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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川(近代现代)——陨石软糖

时间:2023-09-22 08:01:42  作者:陨石软糖
  顾生闻言直起身无奈地看向林屿,随后又淡淡地笑起来。林屿太久没看到顾生这样的笑,是那些只在他高中拍的傻气视频里,才会偶尔露出的真心笑容。
  顾生双手捧住林屿的脸颊,给了他一个很长的深吻。他想他是擅长这些的,如果林屿因此感到幸福,他还愿意给很多很多。
  所以他从间隙里慢慢松口,在林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道,
  “我给你。”
  第二日的太阳升上来太久了,春的暖光柔柔地洒在狭窄的床上,地上散落的衣物在明明暗暗的树影光斑下,凌乱而温馨。顾生从林屿的床上揉着眼起来,意识还不算清醒。
  他俯身观察了一会儿身边睡的很沉的林屿,帮他把散落的被子盖好,便起身坐到沙发里拨通了电话。
  林屿醒的时候顾生的事情差不多讲完,他困倦地问顾生,“这么早办公吗?”
  “不早了,快十一点了。”顾生走过来俯下身亲了亲林屿的额头又说,“你记不记得在晓山遇到的肖琛肖馆长?”
  林屿下了床光脚走去浴室,给顾生拆了一副洗漱用具说,“记得啊。来,牙刷给你。”
  顾生接过牙刷和林屿挤在很小的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一起刷牙,顾生含含糊糊地道,“今天下午肖琛来我家看你的画。”
  “什么?”林屿满嘴的泡沫莫名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发型凌乱,不修边幅的顾生,感官上格外新奇。他伸手摸了摸顾生的下巴道,“居然能见到你的胡茬。”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顾生好笑地说,又要林屿快点洗漱不要玩闹,肖馆长下午很早就会到,两人得赶回工作室。
  “肖馆长怎么会来看我的画。”林屿捧着毛巾擦脸问道,他看顾生在涂胡须泡沫,又觉得有趣,一时间停了所有动作,专注地欣赏起顾生的英俊来。
  “肖琛他们馆最近有城市性格的主题,本市方面应该还有一个小展厅没有安排,让他来看看你的作品能不能收。”顾生拍了拍林屿的脸要他不要对自己发呆,林屿不理他,一直盯着他笑,顾生也不理解,最后随他看了。
  “我的画不是很深刻,创意也不够。”林屿摇摇头说,“估计又要被拒了。”他无奈地洗好脸,顾生也刚好把胡茬刮完,在林屿沮丧地说完后把他揽到怀里抱着道,“没事。”顾生又亲了亲他才洗干净的脸说,“有的东西是不需要别人定义的。”
  林屿点点头去衣柜里拿衣服。他实在没有找到顾生尺码的衬衣和外套,最后翻出来一件灰色卫衣递予顾生。顾生看起来像穿了童装的成人,林屿看着他大笑好久,顾生也觉得不好看,但更不想穿昨天的衣服,就只得将就。
  林屿又翻出一件同色不同款的卫衣,套上之后两人像穿了情侣装。林屿看着镜子里的顾生和自己,觉得太过傻气,想要脱掉,却被顾生拦住了。
  “挺好看的。穿着吧。”顾生推着林屿转了一圈道。
  “这多像情侣装啊,太土了。”林屿抱怨道。
  “我们不是情侣吗?”顾生好奇道,又说,“而且你昨天说很在乎对戒,那穿一样的不行吗?”
  “这怎么是一件事呢。”林屿懊恼道,“这太土了我不穿。”说着他就把衣服向上翻,结果衣服卡在了机械手臂上,顾生走过去帮他重新理好说,“穿吧。”他摸了摸鼻子又说,“我看还蛮好的。”
  林屿不太清楚顾生的品味怎么会突然变差,但并肩下楼的时候,看着两人相同的衣服,仿佛又像回到了高中穿着一样的校服,一起上下学的日子。
  那是对他们来说不够怀念但又无法释怀的时光。
  肖琛如电话里所说来的很早,导致顾生还没来得及回房更衣,就迎面碰到了他。
  肖馆长显然也没见过这样着装古怪的顾生,他又瞥了一眼林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小顾最近看起来都年轻了。”
  顾生大约明白肖琛在调侃自己,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介绍林屿道,“这是我推荐的艺术家,林屿。”
  肖琛点点头,和林屿握过手,就同行去了工作室。
  肖琛看到林屿十米的长卷出乎意料的喜欢,还依次看了他的小画和装置,给予了一些肯定的评价。林屿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很开心,因兴奋他暗暗去握了握顾生的手,顾生理所当然地拍了拍回应他。
  肖琛指着十米的长卷道,“应该没有人看到这幅画会不动容。这条河流好像在等待什么,但也不求结果似的。”
  顾生点点头站在肖琛身边淡淡地说,“这是林屿事故后一直想说的一些话。”
  他望着有浓有淡,有收有放,有疏有密的黑红线条自言自语道,
  “或许这也是我和他的故事。”
 
 
第44章 10.3钢琴
  肖琛闻言瞥了一眼顾生,与他并肩看着林屿的长卷道,“我拍些照片回去,和团队里讨论一下,做了定夺再通知你们。”
  顾生表示理解,他协助肖琛取材后,挽留他在家里用了餐。席间肖馆长和林屿相谈甚欢,离开的时候还问林屿有没有合作的意向。林屿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有些感动,顾生笑笑地看着,只在林屿向他投来征询目光的时,肯定地点了点头。
  肖琛拜访后的一个星期里,林屿并没有在顾宅居住,但仍旧按时来教授书法。
  徐匀由于进步的飞速,在学校的书法比赛里拿了优秀奖。她因为这件事特别开心,一直要林屿和顾生奖励她再次去晓山游玩。林屿闹不过,下课后问顾生办法。
  顾生不强求林屿住在家里,不过如果他来上课,就一定会在家里办公。他们约会的时间很少,只在徐匀课毕后缠绵一会儿,便各自忙碌开去。
  顾生听说了徐匀的要求也很无奈,他父亲的病虽然转好,但处理公事还为时过早,并无暇陪伴外出。
  就在徐匀气恼着去晓山的计划要泡汤时,肖琛打电话来通知说,城市印象主题的展览里,本市的展馆中可以分一个小场地给林屿。并且这次的策展人是他们一位不算熟稔的同级校友,对林屿的画也颇有印象。
  顾生听闻此事时正在书房开一个不太重要的会议,他见林屿洋溢着少有的兴奋,于是很快地切掉了窗口告诉他,“那我们周末去晓山,看场地的同时带上徐匀,回我母亲家住。”
  林屿担心他的工作,顾生摆摆手说,“我和你同样期待展览,毕竟是你的家属。”
  林屿看他淡淡地说完又去忙会议的事,心里扬起一丝暖意,好像舒芙蕾上的糖浆,是一种轻飘飘的甜。
  周末的天上没有挂住一朵云。由于昨日下过雨,把所有的尘埃都冲刷的很干净。车行至晓山时,连绵的山脊暴露在澄澈的蓝天下,一切都像是新的,一切都那么完整那样好。
  顾生带林屿去晓山美术馆考察了场馆,与策展人谈的还算投机。几人在晓山宾馆吃过饭,顾生就驱车带林屿回了其母家。
  顾生母亲的宅邸在晓山山里,面积几乎是顾生所住的两倍大。林屿感叹的同时,徐匀却补充道,“这里只有裴阿姨和家政的阿姨在住,多数时候就五个人在家。”
  林屿闻言没有做声,顾生也解释说,“我父母离婚后,母亲就住在这里或者晓山医院,今天听说回来了。”
  林屿下了车随顾生走入宅邸。晓山的别墅重修于千禧年初,格局和样式比较老气,就是传统的欧式装饰,有气魄的同时也有些过时。
  在步入二楼主厅的时候,林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妇人。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也风采翩翩的女人。她脖颈修长,乌黑的发丝平整地垂在肩头,耳上两颗碧绿的翡翠耳坠,映托着明亮乌黑的眼睛审视地看过来,林屿惊讶于美貌的同时,也在这张脸上看到了顾生的重影。
  “妈,这是我说过的林屿。”顾生随意地坐下,简单地介绍道,林屿有些拘谨地点点头喊了阿姨好。
  “顾生从没有带人回来见过我,这还头一遭,我好惊讶。”顾生母亲笑笑地说,又说,“顾生这个性格,你要忍耐很不容易吧。”
  “不会,都是他在帮我忙,我没能为他做什么。”林屿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他做事只有开始能维持,慢慢就会退回原型,你要有些准备。”顾妈妈柔声道。“但我想他愿意带你见我,应该也会有所改变吧。”
  “别揭我短了。”顾生尴尬地说道。他岔开话题说林屿会在两个月后的晓山美术馆参展,要母亲也去观看。
  “一定的。”顾母附和道,“如果你有时间也创作一些作品吧。小屿你要鼓励他,其实顾生在做创作上并没有很多自信。”
  林屿这些年很少听到有人这么亲密地叫他,感到酸楚的同时又觉得温暖,他向顾母保证会督促顾生,还说,“他高中的时候其实是想做艺术家的。”
  顾生见两人都翻他旧账,只好笑着说,“行啊我做艺术家,以后家业就都交给匀匀了。”
  徐匀听见提到自己,想了一会儿郑重地向顾生承诺道,“好的。”又说,“那以后哥哥也都得听我的。”
  “我现在也得听你的啊。”顾生说完,三个大人都笑了起来。
  几个人谈了一会儿天,顾生便带着林屿去卧室休息。途经琴房的时候,林屿看到一架有名的三角钢琴,他问顾生能不能弹弹看,顾生笑着说,“你当自己家就好。”
  林屿不敢把这样的大宅当自己家,但他曾经也希望努力工作后,能够买一架这个品牌的钢琴。他告诉顾生,自己小时候之所以选择弹琴就是在琴行听了这个牌子钢琴的声音。但是家里负担不起,所以没有办法经常听到。
  顾生便鼓励他去弹弹。
  林屿小时候练琴不勤快,记得的都是练了很多遍的名曲。他试图用机械手指敲出声音,但遗憾的是,不知是机械手不够先进还是他的控制有待提高,想演奏乐曲还是异想天开。
  “想弹什么?”顾生走到琴凳旁坐下道,他右手摸了几个音,又听了林屿左手的几个和弦,问他“月光?”
  “嗯。”林屿点点头说,“我弹左手,你弹右边。”
  顾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两人配合了一个章节但并不和谐,林屿边弹边说,“我小时候觉得右手的主旋律是月光,而左手是倒影着月光,跟随他的河流。”
  “那我们这个月亮的光波比较混乱,河流的走向也错综复杂。”顾生自嘲道。
  “再练练。”林屿提议道。两人又收敛情绪认认真真排演了十几遍,终于弹出了乐曲的雏形。
  顾生笑着说,“我这个月光的品质可能不值得你追随。”
  “那我偏不。”林屿左手的速度加快了些,顾生只好随着他变速。一首乐曲被弹的节奏混乱,缺音漏音,但两人都挺开心。
  顾生弹完一个章节后,趁着林屿在玩琴的时候生硬地说道,“虽然我可能做不了你的月亮,但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成为你的右手。”说完后他像个做对了题目等待家长夸奖的孩子,静静地盯着林屿看。
  顾生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嘴很笨的人。他学动画片里的夸张表情说话,被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嘲笑。后来为了合群,又去学父亲和他朋友的动作和表情,便从“怪人”变成了大家害怕的“小大人”。
  他共情不了别人的爱,就学电影的男主角送礼物,送亲吻,说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情话。他太想要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生怕自己奇怪的出丑给他人带来麻烦。
  这样的一句话是他想了很久,分析出来最有可能给林屿带来便利的承诺。虽然他仍然看不懂甜言蜜语,看不懂天长地久,可那又怎样呢。
  他自认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林屿需要什么,自己又能给出什么。
  顾生听着林屿的伴奏停了下来,而后感到唇上渐渐传来柔软和温度,就明白了恋爱很差劲的自己似乎也拥有了说对情话的可能。
 
 
第45章 11.1单纯
  琴房里两人耳鬓厮磨了片刻,顾生又带着林屿路过书房,刚巧遇见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午后暖人的阳光从薄纱帘里透出来,把书柜里刚刚擦洗过的奖杯奖牌都镀上了一层亮金色。
  林屿在光线较暗的门口,指着柜子里斜下方的奖杯问,“那个是高一的时候,我们分在一个组的时候拿的吧。”
  顾生闻言牵着他进了房间,站在明亮的阳光下回忆道,“好像是。”他仔细看了看奖杯下方的刻字,是本市环保主题的绘画比赛少年组的金奖,顾生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银奖吗。”
  “是铜奖。”林屿没有什么失落感,他觉得顾生不记得也正常,最开始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交际少得可怜,若不靠自己主动可能小组活动结束,彼此都称不上朋友。
  “是吗?”顾生挑了挑眉对自己的记忆力以示不满,但他看着奖杯又想起了什么,就转头对林屿笑道,“我突然想起来,开学那会儿,其实我并不太喜欢你。”
  “啊?”林屿被牵着的手僵了僵,他以为顾生这么寡淡的性格,应该都忘记了开学时的不愉快。他有些委屈地问道,“怎么这样啊。”
  顾生捏了捏林屿的脸,又把他按进了书房的沙发,颇感怀念地解释起来。
  高一开学伊始,顾生对林屿是很有印象的,不过算不上什么好印象。
  新学校和新学期让艺术班的学生们很活跃。到校后老师还没进班,位置也都是随便坐的,大家交际的热情只增不减。
  顾生和班里另一位同学帮老师先行分发教材。教材数量多且科目杂,两个人处理称得上费劲。
  而林屿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顾生身边的。
  顾生本以为是好心来帮忙的同学,刚想麻烦他抱另一摞书。哪知道林屿一见到他,就直愣愣地盯着,也不说话,就好像被施了冻结的魔法,看得顾生莫名其妙。
  顾生只得在忙碌中抽出一些精力问他,“同学,有事吗?”
  林屿听了顾生的问话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他看起来忐忑不安,脸也涨的像番茄一样,僵硬地伸出一只手对顾生说,“你,你好,我叫林屿。”
  顾生手上很忙,前桌的人示意他教材已经发完,还有人没拿到,要去教务取货补发。顾生耳朵听着记下,又抬起眼疑惑地看了看林屿,并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林屿也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怪异,赶紧收回手在裤腿上蹭了蹭道,“那个,同学,你是不是暑假在市美术馆参加了少年书画展?我也参展了,感觉你好厉害,画抽象画的人数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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