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砾,你想干什么!”
银砾解开了左河灵的腰带,打开了衣裳,揭开了他的里衣,在那白晳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银砾......!”
银砾捉着了左河灵的要害,吻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灵,你知道,我是何时,有首次反应吗?”
左河灵的身体发软,以手臂捂着嘴唇喘息道:“我怎会知道!”
银砾把他的亵裤去掉,吻着他的额发道:“一次,你坐在庭院中,趴在石桌子上睡着时。看见那美得让我窒息的画面,让我,有了第一次反应。”
左河灵被他脱了最后一层遮掩,那挺/拔的地方表露无遗,简直羞得想把自己埋掉。
他知道自己与银砾一样,渴望着什么。
可真到那一刻时,却让他害怕得紧要。
他掩着眼睛,喘息道:“我,我是太子!我不要在下面!”
银砾轻笑道:“这种时候,才把你的身份搬出来?”
他依旧掩着眼睛道:“不然呢!”
银砾在他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在他的耳边柔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会如何,但......我尽量轻点。”
左河灵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的心在想,现在让他把挡着眼睛的手臂拿开,与银砾交换位置,怕是已做不到。
那他干脆这样躺着算了!
银砾看他没有回应,便感觉,他是默许了。
那要命的痛感让左河灵发出一声悲鸣。
他没有想过,这种事,会如此疼痛。银砾只一下的动作,便停在了原处不敢轻举妄动,左河灵那眼角流下的泪水,让他不敢再前进一步。
左河灵喘着气,掩着眼睛的手没有拿开道:“你停着作甚?”
银砾像是被惊吓得不敢说话的人般道:“你,你痛。”
“废话!”
银砾默着声,让他这种不停不退的模样,更加难受。
他终于拿开了掩着眼睛的手,泛着泪水,捧着银砾的脸道:“你说,你是不是不行!”
银砾脸色微沉道:“不。”
“不是你就......啊!”
未等他把话说话,银砾便让他说不出话来。
左河灵也不知道那次是怎样挺过来的,只知道到了后来,他俩都身子发软地躺在长椅上,二人的身上简直是不堪入目。
银砾取了帕子,替左河灵抺去身上的不堪。左河灵苦笑道:“我俩,是不是太快了些?”
银砾摸着他身体的动作忽然停下,尴尬道:“快吗?那我......下次,久一点。”
左河灵愣然地看着他,忽然笑得开怀道:“不是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我俩的进展,太快了些!才第一次亲嘴,便......,哈,你真是,笨蛋。”
银砾的脸色骤红,轻咳道:“也,也没有。我们都认识十年了,哪里快了。”
左河灵坐了起来,柔笑地看着跟前连耳根也泛着红的人,也不知道,方才那位把自己狠狠地压在身下的人,到哪里去了。
他在银砾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是啊,十年的情份,把我几乎弄得半死。”
银砾皱着眉道:“是我,没控制好。”
左河灵笑得掉眼泪,在他的嘴唇上又亲了一口道:“那下次,便要控制好了。”
第七十二章 银砾往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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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尝云雨的二人,穿戴着整齐的衣服,脸上依旧挂着方才那让人难忘的感觉,静静地看着对方那仿佛有些微妙变化的眼睛,久久没有移开眼目。
古逸安从校场回来时,已是接近日落黄昏。金黄色的太阳洒在依着窗边而坐的二人,他们的长睫映着金黄,他们的墨发渡上了一层橙红,微风吹起,落叶飘过,世间仿佛变得格外宁静,也映托着那二人坐在其中的金黄色窗框,宛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
古逸安有时候感觉,那二人常年处在一起,像是比兄弟还要亲近,也像是比朋友的感觉还要更深一些,总而言之,他们之间总是散着一股让人微妙的感觉。尤其现在这只是微笑地对看着的二人,就像是画卷中的道侣,相视而笑。
而自那天以后,他们三人的关系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银砾与左河灵,总在古逸安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勾着手指,或在古逸安离开小屋之时,便关上了大门,做一些他们二人间的秘事。久而久之,连古逸安这位对情爱之事愚钝得紧要的小弟弟,也察觉到什么来。直到一次,他从校场提早回来时,偶然看见左河灵在银砾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他才恍然他们是何种关系。
虽然让古逸安知道是迟早的事,可毕竟猜想是猜想,事实终归事实,有些事,还是难以启齿。银砾本就是一名言语不多,也不擅交际之人,古逸安知道他与左河灵的关系,也是不知道如何打圆场。相反,左河灵像是毫不介意,且甚是欢喜,与古逸安道说:“嗯,是,我与银砾,便是你所想的那样,是互相喜悦,且已有肌肤之亲。”
古逸安第一次听到这些时,几乎吓得从椅子掉了下来。
他虽然猜想银砾与左河灵已是这种关系,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们连那种事也做了。
那他该唤左河灵作夫人,还是唤银砾作太子妃才是?
时间又过去了数月,转眼从盛夏,进入了初冬。宫人们已换上了厚厚的大衣,而常年足不出户的银砾,并不需要这些,只有屋中的碳爐便足矣。
夜里总是让人感到寂寥。
古逸安早已睡下,银砾依着烛光,把手中的书卷看完。
他轻轻地把书卷放在桌案上,走到了门边,犹豫了片刻,推开了那道门,踏了出去。
一股寒风吹过,让他不禁把大衣拉紧了些。
虽已至寅时,可他不知道为何,平日基本不会踏出房子半步的他,今夜总想到外面走走,去看看漆夜中地上铺着的薄雪,抬头看看,那高挂夜空的繁星。
雪地传来了脚步声,那是一位穿着红衣之人。
繁星的光芒并不足以照亮那人的容貌,银砾却猜想着那人的身份道:“现已时至寅时,新雨姐姐何以在此?”
那人住了步子,站在了树下,依着星光罩在了树的阴影之中,只能依稀看见那身养眼的红衣,却看不清容貌,他仿佛看着银砾道:“寅时,你何以还未入睡?”
这是一把男子的声音,银砾不禁脸色微沉道:“姐姐的声音为何如此?”
那人轻咳了喉咙道:“受了风寒,声音稍变。你还未回答我,为何尚未入睡?”
银砾明知道,跟前的这人并非新雨,却在他的身上察觉不到一丝杀气来,便想沉着气,看看这人如何作算。他轻声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他看不清在暗影中的人是如何,总感觉,那黑影之中透着一种让他熟悉的感觉,而且那人停顿了许久也未见说话,二人便这样,静静地,一人立于繁星之下,另一人站在黑暗之中,互相对看着。
那人的方向再次传来了咳嗽声,随风飘来的,还有一丝淡淡的血气,那人像是受了伤,也像是咳出血来。银砾的眉目紧皱,却没有把这事督破,那人停止了咳嗽以后才道:“今天,太冷了些,我要回去了。”
那人转身想离去,却又停住了转身的动作,像是又扭过身来,看着银砾道:“你,有在找你的弟弟吗?”
银砾不明白此人为何会得知自己在寻找白榆之事,沉声道:“姐姐不是知道吗?”
他并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若是知道,便自然会知道,若只是套他的话,那这种回答也套不出些什么来。左河灵常说银砾是笨蛋,其实他并不笨,而是在左河灵的跟前,显得笨拙而已。
那人发着一声轻笑,停顿了良久后道:“不用再找,你弟弟不会回来,他,已回到了鬼界,你寻不到的。”
银砾的心脏几乎跳了出来,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有人真真正正告诉他白榆的去向。他不顾那人到底是谁,劲步走到了树下,捉着那人的衣袖,才发现,这个人比自己高出了许多,他的头上裹着兜帽,以黑布蒙面,身上的红衣泛着深红的血污。他愕然地看着他的一身带血的红衣道:“你......。”
那人把他的手握着,从自己的衣袖间拿开,淡淡道:“别找,听到了吗?”
银砾狠狠地拉着他的衣袖道:“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只能告诉你,不要白费力气,你弟弟早在六岁之时,回到了鬼界,那并不是你能前往的地方,放弃吧。”
银砾的双手紧紧地捉着红衣人的双臂道:“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找了他十年,你让我如何放弃!”
那人叹了一口长气看着银砾,看不出来他是何种神情,银砾只知道,那人捉着自己的手泛着冷汗,把他的手再一次从手臂上移开道:“话已至此,你若想活命,便尽快离开白雾林。”
那人转身便要离去,银砾急得跪在雪地上,拉着他的衣摆,眼睛满是湿润道:“公子,公子!您行行好,教我如何到鬼界,如何寻到我的弟弟吧!我已找了他十年,十年来他音讯全无,可我从没有放弃过要找他。公子您行行好,教教我吧!我愿为公子做牛做马,甚至公子您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只要公子您告诉我如何找到我弟弟!求求您!求求您!”
带着温度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薄雪上,打出了数个细小的小坑来。
十来年,银砾从没有放弃过寻找白榆。可十年来,无论左河灵用了多少法子,也没法得到半点白榆的消息。原来,这十年来,之所以音讯全无,只因白榆早已不在人界。一个不在人界的人,让处在人界的人族,要如何寻找?
现在带来的消息,无疑是为他点燃了莫大的希望。
他虽然不知道,鬼界要如何前往。可只要白榆在,无论那是鬼界也好,地狱也罢,他也会去闯,直到亲自把白榆牢牢地捉在手中,紧紧地搂他入怀,他才会罢休。
红衣人又咳了几声,数滴鲜血滴在了雪上,显得格外明显。他此番并没有拿开银砾的手,只缓缓道:“尽快离开此处,离开白雾林,到檀城去,找上官望舒。只要你留在他的身边,护他安全,你便会与白榆相遇。”
银砾愣然地看着红衣人道:“公子何以知道这些事情?”
红衣人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动作似想把他的手拿开,却又像不舍般覆着他的手背,方艰难地把他的手从衣袖中拨开,道:“你,保重。”
还未待银砾反应过来,那红衣人便像风一样消失在黑夜之中。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仍然残留着那人的温度,那人的气息。白雪上的那些红点,让他知道,这并不是梦境。
可这位突然在黑夜中出现的人,究竟是谁?
出现在此处的目的又为何?
他从雪地上站了起来,静静地抬头向天,一颗流星飞过,让他忽然感觉心中揪痛得紧要。
要离开白雾林,便意味着,要离开左河灵。
他知道,他终有一天会离去,可想不到,这一天是如此地突如奇来,甚至还未来得及让他有准备,便要离开他这十年来,存下的珍宝。
他要与左河灵道别吗?
不,左河灵是白雾林的太子,与他道别的话,作为太子的他,立场会变得如何?左河灵要把他关起来?把他杀掉?还是把他放走?
无论哪个,于左河灵而言,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他干脆静静地离开便好。
他泼掉脚上的白雪,走回屋内,看着熟睡中的古逸安,坐到了他的床边,轻轻地揉着他的额发,眼中尽是不舍。
古逸安比他小上三岁,于他而言,就像是另一位弟弟般的存在。没有古逸安偷偷地教晓自己武术,他至今,可能依旧还是一位弱不襟风的少年郎。
他替古逸安重新盖好被子,走到了自己的衣橱,打开了最底的一层,那里有着一个早已备下的包服,是他很早以前,便已准备好的行装,为的,就是像现在这种时候。
他把包服拆开,那里有两套衣裳,与在这十年来,从左河灵那里得到的一些碎银子,还有一颗莲花玉佩,那是他来的时候,戴在身上的玉佩。
他把包服重新裹好,走到了桌案边,重新磨了墨,打开了宣纸,以强而有力的笔峰,书写了起来。他写着,停着,再动笔,又停在空中,最后像是颤着笔尖,落了款,然后把笔放回了原处。
他看着自己写下的文字,一滴泪水从他的眼中落下,滴到纸上,化开了笔墨。
他抺过眼角的湿润,取了包服,走到了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古逸安,不舍地闭上了眼眸,便转身推门而出。
他的步子踏出了门外,一头银白的头发随着寒风飘起,漆夜中亮着一双红色的瞳目。他此刻已不再隐藏,把灵力全数释放,头也不回,便跃上了屋檐,瞬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古逸安伸了腰坐在了床上,他迷迷糊糊地看向银砾的床上,却发现,床铺整整齐齐地放着。
他惊愕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走到了外面,四周寻找着什么,又回到屋内,打开了银砾的衣橱,发现里头,像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软软地坐在地上,握着拳,狠狠地敲打在地面痛哭着。
日上三竿。
左河灵急着步子走到了银砾的屋内,这里早已有护卫队守在门外,看见左河灵纷纷把他挡下来道:“太子殿下请留步!君上已下令,任何人不得内进!”
“滚!”左河灵推开那些驻守的护卫,想要强行进入,却被他们拦着:“太子殿下!请留步!”
左河灵把紧挨在身侧的护卫身上的配剑抽出,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狠声道:“滚!!”
护卫吓得全数退开,左河灵一步一步地踏进庭院,踏进了屋子,只见古逸安已被反手绑在地上,他二话不说走到了古逸安的身旁,挥动了手中的长剑,把古逸安的绳索解开,捉着他的双肩道:“怎么回事!银砾呢!”
古逸安流着泪,摇着头道:“留下了一封信,走了。”
左河灵软坐在地上,愣然道:“走了?”
古逸安走到了桌案上,把那书信交到左河灵手中。左河灵颤着手,看着那熟悉的字体,与那晕开的落款,冷笑道:“什么意思?留书出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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