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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大半夜敲碗,那是要引鬼的,尤其这晦雪天到处都是鬼魂,被这敲碗声勾来的鬼不说一二十,也该有个七八只。
  可引玉的预估还是出了些状况,她敲了半晌的碗,门里门外还是静凄凄的,连个不请自来的邪祟都不见。
  看来有康家在,别的鬼怪当真不敢在此地作祟,当时映在窗上的鬼脸,还真就是掌柜。
  楼梯嘎吱地响,有人下楼。
  谢聆走了下来,看向引玉手里的碗筷,了然道:“你想把惹事的鬼招来?招不动的。”
  许是察觉到堂中掌柜和小二静得太过出奇,他诧异问:“掌柜被魇住了么。”
  引玉倚在柜台前,无暇打理被风吹乱头发,开口:“你知道这家客栈有问题,别装蒜。”
  谢聆神色微变,快步走近,皱眉说:“我知道他们与康家有联系,也怀疑过客栈有鬼,但未怀疑过他们二人。”
  “也是。”引玉屈着食指漫不经心地敲敲碗边,说:“他们夺了原先那掌柜和店小二的躯壳,我猜,这晦雪天有不少人也被夺舍了,鬼城将成。”
  谢聆把剑往木桌上一搁,目色凛凛,“是康家做的?”
  “康家应该没这能耐驭鬼。”引玉摇头,慢悠悠说:“他们连符咒都还要向别人讨要,自己拿什么驭鬼。”
  谢聆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你们兄妹二人和康家有仇?”引玉状似开玩笑,声音放得很轻。
  没想到,谢聆真点头说“有”。
  康家恶事做绝,又是找替,又是将人扔入厉坛,有些个仇家也不奇怪。他们能在晦雪天里站稳脚跟,免不了要树敌一片,看这晦雪天怨声载道的,许是人人都怨他们,可是谁也无从反击,只得在这苟且着过一日算一日。
  “此前客栈中的住客只有你们兄妹二人?”引玉把单只筷子往碗上一架。
  “没错。”谢聆也探掌柜鼻息,又朝其颈侧碰去,不解道:“生魂……”
  “被挤出去,不过那魂被我们找着了。”引玉没有隐瞒,把手边的碗推开,说:“我本是想招些个死魂过来,把这躯壳占了,好将原先夺舍掌柜的鬼引出,不想,这四处的野鬼还挺守矩。”
  她看向谢聆,本想凑近些看清对方鬓边水光,没想到被楼下冷风一刮,哪还遗有什么水色,鬓角面庞可都干干爽爽了。
  “他们可能打过你的主意,但知道你是懂这行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可钟雨田什么都不懂。”引玉说。
  谢聆猛朝楼上望去,冷声说:“我去看过,那屋中没有鬼祟。”
  “怕是躲远了。”引玉把碗筷一收,不屑地嘁了一声,转而好声好气说:“劳烦您替我看着门。”
  谢聆先是一怔,病恹恹的脸上浮起热意,目光里不由得夹上几分探究,“你……也是修士?”
  引玉回头笑了,摆着食指说:“你看我像是么。”
  不像,修士身上不带个几样法宝怎像样子,再不济,也该有宝剑傍身,身上再携点铜钱符箓一类,怎么也不会是这样两手空空,还一副意慵心懒的模样。
  引玉看那男修士抱剑坐在楼下板凳上,才提着裙往楼上走。
  钟雨田的房门大敞着,他惊慌失措地缩在床头,还捏紧了衣襟,要不是他口中大喊“有鬼”,还挺叫人想入非非。
  房中却没有鬼祟,那入室的鬼指不定已经跑了。
  引玉进门时,莲升正垂眼盯着床边的火盆,盆中炭火已熄,似乎已经凉透了,连点儿烟也没冒。她掩上门说:“刚才谢聆过来了?”
  “来过。”莲升说。
  钟雨田哭过一番,此时见到引玉,眼泪又狂往外飚,唉声唉气道:“两位仙姑,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现在怕就只剩白骨一架了!”
  他声音嘶哑,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和此前骂康家人的样子迥然不同。
  莲升移开目光,食指朝钟雨田眉心一碰,淡声说:“你的生气被吸走许多。”
  “生、生气?”钟雨田目光摇摆,“我不敢生气,我怕啊,仙姑,我怕!”
  引玉走过去挨到莲升耳畔说:“指不定就是掌柜和店小二做的,我下去时,那两具躯壳都空了,敲碗也不见引得到鬼,那俩怕是早和康家串通一气了。不过么,康家那么反感那两兄妹,做掌柜的却知情不报,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看也是。”莲升淡声,“他们许是想偷偷把那对兄妹吃了。”
  钟雨田不知这二位在说什么悄悄话,又气息奄奄道:“两位仙姑,那鬼擒得到么,它会来一次,决计会来第二次!”
  “怕是走远了。”引玉故意道。
  钟雨田顿时苦起一张脸,“这晦雪天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两位仙姑何时走,带我一起吧。”
  莲升没应声,朝脚边那只火盆又睨了过去。
  引玉留意到她的目光,这才发觉盆里好似藏了东西。
  “仙姑,求求你们了,带我走吧!”钟雨田还在哀求。
  莲升蓦地弯腰,素净的手朝火盆中探,拨得黑炭大乱。
  只见火光噼啪一亮,一个火星子快要跃出火盆,火光……是蓝绿色的!
  莲升五指一拢,将那火星子抓了个正着,只是稍稍用力,就见一黑影从她指缝间挤出,变作扭曲鬼影。
  钟雨田看呆了,这这那那了半天,是连个完整的语句也说不出了。
  那被莲升擒住的鬼模样丑陋,一看便是不得好死的,身上血肉模糊,眼瞪得比铜铃大,且不说他根根肋骨折断,惨状骇人。
  此鬼身上阴气浓重,以此种惨状离世,不成厉鬼还说不过去了。
  被擒住后,鬼祟挣扎不休,身上断骨竟跟藤条一般,猛地从皮肉间刺出,将自个儿勒成了细细的长条,像极顶着人头的蛇。
  他变幻得快,想从莲升的掌心中钻出去,可一道金光劈下来,便动弹不得了。
  莲纹弧光兜头落下,照得那鬼物如受洗涤,周身灿金。
  随着莲升松手,此鬼往地上一跌,不论露出何种凶相,也危害不到旁人了。
  引玉提着裙蹲下,嗅到了这鬼身上的气味,稍一辨认,就认出是那“店小二”。
  对一只鬼,实在是没什么好周旋的,她直言不讳:“躲得挺好呀,你们是康家养的鬼?”
  “这、这东西竟一直藏在火盆里?”钟雨田本就没多少精气神,两眼一黑就躺了下去。
  被莲纹弧光镇着,这鬼再怎么有能耐也不敢和这两人对着干,颤巍巍道:“是康家让我这么做的,那是从厉坛上捡回来的炭火,不辟邪,能藏身,所以我才、才藏得住!”
  “你掌柜呢。”引玉半点不觉得眼前这鬼可怕,还在直勾勾盯着。
  “他夜里要猎魂的,活人躯壳没了活人魂,生气迟早要耗竭,只能想点别的法子。”鬼祟跪在地上,身上骨头嘎吱作响,已维持不了好不容易变成的蛇形。
  “敲我窗的是你们么。”引玉困倦地站起身,轻打了个哈欠。
  “恳请大人饶命。”那鬼声嘶力竭,完全不输刚才钟雨田的那一声喊叫。
  “是或不是?”引玉又问。
  “是、是!是掌柜!”
  莲升若有所思,忽地问:“掌柜每日都会出去,去的哪里?”
  鬼怪摇得脑袋都要掉出来了,“他不说给我知!”
  “都是康家养的鬼,怎么还分三六九等。”引玉眼里噙笑。
  那鬼噤声不语,被莲纹弧光压地不大舒服。
  “我放你回去。”莲升淡淡扫去一眼,大度得好似慈悲为怀。
  伏在地上的鬼难以置信地仰头,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连忙抬手捂住。
  引玉狐疑扭头,“放他回去?”
  莲升还真撤走了那莲纹弧光,屋中顿时黑峻峻的。这光线一暗,旁人也就看不到她那翘起嘴角的模样,她说:“你替我盯牢你那掌柜,他和康家走得近,定也知道设坛的人下月何时会来。”
  鬼祟大惊,“您、您是想让我去探探口风?”
  莲升对这词略有不满,眉心微皱,却说:“也算,切莫打草惊蛇。”
  这慈悲心肠的倒是没说狠话,引玉在边上替她补上了一句:“否则有你好果子吃。”那狐假虎威的劲儿,当真被她演得十足像。
  那鬼连滚带爬,刚要变作灰烟潜出门,就被叫住了。
  引玉的目光横了过去,手指往唇前抵,轻着声说:“别惊扰楼下那男修,贴着窗走。”
  屋中已是一个鬼影不剩,钟雨田呻/吟着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杯弓蛇影地四处打量,反复检查那扇已是关得严丝合缝的窗。
  明明窗里窗外都见不到鬼了,他还是怕,竟还求引玉和莲升容他卷席到她们门外睡。
  引玉哪里肯,轻着声说:“你是觉得我们好说话了?”
  钟雨田被那目光一扫,打了个寒战,不敢卷铺盖了。
  引玉打起哈欠,懒懒散散地踱了回去。
  屋里油灯将枯,窗缝合得不大紧,风贴着棂边潜入,吹得火光晃曳。
  引玉扯紧被沿,光坐着也不躺下,单薄的背已冻得紧绷,一双眼还净往莲升身上瞅。
  莲升才用手抓过盆中火炭,此时不紧不慢擦拭着,用的竟是此前从木人口中扯出来的那一角绢帛。
  因为看见了上面画着的莲,引玉才认得。
  “睡不着了?”莲升擦完手,因为有点癖习在身,又施出一缕金光,再仔仔细细洗濯一遍才安心。
  “我方才做梦了。”引玉话说得含糊,神色倒是清明的。
  “梦见什么了。”莲升把绢帛往袖中一揣,“此前在小荒渚时,不见有什么是吓得着你的。”
  引玉下颌往膝上抵,似笑非笑地睨过去,说:“那能一样么,鬼祟我是见多了,既凉不着我的心,也吓唬不到我,可梦里的那些什么情啊欲啊的,燥得我心慌慌。”
  黑暗中,莲升朝她走近,往床沿一坐,不冷不热道:“我以为你见多识广,又身经百战,燥不着你。”
  “你这样想我?”引玉一向是那闲闲散散的模样,在旁人看来,还真像是放浪无拘的。她早习惯旁人的闲言碎语,可这话从莲升口中道出,她越听越不是味。
  她掀开被子,往边上堆,按住莲升的肩说:“那我要是不做点什么,还对不起您这么想我了。”
  “睡了。”莲升侧头看向自己肩角上那只漂亮的手,轻轻一拨。
  引玉装聋作哑,耳朵递至对方唇边问:“什么?”
  莲升直视着黯黪房中的那一撮明灭火光,淡声说:“睡了。”
  后半夜安安稳稳过去,夺舍掌柜的鬼不知是何时回来的,此时正御着那躯壳在堂中小憩。
  白日里出行的人多,坐在堂中用饭时,时不时能看见有包裹严实的城民步履艰难路过。
  那店小二做事麻利,收拾好客房又擦拭起楼下桌椅,任劳任怨地忙碌着。
  大敞的门外有人结伴路过,其中一人纳闷道:“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呢,冻死饿死还好说,偏偏是淹死的。”
  作者有话说:
  =3=
 
 
第59章 
  大雪二十三年, 这晦雪天的河湖已是冰冻三尺,要想寻个能淹死人的地方,怕是只有自家放在柴火房里的水缸。
  不过,那也得把缸中人按牢捆紧了, 让那人冒不出头、喘不上气, 才淹得死。
  于如今的晦雪天而言, 这样的死法过于蹊跷,也难怪过路的人提起这事时, 都不免诧异。
  引玉和衣而眠,醒来时发觉床边坐着人, 便侧身支起下颌, 腔调里满是懒意, “你当真不累?”
  莲升静坐不动,沉着的眼倒是转了, 朝那侧卧在床的人睨去。
  “想哄你睡一觉, 怎么这么难。”引玉刚醒,一双眼似还雾蒙蒙的, 连挤出嗓的话音,都好似浸满水汽,带着潮意。
  那潮意一定是能挟在目光中传播的,莲升想。否则她的心怎像是跌进了海水里,扑通响个不停。
  “睡一觉?”莲升唇齿一动,隐去涌上喉头的隐晦悸动, 淡声说:“真只是这么想?”
  引玉故作无辜,说:“在这地方, 我天天都得倚赖着你, 可不怕你累了病了么, 哄你睡一睡怎么的。”
  倒也无可指摘。
  偏偏这人笑得狡黠,化在眉目间的零星怠惰,让她的撩拨变得漫不经心。
  这就够了。
  莲升已像极了崖下忍饥挨饿的鱼,哪用得着咬钩,禅心一乱,便要腾身跃起,自投罗网。
  莲升一直清楚,引玉向来很擅长乱她禅心。
  就好比那时在小悟墟里,那句“是特地来看你破戒的”。单是那么一句话,足以在她思绪中击起千层浪。
  “说起来。”引玉悠声,“我还不知道以前在白玉京时,我们是怎么相处的。”
  莲升定定看她,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然,您给我说说?”引玉撑起身,“否则我连坏了咱们以前未言明的约定都不知道。”
  太刻意了,唯恐别人看不出她的算计。
  莲升丢了禅心,伸手把撑起身的人按回床褥上。
  引玉的后脑勺又挨着软枕,乌发如洒。
  莲升倾了过去,却未压身而下,可惜,从肩头散落的头发替她抹去了那点儿可有可无的距离。
  她眉心花钿如烧,红得刺目,偏神色冷漠,似还有所固守。
  “告诉我啊,鱼老板。”引玉又叫起那个称呼。
  莲升顿住。
  “还是说。”引玉刻意试探,“莲升?”
  莲升捏住她下巴,温玉食指往上一滑,压住她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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