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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厂boss在追漫画(柯南同人)——光度水文

时间:2023-09-19 09:37:15  作者:光度水文
  系统于是在耳边嘁他。【恋爱脑——】
  【对,恋爱脑是我,怎么啦?】唐沢裕强词夺理地怼回去,他伸手扯了扯架子上的毛巾,然后说:【我决定了。】
  【?】
  这个时候,系统还没意识到他接下来的话。
  紧接着唐沢裕说:【还是都忘掉比较好。】
  系统被他给震住了,足足三秒才重新出声。唐沢裕从洗手间里出来,听到电子音在耳边问:【你疯了?】
  【没疯没傻没冲动,我很清醒。】
  唐沢裕顺口回道。他草草收拾好公文包,跳到吧台旁边的椅子上转了两圈。喊琴酒的时候耽误了两分钟,以往这个时点,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但面包机的指示灯才刚刚亮。
  唐沢裕就在吧台边晃着腿。【暗中的黑衣骑士。默默无闻,独自守护,】他说,【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但爱情不止是只有浪漫——】
  显然,系统这个小智障把他随口闲扯的理由当真了,电子音嗡嗡地劝说他:【你可别怪我给你袪魅。】
  【爱情本质上就是陪伴,以不断付出的时间为沉没成本,你可以送他九十九朵玫瑰花,但只有陪伴的记忆是实打实的。】
  【等他以后想起你,不是想到某年某月的某段惊喜,而是无数个这样的早餐,你就在厨房边等着。】
  唐沢裕原本只是在心不在焉地听,电子音的某句话突然触动到他,他眼神微微一动:【……是。】
  【我知道,】他说,【可作为工藤新一,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
  电子音过了很久才说:【对。】
  【我是瞒她到死,】他说,【虽然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家里的那个小鬼就是新一,可是我清楚。我始终在她身旁,早上陪她做家务,整理床铺,晚上一扇扇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窗户都关上。遇到危险时她会打电话求助新一,尽管工藤新一永远不在,但我在,但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陪着她。】
  唐沢裕手抵着侧颊不语。系统又催:【我把混合的意识分离开很费劲的,你要问快问。】
  唐沢裕想了半秒。
  【那我就再咨询下工藤太太。】
  电子音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唐沢裕并不急,他慢吞吞用完早餐,手里转着车钥匙往车库走。
  系统是在他踩下油门的时候出现的,依然是那种AI一般的合成声线,只是语调上有了起伏。毛利兰说:【唐沢先生,我反对这个做法。换位思考的话,另一个人应该也是不乐意的。】
  说完这句,她声音顿了顿。
  【我觉得……还是不要那么残忍,比较好。】
  唐沢裕反而却笑起来:【可我没那么长时间啊。】
  【如果像你和新一,还有未来的一辈子,】他说,【我不惜代价也要记住。谁会不想要陪伴呢?我最想要。但一旦开始,就只剩……】
  前方绿灯转红,他踩下刹车,【不到四个月。三个月吧。】
  【这么短的时间,又能够什么呢?旅游一次都嫌长。还不如都忘掉,至少我是在童话里死的。】
  系统沉默一会,那种有起伏的话音又消失了,他骂:【恋爱脑。】
  唐沢裕懒洋洋应了一声,【哎。】
  【自私、怯懦!】
  唐沢裕:【说的是我。】
  电子音忽然又安静了,过了一会他说:【我觉得很不公平。】
  【这根本不公平,你明明可以——】
  【世事无常,】唐沢裕轻轻打断了他的话,【你说我是倒霉的,但还有生下来的聋子、瞎子、哑巴。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躺在轮椅上,谁又比谁幸运呢?】
  他目光悠远地飘出去,非常缓慢地笑了笑。
  【我自愿这么做。】
  【至于选择的代价,我在之前就权衡过了,】他悠然转动着方向盘,【最后无非是好与坏;如果成功,我幸运,失败,我不幸。但好坏与否并不能成为我决定这么做的理由,我这么选,只是因为我乐意去做,没有期待过……别的什么。】
  唐沢裕温和地垂下眼。
  【你能懂吗?】
  *
  系统觉得自己没有懂。
  以他新生的逻辑,很难从这诡辩一般的陈词中反驳出所以然,可他就本能地觉得不对。
  ——怎么能有人一味付出而不求回报呢?
  ——那不成一厢情愿了吗?
  或许一厢情愿也不该去形容唐沢裕,可系统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修饰词了。固执己见、一意孤行?他不想在评价中加诸贬义的负面色彩,可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付出。
  唐沢裕:【那你会难过吗?失忆后我肯定不相信你。我会提防、试探,用各种方式踩你的底线。你不难过?】
  系统:【我是系统。本系统没有情绪。】
  唐沢裕闲适地开着车,最后系统的嘴硬败退。电子音嘟嘟囔囔:
  【好吧,还是会有一点……可你本来就该要提防我啊?】
  连我都要警惕我自己。
  系统无声地补了一句,又出声道:【但你要是能记得我就更好了。】
  【你想得美。】唐沢裕冷酷无情,【以你的能耐,我相信朝我开枪的琴酒都不可能相信你。之后的试探你受着吧。】
  系统以为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结果却听到这句话,顿时被气了个倒仰。一个上午,电子音都没再在唐沢裕耳畔响起过,像极了角落里面壁的自闭仓鼠。
  中午唐沢裕溜达去食堂打饭,伊达航和萩原研二出外勤去了,都不在,他微笑婉拒了别人的拼桌邀请,忽然又在脑海中道:【我有点好奇。】
  系统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不争气地又探出头。
  【怎么了?】
  【你明明是一个世界……】唐沢裕敲着桌子,【所有人意识的混合体。】
  【按理来说,主角的能量最强,所以理应是工藤新一的思维方式占主导。】
  电子音:【嗯哼。】
  如果有尾巴,系统的这根赛博电子尾应该早已经翘得比天还高。他无声翘望着另一句,想不到唐沢裕图穷匕见:
  【……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太聪明?】
  系统霎时大怒。他的报复方式是拿光屏糊他的脸,唐沢裕大笑着关了屏幕。
  ***
  其实记忆的偷渡有两种手段,一种是利用系统锁住一部分脑区;长期记忆储存在大脑皮层,只要固定住这一部分的生理状态,理论上的确可以成功。
  另一种则是生物电流,进行感官上的景象复现。
  人类认知世界是靠五感,器官接受外部刺激,转化成电化学信号并传导到神经中枢。那么,只要施加同等的电流,也能让大脑产生同样的感觉。
  这一理论传播最广的假说是“缸中之脑”,而对系统而言,只需要储存下对应的场景,再在适当的条件复现,让唐沢裕在感知上重新体验一遍当时的经历,也就等效于找回记忆。
  ——这是只有失忆前的唐沢裕才知道的事。
  至于后来解锁的记忆片段,感觉自己能在过去行动,其实是系统的实时演算。
  如果他想保留一部分记忆,其实并不是毫无渠道;但在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这两种方式,都要不可避免地经过系统,可系统实际上对此并不知情。他是上一个崩坏的世界遗留的产物,所有人灵魂的集合体,但唐沢裕的存在——在上一个周目的“原作”中,都随着[抹除]的发生被修正掉了。
  所以,系统不知道回溯前发生的事。也再没有人记得,除了他。
  大雨瓢泼而下,唐沢裕走在雨中,心中的感觉是茫然的。
  我该去哪。他想,还有哪可供我去?
  [抹除]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比起物理上的修正,它更像一种因果律。就像把另一个平行世界并入轨道,而只有唐沢裕记得原来的发展一样,所有记忆里发生的事,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悄然替换了认知:
  组织boss是乌丸莲耶;
  忠实于组织的人是琴酒。
  至于唐沢裕,这个必死的存在,是世界意识迫不及待想要抹除的动荡因素。所以在这个修正后的世界里,他被赋予的身份是:叛逃的实验体。
  “只要他主观上不配合,实验就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格杀勿论。”乌丸莲耶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让他把组织的事……”
  “泄、露、出、去。”
  而能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唐沢裕自然也不会引颈受戮。到现在为止,这道必杀令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他依然活着,可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活不过这一天了。
  以实验室的位置为圆心,向周围辐射扩散,一个圆心角由一个组织成员负责。
  这一部分的负责人是……琴酒。
  大雨浇透了他的外衣,让他感到有些轻微的失温。唐沢裕没有看雨泊,否则他会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苍白到如何一个吓人的地步。
  五分钟前他还混迹于一个酒馆,隐秘的视线在身后传递,唐沢裕注意到这一点,趁突袭还没有开始前,他已经将桌子猛地一掀跑路。
  跑路并不是毫无折损——他右臂中了一枪。
  绵延不绝的水流下,创面根本就没有愈合的机会。红色的液体顺手臂留下,又在大雨中被迅速稀释。涩谷今天的雨很大,大到几乎要连成水幕的地步,地上蒸腾起一片雾,就像往天际倒流的水。
  唐沢裕跌跌撞撞地在街巷跑,拐弯的路口堵着人,让他只能狼狈地转向另一个方向——他能感觉到,这次的围剿有计划、有组织。
  好几个路口,明明可以安排几个人,将他彻底射杀在这里,可那个人偏偏不。他把守一个路口,又留下另一个。
  慌乱的猎物只能沿留下的道路逃跑,以为自己在逃出生天,实际上只是被引诱往陷阱更深的地方跑去。
  无数刻意留下的道路尽头等着谁?不用想都知道。
  琴酒的疑心病很重,如果是“boss”亲口交代下来的任务,那他一定会亲自完成。
  唐沢裕无声地骂了一句——那还是他教他的。
  可他的力气也只够骂这一句,唐沢裕的心在往下沉,他真的可能逃不出这里了。
  能看出和能破局,完全是两个状态。如果他在全盛的状况下,例如,仓促逃亡的开始阶段,那他完全有可能逃出去。他知道很多安全屋,补给和治疗的场所,可这些信息在琴酒面前失效了,只有他,也只有现在围捕自己的这个人,他知道所有隐藏的地点。
  这是一场阳谋,光明正大的阳谋,他就是要让猎物在知道的情况下亲自走进绝路,他对陌生人一向这样。
  唐沢裕猛地绊了一下,摔倒在雨泊里,地面积水很深,他还在那里呛了一下,第一次挣扎着爬起身而没成功的时候,他忽然想:就这样吧。
  他想起一个故事。
  那还是在……很久以前,久到那些时光他都已经记不得了,父亲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他说自己当警察的时候接到过一起悬案,一个喝醉的老人死在路上。
  “你知道诡异在哪里吗?”他说,“他是溺死的。”
  报案后调查很快展开。老人很富裕,有众多野心勃勃的遗产争夺者,所有都符合谋杀的条件,最后的结果却啼笑皆非:他是与老友出去,喝醉了,摔倒在水泊里。
  当晚的东京下着雨。他醉了,没有力气起身,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他就躺在那里,口鼻埋着水中,或许他尝试挣扎过,但一下,两下,他没有力气了,老伴早已去世,疏远的子女不会找他,他就在那个水泊,全城最繁华的主干道上,活活溺死在积水中。
  父亲讲到这里的时候只是一起轶事,或许是劝诫喝酒的危害——但唐沢裕始终记得这件事。想象勾勒出那个场景,孤灯,大雨,孤独的人。或许背景是繁华的主干道,但这无关紧要,他体会到的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孤独感。
  没有一个人帮他,没有任何援手,一个雨泊都能成为夺走性命的杀人利器,他只能躺在那里,在绝望中,看着自己以这样可笑的方式活活死去。
  时移世易,那个故事莫名响在他耳畔,连手舞足蹈的样子都如此栩栩如生。至于那个讲故事的人怎么样了,唐沢裕想,他的退休金应该足够,让他无忧无虑地安详晚年吧。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觊觎遗产……
  那一刻他忽然爆发出浑身的力气,在原地翻身起来。他会死,可他至少不想这么死,至少不能以这样滑稽而无意义的方式。他转身朝向天空,豆大的雨滴立刻砸下来,连天的水幕后压着铅灰色的云层,然后他看见一个人。
  视野立刻被模糊了。流淌的雨水砸的他睁不开眼。
  唐沢裕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那么畅快,就像全世界幸运的好事都集中在这一天。他睁不开眼,可他知道头顶有一把枪,银发的男人没有打伞,他在雨里举着枪,静静地瞄准他。
  “你知道——”他咳喘着说,“我最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没有答话。世界仿佛都安静了,零碎的追兵一定不敢上前,雨幕嘈杂得像一出独角戏。
  唐沢裕说:“不是死。”
  他慢慢、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左臂已经失去知觉了,这让他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枪口也无声上抬,直指着他的额头,但那只手突然顿住了:唐沢裕的手上也多了一把枪,一把直指着自己的枪。
  伯莱塔的枪口对准他,而他持枪,同样也对准自己。
  唐沢裕拇指扣着扳机,他还不习惯这样对准自己的姿势,毕竟自杀的经历屈指可数。而他不想抵着下巴,从天而降的雨水可能使火药熄火——所以他双手举着枪,紧盯着前方的人影,一步步走过来。
  雨太大了。大到银白的身影都看不清。他看不清琴酒的表情。
  “是死的毫无意义,或活着毫无价值……”
  “像默剧片尾的小丑一样,”他轻声说,“我是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是不是有某种柔软的东西,但他努力不让那表现的太过明显。猎物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爱着猎手,兔子却一直爱着狼,他想,太荒诞了。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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