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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又见桃花源(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3-10-21 10:33:26  作者:蜜糖年代
  扶善国迟疑片刻,也没有多问,“行,你们俩早点睡。动静那么大,我以为进贼了。”
  扶曜也不能多说话,怕露馅,只回了一声好。
  等了片刻,里外都没有动静,扶曜才稍稍松下一口气,“雾屿,爷爷走了。”
  温雾屿没有回应,仔细听,他的呼吸很平稳。扶曜撩其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叫了声:“雾屿?”
  发完酒疯,温雾屿睡着了。
  “……”扶曜手臂上的牙印鲜红,耀武扬威似的,他顿口无言,有点委屈:“就会折腾我。”
  前一晚再怎么天翻地覆也影响不了第二天早八的班,扶曜起了个大早,晨跑完,上班去了。
  其实温雾屿早醒了,扶曜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听全了。
  “我去上班了,你昨晚喝了酒,早上起来吃点清淡的,别挑。”
  温雾屿怂到家了,他不敢回应,装睡装得驾轻就熟。
  等扶曜出门,算了算时间应该走远了,温雾屿才敢睁开眼睛。他呆呆坐在床上,身体不算狼藉,也没有哪儿不对劲,仿佛昨晚黄粱一梦,笑一笑就能过去。
  可是经过这一遭,温雾屿跟扶曜的暧昧关系不管是进还是退,都会变质。思虑不周,太冲动,都得冷静冷静。
  温雾屿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短时间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扶曜,第一反应就是临阵脱逃,并且说逃就逃,行动力相当迅速。
  扶善国在院子里晨练,转头看见温雾屿出来,笑呵呵地打招呼,“小温,睡醒啦?阿曜刚走。”
  “嗯,”温雾屿说:“爷爷早上好。”
  “桌上有稀饭,你吃一点,我去给你煎个蛋。”
  “不用了爷爷,您别忙活了,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两口就行。”
  “喝多了吧?”扶善国语重心长地说,“我以为你多能喝呢跟酒仙似的,昨晚闹的哦——以后不能这么喝了,伤身体的。”
  温雾屿尴尬,说是。
  扶善国眼睛亮,看见温雾屿脖子上的痕迹,又问:“雾屿,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温雾屿面不改色,“房间里好像有只蚊子,咬了吧。”
  “对,这里就蚊虫多,”扶善国边说边往屋里走,“我去点个蚊香。”
  温雾屿没有跟着进去,他站在堂厅外,踌躇未决,等太阳彻底出来,他才下了决心,“爷爷,今天有去本岛的船吗?”
  “有啊,正好一个小时后有一班,”扶善国点完蚊香出来,“怎么了小温,你要走啊?”
  “公司突然有急事,我要回去处理。”
  “哦……”扶善国不懂这些,他想了想,问:“那你跟阿曜说了吗?”
  “嗯,”温雾屿含混点头,“我跟他说。”
  “行,”扶善国顿了顿,他看温雾屿的表情不太得劲,好像藏了心事,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温,那你还回来吗?”
  温雾屿放眼看向山林深处,他视野受限,能看清的东西不多,有片绿叶轻飘飘地落下,他伸手接住,随口轻蹙一笑,说:“回来的。”
  温雾屿像来去自由的风,没有牵挂,等扶曜反应后来之后,他早就不见踪影了,船票、车票、机票一气呵成。
  这趟所谓的疗休养,温雾屿一走就是一个月,褚琛没事也不来烦他。可就在三天前,褚琛给温雾屿打了个电话,态度很严肃,说公司出事了,让温雾屿赶紧回来。
  褚琛这人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他说出事了,就不会是小事。温雾屿没具体问,回去后再说,承诺两天之内到。他本来就打算跟扶曜说这个事情,刚巧了,剪不断理还乱的走向搅成一锅粥,什么都碰上了。
  借着事由逃避几天,好像能减轻温雾屿心理的负罪感似的,可仔细一品味,也煎熬。
  温雾屿出了机场,天已经黑了,褚琛到机场接他。
  “哎哟,好久不见啊温总,”褚琛盯着温雾屿看,眼前一亮,“怎么比之前更水灵了。”
  温雾屿头疼,抵着太阳穴揉了揉,“闭嘴吧你。”
  “闭不了,跟你说事儿呢,挺麻烦的。”
  温雾屿半阖着眼睛,“嗯,你说。”
  褚琛清了清嗓子,他起了个调,刚要正经说话,突然瞥见温雾屿嘴角的痕迹,“我操,雾屿,你嘴怎么了?”
  温雾屿下意识一舔,刺疼的,“上火了。”
  “那这火上得可够大啊,”褚琛似笑非笑地揶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着我跟谁好了。”
  温雾屿心下一烦躁,“你有完没完?”
  “哦,确实火,”褚琛看出点了什么,他识趣,闭上了嘴,“你先歇会儿吧,明天去公司再说。”
  温雾屿没回话,他抬眼看见霓虹闪烁的城市,跟漳洲岛天差地别景物,突然发现自己融入不进去了。
  温雾屿开始想扶曜,很想,想得心里难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报应毫无征兆地砸在他脑袋上,钻心刺骨。
  温雾屿拿出手机,点开扶曜的头像,一句话删删减减,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褚琛为礼让行人猛踩刹车,温雾屿向前一冲,差点被安全带勒死,他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市区。
  “送你去哪儿啊?”褚琛问:“回家还是酒店?要不干脆去我那儿吧。”
  “酒店。”
  温雾屿没有心思搭腔,他手机还捏在手里,拿起来一看,一条未编辑完整的信息已经摁出去了。
  糖醋霸王龙:我刚下飞机
  扶曜没有回复。
 
 
第24章 朝思暮想
  一个星期过去了,温雾屿没头没尾的一条信息发出去以后如石沉大海。他和扶曜之间刚燃起来的火苗被自己单手一掐,没灭,但冷了。
  徒然产生一种忐忑不安又牵肠挂肚的怅惘。
  温雾屿这边的问题很棘手,他连轴转了一个星期,事情解决得不是很顺利,导致无法专心致志地伤春悲秋。
  起因说起来不复杂。有个不大不小的网红,前一天刚直播完,下班途中突然失踪。褚琛报了警,跟警察一起找了三天,最后是在郊外一片野湖里找到的,她成了一具泡发的尸体。为了确定身份,警察在褚琛的配合下把女孩父母找来。最后,身份是确定了,可父母看也不看女儿一眼,直接堵在公司门口要钱。
  狮子大开口,要两百万。
  褚琛报了两次警,没用,警察那边调解,还是建议公司给钱,给多少,能商量。褚琛不能一个人搅在这个烂摊子里,直接把温雾屿也找回来了。
  可温雾屿能有什么办法,继续搅呗。
  褚琛气不过,对温雾屿发牢骚:“我也想解决事情,两百万而已,我能直接给钱,可是凭什么。你瞧瞧这家人的嘴脸,他们关心过她女儿一句吗?伤心过吗?钱拿到手立刻给儿子买房。我宁愿把两百万烧了送地下给这个女孩儿,也不想便宜他们!”
  温雾屿眉头紧锁,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老天爷有时候真不长眼,命运裹在一些人身上,四处漏风。
  褚琛坐在驾驶位,对面就是派出所,今早刚一轮调解完,现在中场休息,他继续骂:“尤其她那个爸,看着老实巴交的,一肚子坏水,不知从哪儿想出来的招,拿了他女儿的所有平台账号卖惨,给我们泼脏水,说职场性骚扰,我操!”
  温雾屿微微一怔,问:“谁性骚扰了?”
  “说是高层,不是你就是我呗。”褚琛愤愤不平,“操,我都弯成蚊香了,你也是个性 冷淡,想造谣谁啊。”
  温雾屿:“……”
  性 冷不冷淡,那得看对谁了。
  温雾屿干咳一声,又想了想,他问:“老褚,他们说性骚扰这事儿你留证据了吗?”
  “留了,他们在公司闹的时候喊出来的,有监控,我导出来了。”
  温雾屿点头,说了声嗯,又沉思起来。
  褚琛烦得有些扛不住了,“雾屿,这个事情的舆论导向已经超过女孩儿死亡本身了,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公司几个粉丝体量大的网红这两天不管是发视频还是直播,都有人骂——要尽快解决了。”
  “现在给钱就能解决问题吗?”
  褚琛不知道该怎么答。
  “她……”温雾屿话语一顿,又说:“她为什么会在水里?”
  “自杀的,抑郁症。”
  温雾屿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叹一声,说:“可惜了。”
  “摊上这种父母,身边又没有知心人的开导,也没有信念支撑,再加上职业的特殊性,赚得多受到的非议也多。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网络环境,如来佛祖都会被骂上几句。要是我,我大概会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褚琛说:“很直白的解脱。”
  温雾屿理解,因为体会过。他心境悲凉,又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人,如今他身边有了一个知心人,虽然知心人暂时不搭理自己了,但关切是真实存在的。
  “欸,”褚琛推了推温雾屿的肩,“你想什么呢?”
  “想人。”温雾屿说,声音很轻,被外面飞驰的车辆盖过了。
  褚琛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肚子饿了,先吃饭吧,”温雾屿情绪不高,“下午再说。”
  “行,吃什么?”
  温雾屿没回答,他手机震了一下,心也跟着震了一下,带着自己没有察觉出来的期待打开来看,只跳出一条垃圾信息,于是心情又幽幽沉了下去。
  褚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老魂不守舍的。”
  温雾屿沉默不语,他翻着跟扶曜的聊天记录,最后仓促定格在微妙的关系下,快冻成前年寒冰了。
  “我想喝酒。”
  褚琛一愣:“啊?”
  “附近有便利店,老褚,你去买点啤酒吧,再买两盒便当,中午凑活吃了,晚上再说。”
  褚琛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让我去买?”
  “就不到一百米,点外卖多麻烦啊,”温雾屿咧嘴一笑:“谢谢你啊。”
  褚琛看出来了,温雾屿是故意想支自己走的,他审视温雾屿,说:“雾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有,”温雾屿平静地说:“私事,现在不好说。”
  “行,”褚琛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他阴阳怪气地问:“这一百米路我是跑还是走,你心急吗?”
  “不着急,”温雾屿说:“你慢慢来。”
  “明白了。”
  温雾屿目送褚琛离开,他打开一点车窗,让空气流通,惴惴不安地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扶曜。温雾屿指尖有些发抖,他很紧张。
  糖醋霸王龙:吃饭了吗?
  扶曜依旧没有回复。
  温雾屿被窗外的烈日晒得眼睛生疼,又胀又涩,他思想里的拧巴情节和牵肠割肚的暧昧情愫反复缠斗,血肉模糊中扶曜的脸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雾屿终于冷静了,他也后悔了。
  “哥,我错了。”温雾屿发了条语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哭腔。
  等了十分钟,没等来任何回应。温雾屿的期盼慢慢成了泡沫,分一吹,散的到处都是。
  一切都结束了。温雾屿想,他很难过,自己好像亲手推开了一片敞亮的天空。
  褚琛回来了,手里拎着啤酒,在温雾屿视线可见范围,越来越近,有外人在,有些话就不好说了。温雾屿差点放弃挣扎,就在这时,他手机‘叮当’一声,在闷热的空间下显得格外沁人心脾。
  扶曜回复了——
  吃了,你呢?
  温雾屿心尖霎时迸发出一朵盛大又明艳的花。
  他嫌来回聊天太慢,直接把电话回拨过去。
  扶曜很快接了。
  “阿曜。”
  扶曜的声音很沉,沉得身临其境,他说:“叫哥。”
  温雾屿心跳得很快,心里那朵花酿出了蜜,他顾不上其他了,“哥,你不回我信息,也不给我打电话,你别冷着我?”
  “我冷着你?”扶曜又好气又好笑,“我满心欢喜地回家,给你摘了水果,最后却连影子都找不到了。爷爷说你走了,你知道我那会儿什么心情吗——温雾屿,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温雾屿语调软糯,把委屈和哄劝糅杂在一起了,“我不敢打,我怕你生气。”
  “是挺生气的。”
  温雾屿问:“那现在气消了吗?”
  扶曜说没有。
  温雾屿低低落落地回了声哦,“我错了,我当时脑子乱,没想清楚,太糊涂了。”
  “你的心理素质有待提高,”扶曜不让温雾屿逃避,他太直接了,“接个吻就乱,以后怎么办?”
  温雾屿回想那晚上的情景,越说越渴,“不只是接吻。”
  “还记得呢?”扶曜说:“看来没喝醉,那我不亏。”
  温雾屿缓着嗓子说,像撒娇:“哥——”
  扶曜忍了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叹了一声,又问:“你呢,吃饭了吗?”
  “没有,”温雾屿说:“我茶饭不思。”
  扶曜噎了噎,“雾屿,别花言巧语。”
  温雾屿的精神气回来了一点,他笑着问:“那你吃我这一套吗?”
  扶曜沉默片刻,含混地嗯了声,他问:“你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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