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不能。”
“箫白榆!你是知道我会来此处,才在这里等着我,好把我困着的!?”
箫白榆轻笑着,把他的衣领提起,让他坐在地上,与他对看着道:“你叫的箫白榆,是叫我,还是叫他?无论你唤的是谁,我俩的答案也是一样,‘是’。”
忘忧淡淡地笑道:“不然,只会坏了我的计划。”
“箫白榆!”
“望舒……,让这个循环结束吧。”
上官望舒的脖子传来一记痛感,他的眼睛便开始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卧在地,闭上眼的时候,看见的,是那他所喜爱的红瞳,以及,让他牵肠挂肚的微笑。
箫白榆把手中的玉佩交到忘忧的手中道:“我第一次在此时空见你时,你记忆尽失,我原以为,你是望舒不知在哪个时空救下的我,把你挪到这个过去,但看来,并非如此,你是从更远的未来而来,到了望舒那个时空,再让他,把你带来此处。”
忘忧握着手中的玉佩,以灵力把玉佩毁掉,玉佩化成了粉末,随风散于空中,他展着惨然的微笑道:“这傻子,根本不知道,玉佩并非真正的钥匙,但只要我把玉佩毁掉,他便不能再使用遁空之门。”
他看着地上昏睡过去的隐,淡淡道:“我从何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把这死循环结束,永远地结束。”
箫白榆嘴角勾起弧度道:“看来,我也只是你众多次以遁空之门回到过去的其中一道泡影而已。”
忘忧淡笑道:“在白雾林边境布下咒阵,于池边突袭望舒,以让我有机会接近望舒的人,是你;回到千年前,设下古墓,把我的旧物藏在那处,让Emma的尸体守着凤凰之眼,让Edwin,Eden的魂魄守墓的人,是你;客栈中给我留纸条说望舒有危险的是你;还有,把上官子明变成咒魂的,也是你;所有事情,皆是你。”
“我是你过去的你而已,说是我,也是你自己干的事。即使这样的我,也回去了数十次,那你,又回去了多少次?”
微风吹过忘忧的银发飘于空中,带起了一丝悲凉。他看着地上昏过去的隐,脸上挂着的,永远是那般柔意,那般让人怜惜。他轻眨长眸,转身离去,淡淡地道:“去吧,把他的记忆抺掉,把他送到原来的地方,让他,从来没有与我相遇过。”
箫白榆看着那渐渐消失的人影,抚着隐的面颊,勾起了一记悲凉的微笑道:“从一开始,我便不应该答应你的愿望,让我们坠入这千年的循环中。就让我来结束吧,那你便不用成为宗卷守护者,即使身死,也能再次转世。”
黑雾渐起,他搂着双眼闭上的隐,渐渐地消失于黑雾之中。
忘忧回到营地时,云帆便像等待他一样,坐在了他原本的树身旁边静静地候着。他没有说话,坐在了云帆的身侧,环起了手,闭目养神起来。云帆叹气一声道:“你饿吗?”
忘忧淡淡道:“你若是可以再放一次血,是最好不过。”
云帆拉起了衣袖,以匕首划过已有数道刀痕的手臂,递到他的跟前,他也没有客气,拿起了云帆的手臂便开始吸着那里流出的鲜血。云帆不像上官望舒那般有多大的反应,只静静地让这人从那道血口中吸着道:“忘忧,我有时候会想,人活着,是到底为了什么。”
忘忧没有回应他的话,像是专心地享用他的晚膳。云帆干脆把身子完全靠在树上道:“活着,不代表只是活着,总得有些支撑着‘活着’的东西。例如,支撑着我的,是同伴,是王爷。支撑着银砾的,是你,是左君主。而支撑着王爷的,是你。”
忘忧的眼睫微垂,火光在他的脸上舞动,让他的眼睛看上去仿佛闪烁了一瞬,云帆续道:“忘忧,你若是不在,王爷即使是‘活着’,也并非‘活着’。”
忘忧离开了云帆的手臂,以指腹抺过嘴角残留的血迹,淡淡地看着云帆道:“你听到了?”
云帆把血口以帕子緾好,把衣袖放了下来,轻拍着忘忧的肩膀道:“不要让王爷只是单纯地‘活着’,好吗?”
忘忧抚着藏于衣裳之下,挂在脖子上的那颗红珠,微笑道:“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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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9日八月十五,各位,中秋节快乐。
第一百零一章 月下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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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前,从俞壁城的飞鸟书中得知,他们所派的援兵已出发,算算日子,这两天便会到达檀城。上官望舒为免节外生枝,这两天一直在边境扎营,一来是观察着边境的动向,二来是能更快地接触远道而来的援兵是何样。
他在此处守了两天,于子夜之时,便终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音。
依着马蹄声可知,前来的人并非急急踏马而来,而更像是普通行军的速度,向檀城靠近。援军领头的人从黑夜中渐渐步入了火光可照之处,他的面容,亦随之映入了上官望舒的眼中。
上官望舒先是愕然,大腿急急向前走了两步,又生生地煞停在原处,默默地把手藏于长袖中的手指握紧,按捺着心中的焦急,与那向前的冲动。
那是他一月未见,牵肠挂肚,夜夜思念的人,却在他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跟前。
忘忧与上官望舒对看着,展着微笑,与云帆徐徐地下了马,走到他的跟前。他眼中透着暖意,云帆向上官望舒弯腰作揖道:“王爷,我等带俞壁城援兵归来。”
上官望舒轻轻地点了头,目光没有从忘忧的身上移开,微笑道:“怎会是你俩带别人的兵前来?没有其余的领兵之人吗?”上官望舒留意到云帆手中戴着锁灵环,双眉先是一皱,却很快便道:“罢了,先让援兵在此处扎营整顿候命。”
“王爷,”云帆直起了身子,凑近上官望舒的耳边道,“公主在俞壁城,依俞壁城之意,须放一半援兵进城候命,不然……。”
后面的说话,云帆无需多说,上官望舒便已知道俞壁城的意思如何。可他想不到的是,上官婉奕竟在俞壁城。看到云帆手上的锁灵环,却大概猜到了,俞壁城是有意把上官婉奕在俞壁城之事隐瞒下来,以免檀城为此作出什么步署。既然有锁灵环,那自然用不了以灵力驱拿的飞鸟书,要把此事告知上官望舒,或者把云帆他们的行踪告知于他,却也是无法做到。
上官望舒脸上的微笑不减,轻拍了云帆的肩膀道:“无妨,檀城地方够大,进去一两千人并非难事,你把他们领到西郊那处便可。”
云帆拱了手领命后,便看了一眼忘忧,嘴角上扬,然后便向那些援兵扬声道:“烦请进城的兄弟随我来。”
云帆的言下之意便是告诉上官望舒,俞壁城早已安排了哪些人进城,哪些人守在城外。可想而知,进城的人,身手必定不凡,而且目的不纯。可檀城之地,以防御阵法闻名于天下,岂是旁人能及?
上官望舒只笑而不语,看着忘忧时的笑意加深了些道:“你随我来。”
他转身欲要离去,却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云帆道:“你明天再来,”
未等上官望舒把话说完,云帆便笑着把话接了下去道:“王爷,我明天己时送午膳来。”他心道,他才不想又作死般半夜提水过去,不然他的小命真的要不保了。
上官望舒有些失笑地重新转身离去,忘忧亦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踏过那些曾经的街道,走过了一座又一座的楼房,子时的夜里没有多少灯火,却依着顶上的明月与星星照亮着街道上行走的二人。
忘忧抬头看着那高挂的明月,嘴角勾起了一丝温柔的弧度道:“月下,忘忧。”
上官望舒停了步子,缓缓地转身看着身后正在微笑看着天空的人,他是那么美,那么让他移不开眼目。
街道上的宁静,仿佛有微风吹过他的发丝,也仿似带上了风的声音。
他向着忘忧的方向走去,抚过他垂于胸前的一缕棕色的长发,抵在了唇上轻吻,静静地看着眼前戴着黑色眼罩的人,时间仿佛永远停留在此刻。
“望舒为月,白榆为星,忘忧为酒。无论如何,月亮的身边,总有你相伴。”
忘忧轻轻地笑着道:“那你这位月亮公子,喜欢星星,还是喜欢酒?”
上官望舒踏前一步,轻抚着他的脸颊道:“我比较贪心,星星也好,忘忧君也罢,都喜欢。”他捉着忘忧的手向他的胸膛拉近,微蹲身子把忘忧横抱了起来,脚下集中了灵力,施了轻功,飞快的穿梭于楼房与街道之间。迎面而来的风吹过忘忧的头发,抚过上官望舒的脸容,忘忧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月亮君如此心急是作甚?”
上官望舒发着一声轻笑道:“洞房。”
步子轻点,已然来到了隐王府中,他卧房前的那棵蓝楹花下。
他的府中本便没有侍卫,也没有多少下人,如今翻墙进来,也完全未有被人察觉。他大袖一挥,在卧房的院子周边下了一道屏障,让外面的人进不了来,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境,衣缺随风落下,他的吻便贴上了忘忧的双唇上。
蓝楹花徐徐落下,落在他们的脚边,上官望舒轻抚着忘忧的脸颊,扫过他的脖子,轻柔的手落在了他垂于肩上的长发上。那是相隔了月余的亲吻,可跟前的人,仿佛已多年未见,他们互相搂着彼此,互相珍而重之地紧贴着对方的嘴唇。
忘忧轻笑地以指腹抺过上官望舒带着湿润的下唇道:“你回家还要翻墙?你这像极了来这里偷人。”
上官望舒把忘忧轻轻地搂着,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柔声道:“是啊,我就是来偷你的,如何?”
忘忧抚着上官望舒的后发,在他紧贴自己的耳边吹着气道:“尽管来偷。”
衣物散落一地,忘忧支撑在石桌上的手布上了薄汗,身后的上官望舒轻轻拭过他眼角泛起的泪水,在他的耳边呼着温湿的热气,让他赤热的身子更像火烧般滚烫,上官望舒在他的肩上落下红印,咬过他的耳朵,让他身子颤抖,软软地让上官望舒搂着肩膀,转过身来,与上官望舒的嘴唇继续緾绵。
“舟车劳顿,你好歹也让我歇歇。”忘忧实在乏得不能动弹,干脆躺在了石桌上,喘着气。上官望舒以手撑在他的耳侧,俯下身来,吻上他的嘴唇笑道:“不能。”
“嗯……!”
阳光升起,投射在那才关上不久的大门之上。屋内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便是那昨夜把自己折腾得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的人。他把身子向身旁的人侧去,手指划过他的青丝,抚过他那熟睡的面容,细细地欣赏着打上了黄色阳光的俊美面容。
他的手被熟悉的人捉住,那人没有张开眼睛,把他的手抵上唇上吻着道:“不要撩拨我,你会后悔。”
忘忧笑着,在他的唇上落下柔吻道:“你无时无刻也觉得我是在撩拨你,你是有多欲/求不满?”
上官望舒把他整个搂进怀中,与他的嘴唇深深地贴上,緾绕着内里的湿滑,手也不安分地向被褥之下划去,让忘忧发出羞涩之声。他的手没有停下,嘴唇吻着忘忧耳朵道:“你想知道我有多不满,我便让你知道。”
忘忧捉着上官望舒的手让他停下,眼角泛红,轻喘道:“我认输。”
“迟了。”
才歇下不久的身体,便又再乏了下去。
忘忧实在累得连一根手指也不愿意再动,上官望舒伏在他的背上,吻着他的脖子道:“再撩拨我试试看?”
忘忧长叹了一声无奈道:“我真的很累,你饶了我吧。”
一夜下来,忘忧已数不清他们有过多少次,竟比以前执行暗杀任务还要累。
上官望舒笑着,从忘忧的背部下来睡在他的身侧,却把他从后紧紧地搂着道:“白榆,我一直,想这样唤你试试看。”那是藏在上官望舒心底的渴望,那是他珍而重之的二字。他在忘忧的肩上轻轻的落下一吻道:“云帆的手上有锁灵环,为何你的手上没有?”
忘忧淡淡道:“脱了,扔了。”
“说谎。”
“真的。”
上官望舒叹气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话音刚落,却是无奈的笑道,“不,你身上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抚过忘忧脖子上的红珠道:“这个与凤凰之眼相像的珠子,之前没有,什么时候戴上的?”
忘忧抚着上官望舒的手背道:“俞壁城,我母亲的信物。”
上官望舒的手明显地轻颤一下,忘忧便笑道:“嗯,我与银砾的故乡,在俞壁城,我们的母亲,是俞壁城的公主。”
上官望舒虽然知道忘忧是人族与鬼族的混血,忘忧却从没有提过,他的母亲,是俞壁城的公主。上官望舒沉默了良久后道:“所以,你此番前往俞壁城,去见了你的母亲,取了她的信物?”
“嗯,差不多如此。”
“你与云帆因此而被授受领兵?”
“非也,我们是被暗算。”他把过程忆述于上官望舒知晓,也把在皇宫中看见上官婉奕与魏清妍亲吻之事告知于他,而上官望舒,一直只静静地听着,没有哼过半句声。
忘忧淡然道:“你要如何?”
“世间情悦之事,又有何人能说清,既然婉奕心意如此,我便会尽力成全。”
忘忧转过身来,把他的长发绕到耳后柔声道:“你与左河灵既然当天能怀疑到魏清妍便是把我们身份情报告知龙谷的人,为何还要成全此事?”
上官望舒的脸上变得柔和,轻揉着忘忧的脸道:“因为,那是我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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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文好像今天开始要更新了(?)更新前赶上了一波糖╮( ̄▽ ̄"")╭
第一百零二章 战中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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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己时,上官望舒与忘忧的门外便响起了云帆的声音,若是平日而言,上官望舒必定会心里暗骂着这不停作死的人,但昨天明明已吩咐了云帆己时才来唤醒自己,可却在此刻前来,而且如此急促,必然是有何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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