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周妈妈习惯早睡,九点多对她来说已经很晚了,拉起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周嘉盛。
“还这么早,你们先去睡。”
周嘉盛觉得他回去肯定要被教训,扒着沙发不肯走。
周妈妈的母爱耗尽,一巴掌拍过去,“早什么早,你再这么熬夜下去要成秃头了,你看你爸。”
周父连忙摸了摸头发,“我没秃。”
“你儿子要秃了!周嘉盛你走不走!”
最终,周嘉盛在他亲爱母亲关爱的眼神下,还是走了。
到了外面他去开门,他妈突然神秘地拉着他问:“越珩和小白,他们怎么了?”
他心跳一沉,按错了一个数字,盯向他妈反问:“他们怎么了?”
“我看越珩好像不太爱理小白,小白也不像以前那么亲他了,他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周嘉盛暗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穆从白今天是因为他爸妈在收敛了,原来是把人惹到了。
他冷笑一声说:“他们都快好一起了,哪有什么矛盾!”
“也是,小白都这么大了,肯定不像小时候那样爱粘着人了。”
周妈妈没有听明白周嘉盛的话,还自己解释了过去,周嘉盛腹诽他可比小时候粘人多了,恨不得脱了衣服那种。
门里的司越珩正在催穆从白去洗澡,穆从白虽然回了自己房间睡觉,但衣服还在他房间的衣帽间里。
他说了很多次,甚至把他的睡衣拿去隔壁房间,但穆从白还是每天来他的房间洗澡。
穆从白洗完澡出来,司越珩才想起来赶他,“以后回你自己房间洗澡。”
“嗯。”
穆从白随口地答应,他全身只穿了一条睡裤,过去抱住司越珩,在他耳边说了句,“我走了。”
司越珩知道这是又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伸手一推,推到了穆从白腹间手感分明的肌肉,才反应过来穆从白没穿衣服,忙收回手说:“下次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天气冷。”
穆从白放下手盯着他不说话,他催道:“快去睡觉。”
“晚安。”
穆从白像是要分别一样,万般不舍地出了房间。
司越珩看到关上的门,没由来地松了口气,坐在床上静了好久才去洗澡。
热水冲走了他满脑子的杂乱念头,上床就蒙着被子睡过去。
穆从白进来时司越珩睡得很沉,漆黑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他轻轻关好门,准确地走到了床前,盯着床上起伏的微弱轮廓半天,最终还是钻进了被子里。
司越珩被打扰不满意地翻了个身,他伸手一捞,刚要滚走的人寻着热源拱到了他怀里,还自然抱住他,嘴里说了一句什么。
他寻着气息找到了刚刚嘟喃的唇,轻轻将唇瓣含进了嘴里,舌尖游过去往里挤,被司越珩排斥地抵出来,他生气地咬住了嘴里的唇,没舍得用力,最后吮出了一片亮晶晶的水色。
虽然看不见,但听到司越珩闷哼的声音画面已经出现在了他脑中,他满意地舔了舔,拍了拍怀里的人,司越珩就安静地睡过去。
司越珩又做梦了,他梦到穆从白不见了,他刀山火海,千难万险地去找人,最后终于把人找到,却发现穆从白是大反派。
在一个充满魔幻元素的洞穴里,十米高的穆从白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一只手就把他捏住,用巨大的手指玩弄他,说如果他不听话就吃了他。
他当场就吓得逃跑,却被穆从白抓了回去,然后画面一转变成了他房间的床上,穆从白就像白天那样望着他,抓着他的手压制住他,向他吻过来。
司越珩被吓醒,睁开眼坐起来,天已经亮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松了口气,双手搓着脸想忘记刚才的梦,脑子却把梦里的画面想象得越加清晰。
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去找个人谈恋爱,不然为什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突然,房门响了一声。
司越珩吓得一抖,转头看去,门被打开,门外的却不是穆从白,而是周父。
“越珩,你醒了吗?你舅妈叫我来问你早上想吃什么?”
周父没有进来,司越珩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你们这么早?穆从白呢?”
“他跟他舅奶奶一起在做早饭。”
司越珩下床出去,在厨房看到了穆从白,还是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大崽子,不是梦里的巨大反派,也不是那个强势得有些可怕的男人。
不对,他在想什么!
司越珩敲了敲头,连忙跑回房间。
周父盯着他挠了挠头,想他这是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吃早餐的时候,司越珩总算把梦给强行忘记了,吃他和周嘉盛要去上班,穆从白就带周妈妈和周父出去玩。
周嘉盛上班的医院离小区不近不远,每天都打车去上班,不和司越珩一路。
周妈妈和周父节约,不肯打车,就跟着司越珩一起去坐地铁。
司越珩在下一个站就得换乘,只能同乘一个站。
早高峰的地铁人挤人,周妈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深恐走丢了。
周父紧紧攥着她的手说:“你怕什么,走丢了就打电话,实在不知道你找警察。”
“呸呸,一大早的说什么走丢了,好好跟着小白。”
穆从白紧贴在司越珩后面排队,车来得很快,先下后上看着很有秩序,但还是挤得不行。
“舅妈,二舅,你们先上。”
司越珩怕两人被挤掉了队,先把他们推上车,接着穆从白就揽着他一起往车里挤,但还是和周妈妈跟周父隔得看不见对方。
周妈妈不放心地在里面喊:“小白,越珩,你们上来了吗?”
“上来了。”
司越珩和穆从白是最后上车的,他说完车门就关上了。
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他身后的人松得太厉害,把他挤得整个人贴到车门上面。
他回头想提醒一下,结果被一只手捞住了腰,吓得他一跳,连忙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看到是穆从白他放松下来,穆从白却将他揽过去,用身体给他圈了一团空间。
司越珩每天上班都挤习惯了,反倒穆从白大部分时间都是骑自行车,要坐的公交也不挤,鲜少遇到这种情况。
他觉得应该是他这样护着穆从白才对,可是穆从白紧贴着他的背,不让他转身,一只手在下面从手背十指紧扣握过来。
“穆从白!”
司越珩又想起了昨晚的梦,穆从白的呼吸就在他耳后,就如同梦里一样。他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可挤满人的车里实在没有空间可以让。
“别生我气了。”
穆从白的声音轻响在他耳后,他从车门的玻璃上看到了穆从白的脸,回答:“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那让我抱一下。”
穆从白的眼睛在玻璃里直勾勾对着司越珩,司越珩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但一个站很快就到了。
广播里播起了到站的提示,司越珩说:“我走了。”
“嗯。”
穆从白回了一声,不舍得放开他的手。
车到站停下,穆从白突然凑近,唇贴到了他的耳朵。
车门打开,他来不及回瞥一眼就被下车的人挤出去,穆从白也被挤到里面看不见了。
司越珩下意识摸到了耳朵,被后面来的人推着往前走。
之后的几天,每天都是穆从白陪他坐一站的地铁,然后带周妈妈他们去玩。
今天终于到了周五,司越珩想着明天终于不用再和穆从白那样别扭挤地铁了,他高兴地想反正没事要不请假早点回去,没想到他还没去请假,就因为突然大雪,领导通知他们可以提前下班。
在一片欢呼中司越珩给穆从白发消息,提醒他们下雪了早点回来。
穆从白大概没看手机,他回到家都没有回消息。
出地铁站到小区还有一段路,司越珩冒着雪跑来,进屋第一件就是想去洗个热水澡。
他急急忙忙跑进房间,脱了外套就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
“穆小狗,你们原来已经回——”
司越珩走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惊掉了后面了话。
浴室和外面的洗漱台有一层隔断,穆从白正在浴室里洗澡,可是他没有关隔断的门,司越珩只隔了一层水雾,看到了穆从白。
冷色的光线投下来将浴室映得一片朦胧,可越是看不清,他越是瞪起眼睛,终于确定穆从白不只是在洗澡,握在门把上的手扳出一声响。
穆从白的眼睛穿过水雾向他望来,对上他的视线动作也没有停,他仿佛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和水雾一起飘出来攫住了他,让他双脚钉在原地,直到穆从白发出了低沉的喘声,他才蓦地退出去,嘭的一声把门关回来。
作者有话说:
叔叔: (°ー°〃)
第84章 年夜
# 084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隔着门司越珩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了,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喘息,与他脑子里刚刚记下的那一声混在一起, 仿佛变得清楚起来。
什么也没有听到!
司越珩企图把脑子里的声音甩出去, 可是声音没了,眼前又浮现出了画面,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脸红了, 立即捂住脸转到床头对着墙面壁。
然而,背后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 他露了一只眼睛悄悄往后瞥去, 看到只系了浴巾的穆从白走出来, 径直到了他背后。
他们像画面定格一样僵住了,司越珩好一会儿才转身,对上了穆从白的脸,想像以前一样调笑一下崽子长大了。
可是穆从白的身影罩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脱稚气的五官, 变得宽阔起来的肩膀, 如同画一般线条完美的肌肉,一切都不多不少刚刚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淹没他一样笼住了他。
他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穆从白已经从少年脱变向了男人, 拥有真正欲望的男人。
“你看到了?”
穆从白直勾勾地对着他开口,司越珩觉得这真是一个多余的问题,可他无法若无其事地回答看到了, 眼神四处乱瞟地说:“那个、是正常现象, 偶尔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但是下次记得锁门。”
穆从白听他说完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由地看回去,顿时被穆从白的眼神吓了一眼,仿佛一片大火要从里面烧出来一般。
他下意识想逃开,穆从白却堵住了他的路,终于开口。
“你会讨厌我吗?”
“当然、不会。每个男人都会做这种事,只是下次不要在我房间,回你自己房间去。”
穆从白语气平淡地追问:“你也会做吗?”
“穆从白,你问太多了!这是我的隐私!”
司越珩被问生气了,明明就是穆从白自己跑到他房间来做这种事,还不关门,他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
就是,穆从白都没害羞,他脸红什么!
司越珩说服了自己,大方地向穆从白打量过去,甚至往下盯了盯,“把衣服穿好,外面在下雪,不要着凉了。”
穆从白不动,他一掌推过去,却被穆从白按住了他推在腹肌上的手,他莫名绷起了神经。
穆从白只是握了握他的手,“手这么冷,先去洗澡。”
司越珩才想起来他刚刚是准备去洗澡,把手抽出来,去衣帽间里拿衣服,出来时穆从白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洗完了澡,周妈妈和周父过来,和他说起了今天的事。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突然下大雪,打车的时候踩到了不知哪里来的水坑,小白还被一辆车溅了一身水。这么冷的天,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司越珩又想起了浴室里的画面,穆从白是因为被溅了水才去洗澡的,一直在房间不出来,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周妈妈接着说:“明天不去逛了,你叫小白明天做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们了。”
周父附和,“就是,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们自己在附近逛逛就行了。”
司越珩知道两人是心疼穆从白,他也挺心疼的,周妈妈和周父准备做晚饭的时候,他就去房间里看穆从白。
他准备直接开门的手突然停住,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还是直接推开进去了。
穆从白站在窗前,身上披着他刚回来时脱下的外套,他走过也没回头看一眼,只得把人拉过来,不由分说地摸了下额头。
确定没有发热,他才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舅妈说你被车溅到了水?”
“我看到穆戎霆了。”
“什么?”
司越珩一惊,穆从白接着说:“溅我水的就是穆戎霆的车。”
他都要忘了穆戎霆的存在了,穆怀霖在京平,穆戎霆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但他想起梁隋之前说的话,担心穆家的人真的会对穆从白做什么。
如果让他决定,他希望穆从白永远不要和穆家的是是非非扯上关系,但如果穆从白不愿放弃穆家庞大的家产,他也不会反对,毕竟那是普通人数十辈子都只有赚到九牛一毛的财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穆从白,“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要带我走,你同意吗?”
司越珩心跳重了一声,向穆从白盯去,穆从白忽然向他靠过来,伸手向他抱过来,他下意识避开。
穆从白的手僵滞在半空,向司越珩看了一眼放下去,继续说:“骗你的,他只是看到我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司越珩退开一步拉开了与穆从白的距离,然后说:“你生日时,你爷爷给你送了礼,等过年时你还是给他回个礼,向穆家表示一下你的态度。”
“我要用什么态度?”
穆从白漫不经心,看着司越珩认真思考的模样,却还警惕着他的靠近,最后问他,“你想过回穆家吗?”
他反问:“你想跟我一起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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