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体会不到秦泽的这份美,你只会觉得他疯。”
“闭嘴。”顾瑞喝声,“这不是犯罪的理由。”
“呵呵,你在这和我讨论正义?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埃尔维斯低笑,“犯罪?这不是犯罪,只是一种宣泄和呕吼罢了。格兰特,你在部队怕不是呆成傻子,这几年那些脏事也没见你少看,也没见你有几件没插手,现在站在这个角度教训我?只会觉得你伪善罢了。”
“泽不知道就好。”顾瑞扬了扬嘴角,“见过又怎样,没见过又怎样?这种形式不会减少痛苦,只会放大人的悲伤。”
“虚伪。”埃尔维斯冷哼,“看样子泽还没和你说有关他自身的事吧,但凡知道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瑞闻言一愣,泽确实没有怎么和他说过有关于他本身相关的故事。
沉思间,房门被再度推开,秦泽靠在门框,神色有些不耐:“让你拿酒,去了这么久,看来兄弟情谊深厚。”
“抱歉。”顾瑞道歉,“看到好‘哥哥’没忍住多聊了几句,毕竟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少他妈恶心我,贱货。”埃尔维斯从地上抬起头来骂到。
“啧,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自己搞这么狼狈。”秦泽走近埃尔维斯,看着他嘴角挂着血迹,没忍住伸出舌头欲要去舔。
顾瑞眼疾手快将红酒插进了两人的中间,他微微地笑了笑,“泽,我们走吧,酒也拿到了,说正事不是更重要吗?”
第52章 章五十二
秦泽睨了他一眼,抬手将红酒击到了地上,玻璃破碎声和葡萄的香味同时在房间里弥散开,深红色的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秦泽站直身子,“亏你还记得?”
“我怎么会忘。”顾瑞握住秦泽的手腕,半强迫地拉着他往外走去。
临走前秦泽看了一眼埃尔维斯,张了张口未发出声,说了一个字:“滚。”
埃尔维斯立刻会意,微微扬了扬嘴角扯出一抹笑想要迎回去,可秦泽已经离开。
无所谓,秦泽刚刚还想吻自己。
埃尔维斯看着满地的玻璃碎,露出了留恋的神色。
另一边两人刚出门没多远,在长廊上,顾瑞生气地将人摁在墙上,然后低头凑近,鼻梁贴着鼻梁,连呼吸都共通。
“你报复我。”顾瑞声音委屈。
“怎么会?”秦泽抬手想要推开他,就发现顾瑞整个人都朝他贴近,将他死死地控在墙角。
“你就是。”顾瑞继续说,“你在埋怨我久久没回去还或是,”他顿了顿,声音开始发冷,“你心疼我对他做什么。”
“顾瑞,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秦泽开口。
“是啊。”顾瑞去啄他的嘴巴,舌尖一舔就缩了回去,“那天我多做了一会儿你就让说不想见我。”
“嗯,那是你确实挺讨人厌。”秦泽抬腿抵住了挨着他乱蹭的下面,“可你不还是不知死地凑过来了。”
“见不到你比死还可怕。”顾瑞笑眯眯。
“那这么多年也没看你去死。”秦泽冷声。
“是因为没见到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你。”顾瑞说完抿了抿唇,嘴巴向下微撇,低垂着眼睛,“可以吻你么?宝贝。”
“滚。”秦泽有些忍无可忍,举拳朝他下巴击去。
但离得太近,顾瑞轻而易举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压在了墙壁上。他将头虚虚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宝贝,我只是想极你了。”
“松手。”秦泽平静道。
“好好好,你别生气。”顾瑞察觉到似乎惹他生气了,正要放开,秦泽却突然抬腿夹住了他的腰际,另一手求稳定盘在了他的脖颈,下巴直接搭在了他的头顶。顾瑞只好松开禁锢住的那只手去抱他。
秦泽看着顾瑞身后那个房间的门打开,原先引路的那个侍从微微鞠了躬,无声说:大人来了。
秦泽敷衍地动了动手指示意自己知道,但顾瑞好像发现不对劲,想要转头看去,却被秦泽禁锢住了脑袋。秦泽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只要轻轻一扭,这个人就死在这里。
但顾瑞毫不在意,他直接开口:“在看什么?”
“没有。”秦泽否认,朝他吹了一口气,吹飞了刘海,吻随之而来,落在了他的额头,轻吻他的鼻尖。微一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睫毛,细长、浓密,轻轻颤抖。羽睫下是那对好看的琥珀色瞳孔,在阴影处泛着些若有若无的黑色。
顾瑞盯着他没有追问,他虚一仰头张开口就咬住了他的下唇。牙齿轻轻地夹住唇瓣,向下微微拉扯拉扯,松开,含住,再度咬上。秦泽便顺着他红唇微张,顾瑞就直接入侵了进来,势头凶猛地撬开他的齿关。
秦泽手指伸进他的头发,按住他的脑袋。他兴奋地眯起眼睛,将秦泽整个人再度抵在了墙上。
一吻结束后他不满足地去咬他的下巴,顺着脖子轻轻咬住喉咙,随后便看到脖颈右侧已经有一处吻痕了。顾瑞怔了怔,随后妒忌得牙齿发酸,想要再原处再吸出痕迹盖上。却被秦泽用手挡住了了。
因为刚刚吻完,他声音有点哑:“不准留下痕迹。”没有拒绝的余地,是命令。
“凭什么?”顾瑞反问,拿鼻尖去蹭他的掌心,“我在吃醋。”
秦泽微微偏头感觉在听笑话,他正准备反驳突然就感觉自己身上发冷,手指也忍不住哆嗦起来。他极力按压下自己身体上的失控,显而易见的是效果不怎么样。
顾瑞立刻就发现了秦泽的不对劲。他将他抱入至怀中,语气也相较于之前严肃很多:“怎么了?宝贝。”
秦泽不想回他,他很烦躁。还是无缘由的烦躁。
他松开手,整个人用力抵开他,“放我下去。”
“不行,你现在状态很不对。”顾瑞用力环住他,带了点强制意味的口吻。
“我他妈让你放开。”秦泽手臂直接撑在了他肩膀上,膝盖上提卡在了他的腋下。顾瑞不堪负重整个人朝地上倒去,毕竟秦泽是个成年男性,加他故意使劲有意要破坏他的平衡。
还好这条长廊铺了地毯,不然他感觉自己要断几根骨头,不过现在也不算很好,大概后背全青了吧。他疼得龇牙咧嘴,但是抱着他臀部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甚至怕秦泽也摔倒加大了力气固定住他。秦泽现在整个跪坐在他的胸腔,眼神冰冷。
“放开,最后一遍。”秦泽冷声。说实话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不。你现在要去看医生,你的状态很不好。”顾瑞坚持道,但迎过来的是直击面门的一拳。顾瑞下意识要去格挡,秦泽似乎料到他会因为身体的本能反应松手,那拳停在了距离他鼻尖一毫米处并未落下。他嗤笑了一声,快速得朝右翻身站起,拉开了与顾瑞的距离。
“靠,宝贝,你总是会给我惊喜。”顾瑞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被压得发麻的肩膀,“但我不能放你离开,你现在状态很差,你必须和我去见医生。”
“不,我很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秦泽手指划过一片银色。
顾瑞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他家门的钥匙……他都不知道秦泽什么时候拿到手的,也许是刚刚他俩在纠缠的时候,也许更早。
秦泽看着他笑,笑得顾瑞心下顿时一冷,就见钥匙抬起落下,他的左臂内侧出现了一道狰狞得伤口,鲜红刺痛了顾瑞的眼睛。
“你疯了?”顾瑞在红色未滴落在地上之时立刻就上前去夺那把钥匙。
但秦泽早就猜到了他的动作,微一低身抬眼和他对视,不过这几秒顾瑞就看到了他眼神中泛着一丝疯狂和笑意,随后从他身下溜走。
顾瑞立刻转身再去擒拿秦泽,但是冰冷的枪管抵在了他的额头后他立刻举起了双手。秦泽拿走了他藏在腰间的配枪,而且又是在他不知觉的时候。顾瑞没有想到他除了是个优秀的杀手之外,还是个优秀的小偷。
“嘘,不要说话。”秦泽歪着头笑着,视线有些涣散,“疼痛有时候会让人保持清醒,甚至能够重新掌握身体的操控权。”
顾瑞这才看清他白皙的手臂内侧有些大大小小的伤疤,除了那格外刺眼的鲜红。
秦泽吻了吻粘血的钥匙,“会去找你。”
“可……”顾瑞还想再劝。
“我怕你多说一句,我会忍不住用枪捣碎你的脑子。”秦泽笑,“你知道我现在会的,往后退,退到距离我三米远。”
顾瑞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
秦泽看着他退到自己想要的距离后勾了勾唇角,“真乖,接着。”直接将枪抛了过去,随即转身离开。
他跑得很快,顾瑞几乎接到枪的瞬间就朝秦泽那奔去。毕竟现在的秦泽他没办法放任不管。
秦泽躲进了一间房,直接反锁了门。
但顾瑞还是晚了一步。他有些懊恼地锤了一下门,大喊道:“秦泽,打开。”
里面没有人回话。顾瑞将耳朵贴在门上,妄图听到里面的声音,可房间内十分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只好又开口说:“我不逼你去去医院,但你现在别离开我行不行?”
秦泽对着外面的叫唤充耳不闻,毕竟他现在也不能听到声音。他的脑子要炸开了,里面五花八门,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那些死去的,东拼西凑的脸,不断凑在他的耳边,辱骂他、讨好他、诅咒他。
“好了,闭嘴。”秦泽用手掌敲打自己的脑袋,有些恼羞成怒。
其实这没用,但是别无他法。
秦泽有一瞬间想要吃药稳定这种情况,但很快就被自己否认了。
谁也不能妄想控制他的身体。
他其实有点看不清东西了,因为那些人太吵了,不停地在耳边逼逼叨叨,甚至飞舞到他的面前,想要控制他的视线。
那些陈设老套的酒店在视野里慢慢变黑。
他咬了咬牙,举起钥匙在手臂上再次划了一道口子。钝痛感从手臂上炸开,灼烧着他的神经,让逐渐模糊的视线再度清晰。他短暂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要趁这个短暂的瞬间,迅速找到趁手的武器,以便离开这里。
屋外的顾瑞还在叫喊,拍打着门的动作越来越凶,最后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踹门。踹到第三脚的时候埃尔维斯出现了,他身后跟着一批人,都配着枪。
埃尔维斯又恢复了那幅高高在上的精英模样,他面上挂着假笑,看向顾瑞。
说实话要不是他脸上的伤还有手腕上的勒痕,他都怀疑刚刚这个人从未来过这里。
“泽在里面是吗?”埃尔维斯朝身后的人举了举手,立刻就有人举枪对着他。
顾瑞咬了咬牙,“关你屁事。”
他也不着急,漫不经心地走到顾瑞面前。
“哦?刚刚你好像还要和我这个哥哥叙旧,现在怎么就不可以了?”埃尔维斯冷了脸,带上了指虎,“推荐你不要还手,我很记仇。”
“靠。”顾瑞骂到,“去你他妈的智障。”
第53章 章五十三
23
顾瑞确实没有还手,准确来说他没法还手,他被好几个人死死地按住了。顾瑞能感受到埃尔维斯的杀意,因为他拳拳击打他的命门。但出于某种原因,埃尔维斯在泄愤后就停手了。
顾瑞满头是血,头脑满是受到剧烈打击后的晕眩。
埃尔维斯满意得看着倒地不起的顾瑞,一脚踩在了他身上,“真狼狈啊,格兰特。”讽刺着,随后故作优雅地从口袋中掏出手绢擦拭那染上血肉的指虎。
他来回扫视着顾瑞身上的伤,像是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回头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示意道:“开门吧。”
他要去找回自己遗留的明珠。
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就看到眼前的玻璃破碎,一个黑影从窗口消失。
这是酒店的高层,跳下去只会没命。
埃尔维斯顿时瞳孔一缩,他想到了母亲也是这般跳下。他手指发抖,快步走到窗前,还好看到了一根由床单系紧的绳索,直达间隔两层的那个房间,窗户玻璃也碎得不成样子。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吩咐下去:“去下面搜查,抓活的,不惜一切代价。”
立刻有人就带队离开。
埃尔维斯坐在正对着窗户的沙发上,心有余悸。
但他没看见黑暗中有人影晃动。
他缓缓闭上眼,就感到脖子上抵住了一块玻璃。
“嘘,不要说话。”
是秦泽的声音。
埃尔维斯仰着头看他,但他发现秦泽并不是在看自己,目光涣散,脸上也没有神情。或者说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精神状态的极度不稳定刺激他的脑神经导致他处于短暂的处于失明状态。
“我找不到路了。”秦泽微微歪了歪头,手抚摸上埃尔维斯的脸,“有很多人,很吵。你,带我离开。”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蛊惑性。
埃尔维斯推断他现在不仅幻听,还定向力障碍。他缓缓点头。
秦泽嘴角扬起笑,“你长得很对我胃口,来不来一炮?哦不行,有人追我,下次吧。”
“没有人追你。”埃尔维斯抬起手点了点他的手背,这是他以前、也是秦泽最喜欢的安抚方式,表示我没有任何想伤害你的意思,不用紧张。
秦泽握着玻璃的手一顿,“你是谁?”他突然扭过头朝身侧骂道:“安静婊子们,再吵我就杀了你们。”
埃尔维斯微微偏头吻了吻停在他脸上的手掌,“我是你的恋人。”
“你撒谎!”秦泽一瞬间声音就低沉了起来,他声音沙哑带着愠色,“我没有恋人……”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抚过他的唇,指腹抵开唇瓣,搅动他的口舌,“埃尔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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