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靖惊讶,装得天衣无缝,“快到夏季了有虫子不奇怪,听闻有虫子还会钻脑子,太可怕了,世子可得小心着。”
装得还真是那么回事,“还有会钻心的!”逮住兰雪靖的手狠狠揉捏着,这手修长又柔嫩,怎么揉捏都不够过瘾,兰雪靖自然不甘心给他这般揉捏着,可力气上不是苏衍对手,最终败下阵来。苏衍胜利了,当然要好好享受胜利的果实。从兰雪靖柔白的指间到凸起的骨节再到手腕,这玉手好生纤细啊。
就在苏衍得意时,兰雪靖抓住空隙反手握住苏衍的手腕,笑容单纯至极,肚里憋足了坏水,苏衍着实大意了,“够耐心的。”
兰雪靖端起酒杯,“没有足够的耐心怎能抓得到猎物?”
苏衍眉头蹙起,兰雪靖用指甲刮着他手腕的疤痕,疼又痒,要把人折磨疯了,苏衍的眉头越蹙越深,他不知道兰雪靖天生好学还是无师自通,在燎火这一块儿总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苏衍燎火反被压制,心中不爽到了极致,却也只敢闷头喝酒。“热,给我放手!”苏衍几乎用威胁地声音说道。
兰雪靖倒也痛快的放开了苏衍的手,“世子爷不胜酒力,脸红了,还出汗了…”软绵的声音仿佛在苏衍心头吹气,怎一个可恶了得。
苏衍自食恶果只能默默吞下这一击闷亏任由这只狐狸得意着,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衍松了松襟口离席,兰雪靖身上太香了,他又酒劲儿上头,再待下去怕是要失态了。
苏衍安西王世子的身份,可在宫里自由行走,不觉间就走到了玉华池,风吹进襟口凉爽了不少。苏衍自觉造孽,怎就在兰雪靖这儿翻了船?
月光照在玉华池银光点点,如星碎了撒落水面,青荷端于月下翠如碧玉盘,苏衍寻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敞开了些襟口,假山下隐有一道红色若隐若现,苏衍忙合上襟口。
红影近了,红衣烈如阳,人却冷得似月中仙,柔声道,“宫宴正酣,世子怎会在此?”
苏衍马上行礼,“苏衍见过岁安长公主!”
岁安是嘉良帝的长女,极为受宠,即便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嘉良帝也从未就婚事上违背她的意愿,岁安生得美极了,艳若牡丹,清冷如月,“世子不必多礼,我也只是呆着闷到玉华池散散心。世子不回宴席吗?”
苏衍恭敬道,“酒吃多了晕得厉害,回去再喝只怕会失了态。”
岁安望着粼粼水面,无喜无悲,“既然世子无事可否陪我走走?”
苏衍迟疑了一下应声道,“是。”
岁安走在前面,苏衍跟在后面,岁安长公主苏衍来盛安七年加上今夜他也只见过三次,岁安性子冷不喜与人往来,更极少出席宫宴。朝中极少人见过这位大盛最尊贵的长公主,“听闻兮荷郡主来了,我仰慕郡主已久,劳烦世子传个话,过几日我在宫中设宴,请郡主务必赏个脸。”
苏衍,“是,苏衍必然将话带到。”
月光照在岁安身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岁安停下脚步,“就到这儿吧,世子早些回去休息。不过……路上黑,无灯的地方难免藏着绊人的石头,世子可得当心着些。”
苏衍心头冷,岁安淡淡地笑着转身而去,难道有人要对他不利?岁安在提醒他,何人敢在宫里对他下手。
苏衍忐忑着往回走去,经过一段无灯的路,来的时候灯笼是亮着的,为何现在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啊就几个词这也给我卡了(T_T)
第34章 迷香暗浮,英雄救美
苏衍踩着青石子路继续往前,身后略过一道人影,“谁?”苏衍愤然回身只瞧见半截黑色衣角。身后一阵寒风,苏衍忙翻身一拳,不料打了个空,脖颈上刺痛。苏衍摸着脖颈,触到一根冰冷的银针,“胆子不小,敢跟你世子爷玩阴的怕不是想死——”
苏衍头开始发沉,睡意越来越浓,“给我出来!!”
苏衍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晓了去。又是这种感觉,上次是被兰雪靖暗算进了辅国司大牢,这次又是谁。苏衍像溺水了一般不停地挣扎,挣扎,隐约感觉被人拖着前行,眼前的光忽明忽暗。苏衍渐渐恢复意识,不过浑身无力得很。
是熏香的味道,不过甚是萎靡,就像花楼里的那种香,苏衍狠狠掐着掌心,直到痛感传遍全身他猛然睁开眼睛。一处陌生的地方,不过可以肯定还在宫里。
苏衍挣扎着爬起来,醉酒一般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世子去哪儿?”充满引诱的女声自被风吹起的白色帷幔里传来。玉手撩开帷幔,只穿了件薄衫的女子赤着脚走来,乌发如瀑,倒也很年轻不过眼角的细纹让她多了几分疲态。
这人苏衍认得,她是司绣坊的掌事桂如心,也是内务府总管汪六福的妻子,说难听些就是对食,听闻她年轻时貌美如花谁知被那老太监看上强取豪夺了去。
苏衍身上发烫,一脚踹翻了燃着的香炉,原来岁安长公主说得绊脚石就是桂如心?
桂如心今年三十有二,岁数虽上了去,可身形曼妙婀娜,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韵十足的画,“世子年轻气盛火气就是旺。”
苏衍冷笑,“桂姑姑这是做什么?给六福总管知晓了去可不好了。
桂如心悄然来到苏衍身侧,苏衍这才发现她红着眼尾,脖子上青紫色的掐痕分外狰狞,桂如心眼神哀怨,“看见世子就想起那位曾说要娶我的年轻将军,可惜啊我没等到他,就被那该死的老东西抢了去,过着十几年如一日地狱一般的日子。”
烛火幽幽,照在桂如心的眼里只剩无尽哀叹,苏衍,“可惜我不是姑姑等的将军,所以姑姑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桂如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世子爷常年流连烟花之地,这点事还不懂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能做什么呢?”
苏衍笑了,“桂姑姑,咱们也没见过几面,这干柴烈火您还是留着和别人烧吧。让我猜猜看,待会儿就会有人闯进来捉奸了吧,姑姑到时只需说我苏衍非礼与你即可。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做得?”
苏衍怒声呵斥,桂如心着实给惊了一下,唇抿得深,“世子想知道吗?想知道就随我进来。”
苏衍身上烫得发疼,“都说了,我与姑姑至今没见过几面,您的深闺软塌我就不去了,免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桂如心拉开帷幔笑道,“世子爷横竖都洗不清,不如及时行乐。”
苏衍嫌恶地摆摆手,“世子爷喜欢狐狸精,姑姑这等温婉娴静之人我岂敢染指。”
帷幔被拉开,汪六福歪着脖子倒在地上,血溢出嘴角,显然已经死了,苏衍这下明白了,只要桂如心大喊一声,那么就演变成苏衍醉酒欲非礼桂如心,被汪六福发现,两人在扭打中苏衍失手打死了汪六福。汪六福是晁皇后的人,也是陇西晁氏的人,好阴毒的一步棋啊。
脚下躺着个死人桂如心像是没看到一样坐在床边,“我在宫中多年,这药的威力…啧啧啧,世子爷真是条汉子能撑到现在。”
苏衍的衣衫早汗湿了,离崩溃就差一下了,他还在强撑,他和桂如心没冤没仇,桂如心没理由害他,除非有人致使,苏衍自认没得罪过什么人,除了邵天涯。对了就是邵天涯,邵天涯今夜穿得锦衣和躺在地上流血的汪六福身上的这件不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苏衍大笑一声,“姑姑,您和邵大将军的关系非同一般吧?”
桂如心脸上的笑容消失,只剩哀怨,略显毒怨得望着苏衍。
苏衍身上疼得厉害,“我想汪六福的死是邵天涯所为,你俩的事被他撞见了,邵天涯失手打死了汪六福,是不是这样?”
桂如心没有做声,不过看她的神色已经是默认了,好一个栽赃嫁祸,一来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能乘机羞辱苏兮荷,安西王世子和太监的妻子偷情还失手杀了人,这若传出去,苏兮荷等着被人戳脊梁骨,邵天涯此招当真够歹毒的。
桂如心扯开衣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世子今晚都走不出我这房门。等你走出去了,迎接世子的就是大理寺的牢房。”
苏衍半跪在地上,大汗淋漓,他虽能勉强站起来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更别说中了桂如心的迷香,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血液沸腾,身体在叫嚣,苏衍已快崩溃,脑子里浮现地还是兰雪靖那张脸。
桂如心一直笑,看苏衍强撑的样子一直笑,“世子爷放弃吧,这药无解,需得——”不等她说完背后突然冷飕飕的,这感觉像身后站着只鬼。桂如心回头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熟悉的香气钻入鼻息,苏衍一度以为是被烧糊了脑子产生的幻觉,直到看到那头银发和月白的长衣缓缓走近,苏衍终于确认不是幻觉是兰雪靖,这一刻所有的强撑瞬间崩塌,苏衍抱住兰雪靖,如溺水中抓到了一根浮木,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你怎么来了?”
兰雪靖拖着苏衍,“赶快离开这里,邵天涯带禁军正往这儿赶呢。”
苏衍浑身使不上力,“正门不能走,走哪里出去?”
兰雪靖扶着苏衍来到窗前,“从这儿跳下去,再走几步就是玉华池,走到玉华池就好办了。”
苏衍看了一下高度,“我现在浑身无力,从这儿跳下去怕只剩一摊肉泥了。”
兰雪靖从后颈抽出银针,“抱紧我,我带你下去。”苏衍长臂搂着兰雪靖的肩头,兰雪靖手环在苏衍腰上,“抓紧了,我要跳了!”
“跳!”
兰雪靖抱着苏衍一跃而下,落地的时候两人一齐摔倒了,苏衍身量高又重,兰雪靖根本抱不住他,落地后两个人一起滚了一圈,好在是没伤着。兰雪靖不敢耽搁架起苏衍往玉华池跑,邵天涯带着禁军破门而入,桂如心被人打晕了倒在地上,汪六福早咽气了。
邵天涯唤醒桂如心,“桂姑姑赶紧醒醒!”
桂如心给他摇醒了,一时茫然,“这……”苏衍早不见了身影,她连被谁打晕的都不知道。
邵天涯故作姿态道,“桂姑姑,是何人袭击了你又杀害了汪公公?”
桂如心,“我…”苏衍不在,她这个时候攀咬苏衍不是明智之举,“我不知道,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就见你们——”
桂如心爬向汪六福的尸体,“六福,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六福!”桂如心哭得撕心裂肺,跟真得一样,没人看见她趴在汪六福尸体上笑得嘴都咧到耳后去了。
邵天涯,“窗户开着,歹人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我们追!”
兰雪靖架着苏衍一路磕磕绊绊总算跑到了玉华池,不过邵天涯等人也追来了。虽有假山顽石可藏身之地确实没有,“苏衍你水性如何?”
苏衍快被烧化了,“还行。”
兰雪靖准备抱着苏衍到水里躲一躲,却见一道红影出现,轻声道,“跟我来!”
苏衍快神志不清了,“岁安长公主!”
岁安的轿撵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你们进去!”
兰雪靖架着苏衍躲进岁安的轿撵里,周围是黑的,苏衍紧靠兰雪靖这块软玉要发疯了,他已没什么理智可言了,他的思绪是混沌的,行为是本能的。
苏衍啃咬着兰雪靖的脖颈,他现在只想要这个人,只是他。
轿撵外传来禁军的脚步声,“见过长公主!”
岁安立在轿撵前,“慌慌张张地是在做什么?”
邵天涯不敢直视岁安,所有的禁军都不敢直视岁安,她生得美可身上有股君王般的威严感,冷冷清清却如千丈冰刃利于前,邵天涯,“回长公主,我先前听见汪公公的夫人桂如心姑姑呼救,想着必然是遭了歹人侵袭,遂先去叫了禁军来营救,可等臣赶回来,汪公公已遭人毒手。见窗户开着,臣觉得那歹人必然是跳窗而逃就一路追到了这里。”
岁安,“我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未见任何歹人。邵将军带人去别处搜搜吧。”
“是!”邵天涯见岁安身后的轿撵微微动了下,“长公主臣有一事——”
兰雪靖捂紧苏衍的嘴不让他发出声,可他自己也要憋不住了,咬破了下唇。
岁安缓缓走向邵天涯,“怎么?大将军怀疑我这轿撵里藏了杀害汪六福的歹人?”
邵天涯跪在地上磕头,“臣不敢,臣不敢!!”
岁安冷冷叹息一声,“邵将军,即便发现歹人按照宫规不该您带人搜宫,这点规矩您不会不懂吧?”
邵天涯额头冒汗,岁安长公主可是比太子都尊贵的人,他哪里得罪得起,“长公主恕罪!!臣,臣一时情急!”
岁安,“一时情急可理解,大将军也是拿人心切,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有例外,否认往后人人都以此为借口擅闯宫闱,这规矩不就形同虚设了。杖责二十,邵将军去领罚吧。”
第35章 猛虎发狂,美人遭劫
邵天涯叩头,“多谢长公主宽恕,臣知罪!”
岁安,“知罪就好,你们继续搜,莫要放过那歹人。今夜月亮美得很,我还想再看看。轿撵就不用了,抬回去吧。”
宫人将轿撵抬走,只是一路上这轿撵晃得厉害,按照吩咐他们只需将轿撵抬到宫外就行。宫人们撤走后,兰雪靖拖着苏衍离开轿撵,苏衍不肯放开兰雪靖,几乎要挂在他身上。
兰雪靖也顾不上衣衫散乱拖着走就是了,终于离开了皇宫附近,这是什么地方他反正不知道,来盛安城也有些日子里,不过有些地方兰雪靖也没走过。
一路拉拉扯扯,总算是到了一处隐蔽地,巧得是开满了虞美人。苏衍像头发狂的虎只想宣泄身上的火,一下将兰雪靖按倒在地,压倒了一片虞美人。花枝扎得兰雪靖后背疼,苏衍急得很,好不温柔地撕开兰雪靖的衣衫,那白衣落在一片虞美人上,白得刺眼。
兰雪靖指甲陷入苏衍后背的皮肉,“说你虎你还真虎,你要咬死我吗?”
苏衍根本听不进兰雪靖的话,猛兽尝到了血的味道只会更兴奋,兰雪靖拍打着苏衍的手臂,“你,你给我轻点,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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