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时隔了几年才知道,他的手机可能被穆从白拉黑了梁隋,但是对梁隋说的话他没有全信,昨天他接起电话梁隋说的第一句话,分明和穆从白熟得很。
他警告地说:“反正以后不许再给穆从白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都被你带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梁隋故意地问,司越珩眉头一耸,羞恼地说:“别明知故问, 他才刚成年, 你跟他说捉什么奸!再有下次我就告诉我舅妈, 说你和周嘉盛合起伙欺负穆从白。”
周嘉盛正吃着早饭,推了推眼镜向司越珩横过去,“你别乱扫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信。”
司越珩十分趾高气昂地回去了房间,梁隋无语,“他怎么这么幼稚?穆从白的坏用得着我带?”
周嘉盛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对着梁隋,“你跟穆从白,一起在搞什么?”
梁隋倏然心虚,跨到周嘉盛腿上坐下去,企图蒙混过去地说:“他一个刚成年的小孩,我能跟他做什么,我只能跟你做什么!”
周嘉盛显然也不信,但梁隋不给他再问的机会,堵住了他的嘴。
穆云峰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穆从白扎穆楚岳的那一下,也没人来找他算账。
第二天,穆从白的感冒好了,周妈妈和周父也要回老家了,他们一早一起去火车站送两人。
两个老人说来说去,最不舍的不是周嘉盛,而是穆从白,千叮万嘱了许多话,终于进站。
回去的路上,穆从白不让司越珩坐副驾,也不让司越珩开车,周嘉盛不满地看着两人坐在后座腻歪,狠狠地蹙眉。
到了大门口,他叫住司越珩,“你们和好了?”
司越珩想了想这两天和穆从白的事,心虚地不敢看周嘉盛,装出了笃定说:“我们又没吵架,和什么好!”
周嘉盛像是看穿了一切,对着他鄙夷了一番,开门进屋,把门关得一声巨响。
接下来,司越珩开始上班,然后穆从白开学,好像什么都恢复到了之前——
才怪!
司越珩已经快要被穆从白烦死了,自从穆从白上回感冒,他把人请回了房间,就再也送不走了。
穆从白每一天都抱着他睡觉,如果只是睡觉他也就忍了,穆从白还有许许多多暧昧的小动作,弄得他们都有点上火,常常早上醒来都靠着厚厚的被子掩饰尴尬。
他不止一次赶过人,可是每次他一开口,穆从白就一双受尽了委屈的眼睛对着他,要哭不哭地说:“你不爱我了。”
要是他还要赶人,小混蛋就能真的哭出来,他实在不懂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好意思说哭就哭的。
可是天气越变越暖,他们的被子也越来越薄,司越珩又一次被穆从白抱着醒来,他推了推四肢都缠着他的穆从白,翻身一滚带走了被子,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一瞥,就看到了刺激神经的画面。
“叔叔。”
穆从白睁开眼看着他,立即滚向他抱回来,他下意识翻身想躲,却又成了穆从白在背后抱住他的动作,吮着他的后颈。
“你今晚回房间睡吧。”
司越珩僵住,又一次赶人,穆从白的动作停了一下,忽然强行把他翻过去,与他面对面贴在一起,顿时两处灼热在一起发烫,他倏地红透了脸,对着穆从白与他一样泛着红的脸,四目相视,哑声无言。
过了好半晌,穆从白突然抱紧他,将脸又埋在他脖子里,轻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司越珩。”
“穆小狗——”
司越珩想推开身上的人,却使不出力,穆从白还有意地蹭他,让他连呼吸都在发颤,硬咬着牙说:“不要这样,这样太奇怪了。”
“嗯。”
穆从白突然回了一声,司越珩不明白他这个“嗯”是指的什么,他忽然撑起来说:“今晚我回房间睡。”
司越珩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他以为穆从白又要跟他委屈兮兮地撒娇不肯。
不等他想明白,穆从白突然下床去了卫生间,他倏地身上一轻,还没松口气就瞥到了没有穆从白遮挡的地方,他连忙扯过被子缩成一团。
他们这到底算什么!
司越珩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想要清醒过来,可是他把人体的每块肌肉都背了一遍,仍旧没能清心寡欲下来,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向了被子里。
而穆从白在卫生间,他们一里一处,仿佛能够听到彼此的喘声,脑子里回忆着刚才相触的感觉。
穆从白出来时,司越珩已经换了衣服,把床上的被子扔去了洗衣机,司越珩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如常地说:“今天没时间做早饭了,去外面买。”
“嗯。”
穆从白应着声,贴过去抓了司越珩的手,“我去换衣服。”
司越珩想起要挣开,穆从白已经抽手走了,他反倒捏了捏空了手,久久散不去手被穆从白抓过的触感,尤其起到穆从白那只手刚刚做了什么。
他一定是疯了!
司越珩狠狠地搓了一把脸,又感觉把什么东西搓到了脸上,他烦得把穆从白留在他房间的外套拧起来揍了一遍,才去洗漱。
天气暖起来,穆从白又骑回了自行车,司越珩今天坐上车与他隔了一拳的距离,手抓着冰冷的车架也不肯抱他。
他先骑到早餐店里和司越珩一起吃了早餐,再送他去地铁站。
天天与司越珩同一时间来赶地铁的人,大约都已经认识他们了,穆从白停下车,见着司越珩跳下车就要走,他蓦地拉住司越珩的手把人拽回来。
他长腿支着车,侧过身去箍着司越珩,下巴搁在司越珩胸口仰起头控诉:“你没有说再见!”
“你真的越来越烦人了!”
司越珩不肯说,硬扯下穆从白的手,冲进了地铁站。
穆从白直盯着司越珩的背影,真到看不见人了,才无视驻足偷看他的人,调转车头走了。
司越珩一直都心不在焉,做什么都能想到穆从白,从明天开始一定要果断拒绝穆从白没分寸的行为,想到了是不是男大学生精力太旺又没有渠道才会这样。
再过几个月穆从白就19了,谈恋爱也不算早恋了,如果穆从白有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也行,是不是就不会再对他这样了?
司越珩考虑了一个上午,在午休的时候偷偷去给顾辑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里没有顾辑的号码,他想了想没记起来是不忘存了,还是又被穆从白删了。
他向周嘉盛要了号码,才在楼梯间里给顾辑打过去。
顾辑正和穆从白在食堂吃饭,看到司越珩的号码,他下意识先向穆从白通报了一下,穆从白没说什么他接起来。
“司叔叔,有事吗?”
“你知道我的号码啊!”
司越珩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顾辑见他沉默了,主动问:“你是不是找穆从白,他——”
“不是,我有件事想问你。”
顾辑盯向对面穆从白仿佛要把他盯穿的眼神,终于会意,打开了免提,接着司越珩不太连贯的声音就传出来。
“穆从白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暧昧的对象之类的?”
顾辑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立即又盯向了穆从白,没在穆从白眼中看出什么反应,他只好如实地回答:“他应该、不是,肯定没有,平时没课他都马上回家了,根本没机会和别人那什么。”
“不应该啊,他明明还长得挺帅的……那有没有喜欢他的呢?就你觉得还不错的,能相处试试的。”
“司叔叔、你的意思,不是希望他去找希望吧?”
顾辑一瞬间脑子里已经有了好几个故事版本,看了看穆从白,又没敢仔细看,不明白司越珩出于什么理由来跟他说这个。
司越珩又犹豫了片刻,“这么说也没错,你也知道他不太会跟人相处,但是总不能一直这样,所以我想如果他有了喜欢的人,两人好好交流、我是说相处,这样会好点。”
顾辑瞥到穆从白的眼神明显沉下来,虽然表情看着没变,但气场已经瞬间冷了好几度。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司越珩又接着说:“如果学校里有跟全合适的,你帮他撮合一下。”
“啊、我——”
顾辑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根本不敢,在学校里他是难得私下还能和穆从白说上话的,其实早有不少人想通过他认识穆从白,只是他还没开口穆从白就先警告他,“别给我找麻烦。”
穆从白突然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到他面前,他低眼一看。
——答应他。
顾辑感觉自己在引火自焚,但还是按穆从白的要求回答,“我会留意的,学校里喜欢他的人挺多的。”
“……我就知道,有结果一定要告诉我。对了,别告诉他我给你打过电话。”
顾辑又看了眼穆从白,觉得他这样不算告诉穆从白吧,是穆从白自己听到的。
他答应下来,司越珩又跟他聊了几句,还建议了他升学的方向才挂断。
这时一个不是他们系的女生端着餐盘过来,小心地问穆从白,“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这里吗?”
穆从白的饭只吃了几口,看也没看女生一眼,起身就走。
“穆哥,你不吃啦?”
顾辑想追,又不忍心浪费粮食,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不浪费粮食,对面的女生看了他一眼,蓦地端起刚放下餐盘走了。他难过地想他有那么差吗?不至于坐他对面吃饭都为难吧?
司越珩不只给顾辑打了电话,他还花了200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可是他没能把全部说出来,叙述里隐藏了与他有关的部分,最后医生让他别太担心,可以适当地帮忙建立一些健康的发泄渠道,比如一些小工具。
他当场就去搜了,看到那些他连想象都想不到的工具,面红耳赤,终究没好意思买,继续心不在焉到了下班。
今天下午穆从白的课只有一节,这种情况一般他都会来接司越珩下班。
司越珩今天下楼却没有看到穆从白,打电话也不接,他以为是临时加了什么课,结果回家一进门,就看到穆从白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你,在做什么?”
司越珩走过去,看到穆从白一脸阴郁,他担心出了什么事,穆从白却用视线指了指茶几上面的盒子。
一个粉色礼盒,上面还用丝带打了一朵花。
司越珩奇怪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穆从白一眼不眨地对着他,“我今天去咨询了心理医生,他建议我买的。”
听到心理医生,司越珩心里狠狠颤了一下,带着强烈的预感把礼盒拆开,看到里面一堆不知用途的东西傻住了眼。
穆从白咨询的医生,和他咨询的不会是同一个吧?
司越珩深呼吸冷静下来,把盒盖好才看向了穆从白,“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穆从白望向他,倏地耳朵红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对他说:“老板推荐的,叫我回家和男朋——”
司越珩扑过去,一巴掌捂住了穆从白的嘴,“闭嘴,不许说。”
作者有话说:
叔叔:怎么有这么多坏人要带坏我的单纯宝贝!( ̄Д ̄)?生大气!
第91章 疏远
# 091
客厅里泛起了诡异的沉默, 司越珩的掌心被穆从白的呼吸烫出了水汽,他要把手收走,穆从白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举在唇边, 好一会儿缓缓放下来, 用指腹来回摩挲着抹着他掌心里的水汽。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
穆从白突然问了一个让司越珩莫名的问题,司越珩下意识回答:“当然不是。”
“那你觉得是什么?”
司越珩快速在脑子里寻找答案,“我、觉得……觉得你也不小了, 可以自己找一些途径、解决生理……问题。”
“什么途径?”
“就是你买的这些。要是你想找女朋友、男朋友也可以,我不会说你的。”
穆从白听着司越珩开明家长的语气, 声音沉下来, “所以你叫顾辑给我介绍, 是为了让我跟别人睡?”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司越珩觉得顾辑怎么这么不靠谱,转头就和穆从白说了。他思忖着反驳,“我是希望你谈一个可以稳定——”
“稳定的炮`友吗?”
“穆从白!”
司越珩惊讶不已,“你上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以后少跟梁隋联系。”
穆从白看不出任何表情地回:“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
司越珩还蹲在沙发前, 穆从白突然把他捞到沙发上, 扑过来抱着他,“叔叔,你以为大学是象牙塔吗?你让我随便去和别人睡,不怕我沾了什么病吗?”
司越珩忽然回答不出来,他没有觉得大学是象牙塔, 但他的大学生活确实过得简单到单调,每天都是学习,没有接触过大学生多形形色色的生活, 本能地认为穆从白也是和他一样的。
听到穆从白好像比他想得还全面, 他不禁反省起了自己。
他确实没有让穆从白随便去找人睡的意思, 只是希望穆从白不要把他当成了某种对象。
可是他还是更希望穆从白遇到喜欢的人,自然地和对方相知相爱,然后水到渠成地在一起,白头到老。
“所以,叔叔你教我吧。”
穆从白看着司越珩微微一笑,把茶几上的盒子勾过来,盒子翻倒,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那些玩具都是被折过的,滚在地上,有的还砸到了司越珩的脚背,新鲜的触感让司越珩顿时头顶都快冒起蒸气。
“我也、不知、道。”
司越珩拒绝,穆从白突然贴近到他耳边说:“那我们一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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