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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薅葱学概论(近代现代)——消防栓种笋

时间:2023-10-22 09:16:44  作者:消防栓种笋
  大脑过载,腾地烧在了脸上。
  可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老师聚精会神:“掏出来。”
  齐显:“什…什么?”
  老师:“你摸到什么,就掏出来什么。”
  齐显自暴自弃般闭着眼睛胡乱一抓,欻地抽出胳膊扔掉,反复几次,尽全力忘记在自己手中停停走走的是什么东西。几乎将里面的废物清空后,他露出解脱的笑容,正要摘手套,被老师拦下。
  老师:“等等,你再放回去。”
  齐显:“哈…哈哈,啊?”
  他不太理解这个指令,但还是蹲下身把排泄物捡起来,往它们的来处送。
  老师:“你这是…要做什么?”
  齐显:“不是要、放回去吗?”
  老师礼貌微笑:“我是让你把手放回去。”
  烫手的一堆排泄物啪嗒掉落在地。齐显机械地走去自己刚才站的位置,偏过头就伸着胳膊往里怼。
  总是怼不到地方,倒像另一种骚扰了,烦得这头牛啪啪甩尾巴,一甩就甩在齐显的脑袋上。
  齐显吓得叽里哇啦爬出三米。
  老师:“你倒是看着点啊,你不看它怎么放得进去?”
  齐显:“我不敢看。”
  第二次被老师拿着胳膊插进去的时候,齐显的心里再无波澜。习惯了。不过就是放进牛的体内罢了。牛都没说什么,他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
  牛:哞。
  但动物科学这门专业吧,它时不时的就会给你来点震慑,当你习惯这点震慑之后,它就会打开另一扇门,告诉你:太好了,来吧,这些更高级的震慑你一定会喜欢。
  鬼知道这门专业里有多少扇门!门里又都是什么荒唐的东西!
  比如老师拍拍齐显的肩膀,问:“怎么样?可以感受到它的器官吗?回想一下解剖图,告诉我,你都能摸到什么?”
  齐显的表情裂开,他用尽力气才忽略了胳膊被包裹的感觉——热、软、在蠕动——虽然有些冒犯牛,但不得不说,恶心得他想哭。现在一提解剖图,他的大脑就不受控制了,浮现出的是课本上的一张张插图。他庆幸自己没有认真听课、没办法定位各种器官的具体位置。如果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是子宫、肠道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他会疯。
  面对老师的提问,他选择用抖如筛糠的身体回复。
  老师一急:“你别抖啊,会吓到牛的。它会误会我们在做奇怪的事。”
  有什么可误会的?现在就是很奇怪啊!
  察觉到牛的情绪有些变化,老师紧急叫停了齐显,让他去一边自己复习牛的内部器官结构。
  齐显靠在柱子上,很想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他脏了。可一旦抱住自己,与牛接触过的右手就会碰到其他地方,他会更脏。
  他深情望着右手,想:右手是一定要存在的吗?人不是只有一只手就够了吗?
  每个同学都逃不过与牛亲密接触,裴则渡也不例外。
  她边后退边生疏地找借口:“老师,我、我的手,呃、飞走了?”
  老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裴则渡:“好吧,是这样的,我身高不够,放不进去。”
  老师早有预料,从身后拖出个圆凳:“锵锵!”
  裴则渡: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听了快一节课的怨声载道,老师在裴则渡的拒绝前严肃起来。
  他脸色不好看,问:“你们才大二,离毕业还有两年半,期间还有数不清的实践,难道都要用这样的态度面对吗?”
  他指着牛:“这难道是什么奇怪的事吗?这只是正常的养殖操作而已。我理解你们实践机会少,看见了没见过的觉得稀奇,怪叫两声也就算了,没必要这么抗拒吧?抗拒得我都觉得像演的。对牛屁股过敏啊还是怎么的?你们不觉得这样很不尊重其他养牛、研究牛的人吗?
  “以后还有比这更难、更脏的实践。我直接告诉你们吧,下学期还得给猪接生。这么多实践,你们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是吗?
  “我就不谈什么专业精神,太假。既然已经在这儿了,就得给我干!干不了就趁大二最后一次转专业机会赶紧给我滚蛋!”
  裴则渡觉得他大部分话说得都不对。
  例如大家不想干与尊不尊重其他人无关,纯粹就是不想干。是个人面对牛屁股都要犹豫一阵吧。更何况,在上大学前,绝大部分同学摸都没摸过这些牲畜。尤其是在城市里长大的,提起动物想到的是猫狗鸟鱼,绝非猪场的猪、牛棚的牛。他们确实是动物科学专业的学生,但也只在这个专业待了不到一年半。这一年半,不足以让他们和畜牧融为一体、面对任何脏乱的环境都毫无怨言、面对任何过火的任务都勇往直前。而这位从本科到硕博连读、研究了至少十年牛的老师,究竟有什么立场能如此严厉地指责初学者。
  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掏牛确实是动科专业必会内容,既然已经决定在这儿了,不干还能怎样。
  于是她咬着牙戴上润滑过的手套,站上圆凳,将手轻轻放了进去。
  “很好,再往里伸一些,感受一下。”
  裴则渡依言向前探身。
  “哎对,摸一摸,摸到了什么?”
  裴则渡另一只手扶着牛支撑身体,她小心摸索,隔着层层阻隔摸到了有具体形状的东西,她好奇地轻捏:“这是…”
  牛低叫一声,受惊般向前一步。这一步带着裴则渡的脚离开板凳。
  她的猜想错了,她不会像尾巴一样被挂在屁股上。
  而是顺着牛的屁股滑下来。
  裴则渡呆看这头牛越过牛栏,向山下狂奔的背影。
  裴则渡:“它怎么了?”
  齐显:“被一群变态做了奇怪的事,它终于自我觉醒,开始追寻自由。”
  裴则渡:“哦。”
  齐显:“理解你的心情,但先别愣了,快一起去拦牛!”
  裴则渡:“哦。”
  作者有话说:
  审核您好,虽然本章中有些用词比较敏感,但并非指人,而是指牛。不是什么不过审的东西,是普遍的、正常的、学术性的农学专业教学内容。麻烦您手下留情。(磕头
  (虽然在饭点发出来了,但大家应该、不会在、吃饭的时候、看吧。尽量避免了大量的直接描写,可能、观感、会好一点、吧?)
  (提前滑跪道歉,如果影响了用餐就太对不起了。)
  (明天还有两章,吃饭能看的那种。)
 
 
第20章 虫
  居意游今天本来是没有早八的,可昆虫学的老师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加了节实践课。
  他迷迷糊糊站在后山试验田接过网时,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吃早饭。
  也对,齐显不知道他今天要上课。甚至昨天晚上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上课。
  他摸着瘪肚子深深叹气,在吃早饭上,他好像过于依赖齐显了。
  这不是个好征兆。
  至少如果齐显意识到这一点,可能会把他当麻烦避而远之。
  那居意游就又吃不上早饭了。
  说到底,这节课的目的是来观察昆虫越冬虫态,什么时候不能观察啊?为什么非要放在早上八点啊?
  管程替老师解释:“毕竟上课的时间段里,早上最冷,更容易观察吧。”
  居意游不接受这个说辞,他捡了片叶子,用叶梗戳着螳螂卵鞘:“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早上装死,中午暖和了爬出来玩,晚上冷了再缩回去吗?”
  管程略一思索,坚定道:“不可能!”
  居意游无语。但在老师面前还是得做做样子的,再怎么抱怨也得捧场。
  他抓着网左挥右挥,来了套广播体操,试图表演笨拙又努力的听话优等生。
  直到一旁的管程惊呼:“居意游!别动!你背上有只蝴蝶!”
  居意游眼睛蓦然放大,他僵在原地:“什么?你帮我网住,让我看看!十二月了还活着吗?”
  北方的蝴蝶在冬季会以卵、蛹或幼虫的形态过冬,几乎不会出现成虫。这只蝴蝶属实是违背了教科书的存在,因此十分珍贵。居意游认为,它很可能具有极大研究价值,虽然他能力有限,不知道该如何研究。
  管程小心翼翼地把网扣在居意游背上,他接过居意游的网,想塞进缝隙,让两网形成合围之势。可这蝴蝶鬼精,见情况不对,便从缝隙里溜走了。
  居意游的余光正瞥见它,他拔腿追了上去:“嘿嘿,蝴蝶。”
  居意游:“别跑别跑,我来追你喽!”
  居意游:“乖乖,停一停,让我看看你是什么蝶!”
  这种积极性怎么都不像装出来给老师看的。
  管程把网扛在肩上,慈祥地看居意游扑蝶玩闹,就是话语没那么慈祥——“听得懂蝶语不?它说,‘我是你蝶’。”
  居意游脚步一停,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滚!少玩谐音!别占你爹便宜!”
  要不这只蝴蝶能活到现在呢,人家快被逮了知道往试验田飞。试验田能飞着过,却不好走着过。居意游若是贸然踏进去,很可能踩到珍稀品种。
  但这么久的实践课也不是白上的,面对聪明昆虫,居意游也自有一套解决方法,他脱下鞋袜,踮着脚尖进入试验田外围,脚指头紧紧抓着未种的边缘。如此动作,网就能伸得更远。
  居意游胳膊正抻着,浑身肌肉紧绷,忽然颈后一阵热气扑来。
  他以为是管程这小子使坏,看都没看,一拳头直捣后方。
  好像、不对,毛茸茸的、温温的。
  他的手在上抚了一会儿,心率急剧上升。
  他喉结一滚,面带笑容,扭头紧张道:“你…你好。”
  温顺的西门塔尔牛忽然失控,打得大家措手不及,一个个羽绒服都来不及套就追着牛跑进两度的冷风中。
  然而等牛停下,大家松了口气时,才发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别动!同学,你千万别动!”老师压低声音提醒居意游,脚步缓慢靠近。
  居意游一转头就看见张憨厚的牛脸,它鼻腔的热气喷洒在自己身上,像虫子在身体里安家产卵。
  居意游脚尖紧抓松软的土地,胳膊还使着劲握网竿。对视良久,他维持着这姿势,汗珠逐渐从额头滚落。
  齐显气喘吁吁地被裴则渡拉过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人牛近在咫尺、深情对望。危险又暧昧。
  齐显不敢相信:“那是谁?”
  裴则渡神情严肃:“毫无疑问,居意游。”
  肉牛与斗牛的攻击性不能相提并论,但西门塔尔牛以体型大而闻名,这头牛的体重少说有好几百公斤,它要是有意袭击居意游,那就不是医院救得了的。校园墙第二天就得召开个QQ空间追悼大会。
  裴则渡觉得老师提出的用食物引诱牛的方法太过仁慈、且有更多不确定因素,她提议立刻联系保安来打麻醉。老师用眼神拒绝了她。
  裴则渡转头跑到齐显身边,“你在这里观察情况,我去拿手机联系导员,看看能不能采取更有效的措施。”她跑出两步,又折返回来,“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齐显点点头。
  裴则渡:“你冷静点,注意安全。”
  齐显按住颤抖的双腿:“我超冷静。”
  从最开始这头牛狂奔来此,管程就跟在牛的身后。此刻他正估计着自己一脚能不能把牛踹翻。
  管程在后侧方,处于牛的视野盲区。他抬脚找着合适的位置。
  居意游的嘴巴微张,含含糊糊道:“程哥…别,你这一脚如果没成功,我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管程:“那怎么办啊,我怎么觉得老师的主意那么不靠谱。”
  居意游:“我要是知道,我的脚趾现在就能解放了。”
  居意游能按住焦躁的管程,却按不住旁观的群众。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他生怕这牛一紧张就对他进行物理冲撞与践踏。说来也是,这头牛干嘛盯着自己不放啊?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一头牛折服?他不要这份魅力了行不行啊!
  齐显忙着疏散群众,人群越聚集居意游就越危险,尤其是离居意游较近的地方,最容易刺激到牛,他急得磕磕巴巴、一句话拆得七零八碎。
  可惜大家怕的不是危险,而是没热闹可看。齐显费尽口舌也劝退不了几个人。
  齐显一时没注意到所有人,便有一位同学试着靠近牛。
  只是这迈出的一步,恰好就惊动了牛。
  牛长哞一声,张开了嘴就向居意游的头凑过去。
  怎么回事!你不是吃素吗!不要突然换口味啊!
  齐显脑子一空,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径直向那个方向冲去——
  他的目的明确又自不量力——
  他要推开牛的头——
  只是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胳膊扑错了方向,扑在居意游身上。而他自己失去平衡,带着居意游向侧方倒去。
  试验田旁是一个缓坡,因为角度条件不好,被种植的同学放弃了。他俩正好抱在一起骨碌骨碌从坡上滚下来,像两只抱团西瓜虫。
  齐显茫然地抬起灰扑扑的脑袋,看到了身下同样茫然的居意游。
  很快,居意游的茫然转为感激:“你救了我。”
  齐显:“是、是吗?”他的本意不是推开居意游。
  居意游:“恩人。”
  齐显:“大可不必…”他的目标是牛头才对。
  居意游:“你摔得疼吗?”
  齐显:“大概、和你差不多。”绊他的是什么?石头?粗树枝?
  居意游看他心不在焉,双手扳过他的脸:“我永远记得这一天,你在牛嘴下救了我一命。”
  齐显:“你还是忘了吧。”听起来很荒诞。
  与居意游一样,管程也难以忘记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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