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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误会(GL百合)——半边春

时间:2023-10-19 09:39:52  作者:半边春
  柳絮扭头看她:“怎么了?”
  余琪扶着柳絮坐着的椅子,慢慢蹲下:“可能水土不服,有点肚子疼。”
  她靠着椅子扶手,满脸虚弱道:“你还有多长时间上台?”
  柳絮不明余琪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说:“四十分钟。”
  余琪弱弱说了声够用,手里握着的门票忽然间夹在手中,颤巍巍地说道:“如此讲义气的你能帮姐们我个忙吗?”
  柳絮眼皮一跳。
  余琪继续说:“我朋友在剧院门口等着我给她送票,但你看我现在这个情况……柳妹妹,你帮好姐姐去送一下好不?”
  “我没问题,但…”柳絮说,“你朋友我不认识啊。”
  “没事,她认识你,不然怎么会托我买票?”
  “中国人?”
  “反正是个人。”余琪捂着肚子起身,二话不说把票塞进柳絮怀中,“哎呀哎呀我不行了,我先走一步。”
  话音还没落下,余琪就跑了出去。
  柳絮扶额。
  哪有演奏会前让演奏会主角去给人送票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里虽然有华人,但柳絮又怕两个不认识的人闹出乌龙,她去的话好歹那人认识她,应该不会出错。
  柳絮套了个风衣,将身上的礼服裙完全遮住,怕被人认出,保险起见柳絮还带了个墨镜从休息室走出。
  好在一路上的人都往剧场里走,没什么人看她。
  按照余琪的回复,那她的朋友大概是中国人。
  不过来听她演奏会的国人居多,柳絮有点担心会不会把票送错。
  来到门外。
  剧院前走进形形色|色的人,各种肤色各种发色,但他们上了台阶后都没有停留。唯有剧院右侧,一个从背影看就气质脱俗的黑发女人站在那里,状态像是在等人。
  她穿着卡其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衬衣,搭配简约大方。墨色的发整齐散在肩膀周围,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润着优雅高贵。
  女人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转头朝柳絮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自动锁定在了柳絮身上。
  而柳絮,在发现女人时就已僵在了原地。
  她不是没想过余琪的所说的朋友是左严秋,可那想法在冒出时就被她否决了。
  只因太过荒唐。
  左严秋怎么会来看她的演奏会?
  可荒唐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到左严秋,柳絮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稀薄。
  阴冷的巴黎傍晚,再见故人,唯有相顾无言。
  左严秋走到了柳絮面前,两人注视了五秒有余。
  左严秋的唇先微微启动:“果果。”
  回应她的,是柳絮生疏的一声:“严秋?好久不见。”
  --
  巴黎真的很冷。
  左严秋穿着大衣都挡不住刺骨的寒。
  她扬起嘴角看着面前的人。
  与三个月前看到的一样,没胖没瘦,只是头发剪短了还染黑了。
  看着更乖了。
  就是她没想到,三年不见她,柳絮唤她为严秋。
  其实很不错了,她还以为柳絮会装作不认识她呢。
  左严秋稍稍往边挪了下,为柳絮挡住了从街道吹上来的风。
  借着风,她说:“好久不见。”
  柳絮嗯了一声,将揣在兜里的票拿出递给左严秋,“这是票。”
  左严秋接过,手无意碰到了柳絮的手指,温热的接触一秒,柳絮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收回手。
  怎么三年过去,左严秋身上的玫瑰香还是这么浓郁?
  在左严秋走过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现在风从左严秋背后往她面前吹,香味唤起了封存在脑海中的记忆。
  承载记忆的东西有很多,某首特定情况下听到的歌曲;某股吃进嘴里的食物;某个玩具;某种声音等等其他介质。
  不管过了多少年,再次听到或者看到都会身临其境在那天。
  而左严秋的玫瑰香,让柳絮记起了满是误会的那个盛夏。
  是段她不愿回想的尴尬期。
  柳絮不多在门口停留,转身往剧院里走。
  左严秋跟在她身后。
  柳絮察觉到了,脚下的步子不由得顿了顿,身后的声音就此跟上了她。
  “可以要签名吗?”
  左严秋问话的语气太过正常,就好像她真的是来听演奏会的。
  ……那不然呢?柳絮问自己。
  左严秋不来听演奏会,还能来做什么?
  可为什么要她的签名?
  柳絮淡淡回复:“没有这个服务。”
  左严秋略带低落地回:“噢。”
  柳絮看她,还是没忍住问:“来巴黎有工作?”
  左严秋轻声:“不是,专门来捧场的。”
  柳絮默了默:“多谢。”
  左严秋问:“什么时候在国内举办一场?”
  柳絮回:“不知道,暂时没有回国的想法。”
  回答完,柳絮有些怔然。
  太奇怪了。
  她和左严秋居然真的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如此和谐地闲聊着。
  明明分开的时候并不痛快,甚至她连离开深市,都没有告诉对方。
  只是在飞机落地时,收到了左严秋的一句:[一路平安。]
  她没有回。
  还换了联系方式。
  那时她发现,切断联系如此简单。
  难的是怎么样不去想一个人。
  听到柳絮说没有回国的想法,左严秋抿了抿唇:“那很遗憾。”
  “遗憾吗?”
  “遗憾。”
  左严秋回答完,弯眸对柳絮说:“但巴黎这一场,我不遗憾。只要见到你,就没有遗憾。”
  柳絮:“……”
  交流间,两人走到检票区。柳絮脖子上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很顺畅就走过了检票区。
  等到左严秋检票进入场地中央,已经看不到柳絮的身影了。
  --
  回到休息室,余琪正坐在转椅上,左右闲情摇晃着,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听到开门声,她向柳絮身后望了望,见到柳絮身后空无一人,抬头对柳絮说:“我还以为你会把她带过来。”
  柳絮看着她,余琪哪里还有肚疼的样子?
  果然是故意的。
  她哑声回:“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来的。”
  余琪像是没察觉出柳絮的不对,点头附议:“也是,她也没什么本事,我好歹还能拍拍照片。”
  柳絮:“。”
  往后十几秒,柳絮一直沉默着。
  余琪好像这才发现了不对,起身对坐在椅子上的柳絮打了个响指:“有什么想问我的?”
  柳絮垂睫。
  突然见到左严秋,就算她刻意装作无所谓,但事实上,她确实有想要问的。
  “她——”
  柳絮刚吐出一个字。
  余琪便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落落回道:“她没谈恋爱,没有情人,这三年一直守身如玉。”
  余琪话落,只见柳絮一言难尽看着她,许久才憋出一句:“谁问你这个了?”
 
 
第44章 
  余琪:……
  就不关心一下对方的感情生活?
  不爱得这么彻底吗?
  余琪微微扬眉:“那想问什么?”
  柳絮缓了缓,低声:“她跟你一起来的?”
  “那倒不是。”余琪说,“她买的航班比我晚,说是有工作。”
  工作。
  左严秋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
  那她说的特意来捧场,是推掉了很多工作还是提前完成了很多工作?
  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那…她怎么知道我要开演奏会?”
  余琪讶然:“难道你不知道你在国内的热度?公布的当天只要关注你的人差不多都知道。”
  关注我的人……其中包括左严秋吗?
  余琪说:“我只是帮她买票,其余的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
  柳絮扫了眼余琪的肚子,“不疼了?”
  余琪get到了柳絮的意思,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点头:“上完厕所当然不疼了。”
  低头看着柳絮,余琪缓了缓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是我朋友,想着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如果你介意的话,不会有下次了。”她道:“因为你也是我朋友。”
  柳絮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嗯。”
  她在想,她和左严秋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的只是误会。
  她误诊,还误以为左严秋会喜欢上她。
  就算最后左严秋对她说‘我愿意’,那也不过是在可怜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忘不掉左严秋说她原意时,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和血液流转的烈火,以及左严秋带着笑意的眸和嘴角,恍如刚刚,对她说好久不见时的样子。
  眼前出现的黑影截停了柳絮的思绪,她抬头,余琪也收回在她眼前招挥的手,一脸好奇:“所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柳絮还未作答,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走了进来,打破了休息室的氛围。
  柳絮和那人交流着,余琪听不懂法语,站在一边拍柳絮。
  心里感慨:认真搞事业的柳絮,好帅!
  等到那人离开,柳絮望向她:“我要去准备了。你是想直接去观众席,还是跟我去看看?”
  这还用选?
  余琪屁颠屁颠跟着柳絮去了后台。
  --
  剧院内,座无虚席。
  左严秋坐在观众席,眸扫着周围环境。
  剧院不仅外面气势磅礴,内里的装修也很富丽堂皇。墙壁上凸起的雕塑,每一寸都书写着精美。满是国家风情的壁画下缀着奢侈华丽的吊灯,坠下的灯光明晃晃照着金色殿堂。
  不过左严秋只是扫了一眼,视线便停在还拉着幕的舞台上。
  两束暗淡的光打在偌大的舞台上,就好像是惊喜之前刻意制造出的落寞氛围。
  看了眼腕表,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她很高兴能亲眼看到柳絮的耀目,也为柳絮高兴能站在如此大的舞台。
  六分钟后,舞台的光变了,幕布随之缓缓拉开。率先出现在眼前的,是身着黑色礼服的柳絮,她手握小提琴,被两边乐团的成员围在舞台中央。
  舞台上绚丽的光打在她的身上,莹白的皮肤在光下发出熠熠的光,连每根发丝都是那么的庄重高贵,举手抬足间,说不尽的优雅与贵气。
  左严秋喉间溢满了激动。
  那是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骑士对公主的守护,在三年里早已变了质,或是信仰,或是私欲。
  喉间堵满的情绪是从心里发出的,心与口间满满当当,浓郁的是无言的感情。
  随着柳絮的一声小提琴开场声响起,乐团成员也有了动作,台上顿时急竹繁丝,声声悦耳。
  舞台上的光亮了,台下的光就暗了许多。
  观众席密密麻麻的人头都暗成了一片,看不出有多少人。
  柳絮说她不紧张是真的。
  可是当知道左严秋就在台下时,柳絮心口紧缩,莫名想到:左严秋在看她。
  开始前,柳絮不自觉去找那个女人。
  虽然柳絮不愿意承认,可左严秋的出现,如同石子坠落湖面,多多少少掀起了涟漪。
  那是沉静了三年的湖面,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动静。
  不管怎么说,她爱过。
  柳絮心里嘲笑地反问自己:白月光的杀伤力真的这么大吗?
  观众太多,柳絮没有找到那个人。
  正式开始后,她收起心思,全神贯注拉琴,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的曲谱上。
  不过在接下一首曲目的空当,柳絮的眼睛看见观众席后排中央,一道不明显的荧光在昏暗中滑下,像是人撩头发时的弧度,而那抹如同流星一样纤细的光,是夜明珠。
  --
  演奏会很快就到了结尾部分。
  柳絮安排在倒数第二用来压轴的曲子,是她自己谱写的《盼秋》,这也是她和剧院方商讨好的,更是柳絮答应开演奏会的最主要条件。
  曲谱不是来法国后写的,而是在生日过后的那天清晨写出来的。
  当时只是想把快要死前的心态写出来,或许忧愁、或与激励,都是柳絮那段时间的挣扎。她自己就是那片叶子,随波飘逐又奋起直发。
  她自己也很喜欢这一首。这是她的王牌。
  在《盼秋》开始前,柳絮望向台下余琪在的地方,微微勾唇。
  在确定这首曲子的名字后,柳絮还给余琪转了账,为的是抱歉盗用了她店里的酒名。
  她还给余琪发了demo,余琪听后只问了她一件事:盼的秋,是哪个秋?
  她在网上对网友解释:盼的是我自己的秋天。
  这句话没有撒谎。
  那时她以为自己活不过夏天,可能会葬在夏末或者初秋,所以呀,她才说盼的是自己的秋天。
  她想活到秋天,再走过冬天,如果能遇到春天,再和夏天说句好久不见就好了。
  上一句没撒谎,可还隐瞒了下一句。
  至于下一句是什么?那个秋天就是哪个秋?柳絮不想说。
  往事如过眼烟云,活在当下。
  她还活着,就够了。
  视线从余琪身上移开,淡淡地扫向观众席后排。
  那里有个秋天,是柳絮无法踏进的秋天。
  --
  随着柳絮微微俯身鞠躬,演奏会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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