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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忘忧(玄幻灵异)——麻甩

时间:2023-10-21 10:38:17  作者:麻甩
  他很想念银砾,他很想银砾现在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他的身份暴露以后,已过了三天,他想念的银砾,依然没有出现,更没有像以往一样,把他护着,对他说:殿下,不用怕,我在。
  银砾明明对他说过,永远会护着他。
  可他一直盼,一直等,却还是没有等到他想念的人前来。
  他被李先生安置在一处房子中,那房子并不算大,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无论如何,也总比那柴房要好上几倍。
  他其实对房间没有任何要求,自他幼时起,他便一直过着时而住进漂亮的房间,时而被领到阴暗的柴房中虐打,其实现在对他来说,唯一不同的,只是银砾不在他身边而已。
  李先生与他同睡一屋,虽房间只有一张床,李先生却不会与他同睡一张床上,而是随便裹了被子,睡在椅子上。白榆夜里醒来,看见睡在椅子上的李先生,有时候会在想,其实他对自己并不赖,起码吃的,穿的,洗澡什么的,都是由李先生在照料着。他甚至把唯一的床让给自己睡下,自己却睡在椅子上,心里如此想着,感觉像是宽心了些许。
  他在小屋中大约待了十天后的一天,李先生把他洗干净,又替他绑了头发。他本就生得白晳清丽,现在把他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便更透着一种让人怜惜的美。
  李先生把他的眼蒙上,再把他抱了起来,像是走了一条很长的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时而平稳,时而向下移动,像是一直在向地下走去般。向下走了良久以后,路又开始变得平稳起来,可并不是直线而行,而是弯弯曲曲,绕了很多道曲折后,李先生方把他放下。他感觉躺着的地方并不舒服,可以说躺下的时候,全身的力气像是无端地抽走般,让他本已不能动弹的身子再软上几分。
  他感觉四肢被扣上了金属的扣环,随着四声“啪”的声音响起,他便几乎连躺着的力气也没有,头脑昏涨得很。他感觉有人抚着他的后颈,不久后,一丝刺痛之感从他的后颈传来,蒙着他眼上的黑布,也被拿开,他便知道,颈后的银针,已然再次取了出来。
  他转着那双异色的眼珠子,打量着周围,尝试去理解,自己身在何处。
  可眼及之物,除了一枝枝黑色的杆子立在同样黑色的板块之上外,其他的东西,便映不进他的眼眸。
  他意识到,他被囚禁了起来。
  他的四肢被黑色的锁链锁着,同时囚禁在一个黑色的囚笼之中。
  他艰难地移动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能动上一根手指头,这些锁着他的链子,或许就是让他失去力气的元凶。
  可不知道是否自幼便在虐待中长大,他虽然知道身在何处,心中虽然也是惧怕着,可脸容却看不出来他此刻是何种情绪,甚至察觉不到有一丝表情上的变化。他只是在银砾面前显得懦弱,只有弱的人,才能让银烁保护他,护着他,为他挡下所有。
  可现在,他只身一人,在一处危险之地,他便要把那些情绪收起来。那天晚上,李先生的反应,正正告诉他,若他表现得弱小,便只会让人欺他更甚,若是处于泰然,反倒让欺他之人,失去对他的兴趣。
  这是他这些天以来,悟出的道理。
  那他索性把所有情绪收起来,把他一惯的天真收起来,让他人看不出,他是何种情绪,才是现在弱小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周遭皆是戴着面具,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他却能在这些人的当中,很快地找到了李先生的身影,只因李先生实在太过状硕,很难让人不知道,那位看上去状如牛的黑衣人,便是李先生。
  李先生知道他认得自己,便走到了笼子旁边道:“我与你,此刻便是最后相见,出了这道门,你便是别人的货物,以后你的一切,便与我无关。”
  白榆软软地躺在笼子中,他并不知道,为何他是货物。在他印象之中,所谓的货物,是平日的用物,或是其他什么吃的东西,但绝不是人。可李先生既然告诉他,他是货物,那他便是货物无疑。
  而作为货物的他,便如其他死物一样,只能静静地躺着,任人摆布。
  他的心里犯着惊恐,他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可他的脸上看上去仍只是一副淡淡的脸容,旁人完全读不出他的所思所想,包括与他朝夕相对了十天的李先生也一样。
  李先生苦笑一声道:“鬼族的适应能力,还真让人刮目相看。若是换作人族的孩童,早已哭得让人心烦,你倒是冷静得很。”
  白榆默着声音,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逃出去。
  他感觉,他的自愈能力,还是能让他无论身处何种恶劣的情况下,也有机会逃出去。
  于他而言,不死,便是最大的有利之处。
  他在囚笼中待了很久很久,外面传来的声音,是一波又一波的惊呼声,他并不知道,那些惊呼声为何接二连三地发出,而且那些声音,也带着无比的欢悦。待那些惊呼声静下以后,便听到外面男子的声音道:“此番,便是到我们的珍稀之物。”
  那人的话音落下,他的囚笼便被蒙上了黑布,让他完全隐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囚笼被推动着,那些惊呼声也更大响亮起来,如此看来,他像是被推了出去,也像是因为他之故,带来了那些更欢悦的声音,可那些声音听在他耳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意袭来,那并不是笑声,更像是前来索命的历鬼阴森的吼叫。
  他的囚笼停下,黑布被揭开,外面的光景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石洞,石洞的墙壁上,有数行排列整齐的小山洞,而每个小山洞的洞门,均落下了黑色的半张廉子,遮挡着洞门的上半部份。虽然如此,小山洞的设计却奇妙得很,身处洞穴最底层中心位置的白榆,无论如何努力向上看去,也看不见那些小洞中的情况,只是看见了那些一块又一块,像是遮羞布一样的半张黑色廉子。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黑衣人,黑衣人在囚笼中不知道弄了些什么机关,囚笼的四边,便向外打开。虽然囚笼已然打开,可白榆不但没有觉得放松,反倒是让他惧怕的心越发明显起来。机关的打开,也意味着他这个小小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外,没有了任何保护。
  黑衣人从腰间抽了一把长剑,把他其中一只手的黑色锁链打开,把他的衣袖向上卷起,在他的手臂划过一道血口,痛感让这位小小的孩童,双眉皱了一下,咬着嘴唇,却没有哼出半点声音。
  他的伤口很快便止住了血,而且缓缓地自我修复了起来,那些惊呼的声音便又再次在这高深的山洞中响起,可听在白榆的耳中,像极了勾魂的曲子,但他并不能表现的惊慌,眼泪也死死地忍着不流下半滴。
  黑衣人笑了笑道:“正如诸位贵客所见,此孩童拥有自愈之力,而此世间,有自愈之力的人,只有一种,那便是鬼族。”
  惊呼声再次响起,白榆的身份在此处已被公诸于世,他虽只是五岁孩童,却也知道,等待着他的,除了残酷的未来以外,便没有其他。
  宣玉山在将军府时,已像洗脑般与他们道说,他们鬼族的身份,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只是被关起来,重则,却是比死更难受,甚至性命不保。
  而他那天晚上在柴房之时,便已知道,他的身份被旁人知晓的后果。可那时候,只有李先生一人知晓,便已落得几乎身死的下场,现在呢?这山洞里藏起来的人,加上来至少几十号人,现在这几十号人都知道自己是鬼族,那等待他的,还能是好的事情吗?绝对不会。
  他长呼了一口气,索性软软地躺在板上,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便像是放弃了挣扎,让该来的,朝他来便是。
  忽然不知哪个小山洞中传来了声音道:“只是流了一点血,便说他有自愈之力,也未免太过容易了些。”
  黑衣人的脸上挂着微笑道:“那贵客的意思是?”
  那人像是冷笑一声道:“把他的手斩下来,若然还能长出来,我便信了,重金也会把他买下!你敢吗?”
  白榆的心跳得很快,快得就像站在身旁的黑衣人也能清晰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般。他心里暗骂着此人的冷血,可他又能如何?只能期待黑衣人念在他是“稀品”,不愿去冒这个险便好。可黑衣人只笑了笑,便毫不犹豫地应道:“请贵客稍候。”
  长剑的寒光向下挥去,鲜血与剧痛罩遍了白榆的大脑。
  他此刻终于大叫了起来,那幼小孩童悲惨的叫声响遍了整个山洞。他捂着鲜血直流的断手打滚着,口中除了一直发着让人不忍入耳的悲鸣外,便发不出其他声音来。
  太痛了!他本想忍着,本想扮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可这种痛感是怎么回事?即使那天在柴房中断掉骨头,也没有现在这般剧痛。他痛得眼泪直流,痛得除了打滚便是把头不停撞向板床上。他拾起断在一旁的手臂,把他捂在了自己的腹中,倦曲着身子,像是把那手臂护着,也像是把自己护着。
  黑衣人把其余锁着他的铁链全部打开,他便感觉身体的力量慢慢地涌了上来。可那剧痛让他根本无法承受,以至即使有了力气,也忘记了要逃脱。
  他把头抵在了板床上,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那双异瞳瞬间转成了血红的颜色。与此同时,他的手臂以比方才被剑划过时修复伤口的速度要快上一些,转眼间,那原来血流成河的断臂便止住了血,而慢慢地,便能在他的断臂中可以看见,他的肌肉与骨头,渐渐地一点点地重新长了出来。
  洞中的欢呼声一浪接一浪地响起,而他手臂伤口的修复,肌肉与骨头的重组,比方才断臂时更痛,直到他实在受不了,软软地松开了搂在腹中的断臂,全身被冷汗打湿,双眼慢慢地闭上,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他睡过去的过程中,洞中又发生了何事。
  他在梦中奔跑着,去尝试寻找银砾的身影。
  他跑到了一间带着庭院的屋子,透过屋子的窗户,看见那依在窗边,仰头看着蓝天的银砾。他唤着银砾的名字,欢悦地向银砾跑去,可无论他如何呼唤,如何向前跑,他与银砾的距离,却没有接近半分。
  他哭着叫喊道:“银砾!银砾!救我!我好痛啊!哥哥!你救救我!”
  可银砾没有看向他一眼,只依旧满脸愁容向天仰头看着,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或是,看着什么。
  银砾的景象像镜子般突然碎掉,忽然一阵大风刮过,把那些掉在地上的碎片全部吹走,只剩下白榆一人处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止住了哭声,惊慌地转动着身体,四周寻找着银砾的踪影。
  可这里除了漆黑一片外,便没有其他活人的生息。
  忽然一阵剧痛传来,他低头看去,发现左臂鲜血直流,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染红了那片大地。
  他惊叫着,蹲下身来,把断臂拾起,想要粘回去断开之处,可无论他试了多少遍,那断臂粘了又掉,掉了又再试着粘上,最终试了无数次,依旧无法把手臂粘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斩掉我的手!为什么我粘不回去!哥哥你在哪!我好怕!你在哪啊!!”
  他猛然地睁开了眼,第一个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张肥大的脸。
  那人看见他醒了过来,裂嘴一笑,一口黄牙展了出来道:“终于醒了,孩子,你可睡了整整两天!”
  白榆惊魂未定,脸上尽是惊恐之色。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左手抬起,那白晳的左手,像是从来没有断开过般,安然无恙地在他身上。
  他松了一口气,把手臂放下,慢慢地调整了思绪,默着声来。
  那人又笑了笑道:“宝贝,饿了吗?我让人弄了点吃的,你先吃一点。”
  白榆的肚子确是饿了,他想,他可能有两天没有进吃,有吃的,总归是好的。
  下人端来了一碗红色的粥,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那粥是红色的,但那香气确是诱人,便端了过来,吃了一口。不吃还好,这一口吃下去,那香气简直让他欲罢不能,他大口地吃着,像是饿了许久的人般,只一瞬时间,便把那碗红粥吃个精光。
  那人看着他吃得如此滋味,笑道:“我就想,鬼族定是喜欢这种带血味的东西,看你吃得如此开,我便放心了。”
  白榆捧着已吃得精光的碗,愣然地看着那人道:“什,什么?你说这是用什么做的?”
  那人像是满怀自信地道:“血啊,而且是新鲜的人血,是不是特别可口?”
 
 
第七十五章 白榆往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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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问白榆,血的味道是怎样,五岁的他会回答你:“甜甜的,很香,让人欲罢不能,想继续吃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尝血的感觉。
  喂他血粥的人,名唤史贵同,白榆看他的装扮,便知道,他并非贫穷之人。他对白榆看似是不赖,给他房间,给他吃,给他穿,但总感觉,这人让自己犯着恶心,不但无法与他亲近,反而让他想离他越远越好。
  白榆与他说,自己虽是鬼族,但并不喝血。可史贵同每天都会让他吃上以血做的食物,而且每次皆会用上新鲜的血液,而那些血液,均来自府中的下人,他们均被逼轮着放血,放到食物中去,只是不让白榆知晓而已。
  白榆在这里待了四天的时间,每天醒来,除了吃,便是在卧房中发着呆,无所事事,也不知道如何逃出去,因为每次打开门窗,总是有很多人守在那里,凭他一个孩童的身躯,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便先作罢,再另作打算。
  史贵同每天都会来白榆的卧房,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天天如此。他每次前来,也只是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白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一看便是大半个时辰。白榆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看这么久,就算他自己照着铜镜,也不会照得如此久。可他也不能反抗什么,既然史贵同不与他说话,那他便也默着声,坐在床上,任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天午时,史贵同与白榆说,带他到外面去玩玩,问他要不要跟着他去。
  白榆那时候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孩童,而且史贵同这些天来确实是对自己不错,虽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史贵同步出门外。
  史贵同牵着白榆的小手,经过了一座庭院,白榆在那庭院看见了久违的树木,嗅到了久违的花香,仰看了那久违的蓝天白云,嘴角不禁上扬,走路的步子,也不禁带着欢悦的跳跃。史贵同看见他这般模样,笑道:“如此欢喜?”
  白榆笑着点了头,史贵同便把他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一直带他向前走去。
  这庭院很大,大得白榆以为自他步出房门时,已到了这个宅子以外的地方,可直到他看见那些围墙时,才知道,自己一直在这宅子中步行着。他们经过了无数的树木,也看见了无数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的花朵,那些飞来的彩蝶拍着翅膀,落在那些花朵上,实在美得让人就想如此,静静地看那这些风景,过上宁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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