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的,何铭,做朋友吧。”
“你和我做不了朋友。”
何铭这句话说得许嘉润脸通红,直接戳破了他的心事。甚至让许嘉润变得可笑,怎么会跟个傻子一样来和何铭吃饭。
“吃饭吧,吃完饭说。”
从饭店出来后,他听见何铭说:
“我这两年看见很多人的背影都很像你,但不用走近我就知道都不是。昨天你转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真的是许嘉润。”
许嘉润沉默着听他说话,仍旧不敢转过头和他对视,过了半晌开口道:
“何铭,我放下了,你也该放下。”
“去年的十二月三号,你发了条朋友圈,问:你过得好吗?是在问谁?”
许嘉润背影一僵,短短几秒钟都能被他看见,不得不说也是孽缘。
“我乱发的。”
何铭打开车门,淡淡地说:
“好,但我就当你是在问我吧。我可以说过得好,也可以说过得不好。”
许嘉润没有听懂,只是对方的语气让他有些难过。
车开到了酒店门口,许嘉润一路上都沉默着,直到下车前才小声说了谢谢。刚要下车,许嘉润的胳膊被身后人握住,他一转身就迎面接上了一个吻。
他已经两年多没有和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一瞬间下身就起了反应。
许嘉润疯狂推搡着何铭的胸膛,对方却轻而易举地攥住了他的手,何铭的舌尖抵着许嘉润的舌尖,亲密得像正在交尾的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嘉润在这个吻里尝到了一股很苦的药味。
“我能上去吗?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走了。”
何铭分开后跟他贴着鼻尖,瘦削的侧脸被阴影覆盖。
许嘉润怎么都该让他直接离开的,他嘴角挂着交融后的水珠,何铭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风狂地往他的鼻腔内钻。
好像看上去何铭比他要更凄惨,但许嘉润知道,临近疯狂边缘的是他自己,因为他听见自己说:
“你嘴里好苦,上来吃颗薄荷糖吧。”
第42章 完结
当然没有人会信薄荷糖的蹩脚借口,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何铭就把许嘉润扑倒在床上吻了上去。
酒店里没有润滑,何铭开了床头的护手霜,耐心地抚慰着许嘉润的穴口,动作时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我其实想问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但怕听到答案之后心情不好。”
穴内的手指增加到两根,许嘉润因为太久没做痛感明显,他皱着眉伸手拉开床头灯,暗淡的暖黄色光线下何铭的眼眸低垂。
许嘉润咬着下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扩张的过程十分漫长,何铭见他实在痛,俯身低头吻他,另一只手触碰着许嘉润抬头的性器。
摸到大腿内侧时他低头看了一眼,那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我忍不住了,能进去吗?”
许嘉润点了点头,何铭扶着勃起后形状骇人的性器一点点探进了那个湿润的肉洞。
“何铭,好痛!”
许嘉润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手掐着何铭胳膊上漂亮的肌肉,几乎是喊出来的。
何铭压在他身上,嘴唇贴着许嘉润汗湿的鬓角,哑着嗓子说:
“好紧,你里面好舒服。”
许嘉润闭着眼睛更用力地掐住了他,何铭笑了一声亲了亲他的脸颊:
“很快就不痛了。”
熟悉的快感很快就涌了上来,许嘉润的腰被何铭掐着,稍微有一点要逃跑的迹象就很快被拉回来,对方非常固执地要把他圈禁在一小块地方。
“舒服吗?”
何铭的性器次次都捣到许嘉润最舒服的地方,许嘉润已经被他操射了一次,身上全是红印子,可怜兮兮的,下身却依旧黏黏腻腻缠着那根粗长的鸡吧,动不动后穴还会不自觉缩紧一下,何铭只觉得自己的性器越发涨大,像是永远都射不出来了。
维持着后入的姿势,许嘉润被何铭按在柔软的床榻里,整个人都湿透了,颤抖着哀求:
“何铭,不要了,我很痛。”
何铭从后面抱住他,说乖,再忍忍,我也很痛。
最终何铭射在了许嘉润的后背上,乳色的精液淅淅沥沥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许嘉润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说自己去洗一下。
等他洗完出来何铭还没走,他手里拿着许嘉润的打火机,弯着一条长腿靠在床背上。
床单已经换过了,许嘉润也上了床,他们并排靠坐着,刚才做了做亲密的事,现在却显得很生疏。
“你还走吗?”
何铭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打开了打火机的盖子,火苗发出一声细微的响。
许嘉润摇了摇头,奇怪的是,何铭明明背对着他,却依旧知晓了他的回答。
“要重新在一起吗?”
许嘉润心还在乱着,就听见何铭又说:
“我见过你母亲,你走后。”
许嘉润一惊,问他什么时候。
“忘了,大概你走后几个月,一个拍卖会上见到的。”
“她并没有很排斥我,只说你从小就没有什么定性,做什么都是一时头脑发热,对人也冷淡。”
许嘉润心里一凉。
“我才想起来,你不过20出头,骄傲点是应该的。”
何铭终于转过头,注视着许嘉润的侧脸。
“但我放不下你。”
喜欢一个人时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何铭看不起那些为了所谓的输赢错过真情的人,既懦弱又愚蠢。
“就算我配不上你,就算20岁的许嘉润是抓不住的,我还是喜欢你,我一直在等你。”
山城的夜景很漂亮,高低起伏灯火绵延,永远浓厚的市井气息体现在每一处飘散的烟火里。
许嘉润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何铭,为了不再伤害别人,为了不让母亲难过,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万一他想要幸福呢?
他要是想为了自己呢?反正他本来也自私。
“何铭,我得想想。”
何铭说他来这工作,下周就要回去了,又问许嘉润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两三个月吧,我也不知道。”
何铭亲了亲他的眼睛,说我等你。
反正都等了快1000天了,总不至于一百多天都等不起吧。
何铭离开后许嘉润租了一个单人公寓,每天朝九晚五过得忙碌。期间有几天许嘉润留学时候的同学组团来a城玩,许嘉润跑过去跟他们聚餐,那晚很开心,许嘉润难得把合照发在了朋友圈,还附上了定位。
到家后许嘉润打开手机,发现何琪姿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
“许学长,你回来了吗?”
“许学长,方便接电话吗?”
许嘉润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女声:
“许学长,好久不见。”
他们寒暄了一会儿,何琪姿说她快毕业了,忙着写论文,也打算出国深造,最近在考雅思。
说了半天,许嘉润手里的冰水都变热了,何琪姿才支支吾吾进入了正题:
“许学长,你有对象了吗?”
许嘉润其实知道她大概想说什么,心里叹息,回道没有。
“那,你觉得我哥还有可能吗?”
何琪姿说完话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自言自语地反驳自己,说算了,是她多话了。
“何铭过得好吗?这两年。”
何铭上次和许嘉润说,他可以说过得好,也可以说过得不好,许嘉润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何琪姿吸了吸鼻子,接下来说的话让许嘉润心里冰凉。
“我要怎么说他过得好呢?许学长,我们父母走的早,我哥把他全部的精力都花在我身上,但除了我,其实也没人真正关心他。”
何琪姿说何铭这几年胃病非常严重,医生说除了喝酒应酬多之外,心情也占很大原因。
“最严重的时候,我哥吃了东西就吐,几乎天天都泡在中药罐子里,很可怜的。”
“我感觉他真的太喜欢你了。你走后一年他买了栋房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每次我哥一胃痛就喜欢跑到那里待着,一个人一句话不说能待一天。”
何琪姿和何铭去看电影,电影里男主角问女主角,我要等你多久我们才能在一起,女主角说一万年。
电影院里哄堂大笑,所有人都在嘲讽这男主是个可怜虫,只有坐在何琪姿旁边的何铭自言自语认认真真说:
“一万年确实太久了。”
一万年确实太久了,对于真心相爱的人来说,一百天都像十年。
所以呢,20岁的许嘉润像一阵风,爱往哪吹往哪吹,他觉得自己孤单,但有人是真的在等他,甚至他都没有给对方任何许诺,比说出一万年还要差劲。
如果没有缘分呢,要是何铭借火时拍了拍对方,发现转过头的不是许嘉润呢,就和千千万万次一样。
可以说过得好,因为一日三餐,日月轮回,平静的日子都值得回味。
但也确实过得不好,毕竟拿着对于人类来说太过宝贵的时间去等一些飘渺的结果,的确太疲惫了。
许嘉润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满脸。
“妈,我提前回去了。”
上飞机前许嘉润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他闭上眼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回家后许母正坐在饭桌前,桌上摆了一大桌子菜,都是阿姨听到许嘉润深夜要回来现做的,但许嘉润看都没有看一眼。
许嘉润大步拉开许母对面的椅子坐下,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妈,我要和何铭在一起。”
许母正拿着汤碗给许嘉润舀汤,听见这话后手上动作停下了。
“我爱他,我知道20岁的话不值得信任,但我会爱他很久,我到30岁,不,40岁,50。。。。”
许嘉润急切的表情伴随着坚定的眼神,像在宣誓什么重要的事情。
许母她看了许嘉润一眼,继续盛汤里的排骨,然后把碗放在许嘉润面前。
“你长大了,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不要闹出自己不能承担的后果。”
许嘉润笑了,他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把许母看得有些恍神。
他快速喝完面前的排骨汤,走过去抱了抱对面的许母,说妈我出门了。
然后跟个10岁小孩一样,几乎是跑着冲出去的。
许嘉润跑得一头汗,他打何铭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问你在哪。
“情人港,怎么了?”
“你下来。”
出租车行驶时每三秒许嘉润都要看一次手机。
5km,3km,2.5km,1km,500m。
下了车后许嘉润攥着手机跑到熟悉的海边广场,盛夏深夜的海风说不上一点凉爽,他在路灯的尽头看到了坐在长凳上的何铭。
他看起来很孤单。
这时候许嘉润反而放慢了步伐,他走到何铭的身边,坐在长凳的另一端。
这些凳子几乎都是游客坐,真正城市里的人很少有时间悠闲地坐在上头看海景。
“我想好了,我们还是要在一起。”
何铭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你是来和我说这个的。”
这句话直接让许嘉润泄了很多气,他因为跑太快了还在喘,大着嗓子:
“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啊?”
“许嘉润,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还喜欢我。”
太自信了,许嘉润汗颜,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何铭长胳膊一伸,握住了许嘉润的手。
“还是被我等到了。”
许嘉润回握住他,小声说:
“嗯,一万年确实太久了,我就早点回来了。”
他们聊了很久,许嘉润说了很多这两年发生的事,说他去看了山,看了海,看了沙漠,看了峡谷。
“那里的海和这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许嘉润望着远处,喃喃道:“感觉这里的还要好看一些呢。”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不挽留你吗?”
何铭仍没有放开许嘉润的手。
“当时你受伤进医院,我在楼底抽烟,听见你母亲和秘书说话,秘书说那晚上本来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对方从国外专程飞过来的。但你母亲凶了她,说儿子都住院了还说什么生意。”
许嘉润一怔,过往的记忆又席卷而来。
“我那一刻在想,要是我的父母也还活着,我受苦时他们也无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的。”
“所以你分手时说你母亲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我是愿意离开的,你母亲很爱你。”
还有很多话何铭没有说,许嘉润却都明白了。
“我确实爱上你了。从前我不拿感情当回事,但真正发生了才发现,有的东西想要靠时间摆平还是太难了。”
许嘉润和他坐近了些,现在已经快12点,道路上没有其他行人。
“我也爱你,你好好治病,别乱喝酒了。”
许嘉润掐了何铭的手指,“烟也别抽了。”
何铭忍不住笑了,开口道:”我们大概永远不会分开了,命运没理由再折腾我们了。”
一艘轮船亮着信号灯缓缓驶出港口,许嘉润偏头问身边的人:
“为什么啊?”
“因为本来就是难得有情人。”
他们重归于好的晚上,遥远的另一边乔书在滑雪场里和朋友喝酒吃火锅,半夜发了条朋友圈:
“从前待在你身边,我们心意互不相通时,我听海是吵的,看水是浑的,现在我觉得天很蓝,终年不化的积雪都洁白,所以离开你是很好的。”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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