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除了捆他那根木桩,还有其他分立四周的七根木桩上绑着的人。
......
郑立信来到山上一处乱葬岗,几个衙役正翻找出几具新鲜还未腐烂的尸体。
“怎么回事?”
“回禀郑大人,方才围山时发现有野兽在翻找尸体啃咬,属下于心不忍去驱赶了一番,结果看到这些尸体,他们的衣着看起来是统一的,而且全部一刀毙命,属下觉得奇怪,请大人看看。”
郑立信比他们了解的多一些,被告知过他们之所以能将计就计就是因为匪徒那死了一个女子,所以得再抓一个,并且据说一并处死了看管不力的几个人。
现在这里三具黑衣尸体一刀毙命,另还有一具女子尸体让人实在不忍心看,郑立信想来想去也不能排除两者之间的联系,赶紧叫人:“快,找竹席裹一裹,跟我一起去见陛下!”
纪榕时眉目肃然地闭着气,蹲在旁边拿帕子翻动那几具尸体,三具黑衣尸体想必是死士,而那具女子尸体,实在惨绝人寰。
之前失踪的皆是一些碧玉年华的少女,那女子明明年轻貌美,皮囊却空落干瘪,四肢俱断软趴趴地耷拉在那儿,衣衫破破烂烂皆是血迹,鞭痕、刀伤处处都是,脸上甚至眼眶空洞没有了眼睛,最深的一处伤口在颈项,划拉完半个脖子。
一些衙役在旁干呕,难以相信这个小姑娘在死前遭受了多少折磨。
纪榕时越看脸色越差,到最后脸色黑得如同黑云翻墨,阴沉的气场浓郁得叠叠下压,周遭一时无人敢说话。
该死的。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拐卖女子案,那冯达海借着拐卖的皮坐着不知什么勾当。
纪榕时站起身,手中帕子随意丢向一边,那帕子轻柔无骨,落在石头上却好似大山压顶,那块无辜落了手帕的巨石,“嘭”一下瞬间炸裂开来。
郑立信和衙役立时跪下。
“拿火药来,直接将洞口炸开。”纪榕时沉声道,他等不了了,姜绫沂一个人在里面实在危险,任何人都没有他的一一重要。
先前还能随他玩闹,现在却不行,这冯达海指不定有什么后招,还是快刀斩乱麻、一力破十会的好。
只是之前不选炸火药的方法便是因为阵法前的石门通通太厚了,不是简单就能炸开的,而进这个据点需要钥匙。
本来计划从冯达海那拿来钥匙开石门,而姜绫沂寻找到关押女子的地方保护她们,让他们可以放心杀入,捉人拿脏。
纪榕时摆弄那几块石台,重新移动阵法,消去了障眼法的大树,让衙役拿着火药去炸那棵树下的石台。
火药震得山林间连天响,惊走无数飞鸟虫兽,炸了七八次才把石台炸开了一个缺口,缺少衔接的石台脱落滚开,终于是露出洞口,几支箭矢突然发出,被有准备的郑立信全部拨走了。
但之后地道里却没了任何声音。
纪榕时抓过一把刀跳进洞口,施展轻功快速突进,霎时就不见了踪影,所过之处,只晃动了一下烛光。
郑立信挥手带人赶紧跟上。
第14章 抓住
八根木桩与顶部的八颗夜明珠一一对应,姜绫沂想到些什么,低头一看,果然发现木桩之下有卦图,他脚下的是乾位,其他木桩看不清,但总归他左右两木桩脚下是巽和兑,如果预想不错,应该是顺时针乾、巽、坎、艮、坤、震、离、兑呈圆形八卦图。
姜绫沂来不及想太多,用气劲震断了绑着他的绳索,被捆在木桩上的那些女子,一个个鲜血淋漓的看起来已不太好,浓重的血腥味皆是因为从她们脚下流的血汇聚在一起太多了。
巽位上的女子看起来情况还不糟糕,只是脸色苍白的昏迷中,身上也没什么血,只是左手被折断了软塌塌的,估计是被揍过一顿,姜绫沂便顺手给她叩了几个穴道。
可是剩下六位姑娘他一个个顺着看过去,却越看越是心惊,都不知要如何下手救人。
手脚俱断,她们不是站在那儿的,而是被绳子捆吊在那里,身上不知哪些伤口的血顺着未着鞋履的脚滴落下来,她们通通被换上了崭新的红色衣裙,遮住了伤口。
那些滴落的血,汇在八卦位上,然后顺着小坎格流向最中间的金银玉器,这间光可鉴人的宝库,姜绫沂却觉得它阴森可怖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人摆这么一个八卦阵是要做什么?
怎能下如此狠手......那都是一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啊。
姜绫沂不敢随意挪动她们,只能先点她们穴道止住血,实在气息微弱的便按上肩背输一些内力进去,希望缓解一些痛苦。
“咳咳......她们,还活着吗?”寂静的密室里突然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
兑位上的女子额心插了一枚银针,她的情况实在不好,更像是用这枚银针吊着一口气,姜绫沂便输内力输久了一些。
他提气收掌,转身看去,是巽位上那位姑娘,刚才被他叩了几个穴道,已经苏醒过来了。
姜绫沂摇摇头:“得赶紧找大夫。”
姑娘眼睛含泪,看起来害怕极了,却依旧有些倔强:“可能都出不去了,姐姐,你赶快逃吧。”
姜绫沂解开她的绳子,扶着她到门边,问她:“我不是姑娘,你叫什么?”
“什么?”姑娘一脸迷惑,此时才反应过来好像这位‘姑娘’声音确实不像,于是回答也带点恍惚:“李芝。”
姜绫沂看她一眼,故意说:“你就是李芝?你父母弟弟为了救你差点死了。”
“什么!他们怎么样?”李芝一惊。
“所以你听着,这是机关门,内部可以反锁住,等会我出去后,你把这个扳下来,别让人进来,保护好她们,听到没有?”姜绫沂严肃道:“有问题出去再问。”
姜绫沂正想按下机关打开门,远处似乎有炮仗的声音传来,密道入口处的石台距离据点内部实在是远,加上炸的只是石台门,声音传过来已经非常轻微,甚至连震动都只有一点点。
在另一个房间内的‘红娘’疑惑:“什么声音?”
大汉随意道:“可能在放烟火吧。”
可在连着响了好几次后,大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贴着石壁听了听:“烟花好像不是这种动静,石壁里头也有声音,总不能有人在炸山吧。”
‘红娘’对里头正在打坐练功的人禀告:“属下出去瞧瞧。”他看大汉,“你跟我一起去。”
说完,还带走了一些外头守着的死士。
于是姜绫沂开门出来的时候,守在外的黑衣人不多,躲在门后的李芝抓紧时间关了石门,扳下了机关锁。
“谁!”
姜绫沂实在显眼,死士们提刀围拢过来,他踩着石壁借力腾挪到他们身后,扣住一个死士肩膀便顺手扭了他脖子,那死士手里的刀落下,姜绫沂余光看到,抬脚一踢,那刀直冲其他黑衣人而去。
两人侧边攻来,姜绫沂侧身躲开刀锋,抬手一掌拍起两人手腕,掠过双刀反手一划死士颈部,左右各一脚将人踢飞出去正好拦住后头的人。
姜绫沂借着这据点的地势,踩着石壁飞来挪去的,那些黑衣人不是他对手,反而被他耍得团团转,被各个击破。
不过正当这时,一枚含了火药的暗镖打在他前头,姜绫沂见了立刻转换方向,旋身落地,暗镖落地炸起了一股烟尘,飞出些许钢珠,被他抓住一个黑衣人挡在身前挡住。
“原来混进了一只小老鼠。”高超结束练功,从密室里走出来,他为人傲慢,即便是此时也没将人放在眼里,只觉得是有人妄图混进来救人,打扰他主子的大计。
他提着一把大刀砍来,有两个黑衣人却是来到了姜绫沂后头封住了他退路,姜绫沂皱皱眉,觉得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麻烦,于是他决定先解决那几个死士。
姜绫沂矮身翻转避过刀锋,抓住死士手腕一扭夺了兵器转去了他背后,一掌打出,那死士便撞上了同伴的刀尖,郁闷而亡了。
高超的刀锋进近,姜绫沂正欲用手中夺来的刀荡开刀锋,“唰”一声从密道口飞来一道银光,速度之快,眨眼间便来势汹汹地撞上高超的刀尖打歪了他的动作,落地后才看清这是一把普通刀器。
姜绫沂眨眨眼,将刀反手一甩向右后侧方,没入一名死士胸口。
嗯,很默契。
纪榕时一袭玄衣踏进据点,身上气压依旧沉郁,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怒气似乎都要实质化了,周遭下意识噤声,姜绫沂一时间醍醐灌顶,告诉他:“我没事。”
哪想那个高超一见纪榕时,傲慢阴沉全不见了,立时想跑,却因为纪榕时就站在门口无法成行。
纪榕时见到姜绫沂心下微微放心,转眼看向那个高超,寒声:“你跟我打。”
姜绫沂不太清楚纪榕时到底师承何处,武功如此之高,说是和高超打,却犹如猫捉老鼠,完全轻松惬意,只用了一只手便将高超打得吐血跪地,一边卸了他下巴防止他咬毒自尽,一边却是一刀劈砍过他前胸到腰际让他流血而亡,差点开膛破肚。
姜绫沂:“直接杀了,不问问吗?”
纪榕时摇头:“他都想着咬毒自尽了,估计都是死士,问不出什么来。”
而且,他想杀你,就必须得死。
郑立信带人姗姗来迟,方才纪榕时一路过来,遇到的人全被他用刀背拍开了,让他们抓了个活口。
纪榕时让他们清扫据点,果然在几个房间里关押着数十个女子,这些女子情况尚好,除了灰头土脸饿了些,没有受伤情况,估摸着是要发去卖的,郑立信便让人带她们先去了县衙。
姜绫沂回到之前那处房间,喊李芝:“李芝姑娘,现在没事了,官府来救我们了,开门吧。”
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李芝从门缝里偷偷望了外面一眼,看清是姜绫沂,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什么,急忙道:“赶紧叫大夫看看,刚刚有几位姐姐醒了一会儿又晕过去了。”
木桩上的姑娘被解开绳子放下来,几个衙役抬着个简易担架将六位姑娘运送出去治疗,李芝也跟着走了。
纪榕时在里面晃了一圈,自然也看到八卦图和阵法,只是这阵法具体是要干什么,也许只有冯达海知道,他让人将里面的珠宝都运送到县衙,把夜明珠都扒出来。
吩咐完郑立信搬完东西后把这处据点全部炸毁干净,纪榕时才看向旁边无所事事晃悠的姜绫沂。
他身上的红裙有些被刮破了,脸上还有点灰黑不知怎么沾上去的。
纪榕时不露声色地拉起姜绫沂的手腕走进一个房间。
“你做什么?”姜绫沂疑惑。
纪榕时却是已经急迫地将姜绫沂限制在自己手臂与石壁之间的微小的空隙,他扣着姜绫沂的下巴,抬起他脸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沉溺了一息,恶狠狠地吻下去。
姜绫沂:“!”
纪榕时啃得狠,擒住姜绫沂的唇瓣□□,好似在发泄一切的不安与焦急。
他在姜绫沂的事情上实在很难冷静旁观,他的一一,永远也学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他不在乎、不害怕受伤,痛了就自己忍着,心里有委屈也总是自己担着,说不定为了什么,还能做出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来。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也放不得。
他想让姜绫沂多依靠自己一点,让他来照顾来保护,来当他一辈子的护心镜。
只是有时候想想姜绫沂会受伤会害怕会痛,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忧,让他收点利息先。
姜绫沂还从没经历过这等事,一时间完全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推搡纪榕时。
纪榕时扣住他手腕按在石壁上,停下了动作稍微离开了一点,额头贴着额头,唇贴唇说了一句,语气倒还很凶:“别动。”
姜绫沂莫名有点怂,怕纪榕时再做出点别的事来,就真的没再动。
但纪榕时一改之前的凶狠,放开一只手揉捏安抚着姜绫沂的后颈,重新啄了一口柔软,温柔捻转但依旧霸道的攫取着他的气息,轻轻浅浅地缠绕而后攻城略地,姜绫沂脑海一片空白,心口跳得极快,只颤着眼睫顺从的闭上眼睛,放空的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纪榕时的衣襟。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第15章 受伤
直到姜绫沂一时失神,腿软没站住得往下滑,被纪榕时一把搂着腰按在怀里平复呼吸,姜绫沂抓着他手臂才堪堪站住,脸抵在纪榕时的肩膀处羞得不敢抬头。
越休息,姜绫沂觉得脸上越是发烫,颈侧一片绯红迅速飞起隐入耳侧。
纪榕时看得好笑,轻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姜绫沂惊了一下,恶狠狠地一把推开纪榕时,脸颊白里透粉眼睛湿润嘴唇红肿的样子,指着他控诉:“你发什么疯,咬这么重干什么,痛死了!”
纪榕时只满面春风得看着他上前一步,姜绫沂便下意识退了一下,哪想背后抵住了石壁,退也没地儿退。
纪榕时心情舒畅,眉眼都带着笑意看他,伸出拇指帮姜绫沂揉了揉唇角,但被一把拍开。
“对不起。”纪榕时将姜绫沂抱进怀里,顺着背脊安抚炸毛的小猫:“对不起,有点着急了,没控制住,我下次注意。”
姜绫沂用劲扭了他腰间肉一下,报复他:“还想有下次,哼。”
这样他要怎么出去,外面那么多人,羞死人了,他们会脑补他俩在里面干些什么吗?
纪榕时捉住他的爪子亲了亲:“不想出去的话,先在里面待一会儿,我去看看他们搬得如何了。”
纪榕时走出去,姜绫沂在里面待了一会儿错开时间企图遮掩事实溜走,在这里待着实在容易想起刚才的,他决定换一间房间。
所以郑立信只看到他一个背影就进了别的房间。
这间房就是那个高超之前所在的房间,应该是他们那些所谓的头头所待的房间,所以房间里干干净净,只摆着一张石床和一套圆桌椅,圆桌上有茶水,其余空无一物。
心神松懈下来后,姜绫沂有些疲累的坐下,这两天可实在是忙,都没什么功夫歇歇,他有些无聊的去拿茶杯,那杯子好像刻了什么图纹,还挺精致。
但是一动,却发现了不对。
这杯子是固定在圆桌上的。
姜绫沂眼神一亮,顺着方向转动杯子,只听不知哪里的机关锁“卡啦”一声,左侧后方的石壁上有一块石板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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