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生匆匆前去,米其妙妙屋前手下们整装待发,阿脖伸长了脖子张望,看见他就跟看到救星一样迎了上来。
“大人,你怎么才来!快出发吧,发兵的时间快到了!”
王云生边走边问:“我们去守哪儿?”
阿脖说:“跟阿甲沙大人去守岭洋关。”
王云生诧异:“我们不是负责驻守苹野原的侍卫吗?”
阿脖说:“说是特殊情况,大部分的侍卫都抽调去前线了。”
原以为可以趁机打探苹野原内部,结果要去前线?这不是要他发大水去冲龙王庙吗?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啊!
王云生捂住肚子,以豆瓣评分3.0的演技说道:“我肚子疼,先去趟茅厕。”
阿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大人先忍忍。”
王云生低吼:“这怎么忍?!”
阿脖说:“实在不行您边走边解决,到时候属下把裤子借给你穿!”
看着他一脸大义凛然,王云生一时间不知是想感谢他还是想揍死他。
王云生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我俩的关系也没好到能穿一条裤子吧……”
“马上就要出兵了,贻误军机可是重罪。”阿脖说,“阿甲沙大人对逃兵向来深恶痛绝,被他逮到那可是要活活扒皮的!大人快点走吧,走吧……”
王云生看到了那位阿甲沙将军,他大马金刀地站着,一身黑甲,面如挣枣,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逃兵biss”的凶悍。
王云生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去了战场。
队伍连夜行军,来到了岭洋关。这道关隘建在山谷深处,依靠连绵峰峦,坐落在通往青龙镇最近的道上。
阿甲沙将军的左副将模样和善,处事较圆滑,知道王云生和王萌的裙带关系,态度还算不错,愿意与王云生说话。
王云生道:“听说岭洋关之前都是用纸人魔守关,为什么这次突然换上了军队?”
左副将颇有不悦:“还不是都怪季支那厮,都说穷寇莫追,他竟不听副将劝阻一路追到敌人老巢去了,被穿云观那些道士围剿了近百只纸人魔!”
王云生心中暗暗叫好,面上却说:“这季支真是误了大事,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被纸人魔里的雾尸吃了。呵呵,没被敌人杀死,反倒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左副将说道,“那小子是沉星鉴的人,一身的官家做派,沉星鉴就是个官僚窝,尽出这些纸上用兵的废物。”
当年的星天鉴被废,残党退居苹野原。新帝为了培养修士又建了一个沉星鉴,谁能料到最后这俩都落到了圣主的手里,一明一暗里,可谓只手遮天。
王云生别有用心地问:“这么说现在纸人魔供应不足了?”
“不必担心。”左副将安慰他,“聂道长已经赶往发源地,最快明日就会产出一批纸人魔,我们应该也就只用守这一晚。”
发源地……
王云生消化着讯息,心中暗自盘算。
前方的阿甲沙声音亮如洪钟:“左副将。”
左副将停下与王云生的对话,策马上前:“属下在。”
“领一队人马在此处埋伏。”
阿甲沙领着一队人马前往关隘的城楼,王云生跟随着左副将寻找最佳的埋伏地点。
一路走来,路边零星出现了残破不堪的尸体,都是些不同门派的修士。
“真是的,仗打完了也不好好清理一下,都干嘛吃的……”一个士兵骂骂咧咧,嫌碍路就踹开了地上的尸体——尸体身上还穿着天方山校服。
王云生暴怒:“谁让你踢他的!”
那士兵呆在原地:“啊?我只是看它碍路……”
王云生厉声道:“都不许动这些尸体,对死者放尊重点!”
士兵们纷纷应下,但有人嘟囔着:“人都死了,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
“请问谁愿意死后还被人这样对待?你愿意吗?”王云生高声道,“愿意的都站出来,我亲自帮他把骨灰扬了!”
那名多嘴的士兵乖乖闭上了嘴。
所幸在之后的路上没有看到熟悉之人的尸体,王云心中虽有郁结,但不至于太过悲恸。
他祈祷着不要有人来,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
可惜事与愿违,刚过四更,就收到了斥候来报。
一群修士御剑而来!
可左副将迟迟未有行动。
为什么?他总不会有夜盲症吧?
一个小兵问出他的疑惑:“副将大人,咱们不拦吗?”
左副将沉声道:“静观其变。”
修士们御剑到关隘之外,被禁制拦下,开始破关。
王云生顿时明白了左副将的意图,他想要趁修士与关隘的人厮杀,从后包抄,到时修士们将陷入被夹击的境地。
王云生身体紧绷,手握成拳,紧张得手心都沁满了汗水,脑子里在飞速思考。
他该怎么做?
终于,左副将无情地发出了攻击号令。
岭洋关火光通明,厮杀声不断。
王云生第一次上真正的战场,看着眼前这番场景,呆立在原处。
战场上的惨烈自不必多言,可他万万没料到,这些冲卡的修士,竟都是些年轻人,有些甚至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些少年人宛若一柄柄霜刃,不惧钢折,一往无前。
冲在最前方的领头之人,正是他最熟悉的师姐。
她的剑气浑厚,手中的一把重剑被她使得举重若轻极具威势,挥舞间将敌人一一斩杀。
奈何星天鉴人马众多,难免顾此失彼,此时从她身后袭来一把快剑!
王云生嘶喊道:“葛茗小心!”
此时一道兽影飞扑上去,撞开偷袭的敌人,并凶猛地撕咬起来。
它是俞师兄饲养的灵犬,在山上的时候大家还嘲笑俞师兄这个“养猪大家”把灵犬都养得胖似猪。原本它长着一身光滑的白毛,性情温顺,圆润的身形算不上矫健,甚至有些喜感。可此时它遍体鳞伤的模样让人笑不出来。
灵犬一身血污,英勇地向敌人露出它的獠牙。
在它身后,穿着天方山校服的主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它撕咬着眼前的敌人,却一直不曾离开主人的周围。
人群之中,王云生还看到了许小山,他拿着一把断了弦的琵琶,弹奏破魔之曲的十指已经鲜血淋淋,几可见骨。
年轻的修士在奋勇搏斗,纵使有千万阻碍,不死不屈。
“听令!”
王云生听见左副将的声音。
“搭弓!”
四周齐刷刷响起了挽弓搭箭的声音,“放箭”的号令在左副将的喉腔中呼之欲出,王云生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他对着副将的背影,挥出了剑。
全文完。
剧情重启。
上一次他失控了,众目睽睽之下贸然动手,结果不但没能杀死左副将,自己也平白丢了小命。
如果要动手,最好的时机应该是在修士到来之前,届时军心大乱,势必溃不成军。
这次王云生依旧选择跟随左副将,行军途中尝试暗杀,可惜以失败告终。
全文完。
剧情重启。
王云生依旧选择跟随左副将。
在他再一次尝试暗杀左副将的时候,系统发出了“监测到作弊行为”的警告。
这就说明系统判定杀副将不可能成功,完全属于“自杀行为”,这并不是一件靠努力和运气就能实现的事情。
王云生深深地感受到了修为上的巨大差距。
可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临近四更,预感到修士们即将靠近,王云生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放出一记信号弹。
夜空中绽放了一道银色烟火——那是天方山的信号弹。
埋伏的军队骚动起来,年轻的修士们立即注意到了动静。
埋伏点暴露,双方短兵相接。
这群年轻的修士没有撤退,而是不顾一切地选择冲关。
战局越发激烈,地上累着的尸体也渐渐变多,王云生脱下星天鉴的战甲加入了战场。
“看到了信号弹你们为什么不撤退!”王云生杀到葛茗面前,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找死?”
“坐以待毙才是找死!”葛茗凛声道,“天下有难,我等生死何惧!”
修道者们前仆后继地赶往孤岛修复逢魔劫,不论是已经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前辈,还是眼前这群年轻的修士,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怎愿意轻易回头?
年轻人踏着前辈的足迹,一往无前地冲锋,哪怕眼前是一条不归之路。
王云生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
突然,他的胸前贯穿出一柄刀刃!
“叛徒,你去死吧!”那人抽出长剑,带出一片血花。
望着葛茗奋勇杀敌的背影,王云生倒在血泊之中,与地上的尸骸混在一起,再分不出。
全文完。
剧情重启。
小剧场
王云生:我系王云僧,系兄弟,就来砍我!
正派修士:叛徒biss!
王云生:你真砍啊!
王云生卒。
王云生: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眼泪遭不住咯……
第71章 冲关
404温馨提示:
眼泪易造成视线模糊,为了您的生命安全,请不要在战场上哭泣。
王云生在战场上一个猛男落泪,惨遭GG。
剧情重启之后,他气得薅秃了一片草,被警告影响埋伏才收手。
左副将做事滴水不漏,基本找不到破绽,几次死亡结局后,王云生把目光转向了关隘城楼上的阿甲沙。
本来他完全没有要在这位太岁头上动土的心思,毕竟左副将那边都没能讨到什么好,这位大boss应该更难对付才是。
可左副将线走不通,要眼睁睁看着修士们覆灭王云生又做不到,事到如今只能去拔老虎胡须,不出意料迎来了初见杀。
重启剧情后王云生重振旗鼓再次挑战,想着如果系统警告“自杀行为”,他就真的死心了。
可是没有。
这个反派大将领竟然是通关的关键?
王云生为了打败阿甲沙贡献出了至今最多的死亡次数,后面死得都麻木了,催眠自己是在玩一个叫“i wanna”的游戏。
此处不加赘述,直接剪辑出他的通关记录。
阿甲沙将军在城楼上大马金刀地坐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年近六十,黑甲下的身材依旧精悍,一双鹰目灼灼而视,毫不收敛地释放着威压,修为低的人会被压得喘不上气来,所以士兵们都不敢离他太近。他的周围摆着几十个酒坛,他习惯一边豪饮,一边看着旁人因他的威势被吓得瑟瑟发抖。
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臭味,王云生一脸厌恶:“这老头儿到底喝了多少……”
只恨手里没头孢,否则这厮现在已经死了。
他想过趁阿甲沙放水的时候偷袭,谁想剧情重启了这么多回,就没见过这家伙上过厕所。
原以为只有美少女是不用上厕所的,没想到老酒鬼也卖这种人设。
虽然阿甲沙离得老远,阿脖仍是谨慎地放低音量:“阿甲沙将军嗜酒如命,喝着酒上战场都是常态。”
王云生挑眉:“就没出过事?”
“早年间他喝多了,在战场上不——小心削掉了副将的脑袋。”
“厉害了,痛击队友。”
“虽然他自己说是喝酒误事,但那位副将经常劝他少喝酒,出战前两人刚闹了个不愉快,他一定是借机……”阿脖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脾气暴躁,狂妄自负,睚眦必报。”王云生总结,“然后呢?”
“上头收了他的兵符,停职一年。后来因为需要他领兵出征,没到一个月又官复原职了。”阿脖唏嘘道,“听说他停职在家也没个安生,都打死家中三个侍妾了。”
“还是个恶心的家暴男。”王云生翻白眼,“就没人能管管?”
“他实力强劲,又是少有的领兵之才,更何况他对圣主一直是忠心不二。圣主给他的处罚也就看着严厉,落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他就没个弱点吗?”
“这样的强者哪有什么弱点?就算有,将军的弱点也远比属下的优点要强得多。”
强者即便有一身的弱点,在远比他弱小的人面前,远远称不上是“弱点”。
阿脖敏锐地感觉到了王云生有其他的意图,语气有些小心翼翼:“阿甲沙大人对酒很敏感,酒里加了什么他都能察觉到的。”
“是吗?”王云生顺着他的话,自然地说,“可惜了,我还想着能不能作弄作弄他。”
阿脖劝道:“即便有庭燎君撑腰,您也不该这么胡闹。阿甲沙大人生气起来,这儿没人能拦得住。”
王云生不耐烦:“知道了。”
阿脖的表情放松下来,继而狗腿地说:“大人,一会开打起来,您要是信得过属下,就让属下就带你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打完了咱们再出来。”
“……”
王云生在走左副将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家伙一到开打的时候就不见人影。有几次王云生都跟他约好了,阿脖也再三保证会带他,结果一到兵荒马乱立马把自己鸽了。
真是无怪乎他这种小喽啰能在战场上活那么久,这样下去他绝对混到“米其妙妙屋”的老大——因为活得最久。
99/109 首页 上一页 97 98 99 100 101 10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