸道地将被子全裹了去。
  直到门响,思绪全部飞散了。
  而他,也想清了。
  放下了心,收下了那一直不肯斩断的情。
  躺在另一张病床上,视线不禁地再次看向病床上皱着眉头,露出不快之色的人。
  他最后还是收了视线,对医生说:“声音小些,别打扰到他。”
  到了最后,竟有些不舍,声音带了些哽咽。他咽了一口酸涩的唾沫,合上了眼睛。
  一切竟是由他亲自来斩断:“走吧……”
  手术室的门关闭。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起。
  医院外的世界,风雪交加,寒冷瑟缩。落叶枯黄,堆积树下,了无生气。
  白雪茫茫,房檐树梢头,街角房屋后。
  世界啊,都浸染了这素雅的白。
  手术室里,灯光亮起,刺眼。
  手术室里,两张并排的床,身穿蓝白色条纹病服的两个人。
  手术室里,仪器震动,心电图勾画生命的起伏线。
  最后,麻醉进入皮肤,侵入意识,将之吞噬。
  世界,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这次,谁都没有哭,没有落泪。
  悲伤洋溢,却都默契地没有哭。
  或许都答应了一个人的要求,手术那天,谁哭谁是小狗……
  最悲伤的他,最爱流泪的他,害怕变成小狗,却也真的没哭。
  意识被吞噬的那一刻,他露出了释然、放下心的微笑。
  而后,安然闭上了眼睛。
  手术室外有人担忧地踱来踱去,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那显示“手术中”的红灯。
  急躁担忧地在心里祈祷。
  只能如此以求得他们平安。
  谁的忧,谁的愁,谁的愧疚,谁的不安,都化作了那一句句恳切的祈祷。
  手指摩挲着纸页,在时间的流逝中翻过一页又一页,狭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目光落在那几行的字词句中,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
  他们都笑我痴傻,
  却不懂我有多爱他。
  痛苦中的岁月繁华,
  终成笑话。
  咽下所有思念,摇头说不再爱他。
  不再爱他,已放下。
  书本滑落,摔在地上。
  床上的他起身站在窗前,烦闷地点燃了一根烟。
  思绪停留着那清晰的七个字:不再爱他,已放下……
  笔劲之重,清晰地印在了后面的好几页上。是含了多少忧伤,才决绝地写下“放下”二字……
  执念多大,才不顾别人说的“痴傻”,义无反顾地去爱“他”……
  而那些“痛苦中的岁月繁华”,全用去爱了“他”,可最终又得到了什么。
  后知后觉,指尖微凉,才知那个“他”,指得就是自家……
  烟雾缭绕,迷离视线,扰乱思绪。
  烟火熄灭,窗外风雪大作,整个世界素白一片却失了生气。
  丢掉烟头,漠视一切,嘴中残忍声线,清晰出口,将谁的世界染上绝望。
  “最后不还是把那份爱,肮脏的藏在心里。”
  清霁,这几行字中的“他”指的一定是我吧。
  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就会那么轻易放下?别开玩笑了,就算你想放下,你的罪孽深重也不允许你放下……
  你看,你还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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