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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邬引玉一动不动地看着吕倍诚,察觉有一股阴邪之气正在逼近。
  随之,吕倍诚胸膛一震,好似有什么东西穿了进去。
  来了。
  吕倍诚像是癫痫发作,周身颤抖不已,握在手中的乩笔也随之一动,细红的沙子被刮出古怪的图案。
  乩笔在沙池上绘出的所有图案俱有说法,都能在古籍上找到相应的解释。
  担任唱生的人也不轻松,得熟知所有的注释,一人一句地吟唱出乩笔所示之意。
  所以唱生只用盯着沙池,不必多看吕倍诚一眼,可偏偏……吕倍诚手里的乩笔没有画出他们能唱出的图案。
  沙上一笔一划甚是锐利,且还凌乱非常。
  在吕倍诚挪动乩笔时,沙子还被甩到桌外。
  不妙,大事不妙。
  吕冬青不安地盯着,只见他二孙子的眼里又流出血,把蒙眼的白巾都染红了。
  邬引玉还是没动,屏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觉,那附在吕倍诚身上的邪祟有点怪。
  它好像只是一丝魂,一缕神识,单薄到连形都显不出来。所以在这东西上吕倍诚的身时,要不是有阴风挟来,吕倍诚还胸膛一震,她根本就看不出来。
  终于,唱生开口了,念的竟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湖泽倚奇松,斗法拂玄穹啊。”
  话音刚落,吕倍诚抖得越发厉害,他两颊蓦地一鼓,唇角渗出血来。
  邬引玉心一凛,连忙从座上离开,掖着裙摆扯起地上那围成一圈的红绳,企图往吕倍诚身上缠。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她便听见一声撞钟。
  没错,撞钟。
  好像寺庙里的那种钟声,瓮瓮沉沉,肃穆空远。
  在她的梦里,也出现过这样的钟声,当时她行至满地塔刹之处,听见参天佛像里传出钟鸣。
  冥冥之中这一切好像有些牵连,她的梦果然不是子虚乌有。
  撞钟,魔佛……
  她画出来的那些张牙舞爪的披发佛陀,不会真的存在吧。
  她在梦中被降罪,可就是因为戕害了什么小悟墟的佛陀啊。
  邬引玉看了一圈,目光从鱼泽芝身上扫过,她在那双本该冷静自持的眼里,看出了一丝错愕。
  她寻思着,难道鱼泽芝也听见钟声了。
  但邬引玉只是顿了一下,继续把红绳往吕倍诚身上缠,随即从腰侧锦囊里取出染血的五帝钱,挤进对方溢血的口中。
  吕倍诚的唇齿被撬开,含在口中的血不由得喷涌而出,溅得邬引玉脸侧血红一片。
  邬引玉不以为意,连忙扯落吕倍诚蒙眼的白绢,就着他嘴里流出的鲜血,在他脸上画出咒文。
  咒文一成,吕倍诚颤抖得愈发厉害,胸膛往前一挺,里边的东西好像要出来了。
  “亮灯!”吕冬青已写下唱生刚刚提及的信息,扬声大喊。
  灯光一亮,那三十六支蜡烛变得何其黯淡。
  吕倍诚厉声大叫,一股阴邪之气从他挺起的胸膛里蹿出,直往吕家主屋窜去。
  邬引玉松手猛追而上,喊道:“照顾吕二少!”
  有几人跟在她的身后,鱼泽芝也在其中。
  邬引玉虽然来过吕家,但对这里的布局并不熟悉,在踏进一香火味浓郁处时,她才明白过来,这里应该是吕家的神堂。
  那玩意和墨气不同,墨气是浓黑的,且还会留下墨迹,而它来去无痕,极难捉摸。
  跟过来的吕家人在后面说:“这是神堂,它怎么敢来神堂?”
  神堂可是护佑家族之地,寻常鬼怪往这地方走,可谓是自寻死路。毕竟就算祖宗们的魂灵已经远去,也会有家仙居住在此地。
  邬引玉倒不惊讶,毕竟在邬家的神堂里,她也发现过怪异之事。
  有人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正要开灯,被邬引玉喊住了:“别开。”
  邬引玉用上了阴阳眼,但还是什么邪祟也看不见,甚至连吕家的家仙也没见着,那股阴邪之气消失得极其突然。
  “它走了。”鱼泽芝蓦地开口。
  “开灯吧。”邬引玉泄气道。
  灯键“啪”的一响,跟来的吕家人面面相觑,有人问:“邬小姐,看出什么来了?”
  邬引玉摇头,目光从灵案上扫过。
  在看见灵牌时,理应是要过去贡香,所以她走了过去,刚一走近,便无可避免地看见了贡香用的三足小鼎。
  鼎里的香灰,有被翻过的痕迹。
  “香灰。”邬引玉伸手,还没碰到鼎边,便有一只手越过她捻起了里面的灰。
  鱼泽芝捻动二指,抬至鼻边嗅了一下,神色古怪地说:“是那股味道。”
  邬引玉知道鱼泽芝指的是什么,皱眉问:“是它?”
  鱼泽芝把手指伸至邬引玉面前,让对方就着自己的手闻。
  邬引玉看着那两根沾了灰的手指,想也不想便凑近。果不其然,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就是这股味。”
  起先她觉得,墨是一回事,而那吃香灰的鬼是另一回事,她自然而然地就把吃香灰的鬼当成了二十三年前的女人,也就是鱼泽芝。
  可如今,鱼泽芝好像也不明状况。
  她陡然明白,墨是一回事,鱼泽芝和二十三年前的女人是一回事,而那吃香灰的鬼,其实和她梦里的魔佛才是一回事。
  所以梦是真的,世上真有白玉京,也有魔佛。
  “邬小姐和鱼老板在打什么哑谜?”吕家人问。
  邬引玉摇头,想到扶乩的警示,面色一时间变得极其难看。
  “湖泽倚奇松,斗法拂玄穹”,说的可不就是邬家么。
  可是吕三胜的魂,还有那吕一奇和封庆双,怎么可能会在邬家!
  没等吕冬青找来,邬引玉神色怵怵地转身,没头没尾地对鱼泽芝说:“我要走了。”
  众人还在查看神堂,邬引玉已经放轻了脚步悄悄离开。她从吕家的侧门走了出去,关门时看见鱼泽芝不远不近地跟着。
  邬引玉一愣,眯起眼问:“鱼老板是我的小尾巴么,走哪跟哪。”
  “你是妖怪么。”鱼泽芝淡声反问,“还长尾巴了?”
  “那当然不是。”邬引玉打开车门,没来得及上锁,鱼泽芝便坐上了副驾。
  她一顿,转头说:“我要回去一趟。”
  “因为那句话?”鱼泽芝问。
  “不全是。”邬引玉发动了车,有点无辜地说:“我摊上东西了,得避避。”
  作者有话说:
  =3=
 
 
第29章 
  摊上的其中“一样”, 可不就边上跟着。
  邬引玉看向窗外,见吕家暂还没人追过来,轻呼了一口气问:“要跟我走?”
  “你要往哪避。”鱼泽芝连安全带都系上了。
  邬引玉伸手往对方安全带上一拨,“您还不知道我要往哪儿避, 就敢上我的车?上贼船都不是这么上的。”
  “那你说说, 我也好揣摩揣摩。”鱼泽芝神态从容, 是半点也不慌。
  “天涯海角?”邬引玉手指头还勾在那安全带上,“走么。”
  “你乐意就成。”鱼泽芝一副就着她的模样。
  邬引玉只好松手, 打了转向灯驶向大道。
  车刚开出去,后座的包里忽然传出一阵手机铃声。
  电话来得巧, 指不定就是吕家人打来的。
  “我要回邬家一趟。”邬引玉没开口让鱼泽芝帮拿手机, 只顾着往前开, 含含糊糊道:“吕倍诚扶乩召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玩意附到他身上时,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么。”
  “什么声音?”鱼泽芝问。
  “我说不清, 那绝不是人发得出的声音,但又的确是从吕倍诚身体里传出来的, 听着……像是什么东西被撞了一下。”邬引玉模棱两可地描述。
  本以为鱼泽芝也会装作不知,没想到她竟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一个字:“钟。”
  没错,邬引玉听到的可不就是钟声么。
  这么看来,鱼泽芝和那佛魔似乎不是一伙的,可这人行事古怪,也不知究竟站在哪一边。
  邬引玉一哧, 开玩笑说:“那玩意竟还会发出鸣钟声,是故弄玄虚装作神佛, 还是想叫我们掉以轻心啊。”
  “都有可能。”鱼泽芝侧头注视窗外。
  邬引玉的手机铃声响了一路, 蓝牙不知怎的竟没连上, 把车上播放器的音乐搅得吵闹杂乱。她忍无可忍,只好说:“劳烦鱼老板帮我拿下手机。”
  鱼泽芝解开安全带,扭身往后捞,把那软皮挎包的带子拉了过去。
  “看看来电人是谁。”邬引玉一顿,慢吞吞补充道:“劳烦鱼老板。”
  包都已拿在手上了,鱼泽芝只得扯开拉链,把那只震动不停的手机拿了出来。
  “吕老打来的。”她说。
  不出邬引玉所料,吕家果然是要找她的,她不大明白,那句警示是不是为了挑拨离间,毕竟上了吕倍诚身的东西,可不是寻常鬼祟。
  可既然是吕家扶乩得来的结果,想来不论她怎么解释,吕冬青都是要信的。
  “你也觉得他们在邬家么。”鱼泽芝突然问。
  邬引玉当然摇头,嘴角往上一翘,“我这段时日没少在家,吕三胜的魂和另外两人要是被困在邬家,我能不知道么。”
  停顿了数秒,她接着又道:“再说,如果真在,那能谁做的?”
  鱼泽芝没有及时系上安全带,使得那提示音一直在响。
  半晌,她才扣上插上插扣,淡淡说:“墨气如果真把人藏在邬家,定有其道理。”
  邬引玉正视着前方,却忽略不了身侧投来的目光,她被盯得后颈发凉,扯出一个笑,戏谑道:“鱼老板还怀疑我?我有这能耐么,我图什么。”
  “不是,没怀疑。”鱼泽芝敛了目光,不大诚心地澄清。
  “我的耳机在包里。”邬引玉忽道。
  鱼泽芝便翻找了一番,终于摸到了耳机壳子,看对方无心伸手,便靠过去为她戴上。
  虽然鱼泽芝的举止小心到带足了分寸感,但邬引玉的耳廓还是被搔得痒了一下。她连忙腾出一只手,把耳机接过去亲自戴上,嘟囔道:“不敢再劳烦鱼老板。”
  “客气什么。”
  电话接通,传出来的竟不是吕冬青的声音,而是吕倍诚。
  因为和此人不大熟,在听见这声音时,邬引玉还稍稍辨认了一下。
  “邬小姐现在在哪里。”吕倍诚开门见山地问。
  邬引玉微作思索,回答道:“在外面,吕二公子有何见教。”
  “扶乩时想必你看到了,也听到了,邬家此时可方便迎客?”吕倍诚很是直白。
  吕家明摆了要进邬家搜找,而邬引玉急着要走,可不就是为了提早回去确认一些事么。
  她幽慢回答:“那麻烦诸位一小时后再过去,如今家里凌乱,我还得稍作整理。”
  吕倍诚竟然同意了,他那声音带着扶乩后留下的虚弱,说:“那一时后见。”
  邬引玉心跳如雷,如果不是在城区,她定已把油门踩到底了,哪还会这么慢悠悠地开。她沉下一口气,问道:“吕二公子的眼睛还好么。”
  “多亏邬小姐及时出手,伤得不算严重。”
  “扶乩时,吕二公子可是看见了什么?”邬引玉气息微急。
  扶乩所见,自然是和附身鬼神有关的种种。
  那边的人沉默了许久才说:“看见了一些塔刹,一尊巨大的石像。”
  听这描述,吕倍诚见到的可不就是邬引玉梦里的“小悟墟”。
  但邬引玉只是说:“怪事,我以为你看见的会是什么张牙舞爪的邪祟。”
  谈话不了了之,吕倍诚约莫是双眼又出血了,忽地发出一阵痛吟。
  扶乩结束,吕倍诚就算不死,怕是也留不得,邬引玉本就不愿多说,索性道:“吕二公子好自为之。”
  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
  “他看见了什么。”鱼泽芝问。
  邬引玉看着前路,漫不经心道:“说是看到了一些葫芦塔刹,多得惊人。”
  后视镜中,鱼泽芝目色微黯,好像心有所想。
  路上,邬引玉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叮嘱他立刻去找吕三胜的护工要一件衣服,得快,也得悄悄的,不能让吕家知道。
  鱼泽芝就坐在副驾上,听得能不清楚么,当即问:“又要唤魂?”
  “这次不是。”邬引玉否认。
  邬家极静,看窗里一片漆黑,想来邬挽迎还在外面加班。
  邬引玉窸窸窣窣地翻出钥匙,说:“您近来做客倒是勤。”
  “不欢迎?”鱼泽芝跟在后面,问:“你要怎么‘整理’。”
  “欢不欢迎,您还不知道?”邬引玉走进屋里,回头促狭地笑,“此前吕三胜的魂的确不在这,但如果在警示出来后,忽然就在了呢?所以我得提前回来找找。”
  这事的确说不好,谁知道是不是有东西想陷害邬家。
  找活人魂不比召死物简单,鬼祟易饿,有时仅是用元宝香烛就能把它们引出来,可活人魂不行。
  邬引玉朝屋中扫了一眼,然后便从鱼泽芝身侧挤出了门,直往院子后面走。
  “往哪去。”鱼泽芝紧随在后。
  邬引玉笑说:“去抓只活鸡。”
  五门家中养有鸡鸭也不奇怪,毕竟有时还得取鸡血画符。
  邬引玉走得急,旗袍的裙摆被踢得来回曳动,那截小腿在夜里显得更加白无血色。她走到鸡笼前,拉开门闩,单手掩住口鼻,微微后仰着伸手朝笼里擒去。
  笼中的鸡似乎被吓着了,被擒住双翅竟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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