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言放下了手里刚刚削好的苹果不怒反笑道“或许吧,但是啊以安,我爱你的心不比别人差,别人未必有我爱你。”
沈墨言从来没有背叛过何以安,这五年以来,虽说他有未婚妻,可那只是名义上的,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他一个人,他挨过了黑夜里的孤寂,挨过了五年来没有他的生活,可终究还是挨不过顾北慕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一根扎在肉里的刺,时间久了,刺和肉就长在了一起,拿出来会痛,可不拿出来肉就会溃烂,无论怎样那根刺都会影响他,直到自己慢慢烂掉,可是那个过程却是痛苦的。
沈墨言自知自己比不上顾北慕那样温和,纵然满身戾气,可他甘愿为了何以安,收敛自己的性子,放下一身的戾气,同他好好的生活,可偏偏他何以安不肯,沈墨言用尽了浑身解数,到头来却换不来一句何以安的原谅。
躺在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已经看不见一丝丝的笑脸了,可沈墨言不愿放了他,他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他宁愿何以安死在自己的怀里,也不愿他在别人的怀里缠绵欢笑。
沈墨言离开了病房,独留何以安一个人躺在了病床上,一转眼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了,何以安没什么朋友就算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人会问起,只是又消失了一个陌生人罢了,何以安不再盼望自由了,他知道无论他多么想离开,沈墨言都不会放了他的。
金丝雀一旦进了牢笼只会成为人们观赏把玩的宠物,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那,沈墨言是整个青春记忆里的甜,同样也是苦,只是那苦涩的滋味,苦到了心头,也苦了半生,何以安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这样苦了,不怕苦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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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的沈墨言独自一人开车行驶在路上,车子里依然放着何以安曾经爱听的歌,备着他曾经爱吃的小零食也是换了又换,沈墨言用了五年的时间学着如何管理公司,如何和与人交际,可如今公司越来越大,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明明他的钱都是给何以安赚的,可他却好像一点也不想要,就好像这些都与他无关,也是啊,本来就与他无关啊,沈墨言一个急刹车,停到了路边,手上的颤抖跟内心的痛苦无论如何都是停不下来的,如果当初他能不听别人的一面之词,那么他和何以安会不会就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第二十一章
沈墨言坐在车里平稳了情绪后才又开车离开,到了公司后,他瘫软的坐到了椅子上,沈墨言觉得,他这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杀了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何以安,那是个多好的人啊,可是却被他无情的杀害了。
他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可他也无法放掉现在的何以安,让他两难的就是,即使何以安不爱他,可他还是放不下他,爱是罪孽亦是救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何以安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不能让任何人抢走原本就属于他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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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下了床,因为发烧,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有些发软在医院的走廊里徘徊着,看着病人的家属和来来往往的医生,何以安看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进出病房,忽然觉得自己曾经也有家人,生病的时候也有人照顾,记得他每次发烧,何以安的妈妈就会煮一大锅的蔬菜粥。
何以安每次吃了自己妈妈做的粥都觉得精神百倍,什么发烧啊,感冒通通都不见了,比药还要灵验,可现在却连一碗白粥都吃不上了,医院里的病房空荡荡,空荡到何以安都会觉得心里面被人掏空了一样的疼。
他在走廊里走着,腿还是软的,只能扶着墙慢慢的挪动,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里的每一个细胞,让人觉得冰冷又无情,何以安在想,上一次住院是什么时候,他想了好久,啊,还是他把第一次给了沈墨言的时候,那个时候是真的疼啊。
整整烧了一夜,最后还是沈墨言抱他去的医院,何以安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没用,连一个男人都不能讨好,他这幅身体,换了谁都会厌弃的吧,只是碰了就会发烧的体质,任谁都会烦的吧,何以安觉得,自己连一个重要的人都守护不了,活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奢侈。
不能用身体讨好别人,死又死不了,何以安一度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的时候真的是生不如死,何以安皱紧了眉头呢喃着“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上或许就不会活的这么辛苦了吧。”
何以安在走廊里走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累了就坐下来歇会儿,可能是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吧,所以连去哪儿都不知道,何以安在长椅上坐了一会,看着医院的白墙发呆,耳边除了无数双脚走在地上的声音,就是那些患者的家属熙熙攘攘的说话声。
何以安觉得这一刻自己是那么的孤独,生病的人内心是脆弱的,他想要陪伴,却连一个人都没在他身边,沈墨言断了他所有的路,最后就只剩下独自一人的他,有的时候他真恨,可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这是自作自受。
毕竟一开始爱他的人不就是自己吗,他有什么资格抱怨沈墨言不曾好好对他,一开始爱上的时候不就注定了吗,恨有什么用,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何以安觉得自己就是住在深渊还觉得黑的人,抱怨深渊太暗,可他从出生就住在那里不是吗,所以他没资格抱怨。
第二十二章
天气越来越冷了,雪也越下越大了,病房里安静的可怕,沈墨言已经两天都没有来了,只是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顾,何以安看着外面飘雪的天气,心里除了苦涩还能有什么呢。
何以安呢喃“别不来啊,就算你欺负我,也要来接我啊,别把一个人丢下,我害怕一个人,求你了。”
他在心里祈求了无数遍,可终究没看见沈墨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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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言拿着手里的资料看了又看,对着他面前的职员说道“环球娱乐确实有不少人才,可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发掘他们身上的优点,笑笑,这个人我们是要定了的,下个电影就要他做男主角,记住无论如何都把这个人给我撬来。”
沈墨言是娱乐圈的大魔头,只要他想要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逃出去的,站在他面前的女职员,一脸担忧的说道“可我们这么做,不是让环球娱乐更加的与我们敌对了吗,他们会更恨我们的,这个人可是他们的王牌啊。”
沈墨言用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看着资料上的那张照片,心怀不轨的笑道“呵!那就要看看,他环球娱乐怎么和我比了。”
女职员担忧的看了看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道“老板,您今天下午不是有个重要的人要见吗,时间是不是来不及了。”
沈墨言看了一眼手表,笑了笑道“来得及,毕竟他不会不等我的。”
沈墨言像是一个得到了宝物的猎人,兴奋的迷失了自我,他在想他的以安永远都会在原地等他,最先离开的那个一定不是他,他从以前就坚信着,可他不曾想过,他的以安其实也会离开,而且会毫无征兆的离开。
沈墨言离开公司来到了医院,病房里空荡荡的像是从没人住过,沈墨言有些慌了,他早该知道的,何以安会逃跑,会离开他的束缚,可他怎么就大意了呢,沈墨言露出不悦的表情呢喃道。
“你以为你跑了,我就抓不到你了,这次把你抓回来你永远也别想逃走了。”
沈墨言带着满身的怒气走出了医院,开着车在马路上走了很久,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能去的地方也去了,可连何以安的影子都没看见,沈墨言越来越愤怒,表情都一度变得扭曲,他忽然想到了顾北慕,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
沈墨言来到了戛仕酒店,果然在大厅里看见了何以安,他站在顾北慕身边,神情紧张又恐慌,顾北慕在一旁安慰着,抚摸着他的背,沈墨言像是一个被偷去了宝藏的商人气急败坏的走了过去。
他一把将何以安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道“顾先生,多谢你帮我照顾我的爱人,我们就不多留了,先回去了。”
何以安的眼里只有恐惧,这个恶魔看见了他和顾北慕在一起,一定会发了疯似得要了顾北慕的命,他害怕极了,顾北慕看出了他的恐惧,他出于礼貌的回应道“我在街上刚好遇见了以安,外面挺冷的,所以就带他来酒店了,我相信沈先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第二十三章
沈墨言被顾北慕的话堵住了他肆意的情绪,他突然笑道“怎么会,我跟我爱人还打算去听你的音乐会那。”
顾北慕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两张音乐会的票道“那刚好,这是我给我朋友的,现在给你们了,记得要来听。”
顾北慕哪里是想要他来听音乐会,只是他出与保护何以安罢了,这个男人他惹不起,所以只能在暗地里保护,他现在还没能力护着何以安,可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守护何以安的。
沈墨言接过门票便拉着何以安转身离开了,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让人透不过气,沈墨言的身上发出冷冽的气息,让何以安的心里莫名的恐惧,回到了别墅,沈墨言打开副驾驶的门,拉着何以安就走了进去。
他只觉得手腕吃痛的很,刚刚痊愈的身体也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跌跌撞撞的被沈墨言拉进了地下室,他只觉得身体一轻被沈墨言摔倒在了地上,他扯着何以安的衣领,愤怒地道“说,你跟那个野男人在酒店里都做了什么,说话。”
何以安只觉得沈墨言的声音刺耳的很,就算他去解释他们真的没什么,估计他也不会信吧,何以安只是沉默没有说话,这让沈墨言更加的不悦了,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何以安的半边脸都红了。
何以安的心真的伤透了,以前只是在那种事上粗暴的对他,现在开始对他使用暴力了吗,沈墨言见他还是不肯说,便抽出皮带,一下一下的抽打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原本白净的皮肤就多了好几道红色的血痕。
沈墨言打累了,就蹲在他身旁一遍遍问他,何以安被打的疼了,终于开口说了话“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高兴了,你就不会找他的麻烦了,那你打死我吧,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沈墨言揪起他的头发,面目狰狞的笑道“死?你想的美,我要折磨你,折磨到让你惧怕和那个野男人见面,何以安你记住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鬼,你永远也逃离不了我。”
说着沈墨言撕开他的衣服一遍遍的侵犯着何以安,直到天黑了,沈墨言才停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何以安,他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这才将他抱出了地下室,放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只是手脚又多了条不粗不细的锁链。
沈墨言让老管家给他上了药,自己便坐在他身旁呢喃“你如果乖一点,听我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伤口是不是很疼,以后还乖不乖了。”
沈墨言对着熟睡的何以安自言自语,他不是不心疼,只是他感觉不到,他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个没心的怪物,但是当他看见何以安的时候,就会觉得那股兴奋劲涌上心头,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有心的人了。
可他的何以安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明明不想伤害他的,可是他却偏偏那么不乖,偏偏要惹他生气,所以他也只能把自己的心上人教育好了,把他变成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完美宝物。
第二十四章
何以安昏昏沉沉的醒来,就看见了刺眼的阳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他给的痛,何以安想坐起来,可奈何身体一点支撑他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透过来的几缕阳光。
何以安都觉得这阳光仿佛是偷来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收回去了,所以他怕,他再也看不见这样的好阳光了,因为偷来的东西终究是留不住的,何以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连看一缕光都要小心翼翼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真的不想要,因为实在太痛苦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溺水了一样艰难,他只是向往温柔的阳光,难道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给他吗,他知道沈墨言爱的发狂,可他也知道,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那个时候的他还会顺着他的性子,给他一切想要的,可如今他想要的,沈墨言都不会给他,他不想要的,他却尽数都给了他,何以安越是惧怕的,沈墨言就会加倍的给他,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痕,何以安觉得被他伤的不知是身体,还有心。
终于有一天眼里的太阳陨落了,光辉不在出现了,他也就什么都不想要,失望到极致或许就是这样吧。
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沈墨言走了进来,他看着何以安一步步的走向他,双手撑在床上道“怎么样,可以说昨天跟那个姓顾的都做了什么吗。”
还在揪着昨天的事不放,何以安叹了口气道“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分手了,就算我和别人有什么,你也管不着吧。”
沈墨言被他的话激怒了,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面对着自己的脸道“是,我是管不着,但是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毁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了,不就是仗着我爱你,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吗。”
沈墨言有些狰狞的笑着,满脸的阴郁道“哦,对了,那个姓顾的好像很在乎他的那双手啊,你信不信我让他那双给了他名誉还有地位的手,永远的消失,你说到时候他还活的下去吗。”
何以安从不知道他爱了十几年的人,居然是一个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困住他的人,何以安承认最开始遇见的时候,他想独占沈墨言,可现在他有点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出于什么理由喜欢他了,因为他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魔鬼,让他惧怕的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何以安的眸子里变得越来越暗淡,他已经不会再笑了,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去向他告别了,我不会离开,这下你满意了吗。”
满意,沈墨言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这两个字,他轻抚何以安的双唇,眼底里充满了占有欲道“嗯,这才是我的好安安,只要你乖,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你不能走出这栋别墅,否则那个姓顾的就再也没有手了。”
何以安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对自己粗暴,事后沈墨言抱他进了浴室清洗了一身的污垢,将他抱在怀里,高中的时候何以安脾气不好,从来不知道温柔是什么,可是渐渐的他变得越来越温柔,最后连脾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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