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要你的……
寒钰黎枕头湿了一片,晏韶澜醒来时,就放心他瑟缩着身体,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声啜泣。
他起身一看,寒钰黎哭了。
“醒醒,阿黎!醒一醒!”
晏韶澜蹙着眉头,这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晃着寒钰黎的胳膊把人摇醒。
寒钰黎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手和软枕。
燕儿呢……
“阿黎!”
晏韶澜在叫他,寒钰黎目光往他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急的眉头都能夹死蝇虫了,见自己醒来那眉心才得以舒缓。
“怎么哭了呢?”
寒钰黎眨眨自己的眼睛,他回忆起刚刚燕儿说过的话。
“醒来之后,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做起身,红着眼睛看着晏韶澜,寒钰黎张开双臂,在晏韶澜诧异的神色中抱住了他。
喉咙间还发出绵软的呢喃。
晏韶澜环抱住他的腰,手顺着他的背给他安抚。
两人抱了许久,松开后晏韶澜又把他扑到了床上,摸他的腰他也不反抗,就连过分点的,揉他的胸,摸他的臀肉他也不恼了。
寒钰黎配合着,抱着晏韶澜缓了许久才从神海之中的景象彻底脱离。
晏韶澜的手掌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胸口轻揉。
寒钰黎下意识去躲,却又被按了回来,他脸红了,耳尖也晕上粉嫩。
“别……别揉……停下!”
晏韶澜咋舌,轻笑道:“为何要停下,你不是很舒服吗?”
寒钰黎喘息着,手腕放到嘴上咬住,可怜兮兮的看着身上的男人。殊不知他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他被这种感觉逼的要疯,抬起腿,刚想踹晏韶澜一脚,结果脚腕就被他牢牢抓住。
晏韶澜识趣,怕把他惹炸毛便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寒钰黎愤愤的瞪了晏韶澜一眼,坐起身给自己整理衣服。
饭前再没同晏韶澜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晏韶澜沉不住气一个劲的赔不是。
又是伺候穿衣又是布菜端茶的,寒钰黎一言不发的用膳,用罢这早膳后他撂下筷子,看着晏韶澜的眼睛认真的开口道:“我想了一夜,晏韶澜,我给你那个机会。”
“真的!?”
寒钰黎点头,见他马上要扑上来连忙补了一句:“不过这期间你要是再敢做出一点伤害我的事,后果你自负!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晏韶澜强抑制心中那颗怦怦直跳的心,他一把抱住寒钰黎,头埋在他的颈间蹭了又蹭。
“一定,一定不会再辜负你……”
寒钰黎拍拍他的后背,“行了,快放开吧,一会儿要误了早朝了。”
晏韶澜今早便派人进宫去清河殿去了寒钰黎的一应朝服用具,亲自为他穿衣束发。
待换好这一身行头后,晏韶澜看着他的全貌愣了神。
朝服板正的着身,这雪白的皮肤最衬这紫色绒秀金丝蟒袍。发冠将青丝一丝不苟的束起,不留一点拖沓。浑身上下不自觉的散发着冷淡,晏韶澜看的入了迷。
这才是他,临危不乱,局高台,掌大局。
这一身的矜贵冷傲最是迷人,晏韶澜此刻才明白,他爱的不是屈人膝下口口称“奴”的金丝雀,而是杀伐果决、傲气凛然的寒钰黎。
他不该拘于方寸之地,他应翱翔于辽阔苍穹。
“好看吗?”寒钰黎见他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那眼睛都挪不开了。
晏韶澜睫毛颤了颤,他点头:“好看极了。”他目光从上至下流连一番,在寒钰黎耳边轻语一句:“该早朝了我的殿下,真舍不得让你走……”
寒钰黎笑笑:“那王爷未来就努努力,凭实力把我的心留下。”
晏韶澜侧头在寒钰黎脸上偷了个香,趁他没发火马上收回了脑袋。
“遵命。”
——
寒钰黎乘晏韶澜的车离开了王府,他托着腮,心想朝中这帮大臣,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趁机参他一本。
王府内,寒钰黎一走晏韶澜脸上就没了笑颜。他负手站在窗前欣赏着笼中的雀儿,“飞鸽传书给皇上,让他查查安凚,还有当年皇宫中的种种,另外……”晏韶澜语气一顿,声音压低了许多。
“让他小心些,别被有心人发现了。”
影卫应了一声,马上便去执行命令。
晏韶澜狭眸眯起,他盯着这只鸟儿,见牠越来越活泼,飞来飞去,把笼子撞的东摇西晃。
晏韶澜拿起芦苇棍轻轻扒拉牠也不见消停,渐渐的失了耐心。
“哐啷——”
就是一声响动。
晏韶澜挥袖驱动灵力打了鸟笼一掌,笼子几近支离破碎,鸟食和水都洒了出来,雀儿被惊着了,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动弹。
“不许给牠喂食,不许给牠添水,什么时候学乖,什么时候再添食。”
身边站着的下人哆嗦了一下,垂着脑袋小心翼翼道:“王爷,雀儿性子向来刚烈,若是一直饿着牠,万一……万一……”
“那就让牠自生自灭,不听话的东西,本王留着何用?”
磁性的声音极具危险,那下人不禁打了个战栗,晏韶澜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听话的东西,他一概不留。自己要是不听他的话,就会被他挫骨扬灰。
他闭了嘴,不敢再忤逆晏韶澜。
沈鸢从外而来,执一书信递给晏韶澜:“王爷,这是派去清河殿的人带回来的,是殿下的父亲给您的,那件事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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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
第一百零八章 一场好局
早朝后,镇北将军府。
寒钟毓小心翼翼的给何雅换着药,何雅的衣服褪到腰间,露出身上的伤口,她穿着女子的心衣,未曾裸体示人。
药物碰到伤口蜇的发疼,何雅蹙起眉头,手攥住了寒钟毓的衣袖。
“疼?”寒钟毓抬眸轻声问道。
何雅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胆怯的看了寒钟毓一眼,收回视线垂着眼眸轻点了下头。
寒钟毓怜惜的看了她一眼,抬手从一旁的碟子中拿出一块糕点,半含在嘴里,倾身凑到何雅唇边。
她点头示意何雅,何雅会意,张嘴将另一半咬下。
甜的呢。
何雅嚼着点心低下头,脸颊已晕上红晕。
寒钟毓屈指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双眸含情的看着她。
何雅注视着她的眼眸,脸上越来越红,两人越挨越近,寒钟毓将臂弯收紧,两人身体相贴,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寒钟毓轻声哄道:“就再忍一下,我动作快些,马上就好。”
何雅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钟毓的嘴角,“听姐姐的。”
矜国,御书房中。
拓拔彦埋头批阅奏折,拓拔冥来找了他。
没别的事,就是闲的来找他大哥聊聊天。
拓拔彦头也不抬道:“自打你从战场上下来,一直心不在焉,怎么?被什么东西勾了魂了?”
拓拔冥不否认。
还真被勾了魂。
战场上与他交手的是槐南武相顾温卿,别说,那张脸别提有多标志了,不像小倌似的那么娇柔,有棱有角的。
尤其是那骨子里的一股不屈的劲。整个人都快被砍死了,即便跪在地上还会愤愤的瞪着自己,有趣的不得了呢。
“说到槐南,皇兄可知道如今那边……可出了乱子。”拓拔冥单手托着腮,大咧咧的坐在檀木椅上。另一手往嘴里送着葡萄。
现在正是夏末秋初,葡萄正是甜美,水灵清甜,真是可口。
拓拔冥刚刚提到的乱子,正是那边出现了大量人口失踪。
据说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呢!
这才打完仗,又来这一出,估计一时半会是喘不过来气了。
“知道,不过那边的事与孤有何干系?”拓拔彦道。
拓拔冥仰头笑个不停,拓拔彦总觉得聒噪。
拓拔冥笑够了,他狭眸轻阖,一点一点慢慢的问:“这次大战的探子,是皇兄动的手脚吧,让探子隐瞒一部分事情,传到前线,故意筛掉寒锦抒带兵支援的事,皇兄是故意的,因为皇兄压根就没想打下槐南,唔我想想。”他起身走到拓拔彦跟前坐下。
“皇兄是为了凚安吧!”
说到这里拓拔彦批阅奏折的笔一顿。
“哇!我猜对了诶!”
拓拔彦凉薄道:“你倒是有些头脑。”
“皇兄过奖。”
拓拔冥意味深长的看着拓拔彦,“陛下也知道,臣弟是可以看到未来的。”
峰凌大陆上,凡人可通过修习炼得灵力,其中一宗一阁,分别为夜谭天方。
拓拔家几兄弟皆出师于夜谭宗,是原祁国摄政王的同门师兄弟。
拓拔冥能通过灵力,看到人的将来某一时刻。
“那日在刑场,我还在疑惑,皇兄为何不发作我和四弟?那时我看了皇兄的未来,皇兄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说到这里拓拔彦肯定明白,他看到的,应该就是自己和凚安。
若提到凚安他可来了兴趣,放下笔仔细听拓拔冥念叨。
见他这反应,拓拔冥更加十拿九稳。
“皇兄喜欢凚安。”
拓拔彦点头。
拓拔冥脸上肉眼可见来了兴趣,果真是为了他啊。
“那日我看到的,是将来凚安在你怀里哭的梨花带雨,身上衣衫不整,锁骨间遍布斑驳,而且身上还有些许白灼液体,做了什么皇兄也明白了吧!”
说到这里拓拔冥脸上遗憾的很,“皇兄喜欢他,所以才打算出兵攻打槐南,因为凚安一门心思投入在那,不忍心让他努力白费,甚至不惜割让城池与殇影国结盟,可是大动干戈啊。而隐瞒援军一事,是因为皇兄自己不想得到槐南的疆域。到时候,是败是胜,全看天意。”
拓拔彦轻笑,“继续!”
得到许可,拓拔冥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
“很明显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没赢,而这也在皇兄计划当中,就是肯定有权臣会趁机揣测凚安,所以借此良机把他困在身边,然后将有野心的狼全都砍了杀鸡儆猴。这一箭双雕真是一手好棋!”
全中!
拓拔彦拍拍手,“你说的不错,不过略有欠缺。孤如果单为了他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何况两国交战如此巨大的损失。”
“皇兄是因为殇影?”
拓拔彦一言不发,默认这个答案。
“果然是一步好棋!不过这样皇兄还敢说槐南如今和你无关吗?据我猜测,槐南这次人口拐卖,可与殇影国脱不了干系呢!”
他凑近拓拔彦耳边,轻声说:“你是发现了他们的爪子已经伸了过来,所以设计与他们明面搭上关系,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根本目的不是槐南,是殇影。皇兄,臣弟说的可有错处?”
拓拔彦勾了勾唇,腻烦的把他脑袋推开,“管好自己的嘴,尤其别让凚安知道!”
拓拔冥捂嘴笑了许久,“明白的。”
说着他国的热闹,结果下一秒,外面就有人报信,说何太尉死了。
而且,众人怀疑元凶是凚安。
拓拔彦不忍心将凚安继续囚于笼中,昨晚同他约法三章,今早刚刚放他出殿门午后就出了这事,拓拔彦冷笑一声,一句话也没说。
多么明显的栽赃伎俩啊。
养心殿中,凚安坐在拓拔彦腿上,还在因为拓拔彦质问他而耿耿于怀。
拓拔彦搂着人家的腰,将他的豆.腐吃了个遍,“好了,孤知道你是冤枉的,刚刚是为了知道,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不是你一时糊涂,如今既然不是你做的,那自然要寻个根本还你公道。凚安莫要同孤闹脾气了好不好。”
拓拔彦捏捏凚安的脸,凚安往拓拔彦怀里贴了贴,引的拓拔彦心情大好。
“凚安没有闹脾气,凚安怎么敢啊……”
拓拔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算你老实。”
“还是陛下身边安全,起码不会有不长脑的把刀子捅到龙床上。”凚安在拓拔彦怀里嘀咕,脑袋贴在拓拔彦胸膛上躺的舒服。拓拔彦失笑,“那你就一直待在孤身边,寸步不离,绝对没有人敢再打你的主意。”
“好。”凚安抱住拓拔彦,拓拔彦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今天这好事一幢接着一桩啊,要不是何承死了,恐怕他都不会这么黏自己吧。
“来,换身衣裳,咱们去趟何府,你再看一眼何承的尸体,仔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猫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女主角,拨刀吧情敌们的推荐票???
第一百零九章 孤是一国之主!
两人来到何府,此时府中已布上白绫,阴森的很。
凚安自然要查出是何人装神弄鬼,居然用下蛊的方式栽赃他。
查出来,就杀掉!
“参见陛下!”
全府上下齐跪前堂恭候圣驾,拓拔彦摆摆手,“嗯,起来罢!”
拓拔彦向何承大儿子请示见他父亲的尸首,说有蹊跷,再次检验。
他大儿子同意了,带两人来到棺前。
但奇怪的是,何氏却哭着不让凚安碰他丈夫的尸体,说是……
已经验过尸了,怕冲撞了逝者,而且如果是凚安碰她丈夫,那是对死者的不敬。
何氏哭的是稀里哗啦,哭天抢地的。
拓拔彦都耳朵疼,碍于她刚死了丈夫也不好发作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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