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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为什么?”引玉不解。
  “天道封锁了白玉京。”莲升倾身靠近,定定端详引玉的肩,忽然伸手捏起眼前的一角布料。
  指间的料子是润的。
  “你出去了?”莲升问。
  作者有话说:
  =3=
 
 
第62章 
  “出去?”引玉看向肩角, 自知瞒不住,只好承认:“是出去了,康家突发大火,我去看看火势。”
  莲升抚平那角衣料, 垂手悄悄捻起沾了潮意的两指, 淡声:“回来时我见风雪中夹有灰烬, 还以为城里又下起黑雪。”
  晦雪天风大,没将熊熊烈火吹灭, 反倒助长了火势,还将黑烟和煨烬卷得到处皆是。
  “要是真的重新下起黑雪, 那就好了。”引玉捏紧被沿, “火灭了?”
  莲升颔首, 掸去引玉肩角潮润,那布料是干了, 沾在她指腹的潮意却未散。
  “灭了。”她故意把潮意抹向引玉侧颊, 说:“不是让你待在客栈么。”
  引玉眯眼,“事态有变, 我自然是见机行事,怎么,你要罚我?”
  “罚你你会受?”莲升收手,轻呵了一声。她眼里是有凛意,话音却不挟怒气,如今两人靠得近, 倒像是在调风弄月。
  引玉笑了,故意道:“那要看你想怎么罚。”
  莲升不接这话茬, 引玉太游刃有余, 显得她好似定力不足, 才该是那离不得五欲六尘的人。
  桌上的耳报神看热闹不嫌事大,扯着嗓说:“她就是出去了,还不带我,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道找谁哭去!”
  莲升走过去,往木人嘴上轻拍,却只是故作样子,不是真要封它的口。
  木人眼珠子转溜着,跟求饶似的,话是一句也不多说了。
  “那你看出究竟了么?”莲升扭头,“总不能白走一趟。”
  “没有。”引玉往床头一靠,屈臂支起脑袋,说:“跟我同路的有谢聆,谢聆翻墙进去了,我进不去。”
  莲升淡哂,语气平平地说:“不等我,可不就白走一趟么。”
  引玉好整以暇地看她,说:“那这会儿要带我进去么?”
  “想去?”莲升问。
  “想。”引玉双腿往床下一垂,踩住银线绣边的布鞋,“白玉京么,我早猜到会有变故,看无嫌那胆大妄为的模样就知道了,不过,单无嫌能有这能耐么,她那样的人能成仙本就蹊跷。”
  莲升不言。
  引玉穿上鞋,继续说:“你不是到天上去了,进不去白玉京,难道也没见着人?白玉京里神仙无数,总该有人知道无嫌所谋究竟为何。”
  莲升眉头不展,“白玉京空了,里面无人回应。”
  那可是白玉京,瑞光常照的白玉京,那地方上通耀日,下达幽冥,有众仙掌三才、管三千大小世界,怎么会空?
  引玉怔住,未料到变故会如此大。她约莫能想起天上那些玉白的亭台楼阁,撑天的冰雪廊柱,还有时有时无的仙乐。
  “还是得见无嫌。”莲升转身,“走不走,去康家。”
  “走。”引玉起身说:“会后悔么,若非为我去了一趟小荒渚,也不会连天道为什么封锁白玉京也不知道。”
  “庆幸去了。”莲升淡哂,往眉心一点,“否则魔障难逃。”
  耳报神见两人要出门,连忙说:“怎又不带上我!”
  没人带它,引玉和莲升俱是两手空空地出了门。
  这会店小二见引玉要出去,一句话也没问,因为另一位仙姑也在,只勉勉强强挤出笑,将两人送出门外。
  莲升手掌一翻,一柄纸伞凭空出现。
  “能看出白玉京里发生了什么事么?”引玉接过伞,撑开往莲升头上遮,说:“原先住在白玉京的仙人们,总该有个去处。”
  莲升抬手,掐诀般捏了几下,沉默片刻才说:“不知,毫无回应。”
  大火已灭,康家人迁到了别处,街上那些看热闹的也都散了,全觉得自讨没趣。
  像康家那样的,烧了一个宅子,还有另一处宅子能住,换作是他们,怕是只能在这漫天大雪下苦苦寻一安身之地。
  到康家,果真连一星半点的火也见不着了,墙头结了成片的冰,是泼水留下的痕迹。
  引玉抬掌往冰冷墙面上贴,说:“进不得白玉京,那助我跃进墙内?”
  她手里的伞被撑得歪歪斜斜,伞面窄,遮一人稍显吃力,如今撑在两人头上,发顶是遮住了,两人却各自有一侧肩露在外边。
  莲升干脆把伞檐推了回去,用目光丈量起墙头,说:“知道火是何时烧起来的么,纵火者是谁?”
  “我起先怀疑是谢聆,所以我跟了他一路,但他否认了。”引玉笑了,“火烧得突然,在我察觉时,那火光已染红了半边天。”
  莲升寻思片刻,往引玉腰上虚虚一揽,五指微缩着,好似并非是为了占这半星便宜。
  引玉周身一轻,眼前哪还有什么积雪的墙头,一个眨眼,废墟般焦黑的屋舍便撞至眼前。
  院落俱已坍毁,遍地焦炭,还比不得流民们避风的破庙。
  引玉想把腰侧那只手抓住,没想到那手滑溜溜的,鱼一样倏尔还去,半点余温也不给。
  她心觉可惜,左右张望着找起谢聆的身影,说:“谢聆说,二十多年前,无嫌等人来晦雪天,选中了康家的一位小姐,把她带走了,此后康家越发蛮横不讲人情。”
  “无嫌?把人带走做甚。”莲升觉察到此地的生气,抬手一指,轻易找到谢聆所在。
  引玉循着那方向转身,鉴于前后门还有人在守着,不敢放声呼喊,只得踩着遍地的木头渣和碎瓷断瓦,嘎吱嘎吱地走过去。
  “谢聆亲眼所见。”她放轻声,特地把伞收了,省得一会儿来人了会跑不快,继续说:“谢聆和谢音流亡此地,见到过来此设坛的修士,为首者身穿僧尼长袍,和此前客栈掌柜说的一样。”
  “在小悟墟里,那样的打扮比比皆是。”莲升说。
  “你也见到了厉坛下的那尊像,若非无嫌,那还能是谁?”引玉轻手轻脚,“你觉得还有谁?”
  “未见其人,尚说不准。”莲升眸光有细微闪动,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引玉悠声:“你心中已有猜疑,却不说给我听。”
  “不可祸及无辜。”莲升说。
  引玉故意走慢,抬起手,伞尖往莲升腰侧碰,说:“你曾也怀疑是我吞吃了小荒渚的人,我就不无辜了?”
  “我有错。”莲升反手握住伞尖,微一使劲,便把引玉带至身侧,“所以才要更谨慎小心。”
  引玉微微一个趔趄,挨近莲升后背“哦”了一声。
  康家这宅子,在晦雪天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只留两个人下来看守,许是康觉海料定没人敢翻墙入室。
  大半个康家被烧得一塌糊涂,后院最为严重,这要是再烧上一阵,怕是连剩下的半个院子也要遭殃。
  引玉循着那缕活人生气往前走,打趣说:“这火总不会是因为康觉海屁股上的那一撮才烧起来的。”
  莲升冷声:“要真是这样,照这时间,他也该成白骨了。”
  “不会平白无故起火,不是谢聆,便是其他人。”引玉苦思,又说:“可寻常人谁会有这胆子?”
  “他说不是就不是?”莲升拂开迎面而来的灰烬,不冷不热道:“此前你怀疑我别有用心,可不曾因我的三言两语打消念头,如今他说不是,你就信了。”
  引玉抬伞拦在莲升身前,迫使莲升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步,慢悠悠说:“可他跟我说了良多,字字句句俱是真情,不像‘鱼老板’,只会让我猜。”
  莲升默了。
  “气了?”引玉放下伞,偎过去说:“该,我刚也气了。”
  莲升哪还说得出什么气话,抬手往引玉发顶上拂,把寒意拂去。
  康家院子就在晦雪天正中,换成其他城廓,那里的城主可不敢完完全全占下如此好一块地,偏康家不遮不掩,心思都写在了明面。
  发上的寒意是拂去了,可引玉还是冷得打颤,抬臂掩至口鼻前,轻打了个喷嚏。
  令她发冷的,不单是风雪,还有怨气。
  既然是在晦雪天,阴气浓郁些也无妨,偏偏此地凝着比别处更浓烈的怨意。
  引玉浑身犯冷,牙齿跟着打架,左右环视,琢磨不出怨气的来源,皱眉说:“怨气无形,不像阴邪之气,还有个影儿给人看。”
  “此地怨气确实浓了些。”莲升皱眉。
  “寻常人辨不清怨气和寒意,怨气进身有如阴邪入体。怨气越浓,住在此处的人越会久病不愈。”引玉眼底并无怜惜,轻飘飘说:“康家一直在找替,许就是因为这个。”
  且不说,这股怨气还跟寻常的不同,它伪装得极好,不惊起一点风吹草动,藏匿在烈风和飞雪中,若非引玉真身入灵台,她怕也发现不了。
  莲升又一语中的:“那群设坛的本事不小,既然能给康家撑腰,为何不帮着去掉这股怨气?”
  “我也想不通,难道是为牵制康家刻意留的?”引玉摇头。她双眼一合,再睁眼时,眼前有黑影攒动。
  康家后院当真死了不少人,一些魂灵甚至还身裹蓝焰,就连死了也不得安宁,一半焦骨一半烂肉,蜷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原还能救,可他们只顾着自己跑,不论我怎么喊,都不曾回头望上一眼,然后啪!那横木裹着火砸了下来,把我压在地上起不了身,我就被烧死了!”
  “我也可怜,那火轰隆一声蹿了过来,我被逮去挡火,他用我的身躯挡火啊!”
  “这些姓康的果真人面兽心,都不是东西!”
  群鬼声讨康家众人,因为怨怒冲天,竟成了地缚鬼,离不得此地。往后康家的人要是搬回来,怕又得病倒一群,又该日日找替了。
  引玉不惊不怵地走向那群烧死鬼,果不其然,在这些鬼中见到了熟面孔,便是她此前见到脸上有火灼纹的那几位。
  人人皆有其禄食命运,命理一定,难改难纠。
  可惜鬼中不见那提灯者的身影,那人怕是碰巧逃过了一劫。
  那几只鬼低声哭泣,觉察有活人靠近,还以为是康家的人,齐齐跃起,作势要将来人也拉下地狱。
  可没想到,一道金光晃了过去,把他们定在原地,叫他们动弹不得。
  引玉回头,“消气了?”
  莲升动动手指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然能如何。”
  那群烧死鬼这才看清,来的哪是康家人,康家人早就走远了!
  “不是康家人,莫要伤及无辜!”
  “我还以为,他们走后才想起要来捞我尸骨,原来不是,我怎把他们想得如此好心?”
  “康家人怎会还敢回来,他们要是敢回,我非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众鬼手脚不能动弹,却没碍着他们流涕痛骂,片刻,才有鬼问:“你们是谁?”
  引玉走到他们面前,看模样羸羸弱弱,压根不像修仙之人,好似没什么本事,偏偏她不露怯色。她问:“你们可知,害了你们的这把火,是谁放的?”
  众鬼面面相觑,谁也不知答案,但一听到“火”这一字,眼底的怨怒便汹涌而出。
  那恨是浸入骨髓的,恨不能令天塌、令地陷,可还是不及另一股藏于无形的怨气。
  一鬼哭嘤嘤道:“我不知道,我没见着,不过……那火烧得好快,寻常火哪能烧那么快!”
  有鬼附和:“是啊,太快了,我才沾上丁点火星子,便被烧成了骷髅!”
  “我虽跟着康家做了不少恶,可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那些坏事都是康觉海要我做的,火为什么不烧他!”
  “是啊,为什么不烧他?”
  “我恨啊,既然要烧,统统烧成灰才好!”
  引玉听得两耳嗡嗡,快要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她往耳垂上一捏,说:“那火先在后院哪个地方烧起来的?”
  “东门,在东门!”鬼祟撕心裂肺。
  一群鬼除了唾骂便是痛哭,看样是问不出其他了。
  引玉退开,勾住莲升的袖子说:“牵牵么,我要冻死了。”
  她那根手指头白得惊人,指甲盖却被冻紫,活像染了蔻丹。
  莲升不勾她的手指,径自捏她掌心,面露怫郁,说:“这么怕冷,当初为什么要来晦雪天。”
  “当初?”引玉掌心被捏住,暖意扑向肺腑,她周身舒畅,轻叹出一口气,问:“哪个当初。”
  “你决议要护佑此地时。”莲升扣着引玉的手背,将她冻僵的手揉软了。
  引玉眯起眼,她的记忆哪有恢复这么多,寻思了半晌,半猜半蒙地说:“或许是因为不喜冷,所在才想为这地方遮遮雪?”
  “这么好心?”莲升往康家宅子的东门走。
  引玉笑说:“好心?这明明是我用来夸你的。”
  “还你。”莲升神态自然。
  东门那边的院子已被烧得看不出原样,哪还余有什么屋舍轮廓,只有一团散灰堆在地上,什么木头纸屑,全被烧得干干净净。
  引玉踏在灰上,撒开莲升的手。
  “要牵是你,不要也是你。”莲升随她去,话里暗味颇深,偏她神色冷淡,极难叫人想歪。
  引玉弯腰攥了一把灰,在掌中慢腾腾揉开,说:“谁让我任性随心,一会儿您还给不给?”
  灰上没沾古怪气味,照这么看,火好像是寻常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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