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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迷恋(近代现代)——春风无邪

时间:2023-10-26 10:08:09  作者:春风无邪
  “那个是蝉,一种喜欢唱歌的昆虫,它们小时候生活在土里, 长大了才从土里出来。只要在它们出来前,找到100只,吃了之后就可以听懂它们的歌了。”
  穆从白难见地蹙起了眉头, 像是想相信他, 又觉得不可置信, 露出的表情纠结得不行。
  倒是隔壁床的小朋友真信了,还满是向往地问他妈妈,“妈妈,我也要吃,我也想听蝉唱歌。”
  顿时,司越珩感受到了隔壁床如刺的目光,然后听到小朋友的妈妈解释:“他骗人的,那种东西不能吃。”
  穆从白的眼神一下闪过了怀疑,司越珩莫名地较起了劲,搜出来几万张图演示蝉的吃法,他指给穆从白说:“看,蝉可以炒了吃,炸了吃,还能烤着吃。”
  穆从白相信了他,然后问:“这么多是不是很多人吃过,他们都能听懂蝉在唱什么?”
  司越珩胡说时没到这里,硬着头皮点头。
  穆从白又问:“叔叔能听懂吗?”
  “我——不喜欢吃。”
  司越珩不想穆从白下一句再问他蝉在唱什么,他编不出来了。
  隔壁的小朋友更好奇了,来向他搭话,“那个不好吃吗?”
  他看过去,立即接到了小朋友妈妈的信号,在暗示他说不好吃,他想了想觉得不能打击小朋友的好奇心,回答:“要你自己尝试过才知道。”
  小朋友立即对她妈妈说:“我要吃,妈妈给我买。”
  “买什么买!吃了肚子里会长虫的。”
  司越珩感受到了隔壁床投来的注视,他背过身对着窗外面无声地笑起来,有一点理解周嘉盛为什么喜欢逗穆从白了,但他舍不得这么逗穆从白。
  穆从白跟着他转向了窗户,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笑,眼睛里反起了外面透进来的阳光。
  手机铃声打断的了司越珩的恶劣乐趣,看到是之前穆祺朝的号码,瞬间沉下脸。
  他假装不经意挂了电话,对穆从白说:“小崽子,我去厕所,不要乱动。”
  穆从白抓住他的手腕,“我也去。”
  司越珩其实不太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但也不想让穆从白听到他和穆祺朝说什么。
  他扯下穆从白的手叮嘱,“我很快就回来,如果你有事就按床头的铃,会有护士阿姨过来,你要什么告诉她,明白吗?”
  穆从白直盯住他不说话,明显是不想明白,他揉了揉脑袋表示安慰,还是出去了。
  经过隔壁床时,他受到了更强烈的注视。
  司越珩没有去厕所,他走到医院楼下的门诊厅外面,在一个角落里回拨了刚才的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之前的助理,问他人在哪里。
  司越珩犹豫,回答说:“我们现在不在家。”
  “是在医院吗?”
  司越珩惊讶,助理说:“我听到你那边有通知就诊的声音。”
  他才注意到背后窗户传出的广播声,思忖片刻告诉了对方地址,但没有具体到穆从白的病房。
  “好的,穆先生大概还有20分钟到达。”
  司越珩挂了电话没有上楼,他坐在医院前的花台等,差不多过了20分钟,有人走到了他面前。
  一个看起来30多岁的男人向他问:“你好,请问是司越珩先生吗?”
  司越珩下意识站起来,把腰身直得挺拔了才打量过去。
  对方回答:“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穆祺朝先生请你过去说话。”
  他顺着对方视线往医院大门眺去,看到了一辆明显区别于其他车辆的轿车停在路边,乍看很低调,但哪怕不懂车也能看出来昂贵。
  司越珩脚步伫了伫,才跟着穆祺朝的助理向车走去。
  到了车边,助理打开后座的车门请他进去。
  他垂眼往里望了望,只瞥到了一只手工皮鞋,里面的人突然出声。
  “你是怕我绑架你?”
  司越珩听出来是之前电话里穆祺朝的声音,矮身坐进去,助理将门关上。
  车里只有他和穆祺朝,侧眼打量过去,穆祺朝比他想象的年轻,也看起来比他想象的温和,甚至丝毫没有攻击性。
  “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
  穆祺朝先开了口,司越珩一时没理解过来他哪里来的大哥,穆祺朝接着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司越珩这时终于想到了唯一可能是他大哥的人,但不知道周嘉盛怎么给穆祺朝打的电话,又说了什么。
  穆祺朝忽然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和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女人抱着婴儿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里,沙发上下都堆满了婴儿的衣服玩具,显得很乱。
  女人看着婴儿,露出了一丝很勉强的笑。
  “这就是穆从白他妈妈,和他小时候。”
  穆祺朝主动地说起来,“当年发生过一些事,他妈妈怀他的时候,并不想要,甚至吃过打胎的药。”
  司越珩惊讶,穆祺朝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接着说:“药后来吐出来了,但可能还是受了影响,所以他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半岁前都是在医院里过的,后来也常常生病。”
  穆祺朝说到这里看了看司越珩,不知想了什么忽然叹气,然后又说:“他妈妈照顾不了他,可是身边又不允许有外人,所以他的身体更差了,2岁时还差点没了。”
  穆祺朝停下来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忽然把照片关掉,深吸起一口气,“从那之后,他妈妈就带他跑了,一共跑了三次,最后一次终于跑掉了。”
  司越珩感觉听了一个奇幻的故事,张着唇半晌只问出一句,“为什么?”
  “因为他父亲,是强迫他妈妈与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与他结婚的。他父亲的本性可能就是疯的。”
  司越珩把穆祺朝的话与之前听的,司雁钦的事联系起来。
  很可能当时就是穆从白的父亲,强迫他妈妈不再见司雁钦,所以司雁钦才以为是穆从白妈妈一去不回,一直意难平。
  他问:“他父亲是谁?”
  穆祺朝向他盯来,难以诉说地犹豫了半天,还是避开了这个问题回答。
  “穆从白大概继承他父亲的疯恶基因,在4岁的时候测试出了反社会人格的倾向。”
  “反社会人格?”
  司越珩以为穆祺朝说的疯是指性格,他又问:“你是说穆从白可能遗传了他父亲反社会人格的基因?”
  穆祺朝冷不防地笑了,“他父亲可从来不承认这个,而穆从白只有第一次测出了倾向,到第二次测的时候就顺利通过了。”
  他说完直盯着司越珩,剩下的话全在眼神里。
  司越珩看懂了,穆祺朝的意思是,穆从白4岁时就懂得掩藏自己的人格障碍,故意表现出正常的一面欺骗大人。
  他不信,可却不自觉想起了穆从白诸多的异常行为。
  穆祺朝这时问他,“也许他长大,比起他父亲会更疯,你确定这样还是要留下他?确定你能够不放弃照顾他长大?”
  司越珩被问住了,脑中浮现出穆从白不时流露出来的,与他年龄不符的狠戾,他也确实被吓到过。
  如果穆从白所有的乖巧都只是演出来的,就像穆从白说的早就知道他会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他。
  这一瞬间,司越珩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穆从白的陷阱里。
  他犹豫了。
  穆祺朝看出来,对他说:“你不用现在答复我,等他出院后我会再来。如果到时你的答案还是要留下他,我不会强行带他走。不过——”
  司越珩下意识问:“不过什么?”
  “如果是他父亲想带他回去,恐怕就不是在这里和你商量了,我相信你不会想面对他。”
  司越珩又问了一遍,“他父亲到底是谁?”
  “穆戎霆。”
  穆祺朝这回没有犹豫,司越珩却不由地惊住了。
  穆戎霆是穆祺朝弟弟的儿子,穆王集团现任董事长,穆祺朝的侄子。
  司越珩没有见过穆戎霆,却一点不陌生,虽然穆戎霆不是公众人物,关于他的消息却总能看到。
  在财经杂志上,他是雷霆手腕的商业大佬。但在八卦小报他是狗崽最爱的财神爷。
  因为穆戎霆长得帅,身材好,最重要的是无论编什么离谱的八卦,只要套在他身上都显得合情合理,销量翻倍。
  司越珩终于明白他大伯查不到穆从白母亲的过往,穆祺朝养女传闻已经去世,却又真的是穆从白母亲的原因。
  这一切恐怕都是穆戎霆做的。
  最后,穆祺朝说:“我可以去看看他吗?不打扰他,我只在外面看看。”
  司越珩还没从穆从白有父亲的震惊中缓过神,听到穆祺朝的话本能地点头,点完才意识到穆祺朝刚说的是什么。
  在见到穆祺朝前甚至想过对方会强行把穆从白带走,没想到穆祺朝这么好说话,他都答应了也难以再说不行,于是带穆祺朝去了病房。
  周嘉盛没想到买个饭要排这么久的队,他一路赶回病房,见到只有穆从白一个人,立即猜到穆祺朝来了。
  他把打包的饭扔给穆从白往外跑,结果出门就撞上了回来的司越珩,然后注意到旁边的穆祺朝和助理。
  助理最先打量了他一眼,露着仿佛见过的眼神问:“你是?”
  周嘉盛完全无视他,先审视了穆祺朝,视线立即转向司越珩,用眼神询问情况。
  司越珩靠到病房外面的墙壁,对穆祺朝说:“他就在里面。”
  穆祺朝走到门外面,一眼就看到最里面病床上的穆从白。
  周嘉盛刚才扔饭盒时柜子上没有空位,就扔在了床上,现在穆从白把柜子收拾出了地方,饭盒放上去。
  但床单沾上了油渍,他正用纸巾沾水擦,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正在生周嘉盛的气。
  这是司越珩专门买给他的床单。
  穆祺朝看得有些愣,穆从白小时候就很少哭,无论他妈妈不理他,不给他喝奶,甚至歇斯底里摔东西,只有一两岁的穆从白就坐在那里玩自己的玩具,仿佛没有感知的人偶。
  这是他第一次在穆从白眼中见到鲜明的情绪,不由看向了司越珩。
  半晌后,他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走了。
  到电梯里,穆祺朝忽然问助理,“刚才的人就是司越珩的大哥?你认识?”
  助理不确定地回答:“您记得之前二少受伤的事吗?那位把他打伤的医生就是他。”
  周嘉盛莫名打了个喷嚏,把司越珩拉到一边,“他跟你说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意思?”
  司越珩这时脑回路才终于运转起来,倏地怒起了眉头,一脚踢在墙角,吐着凶恶的怒气说:“穆从白的亲爸竟然还活着!一开始说好没人要的孤儿!完全就是在诈骗我!”
  周嘉盛打量他半晌,无语地问:“你就考虑了这?”
  “不然?”
  司越珩敲了敲脑袋终于灵光起来,严肃地说:“你知道穆从白他亲爹是谁吗?”
  他本来是卖个关子,结果周嘉盛说:“知道。”
  “你怎么知道?”
  司越珩想起穆祺朝说的电话,怀疑地问:“你是不是认识穆祺朝?打电话给他说了什么?”
  周嘉盛转开眼推了下眼镜,敷衍地回答:“有个认识的人知道一点穆家的情况,打听了一下。现在是我问你,到底什么情况?”
  “等穆从白病好了再说。”
  司越珩的眉头又蹙起来,问周嘉盛,“你了解反社会人格障碍吗?”
  周嘉盛立即猜到司越珩为什么问这个,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觉得果不其然。
  司越珩接着说:“我不觉得他有什么不正常,根据我的了解反社会人格障碍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缺少同理心。”
  穆从白确实有冷漠的一面,可也并不是没有感情。
  他不相信那个问他为什么不笑了的穆从白,是穆从白装出来的。
  周嘉盛注视着司越珩,“有一个概念叫高功能反社会人格障碍,我以前接触过有相关症状的病人,他们并不缺少同理心,甚至比起普通人更加懂得感情的本质。
  但他们的同理心很多时候只在特定的情况产生,或者说在他们的认知里,除了特定的对象,完全不在乎其他人如何。”
  司越珩向周嘉盛看去,周嘉盛完全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接着说:“这一类人往往更加聪明,懂得隐藏自己,也更加危险。”
  司越珩的视线又低下去,周嘉盛追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不仅仅是他身体好不好的问题,如果他长大之后,真的做出什么事,你觉得你接受了吗?”
  司越珩不回答,沉默了片刻往病房进去。
  周嘉盛突然后悔不该帮司越珩这一次,该让穆祺朝直接把穆从白带走。
  穆从白还没有弄干净沾上油渍的床单,看到司越珩和周嘉盛进来,他立即指着床单,用眼神向司越珩告状。
  司越珩在床前伫了半秒,走过去捏住了穆从白鼓起的脸,“别气了,回家再买新的。过来吃饭。”
  病床没有配套的桌子,他们只能挤在床头柜上吃。
  穆从白的药还没有输完,虽然专门把针打在了左手,但他不愿意在床上吃饭,没有餐桌一只手不好吃,最后又成了司越珩喂他。
  周嘉盛捧着属于他的饭盒坐到了床尾,余光偷瞟着两人。
  司越珩完完全全成了穆从白的保姆,而穆从白比起隔壁小好几岁的小朋友,显得更需要照顾呵护,没有哪里像他听说的小疯子。
  吃完饭后,周嘉盛也回去了,走的时候说好出院时来接他们。
  穆从白下午不用打点滴,精神更好了一些,少了周嘉盛这个障碍,他更加粘着司越珩了,几乎是一步不离,真的连去厕所也要跟着。
  司越珩受不了地按住他,“小崽子,你烦不烦!”
  穆从白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烦,抓着司越珩压住他脑袋的手问:“叔叔,你是不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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