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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断袖撩弯宿敌(古代架空)——桑奈

时间:2023-09-27 09:40:13  作者:桑奈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闹到朝堂上,安昌侯夫人德行有亏的印象是跑不掉了。
  听闻齐家五郎重阳节那夜与祁丹椹发生过龃龉,是六殿下化解了矛盾。
  他们听闻当时祁丹椹扬言会同安昌侯讨折损的马车,他们谁也没当真,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讨要法。
  安昌侯脸色阴沉,争辩道:“圣上,内子虽出身低微,但绝不敢妄议朝政。”
  他的夫人虽张扬,但绝不是不知轻重的,绝不敢在私底下议论朝政。
  当时必定是有其他夫人小姐恭维她,扯出十多年前的逆案,而她出身低微,又嫉恨原配夫人,自然欣然应下,这才落人口舌。
  那些虚虚实实怕是无法查证。
  无论如何,祁丹椹怕是盯上了安昌侯府,也怪齐云星不知收敛,得罪这么一条疯狗。
  祁丹椹辩驳道:“若是安昌侯认为下官诬告,大可请当时随微臣办案的几位官吏,与梨园亭诸位夫人前来问话。微臣相信,圣上面前,无人敢欺君。”
  嘉和帝摆摆手道:“后宅妇人闲聊之语,如何当真?安昌侯,既然你的嫡子年龄尚幼,未到弱冠之龄,虽才名远播,还未曾入仕,不如先让其入仕,等他有一定的功绩,再请封世子也不迟。你就这一个嫡子,还怕他跑了不成?”
  安昌侯谢恩:“圣上圣明,是微臣目光短浅。”
  嘉和帝:“朕也相信祁爱卿绝不会行诬告之事,一个断案如神、熟知律法的朝廷重臣,着实没必要冤枉你的夫人,望你回去让令夫人谨言慎行。”
  安昌侯叩首:“微臣遵命。”
  嘉和帝目光微沉,道:“处理好了安昌侯的家事,该轮到朕的家事了。”
  百官面面相觑。
  掌案太监恭敬拿过嘉和帝案桌上的画卷,在诸臣面前缓缓展开。
  嘉和帝面色冷凝道:“诸卿看看这幅画,有什么想说的?”
  百官抬头看去,只见是一副重阳辞青图。
  画中荒草丛林里有一座孤坟,坟头被淹没在乱石贫土中,几个衣着光鲜靓丽的少年踏着坟头走过,其中一人拽起坟上枯草,与后面几人嬉闹。
  青黄交接丛林掩映间的山间小路一直延伸,直到斑驳老寺暂露出头。
  寺庙前挂着老旧牌子,上书:普陀寺。
  这幅画像是失意文人随意涂鸦,又像是初学者笨拙勾勒。
  没有画风、没有意境,甚至连画中色彩线条也凌乱不堪。
  可就是这么一幅画,让两朝元老、世家勋贵均变了脸色,纷纷撩起衣摆,跪下叩首道:“臣等惶恐。”
  殿内落针可闻,君锐利目光俯瞰着臣,臣惶恐低下头,不敢凝视君。
  两旁金丝银线勾勒的帘幔都被这沉重气氛压着,连垂落的丝绦都不敢摆动。
  良久,嘉和帝平静道:“爱卿有什么,直说便是。”
  谁都知道皇帝这般平和的声音,如波涛翻涌前平静的湖面。
  百官均俯身,不敢言语。
  良久,年迈的文国公抬起头来,他抬头不是因为敢于直视帝王,而是年纪大了,俯首太久,腰背坚持不了。
  他尽力让佝偻着的腰板挺直,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皇上,此乃臣等办事不利,臣等一定会查出这些人是谁,必定会严加惩治。”
  京兆尹冷汗涔涔附和:“皇上,微臣失职,才让这几人辱没了皇室颜面,求皇上给微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这副重阳辞青图的墓碑,乃废太子宣其之墓。
  昔日地位崇高名满京都的太子,死后被葬在荒凉古刹普陀寺山脚下。
  这么多年,坟头杂草一茬又一茬,不知名姓的少年郎们竟然踩在废太子的坟头,嬉闹相伴去辞青……
  嘉和帝目光如炬盯着这群老狐狸。
  说什么查出罪魁祸首,就是不愿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当年宣其死在宗正寺,这群世家以与礼制不合,搬出祖宗礼法,不让他葬入皇陵。
  当时钟台逆案过去没多久,他痛心疾首,更对这个儿子失望万分,他的后事全交给礼部一手操办。
  结果,他们为他选了这么个荒凉之地。
  这些年,他隔三差五梦到皇后,梦到这个他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儿子。
  时间逐渐磨灭了他对他的失望愤怒,勾起了父子间少有的温情。
  哪个父亲愿意看着儿子死后如此苍凉?
  他不止一次起过要让宣其葬入皇陵、回归宗祠的念头。
  可这群世家不同意。
  如今,任何一个人都敢去宣其的坟头嬉闹,这对于皇室,对于他这个父亲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时至今日,这些世家依然想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在满座皆静、落针可闻的大殿上,宣瑛郑重道:“父皇,二哥身后事事关皇族颜面,儿臣请奏让二哥重新落葬皇陵。”
  接着,一道清凉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微臣附议。”
  勋贵世家不由得眉心一跳。
  这昔日朝堂上不死不休的两个人,竟然疯到一起去了。
  当年钟台逆案,废太子谋反,是举世家之力才将其镇压,事后世家们对太子党进行了清洗。
  若是废太子重新葬入皇陵,那将世家颜面置于何处?
  嘉和帝现在能动摇让废太子葬入皇陵,那若是将来有人要重翻旧案,追本溯源,以此来打压世家勋贵,那是否也任由其发展?
  魏家长子、辅国大将军魏成道:“皇上,废太子所犯之案重大,此事昔年早有定论,他已被贬为庶人,褫夺封号,是圣上顾念父子亲情让其在宗正寺悔过,为其操办身后之事。他早已不是皇家之人,若贸然将他重新葬入皇陵,有违法度。”
  祁丹椹不卑不亢驳道:“废太子乃圣上嫡子,货真价实的皇族血脉,纵然其所犯事大,但这十多年身处荒凉地,聆听古刹佛音,想必早已悔过。圣上顾念父子亲情,想让儿子死后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大将军也是为人父为人子,为何不能体谅圣上拳拳爱子之心呢?”
  韩国公苏鸣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道:“黄口小儿,昔年你不过才是个小娃娃,有什么资格来评断功错,国无法而不立,既然当时国法已判,惩罚已下,如今更改,何以立信?”
  韩国公乃钟台逆案首犯苏国公苏泰之弟。
  当年他向嘉和帝与世家揭发其兄罪行,钟台逆案平息后,圣上论功行赏,封其为韩国公。
  宣瑛也跟着冷笑一声:“韩国公这话,显得你多维护国法似的?你苏家子弟可没少作奸犯科,也不见你义正言辞指责两句?怎么,对着死人才有底气?”
  苏鸣气得面红耳赤,半晌才憋不出几个字。
  安昌侯见状,连忙道:“七殿下此言差矣,苏家子弟如何犯错,均乃小错,废太子可是犯下弑君谋逆的大罪。圣上乃一国之君,先有君臣,后有父子。君无信而不立,请圣上三思。”
  祁丹椹面上讥讽毫不掩饰,道:“侯爷这话着实稀奇,圣上不曾说过收回对废太子的惩处,何来无信?侯爷刚还向满朝文武表达爱子情深。现今却不允许丧子的父亲,给儿子寻一处好一点的墓穴。侯爷的君臣之道真令人不可恭维……”
  安昌侯一听,吓得脸色煞白,跪地为自己辩驳。
  两方人马争论不休,勋贵世家搬出礼法,祁丹椹宣瑛搬出亲情父子伦常。
  双方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啪的一声,嘉和帝将手边的茶水掷到殿下,白玉茶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嘉和帝虽长得儒雅俊秀,却身处高位多年。
  一旦发火,身上那股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如惊涛骇浪般袭来,让人不由得心头惶恐。
  他沉着脸,看着跪了一地的臣民,厉声道:“退朝。”
  百官只得跪下,恭送皇帝。
  出了太极殿,宣瑛用下巴示意安昌侯远去的方向道:“这次你算是彻底得罪他了。”
  祁丹椹笑笑:“下官说过,要向安昌侯讨要齐五郎撞坏我马车车辕的费用,下官向来说到做到。只是殿下,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
  宣瑛用眼神示意他问。
  祁丹椹:“殿下与先太子是何关系?为何如此尽心竭力为他奔走?”
  宣瑛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他爹,我也叫爹,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祁丹椹:“可你对每个兄弟都会如此尽心尽力吗?倘若那荒凉之地躺着的是四殿下,七殿下你也会如此尽力?”
  宣瑛没想到祁丹椹敢胆大妄为拿活着的四皇子开唰,想想那副场景,他道:“我会去坟头蹦个三天两夜。”
  ==
  魏府。
  魏成浑厚的嗓音满是不屑:“皇家哪有什么真兄弟?”
  言罢,他看到五皇子宣海与六皇子宣瑜坐在对面正座上。
  宣海静静的喝着茶,面上平静无波,似乎并没有被他这一句影响。宣瑜转动着指尖的墨色扳指,眉心紧蹙着,似乎因为他这一句话,又似乎因为别的什么。
  意识到自己影射了两位皇子,一位是他们准备扶持的五皇子,另一位是他的亲外甥。
  作为长辈在晚辈面前说错话,他虽尴尬,倒也镇定。
  五皇子梁王宣海放下茶盏,道:“老七行事乖张,毫无章法,但并非鲁莽之徒。帮废太子落葬皇陵,不仅得罪了世家,他也没什么好处拿。若不是他顾念兄弟情,那还能是什么缘由?这次连太子都没出面,可见太子也怕引火烧身,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
  宣海有着三大世家之一文家的血脉,但他生母是文家庶族的女儿,在后宫不得圣上宠爱。
  若非魏淑妃的长子早夭,幼子宣瑜出生遭遇不测,落下残疾,他也不会被魏家看上,从而扶持他。
  他天资虽不如其他皇子,但努力上进,温和谦厚,因而在众皇子中口碑并不差。
  而他最让人满意的一点是识时务。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地位,也知道自己现有的一切来自哪儿,因而对于魏家从来都是毕恭毕敬,对宣瑜也礼让友爱。
  因为他这份识时务,魏家对他尽心尽力,魏淑妃在后宫也时常照拂他母妃。
  魏家三公子魏和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因为废太子在他出生时,救过他的命,否则……”
  魏成呵斥异母弟弟道:“闭嘴。”
  魏和焉巴巴闭上嘴。
  宣海忽然想起他母妃说过,昔年魏妃与圣上青梅竹马,两人有着多年情意。但这一切随着那位艳冠江南的容妃入宫后,一切都变了。
  整整两年,圣上不曾踏入后宫一步,对容妃十分纵容。
  容妃在行宫临盆,遭遇了刺杀。
  本来她怀的是龙凤胎,公主死于歹人之手,剩下的皇子逃过一劫。
  若猜的不错,那夜刺杀必定与魏妃有关,而废太子那夜恰好救走了刚出娘胎的宣瑛。
  他偏头看了宣瑜一眼,见宣瑜毫不意外,便料想自己猜测也许是真的。
  若是如此,宣瑛此番为废太子出手,倒也说得过去。
  魏成道:“爹,照我说啊,这明摆着是圣上借此事,试探世家们的界限?若是我们这次妥协了,那下次呢?您倒是说句话啊?”
  魏家家主魏信靠在铺着厚厚绒毡的座椅上,他上了年纪,身体骨大不如以往,精神却非常好。
  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痕迹,双眸浑浊沧桑却如鹰隼般锐利。任职三朝太尉、兼任两朝尚书令、手握权柄五十多个春秋,看惯了江山迭代、世事沉浮,他早已不对任何事动容。
  可他的子孙们在他的保护下却未长大,遇到这么点小事却沉不住气。
  他看向右下首的宣海与宣瑜,道:“两位殿下以为呢?”
  他言语间的恭敬,是他入朝多年骨子里养出来的权臣修养,而并非发自内心的对朝堂对皇室的恭敬。
  他主要是问宣瑜,在他后辈里,只有这个外孙有几分他少年时的风范,果决狠辣,能谋善断。
  他少年时背负着魏家这座大山缓缓前行,不敢行差踏错,事事谨慎小心,兴许还不如他这个外孙干脆利落。他外孙比他少年时更恣意、难以捉摸、毫无顾忌……
  可惜了,他是个残疾。
  否则,如何不能成为一代帝王?
  宣海简单说了一些自己的见解,无外乎皇上不顾世家脸面,有意试探世家,世家要及早应对,不能妥协云云。
  宣瑜只说了一句话:“让海大学士入京都。”
  众人不解,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后才忽然明白了什么。
  有些人,一句话,足够动摇朝堂局势。
  ==
  入秋之后,昼短夜长,散衙时,暮色四合,皇城宫楼四处亮起了灯。
  祁丹椹提着盏竹灯,慢悠悠往祁府马车所在的地方去。
  路过天工门时,他看到一位白发老者由太监搀扶着,从古朴典雅的马车上下来。
  祁丹椹不知他是谁,但能让皇城内侍如此礼待,想来地位不低。
  那老者走到祁丹椹面前,祁丹椹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
  他看了祁丹椹一眼,暮色太沉,灯光迷离。
  他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他身旁的内侍见他驻足,满面笑意道:“海学士,此乃大理寺少卿祁大人,十五岁就被圣上钦点为探花郎。”
  海芦上下打量着祁丹椹,半晌并未在记忆中捕捉到此人的记忆,便转身朝着宫殿行去,落下一声讽刺十足的叹息:“果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读书了。”
  祁丹椹虽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也绝非爱惹事的人。
  从内侍的称呼上,他大概知道该老者是何许人?
  当世大儒海芦。
  海芦乃宁州贵族,官位并不高,只到国子监祭酒。但他编撰注释的《国志》《律法调令》流传广远,被他收入门的学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在朝中担任要职。
  先帝在时,念他学识渊博、学富五车,特意出宫请他教导诸位皇子。
  后嘉和帝为太子时,先帝更是将他封为太子少傅,与当时的太子太傅苏国公苏泰一起辅佐教导太子,如今也算半个帝师。
  祁丹椹思来想去,才知道海芦为何初见他,就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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