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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镇口的淤泥已经铲平,乍一看还挺干净,进去才知,里边还是堆满垃圾,晒干后结成一坨的彩纸随地可见。
  两人自然是藏了身形过去的,比开车省时不少,还不会被人看出蹊跷。
  进镇后,引玉时时刻刻留意脚下,侧头问:“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莲升还按着眉心,现在倒是能让花钿稳稳消隐了。
  她轻呵一声,环顾四周说:“先巡观喜镇一圈,看样子不是灵命,是牠的话,早该在你我踏进观喜镇的时候,就飞快遁逃了。”
  “还在被吃?”引玉心急如焚,抓下莲升的手,转而将自己略显冰冷的指腹按了上去。
  “对,不知道成了谁的口粮。”莲升抬手,两指比划出一道间距,“约莫被吃了这么长一道口子。”
  这可不短,足有十公分!
  再说,那业火金莲也不是谁都能啃得下嘴的。
  “那会是谁?”引玉微怔,暂且排除灵命,如今的灵命连金光都差点驱不走,岂敢轻易咽下,那不是自取灭亡么。
  “不好说。”莲升摇头。
  要巡观喜镇一圈,一定会从程祖惠家门前经过。
  路过时,引玉仰头望去一眼,只见那黑狗蹲在窗前摇尾,而程祖惠不知道上哪去了,连气息也不见。
  这次观喜镇的事,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作为镇上唯一一个能说能动的人,程祖惠大概是被请去问话了。
  好在云孃已经摆脱地缚,就算程祖惠出了观喜镇,她也能跟着。
  走完一圈也毫无收获,那物显然是奔着金莲来的,对观喜镇毫无兴致。
  莲升站在镇中,就算身侧有侦查人员路过,她也寸步不避。
  她只在意地下那物,沉声说:“下去看看,那东西似乎只专心于吃,只要金莲还在,它就不会走。”
  “会不会是灵命的伎俩,那东西是被牠使驭来的。”引玉心有余悸,被灵命和无嫌那层出不穷的手段给折腾怕了。
  “见招拆招,灵命如今自顾无暇,就算是牠的役傀,牠也不一定还有心力使唤。”莲升掌中现出金莲,莲形骤变,幻作长刃斫地而下。
  “希望如此。”引玉退开几步,目光灼灼地盯住脚下,心乱如麻地说:“不过也可能,这才是灵命留在小荒渚的原因。”
  霎时间山摇地动,地面却不见一丝裂痕,远处的侦查人员惊慌扶墙,谁也没想到地震会来得如此突然。
  周遭震感极强,偏偏楼房古树屹立不倒,脚下泥土也没有变化。换作是其他地方,早该处处坍陷,变作废墟了。
  莲升一手握剑,一手托住虚空,她在地下凿出了一道深堑,却保住了地表太平。
  “找着了?”引玉躬身,听见底下隐隐约约的开裂声。
  声音还在往下延伸,可想而知,那金莲埋得有多深。
  莲升手臂一甩,金剑便化作零碎金光消失无形,说:“走吧,找到了。”
  引玉跟着遁地,潜入底下的一瞬,眼前如蒙黑布,什么也看不清,好在莲升掐出了金光,照亮了深杳地堑的一角。
  一眼望不见底,幸好底下没有水,只单是黑,否则窒息感必会扑面而来。
  引玉噤声不言,只觉得这路比慧水赤山到小荒渚还长,毕竟从慧水赤山到小荒渚,只需一瞬息。
  久久,她听见莲升极轻地嘘了一声,一凝神,便瞧见底下亮着豆大的艳红火光。
  火光越近,越是鲜明旺盛。
  是业火。
  金莲底下业火耀耀,它的根须紧紧缠缚在一个果实般的东西上。
  那物什有着黯淡黝黑的外壳,其上纹路不甚平整,毫无规律可言。
  不是灵命,甚至不是活物,它连魂也没有,哪是能用役钉使驭的。
  “那是什么。”引玉愕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也不曾听闻,手上渐渐凝起墨气。
  “不知道,没见过,这东西多半是被金莲吸引过来的。”莲升远远凝视,蓦地变出金剑一柄。
  引玉正也打算将这东西劈碎,看见莲升出手,便把墨气收了。她定定注视那物,说:“大千世界,多的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偏偏灵命只选小荒渚,祂就是为了这东西吧?什么玩意这么稀奇,只有小荒渚有。”
  莲升不语,毫不留情地朝其劈砍数下。
  引玉心神不定,舔润干燥的唇,说:“难怪灵命既要将我们引来,又着急把我们引开,牠怕是也没料到,这东西竟还会四处腾挪,赖上金莲就不动了。”
  莲升还在猛砍,每一下都是用了十成的气力。
  岂料,金莲的根须是被劈断了,被缠缚在其中的果实竟还是毫发无伤!
  再看金剑,剑刃上豁口百出,像是被锯齿硬生生啃没的。
  莲升微惊,一言不发地继续挥剑,这次还多施了灵力,灵力掀得地动山摇,偏偏果实纹丝不动,比钢筋水泥还要刚硬。
  几下过后,唯长剑千疮百孔,将断不断。
  金莲根须全断,终于避开了此物的啃食。它歪着往旁一坠,光泽黯淡了许多。
  但它留在果实上的断茎,却像蛆虫一样钻入黑壳当中,眨眼就没了影,就连残余业火,也一并钻了进去。
  “不对。”引玉眯起眼,从背后拉住了莲升的手,“别砍了,没用的。”
  莲升明白过来,根本不是金莲将此物束缚,而是此物将金莲吸附,还攫去了莲上的神力。
  她的剑不是因磨损而坏,分明是被啃缺的。
  “这到底是什么。”引玉谨慎走近,生怕自己也成养料。
  她凑过去细闻,闻不出一丝气味,搜刮脑海也找不出说法。
  此物当真陌生,乍一看好像平平无奇。
  莲升收剑,抬掌缓缓贴近,想探明这坚硬外壳底下的诡秘之物。
  “别覆上去。”引玉心跳如雷。
  “不会。”莲升留有余地,掌心顿在这物的一寸之外,说:“它连业火金光都吃,何况是我。”
  说完她便闭口不言,分出一缕灵力,本以为能借机查探此物内里,可没想到,灵力被吃进去便销声匿迹,彻底与她失去牵连。
  饶是灵力和瑞光同源的灵命也做不到这般,如今的灵命,光是吃几只鬼还需要细嚼慢咽。
  莲升神色骤沉,再试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她猛地收手,捏住掌心不发一言。
  引玉惶惑不安,把莲升的手抓过去细看,但见莲升手上无伤,只是分出去的灵力被吃了。
  想来金莲受嚼,便是因为它身藏滔天灵气,也好在它灵气充沛,没能被一口吞尽,让莲升有了觉察之机。
  莲升指着此物与大地相接之处,冷声说:“任何有灵气之物,只要贴上它,都会被吞没,那与它紧连的大地呢,将它裹藏在其中的小荒渚又会如何。”
  引玉恍然大悟,为什么小荒渚就像一潭死水,为什么此地的灵气会衰竭到如此地步。
  这东西怕是千万年前就在,自始至终从未停止过掠食。
  引玉侧耳去听,没有气息,总该有其他动静。
  不靠近则已,一靠近便能听到,此物坚硬外壳下,竟隐没着杂乱的声音。
  这里面比当时晦雪天的厉坛下还要吵闹,也比观喜镇的坟山吵闹,吵到不能用七嘴八舌简单概括。
  有喜有怒,有悲有欢。
  “杀得痛快,我势必要将那寸金之地给陛下掳来!”
  “恨不能以这血肉之躯,铸家国堡垒。”
  “从土豪劣绅那骗来的钱,够咱们一家吃上一段时日了。”
  “顾穷人的死活做什么,他们还能给我做牛做马不成?”
  “我真是恨透他们了,到处搬弄是非。”
  “你们看,那个人他好怪啊。”
  字字句句不分好坏,全都离不开造业。
  再一分辨,这些声音从古到今应有尽有,有人说自己是北国人士,有人生老病死俱在西疆,也有人从未踏离过南边一步,这些人哪能是小小一座观喜镇装得下的。
  可惜,声音太多,能分辨清楚的只有寥寥几句。
  引玉弯腰,摸着和地上的裂石,说:“这东西有根么,根又是连到哪的,总不会遍覆八方吧。”
  说完,她手中现出一柄短刃,作势要将这石头凿烂。
  莲升伸手捏住引玉的刀口,说:“我来。”
  她再度凝出金剑,抬臂将引玉拦到身后,毫无章法地猛斫数下,硬将那物底下的一块地给凿平了。
  没了石头作遮掩,八道刚硬根须各自延向一方。
  竟让引玉说中了,这东西就是遍覆八面,无一遗落。
  引玉后背发寒,好像猜到了此物的由来,但她不敢断言,只犹豫地说:“这是业障结成的果报么,都说万般皆去,唯业障缠身,它难解难灭,所以刀枪不入。”
  莲升分出金光,令金光沿着那根须游向八方,说:“善恶业力自成因果,小荒渚的业应该都在这了。它以灵力为食,再这么吃下去,势必会让小荒渚覆灭。”
  “灵命想要这东西?”引玉话音方落,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的“果”含有灵力万千,只要破得此壳,取得其中灵力,就能毁天灭地。
  可是……
  “牠是真的不怕业障随身啊。”引玉冷声。
  莲升蓦地收回金光,退开一步说:“八道根须无一重合,其中一道在叡城。”
  这可真是巧了。
  引玉心一沉,见莲升目光定定地看她,心口不由得涌上一个念头,说:“叡城哪一处?不会是邬家外面那湖泊吧。”
  “还真是。”莲升说。
  引玉早该料到,她是天地画卷生的灵,许久之前便该有所感知,只是,她一直领会不到其中诡秘。
  她愣了少顷,才摇头说:“是我失策了,灵命能发现这东西,也是厉害。”
  莲升翻掌,这次变出来的不是金莲,而是那小了千百倍的仙辰匣,匣上黑字密密麻麻,寻常人看花眼也看不清楚。
  她一动不动地注视匣上榫卯,说:“三千世界亦分先后,也有时辰和年岁,之前没这能耐,现在仙辰匣重归灵台,才看明白。”
  “什么?”引玉问。
  “小荒渚塔刹竟然是杀星命,难怪孕育得出无嫌那样命格的人。”莲升淡声,直视眼前之物,“也正因如此,才有业果。”
  作者有话说:
  =3=
 
 
第205章 
  像无嫌这样的杀伐命, 从出生起就是含悲含怨,至死不解人世温暖,见人恨人,神挡弑神, 能令王朝倾覆, 能让山河破碎, 更有甚者,可使得天地晦暗坍陷。
  这样的命格, 正是红尘业障的产物。
  无嫌为毁灭而生,生来就是一个“惨”字, 轮回三世也都如此, 除非有人肯分福泽给她, 就像灵命最初所做。
  可以说,小荒渚注定会有业果, 注定会有“无嫌”, 灵命也注定会来。
  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所有的福祸都已在仙辰匣上写得明明白白。
  “以前觉得, 这祸难是天道给慧水赤山的劫,如今看,原来也是小荒渚的劫。”引玉感慨。
  莲升吹散仙辰匣上浮动的金字,说:“众生万灵本来就不能完全分割,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以前当‘泽芝’的时候了。”引玉打趣。
  “又来?”莲升收了仙辰匣,睨她一眼, “别说得好像我也有两面。”
  “那不好,勾这一面已经够累了, 两面那还得了。”引玉垂视业果的根须, 改而说:“照这么看, 它岂不就是顺着这些根须到处腾挪的?到时还得想个法子劈断它的根。”
  “用灵力劈断然不行,但或许可以效仿灵命。”莲升揣摩。
  “如何?”引玉一时想不到灵命还有哪些可取之处。
  莲升仰头说:“天雷能克业障。”
  引玉唇边笑意渐散,定定看向莲升,说:“可你如果要引劫雷劈到千丈地下,怎么确保地面太平?劫雷可不是金光,由不得你使唤。”
  “那就把众人聚到画里,这总该可以。”莲升往引玉的眉心指去。
  被那凉丝丝的手指一碰,引玉一个激灵,忙不得抬手握住,说:“倒是个好主意,但我们能想到,灵命一定也能。牠又不是会怜惜众生的,为什么不干脆借劫雷劈烂业果,单劈你我?”
  “牠哪里担得起这个风险。”莲升抽出手指,往引玉颊边一刮,好似要把余温蹭回去,“劫雷落下来,等于把祂的藏身之处翻出明面,到时如果劈不开业果,牠就得死。”
  “也是。”引玉摸起自己的侧颊,“这是牠唯一的机会了。”
  莲升抬臂比划出业果的轮廓,从容地说:“要想断绝灵命的后路,一是擒牠,二是彻底将此物净去。”
  “擒是不好擒的,净业果么,还是得引劫雷,雷只能多不能少,不然光是劈开外壳,保不齐是在为灵命做嫁衣。不过,饵就在这,劫雷降不降,降多降少,主要看灵命。”引玉冷嗤。
  她继续说:“不然,就只能动用灵力和业火,可它又是吃这些的,难不成要先把它喂饱?谁知道要喂饱它,得耗上多少灵力心神。”
  说来说去,还是没个定论。
  灵命是急不是愚,除非牠真敢冒险前来,试着用劫雷劈开业果。
  莲升目色沉沉,眉心花钿一时不觉又出现了一瞬。
  眼前业果看似小小一只,实则力可吞天,引玉却无心看它了,只看莲升。
  “在想什么。”她眼一斜,眼中带嗔,“你又想把自己打散,好把这业果喂饱?散你不如散我,我等你七世,也要叫你好等才公平。”
  “可那七世,我何尝不是在等。”莲升倒也不是在想这个,只是在思索,有没有两全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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