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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邬引玉发着烧,掌心也烫得很,细长的手指虚虚覆着鱼泽芝的手背,五指就撘在对方指缝间,要扣不扣的。
  鱼泽芝一顿,淡声问道:“我去帮你拿药么。”
  “不用,鱼老板的手好凉,借我用用就好。”邬引玉裹上鱼泽芝的手指,却没蹭着一点纸屑。
  没过一会,她就兴致缺缺地收了手,明知道那么精致的纸人不可能是当场撕出来的,而她房间里的剪刀又没被动过。
  上回在外面时,鱼泽芝哪有随身带什么小纸人,这次却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太热了,我的手可当不了这药。”鱼泽芝一捻手指,似是在感受余温。
  “管它呢,这会儿舒服就成。”邬引玉说。
  “强忍不适,能舒服到哪去。”鱼泽芝淡声。
  邬引玉慢吞吞往外走,打开了神堂的门。
  从她记事起,神堂就不曾有过这么凌乱的时候,灵牌随意摆放着,就连灵案上的果蔬也滚得到处都是,祖宗们要是没走,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谩骂起来了。
  她掖着裙摆爬上桌,按着顺序把灵牌一块块摆正,放置灵牌时,还特地再看一眼牌上刻痕。
  那葫芦塔刹的图案还在,一点也没变,所有灵牌上的刻痕真的全都一模一样。
  鱼泽芝点了香,却没有躬身作礼,直接就插进香炉里。
  摆放整齐,邬引玉筋疲力竭地坐在灵案上,冲鱼泽芝勾手。头发昨夜未洗,还带着久盘落下的卷曲,乌黑一团撘在颈边,恰她面色惨白,像从两际海里爬出来的艳鬼。
  多少人听说邬引玉会去萃珲八宝楼小坐,撞破头也想讨到一张内楼的贵宾票,就为了被她勾上一勾,可想而知,邬引玉这张脸有多漂亮。
  “鱼老板,借我撘一下肩。”邬引玉咳得嗓子眼冒火。
  鱼泽芝定定看了她数秒,才很吝啬地走近一步,恰好能容她伸手撘住。
  邬引玉按着鱼泽芝的肩往下跃,一个趔趄差点撞了出去,说:“我看吕老和封老一时半会是不会过来了,我想去医院一趟。”
  “刚才还不愿吃药,现在就愿意去医院了?”鱼泽芝神色平静,话里却带了几分质疑。
  邬引玉靠在鱼泽芝身上缓了口气,声音闷闷地说:“刚不是在摆灵案么,累着了,这才觉得我应该去医院一趟,拖着这病体,要是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她仰头意味深长地问:“鱼老板,您说是不是。”
  鱼泽芝能说不是么,眼前这人站没站相的,就好像她避开一步,对方就会自己倒下。
  她沉默一阵才说:“我带你。”
  “不用,现在邬挽迎不在,邬家得有人看着才行,只能劳烦鱼老板了。”邬引玉还安排上了。
  这话说得也在理,在司机来了后,鱼泽芝只能看着邬引玉上车离开。
  坐在车上,邬引玉呼了一口气,嘴里好像没什么味道,这才想起出门时忘带烟杆了,随即,她的念识里浮现出一股香——
  那浸透了整串菩提木珠的香火味。
  真的很带劲,很好闻。
  这天清晨,邬挽迎依旧起得很早,他出去时发觉书房的门微敞着,便小心推开门缝,意外地没见着邬引玉的人影。
  为此,他还特地在家中找了一圈,不知道邬引玉后来是不是回房间睡了。
  在去公司的路上,他忽然掉了头,转而开向翡园。并非他主动要去,而是因为他在半路上接到了宋有稚的电话。
  生前,邬其遇便是个极优柔寡断,行事瞻前顾后的当家,那时旁人都以为他和宋有稚成不了事,毕竟宋有稚表面上看起来性子温和,内里却犟得很,和邬其遇明显是反着来的。
  偏偏这两人还真走到一块儿了,旁人都当邬其遇才是爱得深的那个,哪想,他走后,宋有稚哭得也跟丢了半条命,神志还出了岔子。
  到了翡园,邬挽迎还没把车停好,就看见宋有稚急不可耐地迎了出来。
  老则老矣,宋有稚风韵犹存,只可惜比年轻时憔悴了许多,好像没了生气一般。
  她攀住邬挽迎的手臂,气喘得不大顺,反复朝翡园正门望去好几眼,才急躁地问:“我给你的照片,为什么让她看见了?”
  邬挽迎愣住,没想到邬引玉已经来过一趟,关上车门说:“妈,进屋说。”
  宋有稚欲言又止,只好带着他进屋,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她端杯的手略微发颤,好像又发病了。
  邬挽迎看得心惊,皱眉问:“引玉什么时候来的?”
  “前些天。”宋有稚神色慌乱,眉眼间尽是愁绪,长鼓一口气,说:“我知道封家和吕家都丢了孩子,也听说了那天吕家扶乩所示,你告诉我,近来还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顿,声音掐得极细极轻,似是怕被人听见,说:“她是不是,又梦游了,又画东西了是不是?”
  邬挽迎本想瞒着,但宋有稚眼里全是忧思,目光又甚是急切,他索性寻了个隐晦些的说法,“是有这些事,但终归不是因为邬家和引玉,五门会处理妥当的。”
  “不是因为她?”宋有稚瞳仁微聚,如受了一惊。
  邬挽迎很短暂地愣了一下,稳住神色说:“您在怕什么,和那些照片有关吗?”
  宋有稚动了动唇,喉咙惮避紧缩,以至于一个音也挤不出,不光是身,还是心,都好似在阻止她道出心里所想。
  “妈,我多少猜到一些,但我不明白。”邬挽迎注视着宋有稚说:“既然引玉不是邬家人,你和爸又不是那么待见她,那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养大。”
  宋有稚张开嘴,眉眼因用力而紧皱,她猛地往后一仰,像极脱水而无法摆尾的鱼。
  邬挽迎连忙在桌上翻找,问道:“您的药在哪。”
  宋有稚摆手,过了好久才攀住邬挽迎的手臂。
  邬挽迎翻找药瓶的手随之顿住,回头说:“那时候,我告诉你们引玉有些古怪,你们却说那是因我做了噩梦。”
  宋有稚别开眼,眸光闪躲。
  “那时候你们就瞒我许多,引玉到底是怎么来的,二十三年前借宿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邬挽迎看向宋有稚的腹部,哽结在心般顿住数秒,又说:“我真正的妹妹,去了哪里?”
  宋有稚捂住脸,眼底畏惮愈来愈深,一双眼近乎失神。
  邬挽迎知道自己问急了,陡然收声,把茶水递至宋有稚唇边。
  他向来是旁人口中冷面阎王的样,若让他放缓神色,他也不知该怎么放,只好说:“我不是逼问,您要是不愿说,那就……不说了。”
  宋有稚摸向腹部,紧紧闭上眼说:“妹妹是死胎。”
  邬挽迎手心冒出薄汗。
  “引玉。”宋有稚过了许久才睁眼,下定决心般目不转睛看着邬挽迎,终于吐出声:“是那个女人在二十三年前带来的。”
  邬挽迎抱住颤抖的母亲,后知后觉自己也无法平静,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在照片里,是因为……”
  宋有稚靠近邬挽迎的耳朵,低语道:“她来时就不是活人啊,她到邬家,就是为了托孤。她不是人,她托孤的孩子能算人吗?”
  “不是活人,那是鬼祟?”邬挽迎瞳仁一缩。
  “我和你爸爸,都弄不清她到底算什么。”宋有稚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沙哑无比,却还是温温柔柔的,“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但她身上有一块玉。”
  “什么玉?”邬挽迎追问。
  宋有稚犹豫了许久,不大笃定地说:“猩红血色。”
  邬挽迎立即想到了鱼泽芝,他可不就在鱼泽芝腰侧见过一块红到极致的玉么,但二十三年前的女人又怎会是鱼泽芝。
  鱼老板可是鱼家的人,再者,她和邬引玉同龄,也才二十来岁。
  上车后,邬引玉还真去了一趟医院,去的还是市一,她特地上楼看了吕三胜一眼才去挂号。
  不过她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外看,毕竟屋里除了那位护工外,还有吕家的人。
  吕三胜的躯壳显然还是活的,只要能找回他的魂,这人便还有睁眼的机会。
  在吊完水后,邬引玉去了萃珲八宝楼,楼中今日没有拍卖计划,理应是不迎客的,但因为邬引玉身份特殊,所以那扇门还是为她敞了。
  萃珲的经理姓周,此前在电话里和邬引玉联系的便是他。
  周恪然给邬引玉倒了茶,因为镜片太厚,显得他一双眼格外小,他奉承一笑,那双眼彻底看不见了。
  邬引玉端起抿了一口,开门见山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他……”周恪然眼睛猛转,笑呵呵地说:“去外地啦,没个十天八个月的不会回来。”
  邬引玉面上却没有遗憾之色,眼往上一挑,笑得有点狡黠,像是在勾人入彀,说:“那不正好,你悄悄打开灵衹斋的门,借我用一用。”
  “邬小姐,这、这您得跟我们老板借呀。”周恪然面色一怵。
  邬引玉慢声细气地说:“你们老板上月就不在叡城了吧,你私自做主把第二枚莲纹玉佩给了鱼老板,这事儿你们老板应该还不知道吧。”
  周恪然干笑了几声,本还想找个借口,哪料被邬引玉一睨,彻底说不出话。
  邬引玉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可不像你们老板,你啊,悄悄收了鱼老板给的钱吧,她给了你多少?”
  周恪然哪还敢在邬引玉面前耍小聪明,当即把灵衹斋“借”了出去。
  灵衹斋不是用来放贵重物品的,这地方在萃珲八宝楼的地下,是萃珲老板用来修行的。
  邬引玉借灵衹斋,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3=
 
 
第35章 
  灵衹斋更像是没装修的毛坯房, 墙壁地板粗粝无比,底下有一池子水,水倒是干净,却使得这地方冷而潮湿。
  八面方镜置在池边, 水光一动不动地映在镜中, 池深有一米多, 能将胸膛也没入水中。大概因此地灯光黯淡,池里又没有铺设瓷砖, 使得镜里的水浓黑一片。
  萃珲八宝楼从建楼至今已经换过好几任老板,如今的老板姓祁, 叫祁羽非, 称得上是个奇人。因为是前楼主后妻所生, 又身为女子,照以往传承而言, 本来应该继承不到这萃珲八宝楼。
  但祁羽非手段了得, 胆大包天地养了一只数百年的水鬼,还引那鬼附到自己的身上, 与自己共用一具躯壳,从水鬼那拿到了不少好处。
  自己鬼气沾身,身边人多少会有影响,她那浪荡子兄长在外风流的时候,竟因为马上风猝死了,这丑事哪能外扬, 没过多久,前老板也身体不适, 不得不把家业交到了祁羽非手里。
  邬引玉刚认识祁羽非时, 祁羽非正遭反噬, 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身上皮肤是一半白一半灰,像是活死人,若非邬引玉出手相救,她的魂怕是已经被水鬼吃干净了,哪还能抢得回躯壳。
  踏进这地方,邬引玉回想到许多旧事,包括她是如何把水鬼送走的。她忙活半天,没想到祁羽非不见棺材不落泪,竟还想再养一只,所以才在萃珲楼下造了这灵衹斋。
  灵衹斋建成的时候,她本来是不知道的,毕竟萃珲八宝楼阴气盛,为祁羽非遮掩了许多。
  那日她像往常一样来看拍卖,坐在楼上品了一盏清茗,隐约听见有水声传来。大中午的,烈日当空,那必不可能是雨声,问了女侍得知楼中水管完好,那定也不是漏水。
  邬引玉便觅着声走,停在了盥洗室门口,觉察那水声分明是从地下传出来的,她当即给祁羽非打电话,报了个假消息,说正在拍的器物上附了只几百年的厉鬼,待祁羽非一出来,她便挤进暗道,见到了池中被“泡发”的水鬼。
  祁羽非自然没能成事,但这灵衹斋还是保留了下来,往后她便迷上了修行,信极天上会有仙宫仙人,盼着自己有一日也能羽化登仙。
  灵衹斋中,邬引玉翘着腿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给祁羽非打了电话。
  祁羽非人在外地,不知在忙些什么,在打第三次电话时,才被接通。
  “喂。”
  邬引玉不与她寒暄,直接问:“你当时用灵衹斋来修行,是突发奇想?”
  祁羽非那边风声很大,她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萃珲近段时日不太安宁,许是被灵衹斋影响了,本来想建议你把那地方填了,但忽然想起这件事,便来问问你。”邬引玉慢悠悠扯着谎,脸不红心不跳。
  祁羽非沉默了一阵才说:“算是突发奇想。”声音有点虚。
  “灵感从哪来的?”邬引玉笑着问。
  祁羽非竟说:“你家的事,你不清楚么。”
  邬引玉嘴边笑意一僵,扯平嘴角问:“什么事。”
  “我是道听途说的,这事我不敢说出来,怕遭殃。”没等邬引玉反应过来,祁羽非就挂断了电话。
  这灵衹斋,邬引玉倒是来过几次,但每每下来,祁羽非都盯她盯得紧,像是怕被撞破什么事。
  邬引玉环着池子走了一圈,又提起灯打量起祁羽非的“藏品”,多数是辟邪之物,有的看起来年份还挺久远。
  她把木屉挨个拖出来,小心翻看里面的东西,拖到最下边那个时,她心思一动,伸手朝柜子底下探去。
  柜底有一些空间,她往里一伸手,猝不及防地碰到了一样东西,
  是只木盒。
  邬引玉把那木盒拿了出来,却见盒上有锁,还是那种老式的铜锁。她左右翻看,本想把簪子拔下,手一抬,想起自己出来时压根没盘头发。
  所幸灵衹斋的架子上有银针,她取来一根,轻易便打开了铜锁。
  木盒里放置着一些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片段,还有一张老照片。照片像是民国前后拍的,图像很模糊,也没有色彩,有两男三女站在正中。
  邬引玉翻到照片背后,看见了两个字——“五门”。
  报纸上登载着当年的疫病,疫病发生在草莽山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当时全村都发了病,没过多久,那地方就成了个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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