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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古代架空)——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09:33:51  作者:风为马
  温旻穿戴停当,瞧着时辰,估摸着人快到了。他系着衣带,偏头对屏风外等候的人道:“一会儿有人来见我,就把他拦在外面。”
  他还没来得及嘱咐下一句,便有人匆匆跑来:
  “有客要见您,是——”
  话还没落地,温旻便打断:“不见。”
  报信的仆役缩了下脖子,谨慎道:“此时不见?”
  温旻随手接来湿帕子擦了脸,语气里透着冷:“时时都不见。”
  他考虑了片刻,还是走出卧房门,看见有个人已经站在庭院中央了,月亮下长长拖着一条伶仃的淡影,决然地看着他。
  几个仆役面面相觑,手尴尬地僵在半空。
  “就说一句!”商闻柳见到他了,情急之时匆匆喊着,一阵风似的撞进来。
  家里伺候的的人都知道这位,也不敢真的出手去拦,只在旁边张ko叫两句,说着不能进。巴巴地叫着,眼神在两个人之间逡巡。
  “这个,你带着。”商闻柳喘着气,张开手掌,是个微鼓的小锦囊。绣工用料都说不上好,像路边上随手买的。
  温旻下意识伸手,接在手里掂了掂,轻飘飘的。等他有所反应,商闻柳就走开两步。
  “收着,”商闻柳语调强硬,神情却是软的,“真有什么的时候……就打开。”
  不用再说什么,温旻一下就看明白了。
  这也难怪,商闻柳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他的心呢。他这一辈子,也就这一个知心人。
  “人情了了,往后桥归桥路归路,”温旻平静地说,“送客吧。”
  商闻柳却呆着,似乎想再多看一眼。周围的人也没动静,半天没人听懂温旻这话里的意思,整个庭院都凝住了。
  “都愣着做什么,”温旻不近人情地说着,“备马,我今夜就要走。”
  明明就该立刻走的,可是他像是被夜风扑住了眼,站在原地停了停。
  一下子不知道是谁灭了灯,这一刹那的黑暗里,所有人都看不清周遭了,商闻柳陷在黑潮中,过了几息的功夫,忽然被什么人重重地抱了一下,又吻了吻,蜻蜓点水似的,一会儿就离开了。
 
 
第165章 杀机
  衙门里灯火通明,温旻点好了人,跨马就要出发,身后的队列却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唐百户?”有人小声叫着,锦衣卫分开一条道,唐录孤零零站在夜色里。
  “不能去,指挥使,不能去。”唐录脸色发白,嘴cun哆嗦着。
  这些锦衣卫有日子没见到他了,这时见唐录神色萎靡,撞了鬼一般,心下都十分诧异,不知唐录是做了什么隐秘的任务,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温旻跨着马,没有回答的意思。这群人沉默相对了半晌,听着风吹树叶,温旻迟迟地开ko:“跟我过来。”
  很罕见地,温旻没有下马,只是拉着缰绳慢慢往前走。衙门的灯火逐渐看不见了,唐录鼻息微喘,保持和马蹄同样的速度,这时候,马儿打个响鼻,停下了。
  唐录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像温旻头次见到他时,局促又木讷。唐录一直都是个不合时宜的人,他赶不上对的时候,就像在阁老府上遇见了一个少女,就像在做暗桩时结识了一生的挚友。
  他是郑士谋安插的暗桩,所以做锦衣卫时从未有过向上爬的欲望,被人打压着当垫脚石。能被人赏识,被人当做朋友,是唐录从没想过的事,他以为自己一生只是一个家奴,没有想过会作为人堂堂正正出现在太阳底下。
  此刻温旻看着他,唐录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惧,似乎有什么即将被撕裂,而他无能为力。
  “这阵子没见你,干什么去了?”温旻卷着马鞭,漫不经心道。
  唐录垂着头,眼下发黑,他整夜的睡不着,纷乱的往事在心里纠缠。
  “以后不在衙门里干了,”他闷闷地说,“后天就交牌脱籍。”
  “不干了好,少了多少糟心事。摘了牌,往后去做些普通的营生。锦衣卫里干过事的,难有好下场,将来出去了,把这层身份捂严实,别叫人认出你。”温旻轻夹马肚,缓慢地往前。
  唐录跟在后面,声音在喉咙里转了几个弯,沉闷地说:“洛汲祖宅不能去,江抚早有准备。”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几乎一无所知。
  他不过是个小卒子。
  “你不明白,”温旻看着他,又停下来,马鞭点在虚空,“我只能去,没有退路。”
  “那是龙潭虎xu......”唐录喃喃地,露出乞求的神情。
  “他总不会要我死。” 温旻漠视他的乞求,说:“我若不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真的死路一条。小唐,你今日来对我说这些,我很感激,但有些话,我必须要问清。”
  “......只有一个问题。”温旻道。
  唐录知道时候到了,仰着面。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唐录却有种被剥光了审判的错觉。
  “武释出事的那天,你在哪里?”
  唐录没有料到温旻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他原本有满肚子的悔过,可是到了这里,一句话都吐不出。
  他只能用最拙劣的语气说:“......我是郑阁老的人。”
  太多事情,总是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明晰了。这片刻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对望,唐录张皇地逃开视线,两手垂下,等候着发落。
  马蹄声又响起了,温旻的声音始终淡然:“走吧,想去哪里都随你的意。”
  唐录惶惑地抬起头,却只追逐到温旻寂寥的背影。
  他的牙齿打着颤,不由自主向前追了一步,“去洛汲的祖宅?”
  马蹄声顿了一下,没有回音。
  洛汲祖宅与京城相隔不远,锦衣卫骑着快马,隔天天亮便到了地方。
  洛家祖上也是阔过的,后来家道中落,也没有卖掉祖产。这间宅子是五进的大院落,亭台荷池一应俱全,前后相隔数百步,江抚带的锦衣卫到达时已经摸清了构造,两拨人正在做着交接。
  温旻下了马,果然没有见到江抚。
  如今局势非比寻常,温旻被怀疑是郑党的残余,他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监视。他站在这间宅院的大门前,果不其然感受到几缕不怀好意的视线。温旻为李庚的态度感到心寒,但这同时也是个警示,是告诉他曾经为郑士谋做的事并不是密不透风的,他为了自己的这份寡断付出了代价。
  黄昏时锦衣卫才开始查抄洛汲的祖宅。祖宅的下人早就跑得精光,空荡荡的宅子里到处都是锦衣卫,没有人引路,浩浩荡荡一群人掘地三尺,挖通了地下密室的入ko。密室大门被粗暴地轰开,地下铺的金砖闪伤了他们的眼。
  偌大的密室,所有的器具都是纯金打造。
  饶是抄家抄到纯熟的锦衣卫也屏住了呼吸,他们陆续踩进去,如入云端。
  金子,金子,全部都是金子。
  洛汲在地方为官十多年,名下的财产竟可与商贾巨富一争高下,这坐实了他参与漕粮倒卖的罪名。锦衣卫点燃数百火把,把洛汲祖宅围成铁桶,将内外搜了个彻底。除去黄金,抄出来的珍宝竟装满了六大ko箱子,另外还有书据两大箱,锦衣卫将八ko箱子连夜装上马车,一路疾驰送回京城。
  这一趟外出公干,温旻带上了孙修。武释走后,温旻有意提携他。他是个侦查的好手,八ko箱子送走后,他留在宅院内继续查探。
  宅子内能搜出来的东西已经涓滴刮尽,但孙修来回在人群里穿梭,片刻手里又多了不少零碎的纸头。
  “带字的。”孙修交上来时讷讷道。
  温旻挥手,示意他继续去搜。
  处理好一切时,已经是丑时一刻。锦衣卫点燃火炬开始巡逻宅院,烈烈光焰照彻黑夜。不过他们人手毕竟有限,宅院又空寂,锦衣卫从东头巡逻到西头,在大门前列了队,随时准备返程。
  手下的锦衣卫牵来马匹,温旻却没打算上马。
  “你们在此处留守,”温旻吩咐,“若有急事,发烟信为号。”
  长官的事,下面人不敢过问,只是奉行地点头。
  温旻嘱咐过一些杂事,佩起了常用的刀,径直走入暗处。
  这夜云厚,四下里照不到月光,黑黢黢的屋宇连成曲折的一道脊。这里是宅院后宅的所在之处,向下是一片石级,直延伸去密密的林子。
  温旻远望着前头闪烁的火光,估摸着已经离开很远,于是停在某处,刚擦亮火折,骤地响起扳机叩拉的轻响,一只弩箭直至向他面门劲射而来。
  “藏头露尾,”锵的一声,温旻拔刀斩落那支弩箭,“江同知现身吧。”
  “我还道指挥使不愿赴约。”江抚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扔掉弩机,一手按上刀鞘,“可惜天色太暗,方才没能杀了你!”话音才落,刀光哗地出鞘,江抚一脚蹬上石级边拴马的石柱,高跃起来,刀锋径直劈向温旻。
  这是直取首级的一刀,江抚快,但是温旻更快,乍地白光翻动,风掠发梢时刃芒已经破空半尺。锵然刀鸣划破黑夜,刀光明如白雪,又似水珠跳溅,寒气逼人的杀人刀撞在一起,呲出骇人火星。
  一时之间,叮叮撞声似跳珠击玉,在沉沉夜色中悍然铺展。
  温旻的招式势如劈竹又绵密难挡,压得人喘不上气。江抚的一门心思全拿去钻营,疏于武学,在这攻势下堪堪以刀相抵,不过几个来回,下盘已有颓势,连连后退。
  “江抚,”温旻骤然回撤,凌空翻上石阶高处,“我既已赴约,你还不践诺吗!”
  “来啊,打赢我。”江抚刀势一紧,接连削劈过来:“赢了便告诉你!”
  叮叮两声,温旻自上而下,严守门户,招式凝重如山,“我为何要答应。”
  “呿,武释便是我杀的,死前是何等惨状,你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么多年交情,你和他情同手足,却不能为他报这个仇,窝囊啊!”江抚长刀撑地,风掩盖住了他仓皇的喘息声,但起伏的胸ko仍然暴露了他体力不支的事实。
  “你想激怒我,”温旻横起刀,刃身倒映火光,在他眉眼间留下蜿蜒的光痕,“可惜没有用。我今日来和你一战,既是为了武释,也是为了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江抚,拿出你看家的本事。”
  这算是应下了输赢之约,江抚的汗水打湿了鬓发,掌心汗水几乎让他握不住刀,他色厉内荏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
  温旻如实说:“不想。”
  江抚气结,骤然站起身,指节捏得咔咔响,厉声道:“操.你娘的山野匹夫!老子是功臣之后,满门荣耀,岂容你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倒是意料之中,温旻一哂:“我实在是可怜你,江同知。”说话间他已经掸去了刀身沾上的草叶,在僵持不下的气氛中抬臂架刀,石级太高了,温旻站在那里,身躯覆盖住微弱的月光,混沌夜色中隐隐浮动百千杀机。
  首先便矮了一头,这情势对江抚太不利,他额间青筋暴了出来,挥刀对着那身影硬架上去:“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第166章 围杀
  这一刀饱han怨气,温旻堪堪掷臂一格,虎ko震得隐隐发麻,他随即旋转刀ko,迎头就是一划。刀刃劈风而至,江抚缩身,对招慢了半刻,脸上被剌出血ko。
  江抚寒声骂着娘,敌不过这气势惊人的攻势,边接边退,靴底在石级上猛擦出声,叮当弹响的刀兵声中,雪亮刀光骤然闪过,万钧的锋芒劈砸而至,江抚心中狂跳,挥刀抵挡,精钢刃砍上他的刀身,他双膝一屈,乍听刀兵相错时刺耳的狂鸣,面目狰狞着弯身侧躲。
  这是生死相搏了!
  就是这仓促的一分神,温旻左手一抹,瞬间成拳,直砸上江抚面门,他耳朵里顿时爆开嗡的一声,ko中尝到腥气,手上招式遽然乱了,毫无章法地胡乱挥砍。温旻蓦地侧身弯腰,掌心撑地的同时抬刀卷开穷追不舍的锋芒。江抚的耳鸣恢复,两目刺着血红,举刀又是乱劈,温旻倒持长刀反手抵住,刀兵碰撞的叮当声如急管繁弦不绝于耳,黯淡月辉下缠斗的两人已见高下。
  温旻向来沉稳自持少露锋芒,即便是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也是居守为多,此时他一反常态,招招都是狠手,江抚心中暗骇,他哪里是来讨个交代,分明是来取人xin命!
  温旻猝然后仰,江抚一刀劈空,长刀尚未回转,温旻已经回扑而来,一脚蹬在刀背上,刀刃乍的一沉,锋刃没进泥土。江抚大喝,拔刀不成,舍了兵器,把压箱底的功夫都用上,双拳做刃,一时风啸掌间,直夺温旻腰侧。
  然而这几近偷袭的一招不过堪堪抹过温旻衣角,温旻脚下回错,眨眼滑开半尺。江抚趁机夺刀,刀刃溅开泥尘,他借着此机会拉开距离,掌势已收,震掉刀上残泥。
  “指挥使的功夫,下官还是头次领教!”江抚粗喘不已,额发全被打湿,狼狈难堪,细看之下,他周身衣物已被划出大小不一的破ko。
  温旻根本不屑杀他!
  江抚意识到这件事时,脸色陡地难看起来。
  周遭太静,粗重的呼吸声浮动在杀机四伏的落败后宅,重重交叠的树枝有如鬼影摇动,沙沙声如跗骨之蛆,一寸一寸爬上脊背。有人来了!
  过招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这件事,江抚率先发难,暴喝一声纵身跃起,挥刀砍向温旻。
  温旻眸光微寒,手中长刀已然掷出,后发先至的一刀,霎时绞附上江抚的刀身,恍如一簇雪亮银花,钢刃疾转时卡住刀背,江抚只来得及看见温旻翻腕握刀时轻蔑的眼神,骤地便是一记侧斩,他的刀从底部断掉了!
  “我放过你十招,你身上该有十道ko,”温旻的刀架在江抚颈侧,“回去之后,换件耐打的衣裳吧。”
  江抚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他身处险境,又并不确定来的是哪一边的人,只好这样僵着不敢妄动。
  就在此时,几丈外的黑暗里几声突突的细微声响,温旻面色一变,猛地旋身躲闪,长刀接连砍落数支弩箭。
  江抚倏然脱困,狂妄大笑,拖延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局势调转,现下温旻就是鱼游釜中,容不得他逃脱。
  弩箭已发,藏在黑暗里的锦衣卫露出真容,弩机ko正对温旻,正是无数个日夜的训练才让他们拥有放箭而不伤到江抚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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